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只听一阵惨叫之后,赵瑟利落地取出了一根血淋淋的肋骨,那男子已然汗湿,散发粘在潮湿的面上,依稀可以看到他有些苍白的脸,确实年纪不大,不会超过四十岁。
赵瑟将肋骨放至刑桌上,又问:“还是不愿意开口么?”
男子敛下双眼,仍不吭声,肋上的伤口缓缓流着鲜血。
赵瑟面上笑意未改,继续行刑。
“啊……啊……啊……”
地牢里回荡着男子的惨叫声,有几人腹中已在翻滚,几欲吐出。取过一次,赵瑟的手艺显然熟练了些,不过片刻,又是两根肋骨。男子已痛得面色惨白,肋上白皮红肉翻转开来,血肉模糊。待赵瑟再要动手之时,只听男子嘶哑道:“我……”
“住手!”无双终于下令。
可众人等了许久,却未听那人再说一语,赵瑟顿觉不对,摸向男子颈侧,顿时一惊,再捏开他的嘴,鲜血不停流出。松开手,此时赵瑟面上笑意全无,他立即跪地道:“殿下,微臣有罪,犯人已咬舌自尽!”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心中生惧。无双却面色淡然,似并不在意,只冷声道:“剥了他的衣服。”
人都死了,燕王殿下还想如何羞辱犯人?众人不解。赵瑟却是明白了,立即起身将男子的衣服脱掉,小心拭去他身上的血迹,一寸一寸仔细检查。这一查竟久到众人皆心急起来,赵瑟才松开手,禀道:“回殿下,犯人腰侧刺有桃花印记。”
众人自然明白过来。
“嗯。”无双点头。
薄尚书有些为难:“殿下,陛下让臣等审问,如今犯人却死了,臣……”
无双并未理会他,只对赵瑟淡淡道:“把尸体处理掉!”
“是!”赵瑟了然应道。
无双说罢,便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清白的薄尚书大人和一干脸色发白心中惊惧的众人。
云起是在刑部办事的地儿跟随无双来大牢的,如今审完犯人,自然要回去继续处理事务,便跟着无双离去。出了大牢,两人方向不同,云起该先恭送无双离去,后回办事的处所。他却突然说道:“殿下请留步!”
无双止步,转身看他。这个新科探花她是有些印象的,只因此人无论何时皆面色平和,微微一笑,如沐春风,真正是琳琅珠玉,濯濯如春月柳。
云起温和笑道:“殿下所言之刑法极为特别,若是一般人怕早已开口招供,那犯人忍耐不住宁愿自尽也不开口,背后之人怕是不简单!”
无双颔首。云起顿时明白她早已想到此处,便不再多扰,躬身恭送。
看着无双离去的身影,云起淡淡一笑,或者是见多了她冷颜少语的模样,今日见她一反常态地说了许多令人惊骇的话,他终是忍不住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燕王殿下自是轻松地离去了,可苦了那些在场的大人们,一是皇上重视的要犯死了,他们不好交代,二是燕王命赵瑟所施的酷刑实在太为震撼,让众人久久不能忘怀。大燕国一直以“仁孝”为先,又极重教化,是以并无多少酷刑,那死后剥皮已是最重,所以那些在场的大人着实受了惊吓。好在皇上知晓犯人死后并无责怪,众人才安了心。
只是,不过一日,“燕王殿下手段酷辣导致犯人忍耐不了咬舌自尽”的传言宫内外皆知,致使众人皆惧无双三分。
“无双儿亲自审问的,有何说法?”燕北微笑地问道。
“那人起先并未想自尽,后忍受不了剃骨之刑才咬舌自尽。儿臣以为,他本未生死意,似是在等待援救,后忍耐不了宁愿自尽也不开口,想是惧怕主子。儿臣猜想,背后之人势力庞大,且在朝中也有暗线!”无双正色回道。
燕北满意地点点头。
燕瑞疑道:“这圣教到底心存何意?”
“无论是何意,皆是祸患!”燕北冷声道,转而对燕瑞说:“温桑倒是有些才能,瑞儿好眼光!”
“谢父皇夸赞!”
七月天里,热得慌。
萱贵嫔怀孕五个多月了,腹部已经隆起。自有身孕以来,萱贵嫔不知吃了多少名贵的补药,生怕再出现上次小产之事。胡太医已诊出是个男胎,宁家与太后皆迫切希望这个皇子能安然降生,是以萱贵嫔近日未能出萱语宫一步,只为安心养胎。
太后得了空,便亲至萱语宫探望,和颜悦色道:“萱儿近日感觉如何?”
抚着隆起的腹部,萱贵嫔如今气色红润,心情甚佳,便笑着说道:“劳姑姑挂心了,萱儿近日都不吐了,能吃能睡,您瞧瞧我这脸蛋,快赶上以前的两个大了,我都不敢见皇上了!”
萱贵嫔这话惹得众人都笑了。
宁妃安慰道:“女人怀孩子都是这样的,你不想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的。”
太后也点头道:“你姐姐说得不错,得为孩子着想,待生产之后自会慢慢瘦下来了。补品可还够吃?身子可舒爽?”
“姑姑您就放心吧,补品根本吃不完,近日身子也不错,有时还能感觉到孩子在动呢。”萱贵嫔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欣慰道。
闲聊片刻,太后见萱贵嫔面露疲色,便道:“哀家就不扰你休息了,先回去了!”转而嘱咐宁妃道:“好好照看着!”
“是!”宁妃低头应道。
“恭送太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哀家在那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宁太后便走便厉声问道。
惠芳迎过来扶着太后,说道:“娘娘先上轿,路上再让她说。”
轿子一路疾行,那来报讯的宫女怯声道:“贵嫔主子白日里并未有任何不适,晚上用了膳之后便就寝了,宁妃娘娘再三询问,主子都说无事,娘娘才敢让胡太医回去。谁知夜里主子突然呼痛,宁妃娘娘忙派人去请胡太医,派奴婢来禀告太后娘娘。”
纵使宁家再怎么重视这个孩子,派胡太医白日里就在萱语宫守着,可晚上胡太医不能不遵守宫规啊,只得留宿太医院,若出了事也好赶来,而宁妃得了太后的命令,一直宿在萱语宫里,晚上若有个什么事也可主持大局。
待太后到了萱语宫,胡太医已经在为萱贵嫔施针了。太后也不好打扰,只得低声问宁妃道:“可有什么异状?”
宁妃也是一脸急色,闻言一惊,忙道:“没有,饮食我都是亲自查看的,萱儿就寝前我还问了多次,她说感觉很好,我才放下心,让胡太医回去。她是半夜是突然痛的,我就宿在外室的榻上,听到声音便立即派人去请胡太医了!”
太后闻言点点头,不再看她。此时,胡太医方完全把针扎上,问道:“贵嫔娘娘可好些了?”
萱贵嫔面色稍缓,道:“好些了,不那么痛了。”
“这便好!”胡太医这才松了口气。
太后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太后娘娘,是贵嫔娘娘的老毛病了,有些凶险,好在臣来得及时,才施针保住了,臣这就开副药,贵嫔娘娘喝了之后应该暂时无大碍了!”胡太医回道。
闻言,太后终于放下心来,点头道:“你去吧。”
待萱贵嫔拔了针,喝了药,沉沉睡去。胡太医却是不敢再离去了,守在外殿。宁妃扶太后上榻歇着,她自己倒是不敢歇息了,坐在桌边打盹。
“啊!”
这一声尖叫惊醒了宁妃与太后,宁妃惊怒道:“叫什么?”
那宫女指着床上,颤声道:“血……”
宁妃一惊,抬头看去,萱贵嫔的薄被上确实沾了血迹,忙道:“快叫胡太医进来!”
太后闻言,也起身下榻。只是床上的萱贵嫔却睡得死沉,毫无动静。
胡太医匆忙进来,顾不上许多,直接抓了萱贵嫔的手腕把脉,面色却越来越沉,眉头皱地死紧。
太后心道不好,忙问:“如何?”
胡太医收手跪道:“娘娘,贵嫔娘娘小产了!”
宁妃惊道:“那她怎么还能睡得这么沉?”
“宁妃娘娘,贵嫔娘娘这是昏过去了,不是熟睡!”胡太医回道。
“你不是说暂无大碍了吗,怎么会捱不过半夜?”太后怒道。
“娘娘,贵嫔娘娘这是宫寒,娘胎里带出来的,臣虽然竭力为她调理安胎,却是说不得准的,早前臣都禀告过娘娘的啊!”胡太医心中惧怕不已,生怕受到牵连。
“这么说,她一有身孕便会小产?”宁妃疑道。
“也有可能顺利生产,多加调理之后,贵嫔娘娘此次小产的月份就比上次要长,只是顺利生产的可能性并不大。”胡太医连忙说道。
“姑姑,这可如何是好?”宁妃慌道。
太后此时已平复心绪,冷声道:“你先起来将萱贵嫔治好!”转而对宁妃低声道:“不能让任何人传出去!”
宁妃一惊,忙低声应道:“是!”
“小产了?”燕北挑了挑眉。
“回陛下,已经确定。”
燕北把玩着手中的小瓷瓶,道:“太后怎么说?”
“太后未曾多言,只是宁妃娘娘以‘照顾不周导致皇嗣受损’为由处理了一些人。”
燕北轻笑道:“你退下吧。”
“是!”
看着手中的瓷瓶,燕北冷笑一声,突然松了手,瓷瓶落地破碎,一股异香弥散开来。若萱贵嫔在此,必能辨出此香正是她为了吸引皇上所用香料的香味儿。
“废人就是废人,以为使些手段便能一步登天么?”燕北冷哼一声。他在萱贵嫔宫中连过多夜,皆闻到这股异香,自然心生疑惑,便询了姚怀广,姚怀广自然明白其效用,配制了一份给他,他一闻便辨出香味相同。既然宁家不信邪,他便让他们如愿以偿,得了期望再狠狠地失望。
(俺是华丽的两面三刀分割线,呃,错了,只有两面,没有三刀,上面是沉重的正剧,下面是无责任小剧场,哦呵呵!!)
小剧场
刑部大牢里,无双宝贝怀里搂着天真可爱的琥珀小朋友,享受着冷面暗卫龙一的捏肩。
赵瑟:报告殿下,犯人不肯招!
无双面色微沉:插针!
赵瑟去而复返:报告殿下,犯人还是不肯招!
无双面色更沉:弹琵琶!
万能暗卫龙一立即变出一把琵琶深情地弹奏起来。
无双抓起琥珀的爪子挠龙一一爪子,踢了踢赵瑟:去,给本王把那厮的琵琶骨一根一根剃出来。
赵瑟再返:报告殿下,微臣已经剃了三根,他还是不肯招!
无双脸色全黑:继续剃!再不招就给我剥皮!
琥珀小朋友怯怯地往无双的怀里缩了缩,无双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琥珀小朋友在无双胸前画圈圈,小声:阿姐,可不可以让琥珀……
无双:放心,本王会遮住你的眼。
琥珀:阿姐,琥珀是说可不可以让琥珀……给他剥皮……
无双:呃……
犯人被拔了三跟肋骨,疼得要命,小心翼翼地喘着气。
赵瑟邪笑:嘿嘿,王爷说了,再不招就剥皮,你怕不怕?怕不怕?怕不怕?
犯人立即看向逍遥自在的无双,心想:明明只有几步远,还派人传话,你累不累啊你?
眼前赵瑟奸笑着向他逼近,便想大呼:我怕了你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