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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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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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男子轻哼一声。

    尽管他戴了面具,使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禀告之人仍然感觉到了寒意,教主的目光仿佛利刃一般扫过他,他连忙说道:“回教主,属下查到了些许蹊跷之处,那温桑当初回京所行的路线有些奇怪。”

    “当初你不是说没有可疑之处么?”

    那人心中一惊,不禁冒出冷汗,忙道:“是属下之过,属下跟踪数日,并未发现异常之处,才……才回禀教主无可疑之处,如今回想起来,他所走的路线确实有些奇怪,明明是绕远路了,属下又查了他临走之前数日衙门的动静,虽未查到真凭实据,但属下估计王之佑八成是被温桑抓走了。”

    男子静默不语,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缓慢地弹在桌上,使得那人心惊不已。久久,他才冷声说道:“王之佑的事不必再追查了,他并不知教中之事,既然去了京城,想必他也留不下性命,京城里可是有一个手段酷辣的燕王呢!”

    “教主英明!”

    男子冷冷地看他一眼,道:“以后须小心谨慎!你自己下去领罚吧。”

    “属下得令,多谢教主宽赦!”那人如蒙大赦。自己领罚,少不过受些皮肉伤,若是教主亲自吩咐,至少去了半条命。

    “太后娘娘驾到!”

    “主子,太后娘娘来了!”敏儿欣喜地说道。

    无奈床上的宁妃仍然毫无动静,似并未听到。

    太后已经进了寝殿,敏儿只得跪地行礼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略一抬头,她竟看到那越溪也跟在太后身边,思及床上的主子,惟恐太后生怒,忙解释道:“太后娘娘,宁妃娘娘她病了有好些日子了,正……”

    太后摆摆手,打断了敏儿的话,直接来到床边,越溪立即吩咐宫人搬了椅子垫上烘热的棉垫,她一边扶着太后坐下,一边柔声道:“娘娘,才二月初,寒气未退,垫上垫子要暖和些。”

    太后微微颔首,看向床上的宁妃。宁妃的面色微黄,双唇血色极淡,憔悴了不少,双鬓竟有了银丝,她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虽然平日里极重保养,但上了年岁,哪里还有年轻时的光彩,与身边不满二十的越溪相比犹如云泥,如今越溪倒是那“云”了。如今宁妃面上带了病色,竟早早就显了老态。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慈声问道:“可好些了?”

    宁妃微微颤了一下,无神的双目朝太后看去,低声道:“好些了,谢太后关心!”

    太后心中一酸,顿了片刻,才道:“馨儿,你进宫多少年了?”

    宁妃如死水一般的双目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回道:“臣妾是文帝三年正月进的宫,距今已经二十五年了。”

    太后叹道:“馨儿,你已经四十三岁了,在宫中这么多年,你也该明白,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否则苦的是你自己。无论如何,芙蓉已经做了梁国皇后,你且放宽心罢。”

    宁妃闻言一震,干涸的双目顿时流下泪来,她哀伤地看向一派雍容的太后,凄道:“做了皇后又如何?那梁荆是个什么样的人姑母难道不知道么?大燕灭了他梁国三十万大军,害得他们递降书求和,梁荆必定怀恨在心,封芙蓉为皇后不过是做给大燕看的,他哪里会真心对芙蓉?”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梁国背信弃义,觊觎我大燕国土,大举入侵,大燕将他们赶回去,没有趁机灭掉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莫非是想大燕败了不成?”宁太后怒道。

    宁妃一颤,立即平息下来,只喃喃道:“我没有那样的意思,我只是想我的芙蓉该怎么办,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一直娇生惯养,如今……如今竟……”宁妃说着,泣不成声。

    太后见状,心中不忍,只得劝道:“馨儿,芙蓉她是皇家的女儿,皇家自古婚姻做不得主,你还是放宽心罢。你进宫多年,宫中之事不必哀家多言你也知晓,先养好身子,或许……或许将来有机会还能见到芙蓉,若你就这么去了,便再也见不到她!”

    宁妃顿了许久,才道:“多谢太后关心,臣妾省得。”

    太后闻言,心中稍安,稍作平复,便无一丝情绪外露,淡淡道:“哀家不扰你休息了。”

    宁妃低低道:“恭送太后,臣妾身子不便,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宁太后出了宁馨宫,并未上辇,说是随意走走,越溪只得跟在她身后。

    “可见到宁妃的模样了?”太后突然说道。

    越溪一惊,不知该如何回答,迟迟不语。

    宁太后似是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接着说道:“再过二十年,你也会是这幅模样!”

    越溪心惊,不敢多言。

    “当初宁妃进宫时也是你这般的年华,那时她可是京中第一美人,可惜她那会儿太年轻,又久负盛名,心气儿太高,皇上起初也是极欣赏她的,大抵是觉得新奇,时间一长,却厌倦了她的高傲。在这后宫之中,没有皇上的宠爱,没有可依靠的子嗣,哪里还有高傲的资本!她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也是咎由自取。”太后说罢,思及冷宫之中的另一个宁家女儿,长长叹了口气。

    宁萱本是极聪明的,宁太后也喜欢她的伶俐,可惜她几番起伏,自己却是垮了,浪费了宁家的一步棋。宫中的女子即便再聪明也不宜外露,如越溪一般最为适当。

    思及那个没有的孩子,宁太后冷冷道:“孩子的事哀家并未彻查,你那几分歪心思哀家明白,哀家之所以没计较,是真正对萱嫔失望了,也怜你失去孩子之苦。你要记住,你是宁家人,宁家容你,你才有如今的地位,宁家若不容你,你会比如今的萱嫔更为凄惨,宁家能送一个你进宫,自然也能送无数个别人进宫,你自己琢磨琢磨罢。”

    越溪闻言,有些委屈道:“臣妾不敢也没有那等歪心思,那孩子是臣妾的骨肉,是臣妾的希望,臣妾是万分小心的……”她说到一半,看到太后面色微寒,忙道:“太后娘娘所言臣妾明白,请娘娘放心!”

    宁太后冷眼看着她含泪的双目,冷笑道:“这般模样倒是惹人怜爱!哀家在宫中这么多年,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别妄想有任何事能瞒过哀家的双眼,你好生伺候着皇上,切记子嗣为上!”

    “臣妾明白!”越溪低头道。

    太后点点头,道:“你不必送了,哀家自个儿回去!”

    “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越溪站着原地,看着太后乘辇远去,直到看不清才转身朝自个儿的宫殿走去。

    红兰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主子,太后有些话虽然说得不错,但您可别被她吓了去。”

    越溪疑道:“怎么说?”

    红兰靠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奴婢听说宁家已经无法再送人进来了,当初送您进宫的时候皇上已经不悦了,即便宁家想再送姑娘进来,皇上也不会允的。所以你呀,可别再犯傻了,宁家可指望着您呢!”

    越溪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这鬼机灵!”

    红兰揉揉额头,道:“主子是极好的主子,奴婢自然要为主子打算,奴婢那会儿不懂事,主子为了奴婢向萱嫔求情,这才累得小主子没了,是奴婢对不起主子!”

    越溪微叹了口气,道:“这宫里恐怕也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

    二月十二,礼部侍郎祝清辉的长子祝颖娶亲。那上位坐着的祝侍郎的亲家翁却是个生面孔,相貌平平,也不贵气逼人,使得宾客有些疑惑。

    “新娘是京城哪家的闺秀,怎么我没有听说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新娘子是蒲华人氏。”

    “蒲华人?蒲华也有不少大户人家,到底是哪家的闺女?”

    “算不上大户人家,只是新娘子姓温。”

    “姓温?”

    “你没瞧见温大人站在新娘子那边儿吗?听说新娘子是温大人的胞妹。”

    “原来如此。”

    “温大人的出身虽然不高,但人家如今可是驸马爷,年纪轻轻就做上了户部侍郎,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与祝家也算是门当户对,真真一门好亲事!”

    “说的是啊!”

    ……

    “众卿可还有要事启奏?”

    众臣沉默片刻,一人出列奏道:“皇上,五位公主如今已有三位出嫁,一位订下婚事,燕王殿下也已及笄,臣以为以燕王殿下之仪,当选一位品貌才学皆极为出色之人为驸马!”

    此话一出,众臣皆惊,不由看向燕王殿下与李晏。当初燕王请战之时,李小大人力排众议,跟随燕王出战,连李太师也作了担保,可见李小大人与燕王之间的定亲之说确有其事,如今此人提及燕王的婚事,是想撮合二人还是另有目的呢?二人皆面无表情,众臣看不出二人的心思,只得静观其变。

    太子燕瑞面色冷肃,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见燕北面色微冷,似笑非笑,明白他已有打算,遂并未出言。只听燕北淡声道:“我大燕的大臣真真劳累,连公主的婚事也管了起来。”

    那人正色道:“皇上,皇家婚事乃我大燕的表率,四位公主出嫁皆晚,使得民间纷纷效仿,如此极不利于整个大燕的繁衍传承。燕王殿下乃皇后所出的嫡女,身份尊贵,又有赫赫战功,乃天下女子之表率,臣恳请皇上以燕王殿下之婚事做表,引导百姓!”

    此番话说来确实有些道理,不仅四位公主嫁得晚,宁王府的颜若郡主、南郡王府的云生郡主、陆侍郎家长女皆已年过二十,如今还云英未嫁,就连太子殿下的侧妃秋四小姐也嫁得甚晚,有这些贵族女子做表率,虽然全大燕的女子不至于纷纷效仿,但京城里的姑娘确实受了些影响。

    “如此说来,朕还不得不为了天下百姓定下燕王的婚事了,众卿可有好人选?”燕北似笑非笑道。

    “皇上,右相蔡大人的三子姿容才学皆极为出色,乃是好人选!”

    “皇上,宁王的长孙与燕王殿下一般年纪,自小聪慧过人,承宁王之仪表,与燕王殿下最为相配!”

    “皇上,礼部何尚书的嫡孙皎如玉树,是难得的美男子!”

    “皇上,李小大人乃李太师独孙,又与燕王殿下有同袍之谊,最合适不过!”

    ……

    燕北面上带笑,眼中却越来越冷,他淡声道:“燕王笄礼被战事打断,并未行完,还算不上成人,待今年燕王笄礼重办之后再议婚事!退朝!”

    众臣皆未料到皇上会出此言,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跪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无双儿的头上,实在是罪无可恕!”燕瑞怒道。

    燕北不语,看向面无表情的无双,无双只冷声说道:“何人能迫我!”

    燕北大笑:“无双儿好魄力!”

    “父皇可是有了主意?”燕瑞喜道。

    燕北微微叹了口气,对无双道:“父皇自然也容不得别人迫你,只是宁家怕是急了,无双儿还是小心些为好,过段时日新科放榜,玉林宴上你且看看吧。”

    “父皇!”燕瑞惊道。

    无双看着双鬓已白的父皇,微微颔首。

    三月初,新科放榜,头甲三名,状元为吏部侍郎丁云中之子丁杳,榜眼是礼部侍郎祝清辉长子祝颖,探花乃礼部尚书何苍遥之孙何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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