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举起手中武器,驱马朝对方冲去,“铮”的一声,兵刃相交而过,奇虎相当,二人调转马头,再次交手,铁器相碰的沉重声音不断。司马浩所使得是长柄大刀,这种刀威力极大,但太过沉重,非力大无比之人不能使,无双只闻兵器声便知司马浩气力极大,而崔副将是使了内力用了巧劲,若是他也使用蛮力,是抵不过司马浩的力气的,且崔副将的长剑也抵挡不了司马浩的长柄大刀。
“崔副将的武艺着实出色!”江夫子突然叹道。
“崔副将文武双全,岂是某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可以相比的!”魏鸣讽道。魏鸣的伤早就痊愈,听说无双一箭逼退梁军,他难以置信,今日梁军再袭,他不顾父兄反对,坚持随他们过来。
江夫子闻言却是难得好脾气地没有接话,只轻笑一声,可在魏鸣听来却是不屑的嘲笑,心中怒火更甚。
“咦!”李晏突然惊疑地呼了一声。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崔副将看似与司马浩不相上下,实则步步退让,只守不攻,已处于下风。如此不过百招,崔副将已显出颓势。无双抿唇不语,魏昭只得请示道:“殿下,派人援助吧,大燕不能失去崔副将!”
无双紧紧盯着对决的二人,却未下令援助。两军主将阵前对决,本该生死有命,容不得他人插手,崔副将若是输了,司马浩自然不会突发仁慈放他一马,但若大燕派人援救,那便是丢了脸面。只是正如魏昭所说,崔副将在军中威望极高,若大燕不肯派人援救,恐怕会令士兵们心寒。
突然,司马浩一刀划过崔副将的腹部,崔副将一手按住腹部,一手持刀抵挡,大燕将士心中甚为担忧。无双面色微沉,道:“王副将,你去将崔副将带回来!”
“是!”
王副将快速走下城墙,翻身上马,驰向对决二人,此时崔副将身上已中数刀,司马浩双手举刀劈来,崔副将只得双手持刀抵挡,却还是不力落马,司马浩冷笑一声,再度举刀,毫不留情地劈去,要取他性命。就在此时,王副将堪堪赶到,他使得是双刀,一手拦下那一刀,一手举刀劈向司马浩,司马浩未料到此举,忙收刀抵挡,王副将朝崔副将使了个眼色,崔副将会意,趁机翻身爬上王副将的马,王副将见目的已达到,也不恋战,再劈过一刀,趁司马浩未反应过来便调马回城。
崔副将的马也是训练过的战马,立即跟随王副将回去,不一会,两人一马和一匹空马便到达城门口。王副将高呼一声:“关城门!”
城外士兵立即退回城内,城门随即关上。
司马浩心中恼怒,却大笑道:“不愧是君子之国,竟做出这等事来,让本将军大开眼界啊!”
梁国士兵哄笑起来。
此次,大燕士兵却无理由生怒了,大燕不顾道义在先,实在理亏,只是崔副将却不得不救,众将士只得在心里憋屈。
无双面色如常,缓缓:“魏将军在此指挥便可,若梁军进攻,防守便是,若梁军不动,我军不得主动出击!”说罢,便转身离去。
城墙之下,王副将扶着浑身是血的崔副将等候在此,见到无双,崔副将挣扎着跪下,颤声道:“末将辜负了殿下的期望,累得大燕失信,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无双瞥他一眼,冷冷道:“崔副将本与司马浩不相上下,为何突然败退?”
“殿下,崔副将是遭了暗算!”王副将帮着解释道。
无双极细微地挑了挑眉,问道:“崔副将,可是如此?”
“末将惭愧,竟没有防备,遭了暗算!”崔副将低声说道。
“不知崔副将伤在何处?”江夫子闲闲地问道。
“在肋下盔甲缝隙处!”崔副将回道。
此时崔副将仍身穿盔甲,只见血迹,却无法查看伤口,无双颔首,淡声道:“先去疗伤,惩处再论!”
“谢殿下恩典!”崔副将颤声谢恩。
王副将忙命人取了担架抬了他送回营中治疗。
“崔副将伤得如何?”
“回殿下,崔副将身上有五道刀口,两刀颇深,肋下有一记镖伤,镖上无毒,但伤口极深。崔副将失血过多,但无性命之忧。”军医回道。
无双颔首,道:“好生照料!”
“是!”
翌日,司马浩再度要求阵前对决。
昨日崔副将被救回之后,他多加辱骂,但大燕无人应答,他也未主动进攻,不过半个时辰便撤退了,今日却故技重施。
无双留在帐中,命令众将以静制动,不得妄为。
无双正在看书,忽闻帐外吵杂,蹙眉问道:“何事?”
“殿下,路副将的近卫求见!”
无双闭目,片刻才道:“让他进来!”
“是!”
“殿下,不好了!”那人一进来便跪下喊道。
“何事惊慌?”无双淡声问道。
“回殿下,魏将军的次子魏鸣魏副将听到梁军的嘲笑,竟擅自出城迎战了!”
“扑哧!”原来是江夫子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无双扫他一眼,垂下双目,冷声道:“交给魏将军解决!”
那人迟疑了一下,回道:“是!”说罢便回去复命。
江夫子轻笑:“那魏鸣其实是殿下的人吧?殿下何时安插了这么个好帮手在魏昭身边,江某竟不知道!”
无双不理会他的笑语,皇上特地派了她做三军统帅,明眼人应该可以看出其中隐藏的意思,皇上是不放心兵权在外人手里了,此时魏昭更要小心谨慎,别给皇家抓住把柄才是,可魏鸣却还冲动惹事,这不是在给皇家送机会么?
斩杀
“情况如何?”无双淡声问道。
无双最终没有出现在城门之上,但龙卫却目睹了魏鸣与司马浩之战的整个过程。
“回殿下,魏鸣败了!”龙一回道。
江陵闻言轻笑:“不过是个未断奶的娃娃罢了,自然比不过司马浩,司马浩虽然是莽夫,但武艺却是极为出色的,不然也不会轻易打败崔副将了!”
无双顿了一下,问道:“魏鸣的武艺如何?”
“回殿下,魏鸣善使长枪,武艺中等,尚不如崔副将!”
能得龙一夸一句“武艺中等”,看来那魏鸣的武艺着实不差。魏鸣自小在军中长大,天资聪颖,因得几位年长的副将喜欢被多加指导,武艺确实出色,只是年少气盛,做事不免有些冲动,又因父亲是主帅,一身傲气,近年来进步便不若从前了。
“如此说来,倒是个好苗子,可惜了!”江夫子不禁叹道。
“魏昭如何处理的?”无双淡问道。
“魏鸣擅自出城迎战,司马浩欣然与之对决,不过百招,魏鸣便落于下风,极为凶险,魏昭很是着急,想必他的武艺一般,无法从司马浩手下救出魏鸣,又不好求助其他副将,只得命几个亲随出城营救。曹副将见状不忍,主动出城帮忙营救,这才救下魏鸣,魏鸣伤势不重,但三名亲随一名当场死于司马浩刀下,一名重伤,一名轻伤。”
无双颔首不语。
半个时辰之后,魏昭跪于无双帐外求见请罪,无双始终未肯见他。几位副将心知此次是魏鸣违反军令在先,因此也无理由求情。
翌日,司马浩再次于城外多加挑衅,他连胜两战,使得梁军士气高涨,他也极为狂妄,称大燕无将可以胜他。而大燕因输了两场,士气有些低落,主帅无双至今未下达应对的命令,将士们只得忍受梁军的言语挑衅,同时于心中有些动摇,无疑涨了敌人的威风。
“殿下!”
昨日魏昭被众副将劝回去,今日一早便再次跪于无双帐外高呼。
无双正在看书,闻言头也未抬,只蹙了蹙眉,冷声道:“何事?”
“殿下;我军败了两场,士气极为低落,如此下去,若梁军突然发动猛烈攻击,我军恐怕阻挡艰难啊!”
无双不语,良久才道:“魏将军以为如何?”
“臣……臣无法……”
“那么将军来找本王为何?”无双毫不客气。
“殿下!因犬子之过,将士们士气低落,臣已罚他闭门思过……”
“违反军令导致如此严重的后果,一句‘闭门思过’便想一笔带过么?魏将军真真是赏罚分明,好叫众将士服气!”江夫子嘲道。
帐外魏昭皱紧了眉头,面色冷峻,却不得不恳求道:“犬子之过自有殿下断定,当务之急是鼓舞士气啊,殿下!”
“魏将军既然如此说,想必是有了好的提议!”江夫子不怀好意地说道。
魏昭隐去不满,寻思片刻,沉声说道:“目前最为直接的办法便是选出一将与司马浩对决,胜过他。只是连武艺出众的崔副将都败了,军中恐怕无人能胜过那司马浩了,殿下早前以一箭逼退梁军,必定武艺高强,臣……臣恳请殿下亲自出战,打败司马浩!”
无双未语,江夫子却不禁轻笑出声,讽道:“魏将军口口声声说军中怕是无人能敌那司马浩,却又劝殿下出战,莫不是藏了什么不轨心思?”
“殿下!臣……臣万不敢有不轨之想,请殿下明察!”魏昭连忙呼道。
无双沉思片刻,只冷冷道:“你退下吧!”
魏昭欲言又止,听令退下。
江陵冷哼一声,说道:“这老东西已经动了歪心思,想要借刀杀人呢!也不怪他着急,最心爱的儿子违反军令,这可是大罪,若殿下定了重罚,他自然不能违背,与其忐忑不安地等待惩处,不如先发制人,先除去殿下,没有了殿下,他便是地位最高之人,自然可以做主是轻惩还是重罚,即便是重罚也可做些手脚。以前只听说他为人本分,武艺智谋一般,如今看来,心机倒是深沉!”
“掌握兵权十多年,想必早已不复当年的心性了!”李晏突然说道。
江夫子瞥他一眼,转而对无双笑道:“殿下可要如了老东西的愿?”
无双未语,李晏便说道:“殿下理应出战,一可鼓舞士气,二可提高殿下在军中的威望!”
“李小公子说的容易,难道就不怕那司马浩伤了殿下?魏将军可是说了,军中无将能胜过司马浩!”江夫子笑道。
“司马浩的武艺固然出色,但主要是硬功,殿下内功深厚,自然可以胜他!”李小公子淡然说道。
江夫子轻笑:“李小公子对殿下倒是极有信心!”顿了一下,又道:“莫不是看出来了?”
李晏不答,江陵心中却已了然。
无双并未如魏昭所愿的出城迎战,似并不愿意出战,可是第二日几位副将皆出现在她的帐前。
“殿下,梁军气焰嚣张,绝不能再辜息,否则后果令人堪忧啊!”曹副将恳切劝道。
“那司马浩武艺高强,殿下乃是金枝玉叶,与之对决怕是有些不妥!”王副将犹豫说道。
无双的武艺到底如何,几位副将皆不知晓,那一箭确实惊人,但光凭那一箭便证实无双武艺比司马浩更为出色也有些牵强。王副将记着孟老将军的恩,对无双也心生敬意,凡事自然要以无双的安危为先。
一向少言的平副将也开口说道:“虽然极为凶险,但却是现下唯一的法子,军队的士气极为重要,况且我军将士人数本就远少于梁军,而且梁军凶狠善战,若士气持续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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