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股红云火烧般的涌上脸颊。
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堂堂星氏大少,至少也得,别的美人向她头怀送报才行。
越想越乱七八糟的了……
那人还是一幅镛鼐的神色,不过眼中,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一闪而过,忍不住击节叹道:
“没想到血契一签,你竟然依然有反抗之力,原以为生性乖巧的水之灵族是最容易对付的,真是失算了……”
星月怒目圆瞪。
怪不得一醒来就觉得怪怪的,甚至……
血之契!
关于血之契的种种可怕的传说一一在脑中掠过。
不用考虑,血之契的可怕就摆在眼前。
她很想冲上去揍那人一顿。
但她隐隐预感到,若她真的冲上去,恐怕会是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结局。
血之契签下后,对主人的依恋决可不是一丁半点!
警钟长鸣!一个声音在告诉她:绝对绝对不要靠近那人三步之内,危险!
三步之内,不但不会有任何反抗的意志,而且极有可能还会倒贴。
倒贴的意思,换以前在资料上看到的话说就是:会主动的粘上去,恳求主人的恩宠。
这可是大百科全书里的原话!
这这这种可怕的事情,怎能让其在她堂堂星月身上发生?
血契一签,意味着什么东西,星月非常清楚,难道她竟然要一生受此人牵制?
“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星月淡淡地问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不顾一切冲破这个枷锁,没人可以将她锁住。必要的时候,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那人深深的看了星月一眼,深邃的眼睛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芒,接着,妖异的眼睛射出令人心悸的灼人光芒:
“你似乎并没有明白你在跟谁说话!”
“哦?你是谁呢?神?魔?佛?就算我用完一百种方法杀不死你,我还有一百种方法自杀,你以为区区一个契约就能困住我么?”,星月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
那人微微一笑,如阳光穿透乌云,说不出的温暖,星月心里一紧,心知由于契约的作用,自己的意志每一刻都在被消磨当中。
万年前神魔时代,专门针对灵族,用来对付灵族的第一契约,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不过,据星月所知,签订这种最高等级的契约需要满足许多条件,决非容易做的到的。而她却莫名其妙就被制约了。这只能说明,眼前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就算正面对敌,自己也没什么胜算。何况是星月并不了解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带着最令星月讨厌的,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目光,那个人淡淡地说道:
“人之所以能够有峙无恐,是因为他们永远存在着最后一条路。而你,你以为自己还拥有这个权力么?”
星月好看的弯眉不耐烦的一皱,但也确实被引起了一点好奇心:“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最后一条路?”
“死亡!死亡的存在,使人无所畏惧。”那人笑了笑,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只要有这一条路的存在,不论在多么可怕的环境下,人最后总可以通过这最有一条,同时也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加以逃避。人们永远难以想象,若将这最后一条路剥夺,人类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知为何,星月心里涌起深深的寒意,一直凉到心底。
“你大概也猜到了,制约七大灵族的这个契约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在于它剥夺了你们死亡的权力。”
星月的脸色有点发青。
“七大异族,从龙族凤族到精灵人鱼妖精,虽然各有各的特点,但无不是孤高冷傲之辈,传说就连对众神也不买账,更别说是你们一向瞧不起的肮脏的人类了!但自从一万多年前你们众神战争战败,被人类逼着定下战败契约,在契约中被骗出卖了自己死亡的权利以后,每一个签下契约的个体,无不乖乖的屈服。大概,当初你们的始祖永远也料想不到,原来将死亡的权利出卖以后,会是如此可怕的结果。哈哈哈哈……”
“住嘴!”,星月忍不住娇声喝道,被眼前的人视为异类,这一点让她感觉非常怪异,要知道,她可是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人类的。在当初看到对灵族制约无敌的血之契的描述之后,星晨自己也是感兴趣异常,只是料不到,竟会有对之恨之入骨的这么一天……
“和剥夺死亡契约衍生的,自然是赋予主人另一项惩罚的能力,这个能力就是被称为永远无可能闯过的魔宫第十八关——虚无之关。小星月,仔细的想一想罢!你还敢这么气势汹汹的和主人说话么?”
既然是可以剥夺死亡权利的传说中的血契,自然能够联想起了该项血契的另一项能力:
终极惩罚技——虚无幻境!
无论是多么大的苦楚,多么恶毒的惩罚,多么大的委屈,星月都有信心接下来。但若面对的是这个……
星月也害怕。
在狭窄封闭的虚无当中,也许是白茫茫的,也许是黑乎乎的,总之是一片最最枯燥最憋闷的虚无世界,也许是倒立的,也许是横着的,不能动,不能说,但五感六识偏偏清醒无比,数百年,数千年,数万年,数亿万年……
这就是可以谐美真实的虚无幻境,必须首先突破死亡限制才能施展的恶毒惩罚。
若星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菜鸟,她大可以对此呲以之鼻。
但星月不是。
至少在心里不是。
知道越多,对这种虚无之境的了解越深,越知道它有多么可怕。
没有人可以从这种惩罚中坚持下来。
因为,虚无之境的唯一结果,就是屈服,否则,就永远没有结束。
在那种时候,也许最希望的事,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人能够狠狠地桶自己一刀。
让从身体到意识都悬浮在空中的自己,体会一下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体会一下扎扎实实的“痛”的感觉。
在那种可以令人疯狂的虚无中,却连发疯都做不到。
因为,就连发疯必须是实实在在的精神反应,但那里的一切,却全都是假象,如何发疯?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虚无之境”的限制和条件太多,代价太大,否则,这个世界早就被一个人控制了。
这个神秘人可以让星月尝一尝“虚无之境”的滋味,这一点,星月不知为何并不怀疑他能做到。
不过,星月可丝毫没兴趣去尝一尝,在这个人眨了眨眼睛的瞬间,她却已经在里面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呆了数百年,出来之后,星月敢肯定,自己不但会像麻雀一样特别话多,专门缠着人说话,而且可能会再也对这人不敢有丝毫的反抗的意识。
那时候,她真有可能变成“奴婢”。
这个未来,就连星月也没办法避免。
所以,星月立刻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坐过来!”,带着邪笑,那人命令道。
星月犹豫了一下,仔细考虑了一下后果,还是忍着气乖乖的坐过去,到了那人的旁边。
至少,在这种情况下还有逃脱的机会,如果等屈服了,那才是真的沉沦。
一招击败他星辰(她星月?),将群狼谷几大俊杰玩弄于股掌之中,挥挥手就在不知不觉中签订血契约,仔细回想了大陆上有可能做到这些的风云人物,行会三大会主,佛道几位宗主,黑道三大帮,邪道游行盗侠,各国皇族,十大世家新兴高手,魔道……星月怎也想不起有这么个人物。
若看年纪,此人不过双十,若这是真的,那简直是惊世骇俗的事情,若此人突然出现在江湖,即使是一人,也足以叫大陆势力重新改写,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星月发觉那人在兴致勃勃地将她几束头发缠在手上把玩,心里不满却又不敢表示,再次涌起将头发全部除掉的冲动。
就像除草一样。
铲完了再除。
哼!
星月总算找到了一点报复的快感。
正当她自个想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仿佛看穿了她正在想什么,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若你敢将头发剪掉……你尽管可以想象一下会有什么后果”
呃!
“大浑蛋!总有一天将你铲完了再除”
星月将头低了下去,却偷偷做着无声的骂人的嘴型。
“或许!我想你会有兴趣知道一下我是谁,来干什么,对你,对你的朋友们又干了些什么,有什么企图……”
星月精神一震,现在她最大的劣势就是对敌人一无所知,若能对把握敌人的情况,那就总有办法反击。
“想不想听?”
“想”
“想就不要不满意似的把身体扭来扭去,躲我么?唔!摸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舒服!”(不要乱想,指头发)
“_#%¥_%_#¥%_#¥”
群狼谷3。0——妖玉(暂停) 第十一章
“在半年多前,也就是天历九九一年三月,南海上空天象异变,佛道魔高层几乎在一夜间同时被惊动,众人蠢蠢欲动,纷纷欲派人出往南海……”
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在缓缓讲述着古老的往事。虽然星月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人很讨厌,但实际上,她却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挺享受这种氛围,并且,她也已经被这个故事的开头勾起了兴趣。
“随后,被人们吹捧为三大圣师的星圣莫言,丹圣神引,法圣赫多,以及名不显于世的和尚玄闲先后赶往南海,联手施展了一个数千年未在世上出现的封印法术。于是,南海的异像在一夜间完全消失不见,各势力派出的人手没有任何收获,纷纷空手而归。此事似乎就此不了了之,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这其间,死了一个人。”
星月心里一紧:终于说到关键处了。她一声不响,静待下文。
“……”
谁知,这一待,就没声音了,星月终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有呢?往下讲啊!”
“没有了。”
“没有了?”,星月一呆,接着又转为恼火:这家伙故意耍人是不是?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母亲他们认定我是奸细?”
那人神秘的一笑:“没什么,就是让星晨醒来说了一句话而已”
“星……星辰?”星月连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的了:“我都没仔细看,那大厅里摆放的原来是……是我的尸体?”
“你的尸体?”,神秘人听了这话似乎有点不高兴了:“不要胡说八道,他虽然确实主动将全部精魂和功力给了你,但最后他自己得到的更多,你也不要这样将你们……混为一谈吧?”
“你说的他……指的是谁?”,星月越听越不明白了。
“星氏的小子,星辰,不就是他的精魂将你养大的么?”
“你自己才胡说八道,星辰不就在你面前么?我才是真正的星辰……的投胎转世。”
“你!……算了!跟你这样的小丫头吵架,我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
“你说谁是小丫头?”
“……原来,三教搜神传功大法竟会将人的脑子烧坏么?”
“你小声的在嘀咕什么?背后骂人的是小人,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找到我的尸体?又为什么要将我……拐了出来?”
“你可以叫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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