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可换做是大公主,她嫁到离国便是下嫁,她的孩子血统比那离国妃子生的更为高贵,同样,二公主芙蓉远嫁梁国,因两国实力相当,便也不在意血统之分。在意血统之分的从来都是大国对小国。
而二皇子燕静虽然才学过人容貌出众,却是一副谪仙的模样,又因出身不好,被众人完全忽略了,谁也想不到他会有这种野心,因此皆有些措手不及!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梁国虎视眈眈便也罢了,一向与大燕井水不犯河水的东易国竟也凑起了热闹,大军压境,使得青州百姓惊慌不已。不过东易国不像梁国那样意图不明,人家派了使者向大燕说明情况。
“大燕陛下,我国四皇子向来仰慕大燕教化,也喜欢大燕女子的才华横溢,因此特派我等前来求亲,恳请陛下成全!”
“求亲?”燕北看着那一本正经地跪着的使者,似是听到了笑话。“如何个求亲法?”
“我国四皇子听说大燕公主美貌如花、才识过人,因此想迎娶大燕公主为妃,为表示我国的诚意,四皇子特地让我等带来了正妃的册文。公主嫁给四皇子乃是正妻,绝不会受到丝毫委屈!”
听到这里,众人都明白了。那位东易国的四皇子可是狼子野心,看上了燕王殿下。皇上的五位公主中,三位已经成亲,一位早已指婚只待过门,只余燕王殿下一人未嫁。若是前几年,皇上还可用燕王年幼的借口搪塞,可如今燕王已是二九芳华,皇上没有理由不许燕王出嫁。可燕王嫁给谁都好,嫁给那东易国的皇子可是不妥,那四皇子想得美,娶了燕王,既得了美人,又折了大燕一翼,可谓一箭双雕,实在毒辣。
众臣皆小心翼翼地偷瞄燕王几眼,发现这位燕王殿下实在太沉得住气,如今讨论的正是她的婚事,她竟然毫无所觉,根本不像个女子!
燕北看了面无表情的无双一眼,冷声问道:“若是朕不允呢?”
“那我东易大军便不只是压境这么简单了!”使者一脸傲气。
一瞬间,朝上的气氛凝结了。东易国这明摆着是在抢婚啊,还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众臣皆怒视使者。那使者想必也是个机灵的,连忙说道:“若能顺利联姻,我东易国与大燕国便是亲戚,日后于我国于大燕皆是极好的。比如对付梁国,我国必然会出一份力!”
人家已经表明就是趁人之危了。
一个坚决要娶,一个坚决不嫁,可想而知朝会不欢而散。
“二哥,你与三哥那日上街可有见到什么人?”云生问道。
“哪一日?”燕风阳已经记不清了。
“就是大嫂拦车那一日。”
“那一日……那一日没见到什么人呀,他与我一直在一起,想必没有私下去认识人,我们就见到了大嫂和燕王殿下。”
“你们见到燕王了?”云生试探性地问。
“瞧见了,没想到燕王会出马车,原以为她不屑理睬大嫂呢,想必也是烦不胜烦,便出面说了一句话。云生,你是没瞧见呀,燕王那相貌与气势,真真跟天人一般,令人不敢直视,却又转移不了眼光,咱们的大嫂跟她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失色得很。”燕风阳兴奋地说道。
燕风阳与燕明阳是庶子,自然没有资格进宫参加宴会,而他们又无功名,不得入朝为官,是以虽然在这京城读了好些年书,却并未见着燕王的正面,只偶尔远远观上一眼,他二人不会武,眼力算不上出色,自然只能瞧见个影儿。那日拜康疏疏所赐,他二人终于瞧见了燕王的真容,的确如传说一般精致,无人能及。
云生闻言,若有所思。她知道康疏疏当街拦车,却未听说燕王出了马车,而风阳回家也未提起这一幕,她便忘记了。
“云生,你都不知道,当时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连大嫂本人也只顾盯着燕王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呢。啧啧,果然与燕王没法比。”燕风阳托腮说道。
云生回过神来,没好气道:“有这么说自家大嫂的吗?没大没小的!”
“是,我是对她有偏见,不过你当时若是见了那个场景,也会这般想的。大嫂自以为是地跑去找人家,跟人家站在一起完完全全被比了下去,简直是自取其辱!”燕风阳见云生瞪他一眼,只好又道:“不过她若真乖乖地相夫教子,我还是会给她应有的尊重的。”
“越说越不像话!”云生气道,“以后不可再提及此事。”
“云生,风阳,你们听说了吗?”燕明阳急急跑进来喊道。
“我们今日就没出过门,听说什么?”燕风阳有些莫名其妙。
燕明阳急急地喘了几口气,道:“我刚刚出门,外面都已经传疯了,那东易国的四皇子想迎娶燕王殿下!”
“什么?”燕风阳惊道。
云生一把抓住燕明阳的手,问道:“可是点了名儿要娶燕王殿下?”
“那倒没有,说是娶公主,可谁都知道我大燕就只有燕王殿下一个公主未嫁,那四皇子明摆着想趁人之危强娶燕王殿下!”燕明阳恨恨道。
云生急道:“二皇子欲篡位,梁国大军压境,东易国也不安好心!”
“简直是内忧外患!”燕风阳叹道。
“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理……”
皇上也是火冒三丈,可偏偏又不能不理会,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就这么喷了出来,吓得万吉连忙召姚太医来为他施针。
燕王府中,江夫子起先还笑言“燕王艳名远扬”云云,却在众人仇视的眼光中闭了嘴。
琥珀久久未言,提剑就走,被龙一拦住。他转身对无双说道:“阿姐,我去杀了那东易使者!”
无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坐下!你学的礼仪都哪里去了?”
江夫子不忍心,拍拍琥珀的肩膀,劝说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何况大燕与东易还没站呢,我们不能先失礼。东易与梁国不同,梁国是敌,东易虽非友却也非敌,不到逼不得已不能破坏两国的关系,更何况现在还有梁军虎视眈眈。”
“难道……难道要让阿姐嫁去东易国吗?”琥珀怒道。
“自然不嫁,不嫁。”江夫子掏掏耳朵,不紧不慢地说道:“可以想个万全之法。”
“其实有个漏洞可以钻!”李小公子提道。
是了,自从东易国求亲之后,李小公子便不请自来,还赖在燕王府不走,厚颜无耻地将自己当做燕王府的自己人,一起商讨解决之法。
“什么漏洞?”琥珀忙问。
“东易国欲盖弥彰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明知皇上仅有殿下一位公主未嫁,还特地来迎娶公主,分明想要迎娶殿下。但这一点却是个漏洞,东易国只道迎娶公主,却未指明是哪个公主。”李晏说道。
琥珀闻言一喜,忙道:“四公主不是也没嫁么,让她嫁不就好了?”
江夫子的扇子猛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摇头道:“四公主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指婚给了温桑温大人,皇上金口玉言,若是为了殿下改口,不但陷殿下于不义,更会使得百官寒心,使皇上失信于天下人。你这想法是万万要不得的。”
江夫子说罢顿了顿,又道:“不过倒是可以从宗室里挑一个出来封为公主。”
李晏摇头道:“三位郡王皆已过世,东西两位郡王都是灭了门的,哪有女儿留下,南郡王府倒是有个云生郡主,可南郡王刚过世,皇上又给燕青阳指了婚,却是不好强迫云生郡主了。”
“那老一辈的呢?”琥珀连忙问道。
李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礼亲王与庄亲王也是因谋逆而满门抄斩的,肃亲王世子只有燕宵一子,郑亲王世子倒是有女儿的,但还年幼,仁亲王世子与怡亲王世子并未听说娶妻,自然也就没有女儿了。”
说满门抄斩是美化了的,其实根本没有光明正大地审理判决,在平叛之时便屠杀满门,以除后患。
“早知道会有今日之事,便不杀光那些逆贼了!”琥珀后悔道。
江夫子摇扇道:“千金难买早知道!”
“那就随便挑个女子封为公主,那些大臣平日里不是老显摆自己家的女儿多出色多贤惠的吗?”琥珀提议。
江夫子不赞同道:“对东易国可不能如此敷衍,若是从宗室里挑的郡主,还可谎称是早早就过继给皇上的,皇上兄弟家的女儿过继给皇上在大燕是有过先例的。可若是挑了名女充作公主便是对东易不敬了,那东易国四皇子是嫡子,将来可能坐上皇位,正妻的身份绝对不能低。不如……”
众人皆两眼发亮地看向江夫子,只有无双充耳未闻。
“不如让燕宵小公子男扮女装嫁给那东易四皇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鄙视地看着江夫子,江夫子起初还笑得颇为得意,后来便是讪笑,再后来连笑都不敢笑了。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却还是没有结果,只得作罢。
“李大人!”
李晏刚出燕王府便闻有人叫他,转身一看,却是云生郡主,不禁有些诧异,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郡主!”
见她欲言又止,李晏好意提醒:“郡主可是来见殿下?”
云生点点头,道:“我听说东易求亲一事,心中甚为担忧,便想来问问殿下可有解决之法。”
李晏见她面露愁容,想她是真的担心殿下,顿时双眸一闪,叹了口气,缓缓道:“法子不是没有。”
“什么法子?”云生连忙问道。
李晏沉了双眸,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东易国要娶公主,并未指明迎娶殿下,皇上可以在宗室之女中挑出一个封为公主嫁给那四皇子。”
“的确是个好法子!”云生喜道。
“可几位郡王亲王因谋逆皆已满门抄斩,哪里还有郡主可挑啊!”李晏叹息道。
云生闻言愣了一下,低声说道:“这倒也是。”
李晏见她有些恍惚,便拱手道:“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还请郡主恕罪!”
可云生根本听不到他说的话,带着一脸沉思,转身就走,连燕王府也不进了。
“你说你甘愿嫁往东易国?”燕北有些意外。
“是,云生愿意嫁往东易。”云生跪在乾仪宫光滑可鉴的地上,轻声说道。
“为何?你一个女子为何愿意背井离乡?”燕北对这个侄女并不熟悉,不相信她有这么大的勇气。
“云生不愿陛下为难,更不愿燕王殿下为难。陛下对我南郡王府有恩,燕王殿下更是救过云生,云生应该感恩图报。况且大燕不能没有燕王殿下,云生身为大燕子民,决不能容许东易阴谋得逞!”云生眼神坚定。
这一瞬,帝王冰冷的心被触动了,他甚至劝道:“朕已经命威远军赶去青州,若实在谈不拢,一战也未尝不可。”
云生缓缓地磕了个头,道:“请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