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良娣看到颜若却是心中一惊,赶紧上前福了福,道:“郡主!”
颜若轻哼一声,算是应了,玉良娣知她必是心中不快,忙道:“不知郡主在此,扰了郡主,是晓玉之过。”
这厢玉良娣战战兢兢,那厢秋琼蕊却是坐下了,颜若没唤玉良娣坐下,玉良娣也不敢坐,只得说道:“宫中有事,晓玉就不打扰郡主了,先行告退。”
颜若这才瞥她一眼,摆摆手,算是应了。
待玉良娣走后,云生才笑道:“许久不曾见你,你在宫中可好?”
秋四小姐如今身份不一般了,自然不能再如以前那般随意,只浅笑道:“在宫中自然不如宫外随心,锦衣玉食却是真的,我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云生与陆湘知她不容易,便只是笑笑,颜若却是看不惯她那副做派,微嘲道:“人家如今身份不一般了,哪里还会对咱们说知心话!”
秋琼蕊闻言一愣,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她,有些忐忑,陆湘见状笑道:“小郡主今日受了气,心情正坏着呢。”
云生点点头,又打趣道:“太子殿下对你可好?”
秋琼蕊有些羞涩,低声说道:“太子殿下对咱们都是一样的,平日里去我房里不多,大多是去太子妃房里。”
“听说太子妃性子温婉,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倒是极少见到。”云生笑道。
秋琼蕊应道:“太子妃的性子是极好的。”
颜若不屑道:“身为正妃如此软弱,也不怕被人欺了去!”
“太子妃平日里不大管事,待人温和,又有太子护着,无人敢欺。”秋琼蕊摇头道。
云生常常随南郡王妃进宫陪伴太后,对颜若的心思知道几分,见她面色微沉,忙道:“你近日可有新作?”
秋琼蕊叹道:“没有,宫中死气沉沉,没有灵气,我一直未能静心作画,今日看见窗外绿意,起了心思,却被玉良娣邀着出宫,只得作罢。”
颜若蹙了蹙眉,有些不满道:“她有些没规矩了,既然入了宫,怎能随意出宫!”
太子燕瑞并未在宫外建府,被封为“太子”之后居于东宫,待日后登基便可直接搬进乾仪宫,其他皇子成年之后却是要出宫建府的,不宜留在宫中。
“不说宫中之事了,闹心,我近日笔法倒练得熟了些,你指点指点。”云生笑道。
“好。”
此后几人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琴棋书画之中,倒也和乐。
无双搬进燕王府,琥珀自然也跟着搬了出来,田园与钩子带着人出宫打理燕王府,吴嬷嬷与莺歌心里念着皇后,且无双常常留宿宫中,便留在淑兰殿。绿蒲与锦屏自然也搬进了燕王府,被安置在一个院子里,田园给二人各拨了一个下人,吃用也不亏待他们,二人比在萦纡殿时舒适数倍,但无双一直未招二人侍寝,使得他们不免有些忐忑。
事实上,自从无双正式搬进燕王府,已有些官员选了品貌出色的少年暗中送上门来,田园寻思着其中还不知有几派探子,且自家主子后院这两个还闲置着,便做主全都拒了。送礼之人见“礼物”被退了回来,摸不透燕王的心思,不敢多做动作,便消停了下来。
无双回到燕王府,手刚触到书房的门便停下了,后退三步。藏于暗处的龙一见状,心知书房中必有蹊跷,忙现身上前,拔剑,护在无双身前,以剑挑开书房大门。就在门打开的瞬间,一道黑影快速窜出,龙一早有准备,挡住黑影一击,二人随即缠斗起来。藏于暗处的龙卫见状立即现身五人,将刺客团团围住。
那刺客出手极快,即便以一敌六也不见吃力,彷佛生了无数只手,极为轻松地接下龙卫的招式。龙卫毕竟武功高强,久之,那刺客也有些应接不暇,也不知踏了什么步子,竟突破六人的包围,向无双冲去。龙卫连忙阻拦,但那刺客身法极快,不过眨眼的瞬间便窜到无双面前,一招攻去,出手极狠。无双来不及拔剑,便举着未出鞘的折铁宝剑格挡。二人交手几招,无双便知刺客身手快,出招狠,但若论硬功夫却是比不上龙卫的。他以快取胜,无双便以快制衡,那刺客想必知晓无双之意,只草草对了几招便急急逃去,龙一立即命龙五追上。
不过一刻,龙五归来,跪地请罪道:“殿下,属下无能,将刺客追丢了,请殿下责罚!”
无双仍站在书房外,闻言瞥他一眼,淡淡道:“那人的身法特别,轻功极其出色,你追不上也是必然,此次本王饶你!”转而对龙一道:“你知道该如何做。”
龙一定声道:“属下明白!”
六个所谓顶级的暗卫竟然让刺客在眼皮子底下毫发无伤地逃走,况且府中有暗卫守卫,那刺客却躲过众暗卫的耳目藏在书房之中,可见所有暗卫皆须勤加训练,否则若出了差错,那便是万死不足以抵罪!
“主上!”
“是房宿么?进来回话。”
“是!”
房宿,为日,为兔,身手极快,乃东方第四宿,为苍龙腹房。房宿值日事难成,办事多半不吉庆,葬埋多有不吉利,起造三年有灾殃。
“主上,属下与暗卫及燕王本人交了手!”
男子挑了挑眉,道:“如何?”
“暗卫一时不慎,让属下得了手,占了上风,几个暗卫灵活不足,硬功夫却是极高,尤其是为首之人。燕王身手极快,但快不过属下,她内功高强,属下讨不了好,便遵主上之令回来。”
男子点点头,道:“去吧。”
再袭
“公主,您歇着罢,如今您身子重,这些活儿还是奴婢来做罢。”锦绣软声劝道。
芙蓉眉头轻蹙,放下手中的绣件,锦绣瞧见她手指上的针孔,忙取了药膏仔细地帮她涂上。宁妃虽不得宠,却因高居妃位和太后的关系,无人敢怠慢,她对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极宠爱的,芙蓉在大燕时娇生惯养,何曾做过绣活,如今有了身子,闲来无事,梁荆又下令不许她出琼宫,她只得学着做绣活打发时间。刚学着做,有些笨拙,手指经常被针扎到,有时扎得深了,真真疼到心里去。
芙蓉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神伤,随即拿起锈件继续之前的活儿,她双目湿润,却极为冷淡地说道:“有了孩子又如何?本宫根本不想要他!”
锦绣闻言惊道:“公主,小心隔墙有耳!”她走到门口仔细瞧了瞧,没发现其他人,琼宫里除了她都是梁荆派来的人,芙蓉不喜,平日里不要他们在跟前伺候。她将房门关上,小声劝道:“公主,这个孩子是您的命,您可千万要将他生下来,近来皇上对您的态度已有所好转,您可千万要把握住此次机会啊!”
锦绣所言非虚,自从太医诊出喜脉之后,梁荆对她好转许多,至少不再打伤她,不再迫她侍寝,或许男子大抵都是重血脉的罢。
芙蓉迟疑道:“可是他已经有五个皇子了,本宫肚子里的他又怎么会在意?”
“公主,现在的您可不一般了,您是皇后,所出的是嫡子,自古立太子先立嫡后立长,您有了嫡子,就算是皇上,也要给您几分颜面。”芙蓉提醒道。
“是么?”芙蓉面露欣喜。
“是的,公主您就放宽心罢。”锦绣保证道。
正说着,却听外面有人高呼:“皇上驾到!”
锦绣连忙跑去打开门,跪下迎驾。
梁荆瞥一眼有些惊惶的芙蓉,眼露厌恶,嘲道:“已经如你的愿给了你孩子,还惊慌什么?莫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芙蓉一颤,忙道:“臣妾不敢!”
梁荆似是颇为满意她的惧怕,思及她腹中的孩子,冷淡道:“起来罢,你如今不是一个人,好生照料朕的皇子!”
“臣妾明白!”芙蓉应声起身。
梁荆转身欲走,余光扫到仍跪着的锦绣身上,便走过去,抬起她的头,兴味道:“皇后这个丫鬟可不一般,朕极为喜欢,不如就跟了朕,皇后可舍得?”虽是询问芙蓉,双眼却紧紧盯着眼前的锦绣。
芙蓉闻言,心中惊慌,她在梁国一直由锦绣服侍,一直有锦绣在身旁提点,若是没有锦绣,她一个人如何在这宫中生存?她心中惴惴,一直竟不知如何应答。
锦绣见状忙道:“奴婢多谢皇上恩典,可是皇后娘娘如今身子重,正是需要奴婢的时候,奴婢不能弃娘娘于不顾!”
梁荆堂堂一国皇上,竟被一个小小的丫鬟拒绝,自然是极伤颜面的大事,梁荆心中恼怒,却忍着未发,收回自己的手,诱惑道:“跟了朕,朕给你名分,朕给你属于你自己的宫殿,以后你就是主子,不用再服侍别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做对自己最好!”
锦绣闻言顿了顿,磕头道:“奴婢自小服侍皇后娘娘,晓得做下人的本分,娘娘对奴婢极好,奴婢怎能在这个时候忘恩负义离她而去?况且娘娘向来柔弱,奴婢……奴婢也放不下心……”
梁荆闻言却笑了,朗声说道:“真是聪明的丫头!好生照料着你主子,提点提点她,告诉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说罢,便大步离去。
“奴婢省得!”
待梁荆离去,芙蓉这才换过神来,哀道:“锦绣,你为何不随他去?他能给你名分地位、荣华富贵,本宫却什么也给不了。”
“公主,快别这么说!宁妃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伺候公主多年,自然明白公主心地善良,公主在这梁国皇宫孤身一人,奴婢怎能弃公主于不顾?况且……况且皇上若是真的对奴婢有意,奴婢不走,皇上会多来琼宫走动,对公主也是极好的。”锦绣说着有些羞涩。
芙蓉闻言,心中顿时感慨万分,哽咽道:“锦绣,你这般为我考虑,都是我害了你,我……”说着竟掉下泪来。
锦绣惊道:“公主,您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奴婢是下人,不值得公主这般,公主想想大燕,为了大燕,为了宁妃娘娘,为了公主您自己,您也得养好身子,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
芙蓉拭干眼角的泪,思及父皇的残忍与母妃的无奈,心中一寒,冷声道:“别再提大燕!本宫如今是梁国的皇后,与大燕再无关系!本宫……本宫如今只有你……只有在这宫中占有一席之地才能活下去……”
锦绣闻言喜道:“奴婢定会协助公主在这宫中站稳脚跟!”
“无双儿,可有受伤?”燕瑞担心地问道。
“无事!”无双淡淡吐出两字,却让燕北与燕瑞终于放下心来。
燕北沉思片刻,道:“可有头绪?”
“并无,刺客轻功极佳,龙卫未能追上。”
燕瑞心中生怒,沉声说道:“燕王府那么多守卫,又有暗卫暗中守备,竟然让一个刺客躲进书房,看来是要换批人了!”
“已经命人处置了。不过那人的身法确实诡异,闻所未闻。”无双说罢,想到那人如闪电般的身法,双目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北却是听出了言下之意,问道:“可是江湖中人?”
“是,此次只是试探,并未下杀手,恐怕还会再来。”无双定声道。
燕瑞沉思片刻,冷冷道:“若是江湖中人,怎敢得罪朝廷?无双儿一直留在京城,并未涉及江湖,自然不会与江湖人结怨,怕是有人买凶杀人,那个圣教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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