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皇宫,竟毫无忌惮。
总算还有一个冷静的认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夜宿禀道:“主上,此地不宜久留,待御林军与宫中禁卫赶来,咱们怕是不好脱身了!”
花楼楼主不以为意:“无妨!药师大人一向忠心耿耿,为楼中之事鞠躬尽瘁,今次乃是第一次被私事所累,本座岂能坐视不理!若是御林军赶到,你们分散开来,快速离去便是!”
“那主上?”夜宿迟疑。
“哼!区区一个皇宫还能困得住本座!”花楼楼主冷哼。
“属下明白。”
此时形势已然对无双他们不利,那些暗卫已经显出颓势,快抵挡不住刺客的攻击。
花楼楼主见云起面上隐隐露出忧色,便道:“药师大人为何不出手相帮?药师大人只需略动手指,殿中之人便可丧命,药师大人若是不忍心,可使用那软筋散,既不伤及皇上等人,又可使刺客失去内力。”
云起摇头:“皇上等人所中的软筋散与别的药物不同,若是单用不过是暂时失去内力与一些气力,但混上其他药物便是剧毒,用量过多也会成为毒物,能使人一生卧床不起。刺客太多,用量自然不能少,必会伤到皇上与燕王。”
花楼楼主闻言有些错愕,随即提道:“药师大人可解了燕王等人的软筋散,燕王与八皇子的武工力高强,护住自己自然没有问题。”
云起苦笑:“那软筋散是属下新制的药,尚未配置解药,两日之后便可自行解开。”
花楼楼主顿时无语,云起是抱了破釜沉舟之心,为了防止自己心软,断绝了一切后路,果真是心狠之人,对自己也这般狠绝。
然殿中形势已然危急,云起颤了颤双唇,终是开口:“主上……”
花楼楼主却笑了:“看样子不用本座相助了,御林军已经到了。”
夜宿连忙命人撤退,自己却未离去,站在自家主子身后。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花楼楼主便知这乾仪宫已被御林军围了个结结实实。更有无数侍卫涌进这乾仪宫,正是燕瑞与林池处理了宴席上的刺客,带了御林军匆匆赶来。
花楼楼主眯了眯凤眸,那站在燕瑞身旁的可不就是李晏么!
燕瑞一声令下,御林军快速入殿将刺客团团围住。即便刺客武功再高强,也敌不过这乾仪宫内外上千御林军。眼见刺客死伤数名,显出颓势,云起终于放下心来。
花楼楼主戏谑:“别再看了,待刺客被俘,咱们便插翅难飞了!”
云起知道自家主上在催自己,点头欲走,却见那刺客头领一刀砍向无双,而无双却闭目未躲,琥珀与龙一虽然没了内力,却因事态紧急不得不以招式与刺客交手,极为勉强,无双周围自然无人护她。他心下惊骇,顿时闪身上前,他手中并无兵器,也来不及阻挡,便以己身为无双挡住了那一刀。刀刃入体的闷响声使得无双睁开双目,刺客拔刀时磨在云起骨头上的钝响那般刺耳,无双的左手握紧了隋刃。待云起被刀势甩到一旁时,无双快速拔出隋刃砍去,那刺客头领一惊,连忙闪躲,他身后的同伴因此遭殃,竟生生被砍成两截,刺客头领也受到波及,被剑气震伤。他双目闪过杀意,做了个手势,众刺客连忙往外杀去,想是要撤退。
众人皆被无双那一剑震慑,就连一向自傲的花楼楼主也不禁惊叹,明明失去了内力,光凭蛮力也能有如此杀伤力,的确厉害。他看向胸前一道猩红血口无法站起的云起,连忙上前扶起,叹道:“真是自作自受!”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将云起扔给夜宿,三人快速离去。无双以剑撑地,无言地看着他们离去。
那仅存的刺客仍在奋力冲出血路,刺客首领由同伴掩护,顺利逃脱,燕瑞立即命人追上。剩余刺客除了一人皆被斩杀,但那仅存的刺客却服毒自尽,可见的确是受过训练的死士。
“臣等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林池等人跪地道。
燕北厌倦地摆摆手,燕瑞会意,命御林军快速收拾,再令林池加强宫中戒备。
待御林军快速将乾仪宫打理干净,一切就绪,关了殿门,燕瑞才关心道:“儿臣无能,让父皇受惊了!”
燕北摇头道:“朕无事,宴席上处理得如何了?”
“回父皇,刺客已全部伏法,嫔妃与众大臣也安排妥当。”燕瑞禀道。
“做得很好。”燕北点点头,又问:“可有活口?”
“有三名舞姬留了性命,儿臣命人好生看管,待日后详细审问。”燕瑞回道。
“万吉,命人将姚太医请来,看看可有法子解了这软筋散。”燕北吩咐道。
“是。”万吉领命而去。
“父皇,儿臣累了!”无双突然说道。
燕北面露担忧,终是什么都未说,叹道:“无双既然累了,就先回淑兰殿休息罢。”
“吴嬷嬷已经不在宫中,儿臣在淑兰殿无人伺候,还是回燕王府罢。”无双淡声说道。
“也好,宫中并不安全。带上一队御林军护着燕王府,也让朕放心。”燕北嘱咐道。
无双心中微暖,明白父皇的心意,便未拒绝:“儿臣知道。”
琥珀见无双离去,连忙说道:“父皇,儿臣也随皇姐回燕王府!”
琥珀心中担忧无双,说罢转身欲走,却被燕北开口拦了下来:“琥珀,你留下来!”
“父皇,为何?阿姐她……”琥珀惊愕。
“待会儿姚太医过来配解药,你好生配合,待解药配制好了便给无双送去。”燕北的意思是让琥珀试药。
琥珀闻言立即听命止步:“儿臣定会好好配合。”
江夫子笑道:“皇上,江某也看了一场好戏,这便告退了!”见燕北点头,他起身离去,行至李晏身旁,突然多嘴道:“想不到殿下竟有一个那般年轻的舅爷,稀奇稀奇!”
燕北闻言生怒,却见江陵的身影一闪便不见了,不禁有些无力。
燕瑞惊道:“什么舅爷?”
燕北长叹了口气,道:“云起乃是玉相幼子,朕的亲舅。”
这等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顿时令燕瑞愣住,久久无言。而李晏虽然不知当今皇上与玉妃的关系,闻言前后一思便知其中缘由,连忙说道:“皇上,臣先行告退!”
燕北知他心意,也不拦他。
琥珀顿时不满:“父皇!”阿姐可是中了软筋散!
燕北了然笑道:“无妨,他还没那个胆子欺负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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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回到燕王府,田园等人皆是一脸焦急地迎上来,莺歌忍不住问道:“奴婢听说宫中出事,殿下可有受伤?”
“无事,本王并未受伤。”无双回道。
吴嬷嬷见无双一脸倦色,忙制止了关切的几人,柔声道:“公主可是累了?是先用膳还是直接回房休息?”
无双面色稍缓,道:“本王回房休息,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
无双走了几步却停下,道:“嬷嬷,送些酒菜进本王房里。”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吴嬷嬷欣喜地应道。
吴嬷嬷张罗好酒菜,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小主子,无双知她心中担忧,却不欲多说,只道:“任何人不得来扰本王!”
“老奴省得。”吴嬷嬷无法,只得离去,细心地将房门带上。
“嬷嬷,殿下这是怎么了?”田园担心道。
吴嬷嬷叹道:“公主累了。”
“可是宫中出了变故,殿下才会如此劳累?”莺歌问道。
吴嬷嬷有些心疼:“公主尚且年幼,这般辛苦,自然会累。”
“嬷嬷,有人来访!”门房突然来报。
“是谁?”吴嬷嬷有些惊讶,宫中变故,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访?
“是李小公子。”
吴嬷嬷还在犹豫,李晏却已到了跟前,拱手道:“李某忧心殿下,今次失礼了,还请嬷嬷莫怪!”
吴嬷嬷连忙还礼道:“李大人严重了。只是公主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李大人今次却是白跑一趟了,李大人还是请回罢。”
李晏顿了顿,问道:“殿下她可还好?”
“公主只是累了,需要静养,还请李大人勿扰!”吴嬷嬷丝毫不退步。
“嬷嬷,见不到殿下的面,李某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还请嬷嬷成全。”李晏恳切道。
吴嬷嬷叹气道:“李大人何必为难老奴?没有公主的准许,老奴万不能放大人进去!”
“那李某只好再次失礼了!”
李晏说罢,闪身便要朝无双所居的院子走去,田园立即出手相拦,交手数招,途中几次相拦,终是没拦住,让他闪了过去。待李晏进了主院来到无双的卧房门前,龙一立即现身拦住他。
“李大人,殿下交代过,不得打扰!”龙一面无表情。
“龙一,你现在失去了内力,不是李某的对手!”李晏少见的坚决,随即微微叹道:“李某只是忧心殿下!”
龙一见他面露忧色,思忖良久,终是让开,由他进了房。
“龙一!”田园惊道。
“罢了,他也是关心公主!”吴嬷嬷叹气。
“可是殿下吩咐过……”田园犹疑。
吴嬷嬷笑了:“咱们已经尽力了,未能拦住,就交给公主自己处置罢。”
田园了然:“也好。嬷嬷先去休息罢,府中如今有御林军守着,怕是无碍。殿下这里有奴才伺候着。”
吴嬷嬷点点头。
房中有些暗,只点了两盏灯。
李晏仔细看去,无双正在自斟自饮,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样,却双眸幽黑。
知他来了,无双头也未抬,只淡淡道:“你为何来了?”
“臣担忧殿下!”李晏走近几步。
“担忧本王?”无双抬眼看他,凤眸微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却遮不住的流光溢彩,“为何担忧本王?”
李晏顿时入了迷,定定地看着她,久久才道:“臣心仪殿下,自然将殿下时时挂在心中,会担忧也是必然。”
李小公子出生至今还未说过这么动人的情话,但他此时看着有了几分醉意的无双,顿时开了窍,情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无双难得的有了几分笑意:“李大人越来越会说话了。”
看到无双眼中的嘲意,李晏知她并未将自己所言放在心上,顿时有些无奈,径自在桌边坐了下来,桌上正巧有备用碗筷,他取了酒杯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臣陪殿下对饮!”说罢饮尽杯中酒。
无双颌首,也饮尽杯中之酒。
二人无言对饮几杯,倒也融洽。
李晏自然地为无双布菜,道:“殿下用些菜,空腹喝酒伤身。”
若是李太师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心生嫉妒,一向呆板的孙子竟然也会体贴人。
无双没有拒绝,虽然双眸染了醉意,神志却是清醒的,她优雅地用完碗中的菜,冷声问道:“李大人可是从宫中来?”
“臣的确是跟随殿下从宫中过来的。”
“可是知晓了云起之事?”无双依旧直接。
“是。”李晏坦然。
“李大人莫非是因此事担忧本王?”无双挑了挑眉。
显然李小公子太过坦然,因为他回道:“殿下英明!”
无双也不恼,饮尽一杯酒,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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