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少爷”
“少爷?”
“诶!就是这样,不过还要应该恭敬点!”
“少你个头!”
星月再也忍不住,脚下一勾,一张薄被如屏风般直立而起,横挡在两人中间,完全遮住对方的视线,蓄势已久的功力自十指弹射而出,在薄被上穿透无数孔洞,直击向背后那神秘人。
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嬉皮笑脸十分无害,但星月知道,这个人绝对是她出生以来遇到的最危险的一个人物。自这个人出现起,星月的每一个反映似乎都落入到他的算计当中,若不能尽快自这个人手中逃脱,恐怕他星月真的会一直受此人控制。
不管这个人有多可怕,不试一试,总觉得不甘心!
在薄被落下之前,星月迅速的自手中化出那张小巧的碧玉弓,拉弓达弦,射!
“缝”,薄被终于化成粉碎,漫天白绒羽飞舞。
“雪花”落尽。
眼前空无一人。
甚至连车厢壁上的壁毯也毫发无损。
星月惊骇欲绝!
方才这一手攻击,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遮断对方的视线,然后全力聚集功力进行无差别攻击,最后甚至掏出了还不能完全控制的那把神秘弓。
但现在这情形……
若敌人仅仅是躲开,或者硬接那一箭,星月都能够理解,也有信心再行攻击,但现在这种诡异的状况,对方像是躲开了,但周围物品却又没受任何损害,这就已经完全不是星月所能理解的层次了。
星月敢肯定:就算圣城三大宗师亲来,面对她星月方才这一套突然袭击,也必定是手忙脚乱。
这个恐怖的家伙……到底是谁?
一股热气喷到耳际,星月身体猛地一僵。
那个人竟然在她的身后。
仿佛情人低语般,一个带着诱人的磁性,无限温柔的声音响起:
“竟敢对主人如此不敬!是否该给你一点惩罚呢?”
一直手修长有力的五指温柔的捏上了星月的脖子,轻轻的摩挲着:
“这么软!这么柔滑!这么纤细!如果不小心捏断了,多么可惜啊!你说呢?小星月?”
这人……比想象的还可怕!
“圣城七公子,白道盟,黑道盟,十大世家,我想遍了全大陆新一代最优秀的人物,也想不出你到底会是谁”,索性一无所惧,星月冷淡的问道。
“看来小家伙的好奇心真还不是一般的旺盛!”,浅浅一笑,那人的手放开了星月,端着酒杯坐回了座位,红色的晶莹液体在酒杯中轻轻的晃荡。
回过神来,星月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缓缓流过心头,星月目不转睛的顶着那个酒杯。
仿佛感应到星月的目光,那人轻轻晃了晃酒杯里的液体,浅浅抿了一口,微举杯道:“你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告诉你也无妨!蕴含天地草木灵气的精灵之血,世间至宝,极品补药。可惜窖藏超过三千年,已经不算极品了,比你的清灵之气差了好大一截。整个武林现在不过还剩三小桶,如今全都在这车里了。”
“禽兽!”,仿佛突然感觉到那血液中蕴含着的怨怒和悲伤,星月混身力气猛地一下被抽干,摔倒在地,浑身不住的颤抖。
那人一呆,仿佛料不到星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接着苦笑着看着酒杯道:“禽兽?我在你眼中竟是如此不堪?又不是我取的血,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么珍贵的东西,难道要我倒掉不成?”,接着微微一叹:“罢了罢了!我楼魈在此立誓,决不再犯,如何?”
星月心里一轻,暗道此人倒也是个人物!若是一般人立誓,决不会像他这般只是说“决不再犯”几个字眼。能用这种模糊说法立誓的,不是小奸小恁,就是大奸大恶,换句话说就是坦坦荡荡。在他身上来说来,却只会让人有一种放心的感觉。
想不到他能当即改正,星月倒也生出了一点好感,为自己方才毫不留情的谩骂生出了一点愧疚之心。
而且,此人自称楼魈?楼魈是谁?星月想了半天还是没点头绪。
楼魈一咬手指,将血点在小几上,接着十指作什叶状:
“涵盖乾坤,随波逐流,断!”
一点精血化成白光,朦朦胧胧间,周身几个小木酒桶分成几瓣,红色雾华腾上空中,在这小小的车厢里欢呼般绕了几圈之后,掀起窗帘,向外逸去,透过那帘起的空间,星月看见那红雾直向高远的蓝天飘去,直到消散于无。
超度么?悲伤和怨念尽数消失,星月一下子觉得舒坦了许多,再度恢复那种轻灵的感觉。等回头时,却是大吃一惊:只见楼魈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如被重创。
“你没事吧?”
星月连忙扶住他,急急问到,心里只觉得虚虚的:看来这个家伙也不算太坏,自己刚才还骂他呢!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星月瞧着她的状况,心下着实有些担心,她并不了解这一类的超度咒的情况,越是说没事,越是让她觉得慌慌的。
她却不知,在她看不到的死角,楼魈正在偷偷诡笑:怎能不慌?他现在装出的样子,根本就是以瞑馏之际,回光返照的人为蓝本作出来的。
看来,除了进入战斗状态的星月,其他的时候,星月似乎并不显得如何精明!
不趁此机会提出要求,更待何时?
“半年之前,在星辰和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获得了她的记忆和武功,他所得到的则更是不可思议的多……”
“停停!什么你你他他的,我听不懂!”
“总之!我就不说废话了!当时星辰因此离开了这个世界,留下了一具宝贝尸体。而你则被当时正巧齐聚在血池内的四大灵神看中,重重能量包裹之下,陷入沉睡的同时,诞生了下来……”
“还是没听懂!陷入沉睡怎么又诞生了下来?还宝贝尸体?”
“传说中的大藏天玉皇体,你说宝不宝贝?以我操控黑暗世界的力量,仅仅让它说了三句话,就耗去了八成功力!”
“要真是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为什么不用?”
“我自己修炼的也不会比它差多远,而且,我还用它换了一个更宝贝的东……咳咳!今天天气不错!呵呵呵呵!”
星月却没听到,她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大藏天玉皇体,佛道宝典《正统道藏》上所记载的将身体修炼到的最高等级境界,如今竟在不可思议的情况下,成了一个空空的躯壳,若说着世界上还有人能用到它,没有比她星月更合适的了!
若能成功回到原来的躯体,那么现在答应的一切,就是把现在这个自己卖了也不打紧吧?
楼魈静静地看着沉思的星月,仿佛看穿了她在想什么般,又仿佛看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情般,带着一丝莫名的奇异笑容。
马车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良久,星月猛地抬头,眼睛带着灼灼亮芒:
“你到底要什么,全都说出来罢!”
于是,经历一系列的讨价还价,日后被某人大骂为丧权辱国第一条约,然后死皮赖脸不肯承认,左躲右藏,抱头鼠窜的口头文件就这么签下了。
仅仅是口头的。
楼魈似乎根本就不考虑会有争端出现的情况。
还是他根本就不觉得有必要考虑?
不过别忘了,星月早前还签了另一纸条约,若非看凤姐面子,恐怕早就上了大陆通缉榜了。
还是得尽快解决的好。
又剩一个人了!
星月叹了口气,回想起最后几句对话。
“小丫头,真决定这样么?到时吃不了苦可别哭着来求我。”
“第一,我不是小丫头。第二,即使我真的有麻烦,也不会想到找你,我又不认识你。”
“啊!那可真是太令人伤心了!把这戒指戴上”。
“干嘛?我不要”
“戴上!救命用的”……
虽然星月不想承认,但她知道,每回别人关心她的时候,心里总是暖呼呼的,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而对于楼魈,虽然这个人令她被自己人误会,甚至被赶出了风雨楼,但星月就是产生不了讨厌他的感觉,甚至在不觉间有点喜欢这个人了。
不过可千万不要误会,这种喜欢,对星月来说,可单纯得很。
感觉和一个人呆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这就是星月所谓的喜欢。
不过,这种对星月来说简单之极的感觉,在别人眼里看来,似乎总是搞得复杂得很。
在他们看来,这种感觉,将直接关系到某个人和另外某个人是否要缔结某种盟约。
某种两个生物个体一生生活在一起的神圣盟约。
缔结了这个盟约之后,再和其他人来往时,特别是女子一方再和其他人来往时,总会有着种种无形的障碍存在。
这种无形的障碍,于所有人的纷乱的思维,包括当事人自己不够坚定的意志。
真是莫名其妙!
再然后,星月看见了两帮人。
一大帮人围着另一小帮人。
这是龙渔市一条宽阔而且不太拥挤的大街,各种叫卖声充盈于耳,各种游人来往如织的同时,有着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供两帮流氓在街头互砍。
实际上,这也是龙渔市的一大景观,只要不伤到来岛贵客,不但没人会管的,而且周围的人还会非常欣赏这种免费的角斗表演。
这种没有限制的拼斗,比之武场上的高手比拼却又是另一种风味。
甚至,在两帮人火拼完毕之后,某些尊贵的路人会丢下同样尊贵的药物和金钱:
若他们满意的话!
运气好的时候,这抛下来的药物和金钱,甚至比这帮小混混努力几个月赚来的钱还多。
所以,龙渔岛上的小流氓们,基本上已经形成了一条无形的约定:那就是任何火拼都要在繁华的大街一角进行,事后的收获由胜利者支配。
星月在那群被围着的人中,似乎发现了熟悉的身影,于是她走近了几步。
谁知,她刚走近,那帮正处于强势的小混混们立刻分出了一条路,为首的一人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说道:
“尊贵的小姐,请您稍微站远一点观看可好,要是万一伤着您小子们可担待不起!”
星月眨了眨眼睛,不明白。
这些小流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君子了?
以前的时候,在街上碰到她星月,可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口水横流,一幅万分欠揍的样子!
难道,几日不见,龙渔岛的精神文明建设竟好到了这种地步?
此时的星月,头梳高高的环髻,被一只精致的水晶簪子串起。一缕柔滑的乌丝自另一边肩头垂至胸前。
鹅黄色的华贵小袄包裹着娇小秀气的身子,衣领上白茫茫没有一丝杂色的玉色细绒在微风中轻轻摇摆,衬托着高贵细长的脖子,更显那肌肤娇嫩如雪如玉。
重重包裹下露出的两张小脸带着两汪醉人的鸵红,浅浅一笑,两个可爱的酒窝。水汪汪的眼睛一眯一眯的,带动着弯弯的,长长的睫毛,好奇宝宝似的惦着脚瞧人。
脚下踏着秀气的小蛮靴,光洁如丝,寸土不粘。
手里捏着一把同样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宝剑,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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