《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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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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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流香郡主并不放弃,追问道:“臣妾夫君既然早早回去,那么敢问殿下为何不离去?”

    无双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道:“本王如何哪里轮到你操心!薄尚书嫌本王手段过于残忍,不愿继续听审,便先行离去,夫人何必如此纠缠?”

    流香郡主心中恼怒,论辈分她算是无双的姑姑,可无双却丝毫未将她放在眼里,她心忧夫君,怎能不恼?她也是蛮横惯了的主儿,也不顾及无双的身份,便道:“臣妾可否进地牢一瞧?”

    无双冷冷地瞥她一眼,道:“地牢里关押重犯,不宜放不相干之人进去。”

    “臣妾心忧夫君,只是瞧上一眼便也安心,殿下为何不成全臣妾?”流香郡主大有非进不可的决心。

    “夫人可是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可要本王再提醒夫人一次?”无双毫不相让。

    “燕王!”流香郡主厉声道。

    “夫人还是请回罢。”赵瑟劝道。

    倒是江夫子笑道:“殿下,既然夫人执意要进地牢一观,殿下何不成全她,若是夫人寻着了迷路的薄大人,也是美事一桩!”

    流香郡主闻言更怒,刚要出言教训,却见无双思索片刻,冷冷道:“夫子说得也有理!或许夫人不知本王的手段,因此忘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本王就允夫人见上一见罢。”

    流香郡主冷哼一声,当先走进地牢,虽然外面天气极热,地牢里却是有些阴冷,流香郡主不禁有些害怕。待走到宽敞之地时,她一眼便见到了那个被铐在刑架上的重犯,那人披头散发、浑身血迹,已是奄奄一息。流香郡主心中一跳,走近几步,命人将犯人的头抬起,虽然那人面色脏污,流香郡主却知道那人不是薄寒,不禁松了口气。

    “夫人如今看也看了,可还有要求?”江夫子笑道。

    流香郡主心中不满,仔细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这地牢并不大,不过四间牢房,一览无遗。流香郡主知道薄寒确实不在此处,只得作罢,既不情愿地说了一句“臣妾得罪了”便带人离去。

    旁晚,燕瑞亲临燕王府。

    屏退下人之后,燕瑞递上锦盒,柔声道:“无双儿,流香郡主已经去见过父皇了,她一向胡搅蛮缠惯了,有些无法无天,惹得父皇生恼,父皇已经教训了她一顿。你最近忙于查案,已有许久未与父皇和皇兄一起用膳私语了,父皇与皇兄都极为挂念。你所查之事父皇与皇兄皆已知晓,父皇让皇兄告诉你,只管依照你的意思去做,只盼你小心自个儿的安全。这是圣旨,父皇特地让皇兄带来的。”

    无双接下锦盒,心中微暖,面色柔和,道:“多谢父皇与皇兄关心,无双儿定会小心!”

    燕瑞笑道:“无双儿办事,皇兄与父皇是极放心的。好了,也不打搅你了,你怕是有事要忙。”

    “皇兄,留下用膳罢。”无双出口挽留。

    燕瑞心中一喜,笑道:“好!”

    太子殿下,您没有看见,您此时的笑容是多么满足,竟添了些憨傻的味道!

暗审

走出密道,早有人守在那里,恭敬地唤道:“宗主!”

    苏长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进祠堂上柱香,讥讽地看了排位片刻,转身走进正厅,由人服侍着更衣洗脸。

    朱长老恭敬道:“宗主!”

    苏长空挥退下人,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问道:“如何了?”

    “今日薄尚书的轿子在路上被堵了,三家贵族小姐起了争执,轿子堵了路,使得薄尚书改道而行,却被人抓走了,至今杳无音讯。燕王殿下故意使这招,怕是知晓是宗主在背后推波助澜了。”朱长老禀道。

    苏长空点点头,道:“本就没想瞒她,而且这么大的动静想瞒也瞒不了,薄寒的底细查出来了么?”

    “回宗主,还未查出来,世子那边?”朱长老提道。

    苏长空一口否决:“不是世子的人。我虽然察觉薄寒不简单,却摸不清他的底细,可见他背后之人隐藏得有多深,怕是个祸害。既是祸害,那就留不得。”

    “宗主用计使得燕王对其上心可是借刀杀人?”朱长老问道。

    苏长空拨拨茶沫,淡淡道:“我现在不宜出手,借燕王之手最好不过。况且我查不出来,燕王自然也查不出来。”

    “可宗主此法却易暴露自己身份,族中长老多有不满,恐怕因此累及王爷。”朱长老禀道。

    苏长空冷哼一声,道:“族中之事由宗主做主,还轮不到那些老家伙插手!”

    朱长老心中一跳,忙道:“宗主所言甚是。”

    燕王府地牢,这地牢是修葺之前便已存在的,近日收拾了一番,新建了刑室,无双打量了一下,甚为满意。这刑室并不是无双的手笔,无双心生此意,云起便与赵瑟代劳了,那些刑具皆是云起仔细读了历代刑法书籍后准备的,有铡刀,有匕首,有铁钩,有大瓮,有皮鞭,等等。

    龙一为薄寒解了昏穴,薄寒逐渐醒来,观察一番之后便知自己已不在刑部大牢,不禁怒道:“燕王,你扣押朝廷命官企图施以私刑,不把大燕律法放在眼里!”

    “哎呀呀!原来薄大人这般想要受刑,殿下真是失职,竟然不成全他!”江夫子怪笑道。

    无双并未理会江夫子,也不在意薄寒想要吃人的表情,淡声道:“薄大人,你身为刑部尚书,十多年来却奸杀少女共计百名,罪该万死!”

    薄寒冷笑:“本官说过,你无凭无据,定不了本官的罪,若想糊里糊涂地要了本官的命,流香郡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江夫子闻言笑道:“江某忘了告诉薄大人,流香郡主已经去刑部大牢寻过大人,可惜一无所获。不过郡主跟大人倒是般配得很,都属名不副实啊!”

    薄寒闻言便知他嘲讽流香郡主蛮横,怒道:“流香郡主乃是正统的皇家郡主,岂是你等劣民可以言论的!燕王殿下向来最重规矩,竟然容一个小小男宠冒犯皇室,真是可笑至极!”

    “薄大人与流香郡主夫妻多年却无所出。”江夫子突然说道,随即略带深意地看着薄寒,有些惋惜道:“莫非薄大人身有隐疾?”

    这却是在暗指薄寒“不行”了,身为男人竟被如此侮辱,薄寒怒得满脸通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片刻才反驳道:“你胡言乱语!”

    江夫子还未说话,倒是赵瑟接道:“或许正是因为尚书大人身有隐疾,才会心理扭曲,发泄在那些无辜的女子身上,使得她们豆蔻年华就香消玉殒。”

    “赵瑟!”薄寒怒吼,挣扎起来,使得铁链轰轰作响。

    无双适时说道:“女儿节前夕,商户陈良之女陈思思上街置办用品,却无故失踪,陈良遍寻不着,可十日后陈思思却被发现溺死在河边。”

    薄寒冷哼:“既是溺死,燕王为何将罪名推到本官头上?”

    无双也不恼怒,继续说道:“仵作判定是溺死,可为陈思思清洗穿衣的老妇人却说她身上有多处伤痕,连下身也有,陈思思已然不是处子之身,明显是遭了歹人之手,被其奸杀。”

    “那便是遇到了采花大盗才遭此下场。”薄寒不以为然。

    无双紧紧盯着他,双目幽黑,低声说道:“虽然时日已久,但本王却循着蛛丝马迹查到陈思思是被抓进了薄大人府中,遭了毒手,死后被缚石沉河,可惜那段时日雨水多,水位升高,水流稍微急了些,陈思思的尸体被水流冲刷几日,使得捆缚石头的绳子松解,尸体便浮上水面,被冲至下游,被人发现。本王本不知晓此事,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可那陈良却得了指点,拦了本王的轿子,本王命了查了查,才知京城去年至今已失踪了三名少女,加上陈思思便是四名,再深入查一查,才知道其他地方每年也有少女失踪,粗粗查来十多年来竟有百名,这便是大案,本王不能袖手旁观。薄大人,那处理尸体的手下怕是已被灭口了罢。”

    薄寒先是不语,那段时日他身边的暗卫有要务在身,他只得命两名普通手下处理陈思思的尸体,随即杀人灭口,谁知这两人做事竟如此不干净。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薄寒此时已经冷静下来,那两人已死,燕王手中并无证据,不能将他定罪,于是他冷冷说道:“本官说过,你无凭无据,无法诬蔑本官。”

    江夫子闻言嗤笑:“薄大人的理解能力却是有些问题了,殿下早已说过,证据并不重要,既然能将你抓起来秘密囚在这里,自然不会在意不好向世人交代,哪怕是无声无息地让你就此消失也很容易。”

    无双闲适地靠在椅背上,轻抚手上的扳指,极为冷淡地说道:“薄大人身为刑部尚书,自然知道审案大多是没有证据的,最常用的便是‘屈打成招’。”

    薄寒不为所动,冷笑道:“殿下这是要对老夫‘屈打成招’么,果真是深谙刑法!”

    无双并不在意他的嘲讽,看向一旁的大瓮,淡声说道:“薄大人可曾听过‘请君入瓮’?”

    薄寒冷道:“老夫孤陋寡闻,未曾听过。”

    “这个刑法倒是极简单,将犯人放入大瓮中,在瓮下用柴火加热,若是受刑人不肯招供,便会被活活烧死在瓮中。”无双解释完,瞥他一眼,轻问:“薄大人还是不肯招么?”

    “哼!”薄寒面露不屑。

    无双不以为意,对双眼发亮的赵瑟说道:“如今天气太热,薄大人想必饥渴难耐,你不可亏待了大人,将瓮中放满水!”

    “是!”赵瑟欣然应允。

    薄寒闻言,双目暴睁,燕王这是要烹煮他,不禁怒道:“你小小年纪,心肠竟如此歹毒!”

    无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本王以为薄大人最是了解本王的手段!”

    这刑室虽在地下,却是引了水的,因此往瓮中注水并不费事。待水注了有七八分满,薄寒被塞入瓮中,瓮下点燃柴火。

    无双不再言语,连一向多言的江夫子也不再说话,只一脸兴味地看着大瓮,一时间刑室里有些沉闷。薄寒被如此注视,顿觉遭受奇耻大辱,心中愤恨无比,发誓出去之后必要将无双碎尸万段。

    刑室在地下,比较阴冷,通风尚可,但这柴火燃烧使得室中逐渐热了起来,江夫子手中的纸扇越摇越快,见无双仍是一身清爽,不禁苦着脸问道:“殿下不热么?”

    无双看着跳跃的火焰,吐出两字:“不热。”

    江夫子一脸哀怨,您当然不热,您是“冰肌玉骨”啊。可那龙一和云起也是“冰肌玉骨”么,为何也不觉得热?江夫子突然看到额上冒汗的赵瑟,心中舒坦了些,总算遇到了一个正常人,可赵瑟正一眼兴奋地看着大瓮,并未注意到江夫子的苦脸,因此江夫子并不能与人分享他的痛苦,便越发哀怨。

    瓮中本是冷水,逐渐烧热,一开始是极为舒坦的,稍微热一些便如泡温泉一般,若是烧开那便要烧掉一层皮,时间久一点便会被煮熟。如今瓮中的水温对常人来说已经过烫,但薄寒双手双脚皆有铁链铐着,无法自由动作,且大瓮自然是肚大口小,薄寒能活动的范围极小,他无法爬出大瓮,也无法跳动躲避,被热水包围,只能如牲畜一般被烹煮。

    江夫子热汗直流,不敢埋怨无双,只好将怨气发到薄寒头上,怪笑道:“薄大人真是好福分!大热天里这么多人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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