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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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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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双不语,扫一眼墙上挂着的宝剑。
  江陵笑道:“这把剑曾是李太师的佩剑,公主三朝时李太师将此剑赠给了公主。世人皆道此剑无名,江某却是知道此剑名‘折铁’,为琉国的铸剑师干戎所铸,刚柔并济,弯曲自如,可单双手持之,只是这剑名想来只有李家人最为清楚。”说罢,他便心叫不好,只顾摆弄自己所知,说了这宝剑的好处,怕是引得公主更感兴趣。
  果然,无双专注地看着那剑,道:“夫子可会使剑?”
  “公主不知江某随身带着剑么?”江陵眉毛一挑,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剑身极薄,原来是一把软剑,被他藏于腰间。
  可惜江夫子潇洒的动作并未吸引住无双,待无双走到他跟前却是亲手摸了摸他的腰间。江陵顿时楞住,难道因为他的动作太过潇洒,七公主已经有了轻薄他的心思?无双的小手在他腰间仔细地摸过一圈,压根没注意到江夫子有些僵硬的身体,只喃道:“原来是剑袋!”
  闻言,可怜的江夫子终于松弛下来。是的,那腰带不是普通的腰带,外层是缎面,内层却用羊皮缝了夹层,便于放剑。
  “江夫子可愿为本宫舞上一段?”虽是询问,但却是命令的语气,无双已经逐渐显露出皇室子弟该有的霸气。
  江陵心里念叨着这是把我当玩杂耍的么,却不得不点头应允,走到殿外,认命地为七公主表演“高等”杂耍。
  江陵舞剑值得一看,他的剑势飘逸轻盈,姿态甚美,那行云流水的剑招越发衬出他的风流倜傥,却是有点像剑舞了,实用性未可知。事实上,江陵所舞的剑法确实有点花架子,光气势好看,对敌颇弱。而江夫子最擅长的是轻功。
  江陵舞罢,见无双专注地看着他,心里不免得意这小公主怕是被他的剑术迷住了,突然思及自己的目的,便有意将剑递到无双面前,询问道:“公主可要试试?江某这把剑可是比折铁宝剑还要轻呢。”心里却等着她知难而退。
  无双接过软剑,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便直接刺出去,因力道不够,软剑仍然弯曲。无双似是有些不解,却不气馁,还未等江陵向她解释是力道的原因,便换至左手,再刺一剑。此时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儿,那软剑大幅弯折,竟划破了无双持剑的左手。无双看着流血的左手,蹙紧了眉头,江陵当即便惊住了,倒是闻声而来的莺歌一眼见到了无双的伤口,惊呼一声,忙带她进殿清洗擦药。
  止了血,擦上透明的药膏,只看到红色的伤口,便不那么触目惊心了。无双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在思虑些什么。那双手很白,透着晶莹,尽管她年纪小,但手却不是孩子一般肉肉的像白面馒头,已经骨节分明修长起来,这是一双执笔使剑的手。方才的意外不是莫名发生的,软剑难使,讲究力道均衡,极需技巧,无双左手使力过大,力道不正,导致软剑不可思议地大幅弯折,竟伤了自己的手。
  “伤到手了?”燕北低声问道,面色如常,语调平稳,不知是否生怒。
  “是!”暗卫不敢抬头。
  “万吉,朕记得巫国上回进贡蛊母的时候还附带了由蛊母所吐之丝织成的金丝帛,说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来着?”燕北淡声问道。
  “回皇上,说是水火刀剑不侵。”万吉回道。
  说起来也稀奇,那巫国进贡的蛊母形状似蚕,看起来就像一只金色的肥胖大蚕,而且还会如蚕一般吐丝,吐出的丝呈金色,织成的金帛极有韧性,水火不侵、刀剑不进。只是蛊母吐丝甚少,多年才成一匹,巫国也只进贡了一匹。
  “嗯。”燕北点点头,道:“不免有些夸大了,但终归是有用处的,全送去淑兰殿,让宫人为公主缝制手套,别再伤着手了!”
  “奴才明白。”万吉应声,带暗卫退下。
  燕北瞧一眼一直未语面色严肃的燕瑞,缓声道:“瑞儿,你可知晓你母后临终前还请求朕让无双儿成为普通的女子享平凡之福?”
  燕瑞的双目闪过诧异,说道:“儿臣不知。”
  燕北微微笑道:“做父母的大多希望子女安康幸福便好,你母后身在官宦之家,嫁入宫中半生,自然明白许多不得以之处,于是希望无双儿能平凡快乐,朕也爱无双儿,因此同意了。”瞧见燕瑞的不解,他并未停下,接着道:“无双儿要习武,朕是有些意外的,现在想来怕是江陵显露了武艺让无双儿起了兴趣。习武极为辛苦,朕只懂些皮毛,你却是习得不错的,自然明白其艰辛,为何同意无双儿习武?”
  燕瑞一顿,略显心疼之色,道:“儿臣拥有天下,但妹妹只有那一方天地,妹妹若真喜欢,儿臣理当要满足她的心愿。”停顿一下,又问:“敢问父皇明明允诺了母后,为何应允妹妹习武?”
  “心疼了?”燕北轻笑一声,随即正色道:“无双儿是朕的无双公主,怎能如平凡人一般!圣祖皇帝打天下之时,正妻百里氏也曾征战沙场,成为大燕的开国皇后。朕的无双儿也无须做民间那等柔弱的女子!朕只应允你母后让无双儿快乐一生,只要无双儿喜欢,觉得快乐,她想如何皆可!”
  莺歌与吴嬷嬷得了金丝帛,知道其良处,颇为欣喜,正要动手,却被无双告知只需缝制左手手套,莺歌与吴嬷嬷不敢违抗,只得偷偷缝制了一双,然后又缝了两个单只。莺歌心细,看出无双爱惜左手,又缝了一副羊皮手套,让她套在金丝帛手套的外面。金丝手套戴上之后感觉柔软贴手,摸上去却是极滑,不沾污,无双极满意。
  林池观察几日后回禀燕北言七公主适合习武,燕北面无如常,吩咐由林池亲自教导。少有人知,御林军统领林池其实是宫中最顶尖的高手。
  无双持笔正专注地写字,似是并未注意到地上跪着一人,许久之后才淡声道:“父皇派你来的?”手中的笔却未停。
  “回公主殿下,皇上亲口吩咐臣来教导公主。”林池面无表情地回道。
  “嗯。”无双“嗯”了一声之后许久却未再说话,也未叫他起来,像是忘记了此人。一旁的江陵却是高兴了,原来并非他一人得到这种待遇,幸亏他不重规矩没有安分地下跪行礼,重规矩如林池的,就让他跪到死吧!
  “你擅长什么?”无双漠然问道。
  “臣擅使刀剑!”林池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哦?”无双终于抬首看了他一眼,道:“还擅使刀?本宫听闻刀剑的使法不同!”
  “是的。臣的师父能左手使刀右手使剑,因此臣也习得此艺!”林池平淡回道,并无一丝得色。江陵闻言却板了脸,双目微沉。
  无双此时终于停了笔,正眼看了林池片刻,道:“起来吧。”
  “谢公主!”林池听令起身,跪了半个多时辰却丝毫不见不适,依旧沉稳如松。
  无双扫了一眼正盯着林池腿部的江陵,道:“此后悉心教导本宫才是!”
  林池拱手回道:“臣定当竭力!”
  惊变
  
  要问这宫里头最尊贵最有威信的妃子自然是云贵妃,最有背景的是宁妃与萱嫔,最神秘的是菊妃,最天真的是西妃,最受宠的却是应贵嫔。都说母以子贵,尤其是应贵嫔本就是因皇嗣而被封级的,却忘了未继位前多是子以母贵,因此皇上的七子五女中如今最宠爱八皇子燕然。
  大选的本意是为了皇嗣,可惜已过两年后宫却无一人有孕,即便是最得宠爱的应贵嫔也未能再怀上皇嗣。本以为宁萱入宫必定如宁妃一般不得宠爱,谁料皇上却是喜欢萱嫔的性子,也颇欣赏她的才情,近一年去她宫中的次数逐渐增多了,宁家自然乐观其成,宁太后更是喜欢她的乖巧。萱嫔平日对人皆是一脸温婉的笑意,其他嫔妃也道她性子比宁妃子好,相处甚好。
  清晨的例行请安后,待宫里只剩下姑侄三人,萱嫔走到宁太后跟前,甜笑着说道:“姑姑,萱儿有件喜事要告诉您。”
  宁太后也不觉露出笑意,拉过她的手,道:“什么喜事儿啊?”并不理会坐在下手的宁妃。
  萱嫔的脸上闪过几分羞意,小声道:“萱儿近日总是想吐,精神也不太好,那个……那个月事也迟了一月有余了。”
  太后闻言,眼睛一亮,喜道:“可是真的?”
  萱嫔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可叫太医瞧过了?”太后忙问。
  萱嫔摇摇头,道:“还未,萱儿不太懂,便想先告诉姑姑,请姑姑定夺!”
  太后闻言笑意更甚,抚着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扫了静默一旁的宁妃一眼,道:“嗯,比你姐姐懂事多了!”说着吩咐道:“惠芳,叫胡太医过来!”
  “是!”
  萱嫔笑道:“萱儿怎么比得过姐姐,姐姐当年在京城里可是才貌皆数得上第一的女子!”
  太后冷哼一声:“才貌第一又如何?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云妃当年只是个沉静的小姑娘,如今乃后宫之首!”说罢却是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夸大了些,馨儿论性子比不过皇后,论相貌比不过菊妃,论才华比不过云妃!世间万物皆是如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人比过你,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萱嫔但笑不语,宁妃更是未发一言。其实萱嫔所说并非夸大,当年的京城名媛中以宁馨儿最为出色,才貌双全,即便是与她一同封妃的云思缈虽然才华过人却因养在深闺少有人知,因此宁馨儿入宫时风头一时无人能及,谁料竟不得皇上宠爱。
  待胡太医过来把过脉后确诊萱嫔的确是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太后大喜,当即赏赐了许多珍贵补品。皇上得知之后亲自去萱语宫探望,甚为欢喜,赏赐自然不少。萱嫔平日待人亲和,因此也有不少嫔妃前去探望恭贺。如此,却是衬出了宁妃的苍白。
  身为堂姐,宁妃再不愿也得亲去探望。萱嫔命人收下礼品,红润的脸上却闪过一丝讽意,微嘲道:“姐姐可是真心来恭喜妹妹的?妹妹如今怀有龙种,也是为宁家增了光,若生下皇子对宁家对姐姐都是好的。姐姐的性子妹妹是知道的,妹妹提醒姐姐一声,莫要存了其他心思,妹妹若是失势姑姑也不会甘心的!”
  宁妃闻言心中甚为恼怒,宁萱这是怀疑她心存嫉妒暗中下手,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冷声道:“妹妹放心便是,这点道理姐姐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萱嫔一扫面上的讽色,娇笑道:“姐姐明白就好!这宫里就咱们是有血缘的姐妹,自然该互相扶持,妹妹若真得了大势也不会忘记姐姐的!”说着打了个呵欠,道:“近来是越来越困了,妹妹先去休息了,姐姐随意吧。”
  宁妃冷颜道:“姐姐先回去了!”袖下的手因紧握而苍白了手指。
  “主子,已经好些日子了,萱嫔娘娘那儿您可要送礼?”丫鬟递上汤碗,小心问道。
  “阿羞!”应贵嫔低斥一声,丫鬟便不敢再言。应贵嫔慈爱地看着吃得满脸都是的小琥珀,亲手拿丝帕为他擦干净,吩咐道:“带八皇子出去玩会儿。”
  “是,娘娘!”
  待人走尽,应贵嫔端起汤碗,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道:“阿羞,怎么越发不懂规矩了?”
  阿羞忙低声呼道:“奴婢该死!”
  “阿羞,我知道你本分才特意调了你过来,别步上喜儿的后尘!”应贵嫔冷冷说道。
  阿羞忙道:“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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