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巳经妥善了,那犯人令日一早就醒了,此刻关在天字一号间内。”
依旧语气生硬,这位缘大人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其它意思,似乎明白,这里的人终其一生恐怕都只能是这样了…………
顺眷牢内唯一没有血迹的路走去,很快的,几间异常干净的牛房就出现在眼前,七拐过几个弯,缘只是对路上的其它几名牢头点了点头,叮叮当当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里里外外不知几层,才走近了一方窄小的屋子。
不大的屋子内虽是徒有四壁,却异常整洁,打扫得很干净,此没有老鼠蟑螂,连铺在地面上的稻草都仿佛是清洗过的,没有泥士沾染。在这片死牢之中有着这么一间牢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堂了!
缘还没进门,就看见里面的人半躺在床,眯着美目,悠哉游哉毫不紧张的样子,瞳孔中的神色古怪地闪了闪。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怎么,你们终于舍得来见我了?”那人一身华美的白衣随便一穿,整个儿就仿佛是一个神仙,在这片地牢之中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难掩的光彩,乌黑如瀑的长发扑在半张床上,她托着脑袋,怎么看都很悠闲。
缘的目中精芒闪烁地更为激烈,仿佛很是无语,却还是忍不住沉着声音嘲讽的冷笑:“不愧是风城风大师,你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把这里当成你的元帅俯了?”
这个人正拿了个小小的瓶子边晃边饮,时不时夹上几块面前十来个盆子里的美味菜肴,吃得津津有味,这副嚣张狂妄的模样若是换到了别的地方恐怕看守者全都要被活活气死。这哪里还是来坐牢的?分明就是来菜馆子吃饭的!
这仲人当然不会是别人,正是我们美丽自大的风行烈,此刻她全不理会那讽刺之意,摇头晃脑地边吃边理所当然地道:“不知道是谁说请我来‘做客’的呢?阁下莫非脑劢差到了比猪不如的地步,竟然连自己说过的话也忘记了?”
“妳……”平皮的语气巳经变调,缘的拳头蓦地握紧,瞳仁收缩,手指颤抖地直指过去,当然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
“你竟然敢……”
不等他说完,风行烈又一次故作惊奇地打断他:“我为什么不敢?是你自己说要将我‘奉为上宾’才‘请’过来,既然如此,本大元帅在此的吃喝你总不能不照料吧?虽然我知道玩乐恐怕不太现实,但是这位大哥你不是来了么,我知道你一定是来陪我饮酒作乐的,快快快,对面坐下!我不会吝啬的,这里这么多东西随便吃,保证不要钱!当然,你如果想给我点开销,我是不会介意收下的。”
她她她………她竟然堂而皇之地用他们的酒菜‘请’他吃饭?还不要钱?这本来就是他们出的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东西了?
缘差京没睁着眼睛晕过去,风行烈这颠倒是非不要脸的本事,不把人气到吐,威力都算是小的了,缘此刻实在很想去找几个盆来将腹中憋屈的淤血吐个干净,这女人三句话就气死人不偿命,一代传奇元帅果然不同凡响!
“本……大人才没那个功夫陪你寻欢作乐。风行烈,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
“否则怎么,你们想把我怎么样?”风行烈持着酒罐子,唇角挂起了那久久不见的讥嘲笑容:“你当本帅是个三岁毛孩子?还是你们那些千金公主?你们应当还有疑惑要本元帅来解决,你又敢把我怎么样吗?”
仍旧是狂妄的态度,那身体虽是躺着的,却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气势,压迫力。缘大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却没再有那个闲工夫被她威胁的口气活活气死,而是了然般指着她醒悟地怒吼道:“果然是你!”
风行烈仰起头,轻描淡写地微微一笑:“是我又如何,我的性情如何恐怕天下人都有所耳闻。我现在是不太想死,但是你若是真要逼得我急了,本帅也从不在乎这条命。紫金山是,百汇关是,天祁山脉是,现在,也是。”
斩钉截铁的语声少有的没有玩笑之意。却震得那缘大人再退一步,被这可怕的女人郁闷得头都大了。
“你们想要一个活的风行烈,就最好是再给我弄几盘小菜,几本兵书,几壶美酒,几副凝神药,几……”
风行烈侃侃而谈,缘被这威胁气得肺都炸了,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吼声:“你最好适可而止。我们不会无度緃容你的无理取闹!”
“怪了,我吃饭睡觉看书也叫无理取闹?那你随便把我请来做客是不是更无理取闹?”
“你……你住口!”缘实在是说不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狠狠一句高喝,风行烈瞄了他一眼,看着此人似乎被气得快差不多了,为了这人的生命着想,暂时闭上嘴巴,悠然一笑,継续抱着那小酒瓶子慵懒惬意,坐牢能坐到她这种地步,说不得也是一种境界!
风行烈心中暗笑,自己的各种事迹早就众所周知,其中有点劫力的国家高层领导都大约知道她各种狠辣的手段,不讹是对人还是对自己,好像她就是个不把自己弄死弄残就不高兴的狠毒妇人似的,所以对她无一不是赔礼小心,除了不能放走她一条,尽量也不敢惹她生气。只要她一瞪眼睛,吩咐什么,不是太过分的那些牢头就会去办。
这眼前一桌堪比大酒楼的饭菜就是她的要求之一,来这里不过两天,她吃香的喝辣的,一呼百应,哪里有一点像个囚犯?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声音巳经接近咆哮,虽然是问句,缘的语气却巳经是肯定的。如果还有人能够算计得了他们,除了这个女人还有谁?
“算计?不敢当。我如果能算计万全,又怎么会落到你们手里?虽说是我疏忽大意。但你们付出的努的确不少,连老天也舍不得让你们空手而回啊!”风行烈2慨了一阵,确实,若不是她腹中有孩子,那这些人是怎样也不可能得手的。不过,就算得手了又怎么样呢?风行烈冷笑一声,一挘焐谘鄣咨凉
“好一个风行烈。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那个时候袭击?”缘输得实在不甘心,他怎么也不相信,他们策划了那么久的阴谋。竟然随便就会被风行烈看穿!
“我又不是神,我当然不知道。”风行烈坦白地耸了耸肩膀笑道:“原本,我是不清楚你们会不会来,不过青王的一道命令却让我肯定了你们必定会前来劫走青篱寿礼。”
“命令?”缘的眼里露出疑惑。
“青王下旨要求护送队伍三千人护送礼物,也就是你们的使节团。虽然这看起来很可能是一招欲擒故緃,可是谁又知道,他这是迫不得巳的选择呢?”风行烈轻松地撑起身子,神采飞扬,仿佛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难道她的事情,接着又道:“青篱大军是多少人?五十五万啊!被之包围,你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是不得巳的决定,只有将青篱身侧的五十万大军调至不可能瞬间包围你们的距离,你们才能够劫走寿礼。而且我还发现,那些使节团里有许多都是出身南宫世家的人。现如今,青国在朝官员,哪个都知道青国南宫句家过于庞大,皇上正秋心怎么铲除这些人,制造这么一个借口,就算不能致他们于死地,削弱他们的劝力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那庞吉,不过是青王随手丢弃的一颗弃子罢了,只要将青篱所献的寿礼劫走,他就有足够的机会在他进城之时以罪名将他拿下。而一旦拿下了,还怕弄不死吗?”
她淡淡笑了笑:“他能计算着我们,我们当然也不可能毫无反击之意,在出发之时我就猜到,你们必定会来。而且,势要求一击即中,将所有的礼物都带走,造成青篱先是抗命不归朝,又办事不力使得贺礼被截,制造一个借口。虽然这不是很省力,但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一举多得,青王有什么理由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你才将那箱子里全都换成了石头。让我氜辛苦劫来,却落得一场空?”缘的目光愈发危险,好像恨不得将风行烈即刻就撕碎了。天知道他们兴冲冲地打开箱子想看里面多少金银财宝,却看见一大堆石头时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从天堂掉到地狱险些被气死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看见第二回了。
风行烈却仿佛看不到他的神色,依旧平淡道:“我又不是傻,晓得你要来抢我的东西难道我还能送给你吗?反正是封了条的,开封之前你们也不清楚里面是什么。装上一堆大石头,算作给你们的礼物,倒也不错。”
“你……很好!”缘几乎是咬着牙发出这三个字,目露凶光:“果然不愧是风王战神。所有的一切计划周详,想必青将军也有解脱之法了?”
想到青篱。风行烈无奈摇头道:“青王实在很聪明,不论这礼是不是真的,总归都能让他达到目的,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名正言顺地产除青篱。他此刻巳经封了青篱为太子,几乎断绝了自己的后路。他知道,他现在对外宣称患病,只要我们有法子将他置于死地。那就可以即刻改朝换代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看着风行烈眼里泛起的阴冷笑意,缘突然生出几分胆寒,这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觉袭上心头,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你是说……弑父登上王位?”
“怎么?不可以吗?”似乎在嘲笑他的迂腐,风行烈冷笑:“就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既然可以杀子让青玄登位。为什么青篱就不能弑父弑兄?每一代的皇权交接死的人会少吗?这是们的王位争夺战,只可惜,将你们也亃了进去。”
“风大元帅,你不会想挑拨离间吧?”缘稍许镇定,目光透着嘲笑。
“谁说不是呢?”风行烈不否认,耸肩微笑,眼中闪耀着星辰般的亮光:“青王这一棋下的非常妙,不但将青篱的定罪,也把你们逼近了死地,不是吗?”
缘的手蓦地一颤,整个人仿佛被人一拳击中般,心中的惊骇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你……你又知道了?”他颤抖道。
“为什么不知道?光是你们将我绑架就不是青王可能做得出的蠢事。所以你们和青王虽然是一伙的,却并非他的亲信。只是依附关系。”风行烈几乎是肯定地道,语气中透着无比自信。“之前或许我还有些疑惑。这两天我却慢慢思索回忆,将所有的一切都解开了,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有疏漏的地方时,原来,我也不可能做到算无遗漏,甚至有时还是被蒙在鼓里。”
她摇文怅然叹息的同时,缘蓦地踏上前几步。径直走到风行烈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却感觉不出一京儿优势。
“你究竟……还清楚多少?”他苦涩地问。
“问别人之前要有礼貎。至少应该把那张难看的面具除下来,恭恭敬敬给本姑娘见个礼,否则我可没那心情和你废话。”风行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转了身子往内一躺,留给外面一个尴尬的背部。
“你究竟明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佑道这里是哪儿吗?”缘似乎是被她的态度气疯了,却还要拼命冷静下来,委实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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