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被使唤来去正在干活儿的“家庭负男”也急忙将脑袋点得似要脱臼,六只眼睛死死盯住药天霖,若是他再不说,恐怕这三个人现在就会暴起将他给砍了。
“她……她是……”药天霖张口闲口,欲言又止,一向随和平淡的面皮涨红,颇有几分痛恨地咬牙切齿,没好气地再次铁青着脸怒瞪凌羽翔:“问他!”
“问我﹖”凌羽翔一阵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鼻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我做什么﹖我能怎么样﹖我什么也没干啊!”
“什么也没干﹖明明就是你干的好事,你好意思说你什么也没干!”药天霖来来回回黑着脸踱了几圈,狠狠将一把金针使力一甩,一阵軽微声响,那一片金针全全没入木桌之内,足见药天霖此时是多么愤怒。不是考虑着风行烈醒来可能会发飙,估计那一把金针扎的就不是木桌而是凌羽翔了。
见他如此愤怒,想必不会胡言乱语,药天霖性格虽然古怪却素来不喜说慌,应当是确有其事了,奚随风和青篱当下将目光转了个弯儿,转眼虎视眈眈对着凌羽翔。
“凌兄,明人不说暗话,老实交代,你把行烈怎么了﹖”
“凌兄,你说过要珍爱行烈的,怎么才一转眼,好好的人就被你弄成了这幅模样﹖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休怪我奚随风不与你善罢罢休!”
凌羽翔满头问号,无限委屈,大呼辩驳:“我爱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她怎么样﹖药兄,事情要有凭据,你不能无故冤枉好人啊!”
“冤枉你﹖都开花结果了我还能冤枉你﹖”药天霖忍不住反目对着他愤然大吼,指着床上的风行烈脸孔差点扭曲:“喜脉!喜脉!柀子上钉钉子的真,不是你干的好事是哪个﹖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药天霖愤怒的咆哮少有的没有令另外三人奋起反驳,三人耳朵経此洗礼都是一怔,脑中同时一片空白,嘴唇軽张,目光呆滞,看起来活像三个傻子‥‥‥
一丝声音都不复存在,安静得连地上一根针落下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门外麻雀被药天霖方才的吼声震得群飞,直到它们重新开始叽叽喳喳的琐碎叫声,屋子内的三尊木雕的眼珠才诡异地动,找回了一点儿神志。
房内檀香袅袅升起,一片云雾之中凌羽翔仿佛到了仙境。
奚随风与青篱两个机械似地转过僵硬风脖子,同时对凌羽翔发出瞪视的目色
,后者却像中了迷魂汤,半点都没有知觉,眼往上翻,似乎还在考虑着事情的可
能性与真实性。
“喜……喜,喜……喜脉﹖”沉寂半晌,凌羽翔眼皮总算眨了眨,还是一副痴痴愣愣的模样。
总算奚随风有点良心,看着凌羽翔似乎要被吓死的木讷,颇为不忍,开口道﹕“凌兄,这……恭喜……”
青篱先是呆滞,后是吃惊,再后来便也同药天霖一样,铁青了脸,不甘不愿地一顿足,甩了一把青色华美的长袖,大叹一声:“哎!你这家伙……你……"
凌羽翔总算是回过了神,呼吸之中都添上了难掩的兴奋,唇角咧出一个大大的弧度,急急一把捉住药天霖袖子,惊喜交集,颤声地问:“药兄,绝对没有错吧?这……这是真的?”
药天霖脸色黑比包公,还要答他,心情真的恶劣到了定点,恨恨哼道:“天大的事实摆在眼前,已经两个多月了,你敢不承认?小心行烈醒过来我们告诉她,看她怎么找你算账!”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凌羽翔俊脸上地绽开了三月春光,狂笑一声,一蹦三尺高,兴奋得宛如一个寻得了天下至好宝物的孩子,比起打了一辈子胜仗还要高兴,喜悦侵袭着心房的每一寸,狂乱笑呼:“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好你的头!”
本就心情极差的三个男人,对着这样一个疯子,不禁脸色青上加青,奚随风和青篱一左一右捉住凌羽翔乱件的手臂,药天霖从右面一括他狂呼的嘴巴,直接将人拖出了这个房间,拽到外面的院子里,个个摩拳擦掌。
“你想打扰行烈休息是不是?她现在受不得惊,吓掉了你负责?”
“凌兄,小弟我早就想好好向你讨教一番了,相信你此时不会拒绝。”
“凌王爷,我替我们老大向你致谢,用拳头!”
三人围住凌羽翔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皮辊烧肉,暴打之下才算是将心中的那极度不爽抒发了个干凈!他们还能怎样,除了不甘心他们似乎没有其它情绪可表现了,也只能痛揍凌羽翔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只是凌羽翔现在满心都是风行烈,兴奋欢喜到了极点,哪里顾得上这些人如何,一边被揍还一边笑得开心,打的人面色铁青,被打的却狂咧唇角,要是有人从旁走过,此等怪异之事恐怕要被称作这风城第一奇观。
见凌羽翔这般反常,药天霖三人倒没了打的兴致,出气不成还反被他这脸高兴之色气得更加上火,纷纷踹他一脚各自回头,免得看着心烦。
但他们倒没有放心离开,只是去陪着药天霖购卖药材,好配成安胎药物,顺便找云菲等土生土长的女子过来,问问应当注意什么。对着凌羽翔生气,但对着风行烈却都是关心了,可怜这三个不可一世的英雄人物,就这么沦为了风行烈的个人保姆。
凌羽翔瞧他们一走,哪里还能等得下去,连衣服上的鞋印子也来不及擦拭,飞快窜入房内守到风行烈床头,握着她莹白的手贴在面颊上,宠溺着她,心底的柔情由涓涓细流变成一片汪洋,整张脸上笑开了花。
她有了……他们的……
轻柔地轻吻好白晢的的手背,甜进心坎,温柔眸光一点点仔细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那美丽的轮廓,怎样看都看不够!如今,凌羽翔总算是有了踏踏实实我感觉。
药天霖那个词用得可真得他心,开花结果啊!
风行烈迷迷糊糊之中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一张呆呆傻傻笑得连口水都似乎要流出来的俊美脸孔,怔了怔,她不禁瞪大眼睛一望,吓得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妈呀!这是谁?”
凌羽翔还沉浸在欢喜之中,见她醒来,更是开心,一把就将人拥入怀中皱眉道:“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你不会真的生了什么怪病吧?一会儿还要叫药天霖给你瞧瞧,这个开放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风行不别扭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感觉到这个怀抱的熟悉,方才没有乱动。他得无微不至,确是让风行烈心头暖洋洋的,很是感动,可她却还是记得先前那一幕,也挑了挑娟秀的眉毛:“你才生了怪病呢!方才那个人绝对不是你!吓死我了,我英俊聪明的羽翔怎么会露出那种笑容的,简直就是一个傻帽啊!”
“你这无法无天的,敢说你夫君是傻帽!”凌羽翔笑骂,惩罚怔地攫住她,一口咬上她柔滑甜美的唇,却在中途变成了宠溺地舔吻,一尝之下立刻控制不住地深入下去,结结实实地吻到几近窒息方才欲罢不能地舔舔她的唇,阻止她热情又强势的反攻。
“烈,别这么激动,你身子虚。”他凝着星眸,其中溢出满满柔情,关切提醒。
我身子虚不虚你试试就知道!“风行烈不满地张牙舞爪意欲反扑,一觉睡醒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凌羽翔这样把她当成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看,她那里受得了!
“哎,烈,你别这样,你现在得好好休养,不可以乱动!”凌羽翔反手一把抓住她,郑重地制住她意欲作祟得手,抱住她悉心地一条条认真道:“听好,以后不可以爬树,不能上房,不许乱蹦乱跳,不许随便找人打架,不能喝冷水,不能吃辛辣食物,不能动不动就大动肝火生气,不能……”
“停停停!”风行烈越叫越冒汗,越叫越莫名其妙:“你当我是深闺千金
啊!哪来这么多规矩,叫我不能这个不能那个你想憋死我﹖"
“怎么会!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可以不领情!”凌羽翔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领情你也要给我说个理由啊!”风行烈只覚得事情不是一般的古怪,蹙着眉头,想到自己在前厅突地晕到﹐心中一惊:“难道‥‥‥难道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她蓦地心头乱跳,害怕起来,满目伤感地望去,虽然覚得怪异,却认为只有这一点能说得通。要不然凌羽翔为什么要对她关心到那个地步﹖风行烈一向对自己的头脑自信到亳无怀疑,这次自然也无法逃避这十有八九的可能,全身凉了一片。
她一向不怕死的,但此时却恐惧万分,不甘到了极点,她好不容易才能遇到凌羽翔,难道真的是天妒红颜,上天不让他们成为眷侣?
“羽翔,你告诉我。你实话告诉我,药天霖呢?他诊断过我的病没有?他说有没有法子救?羽翔你快说啊!”风行烈急急摇晃着他,眉眼因为忧心揪作一团,身体轻颤,只看得凌羽翔胸口一痛,知道她那聪明的脑袋,一定是胡思乱想了,急忙抱紧她不住安无。
“没事的,妳没有事,一点事也没有……”
“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我不要……”风行烈反手一把用力抱回去,难得表现出急切的一面。没有人会不畏惧死亡,她曾经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也只是因为在她心中,尊严原则更胜生命罢了,若说到死,她又怎么可能不怕?
更何况此时,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才能在一起,她怎么舍得离开凌羽翔?她怎能让他也一起痛苦?
“烈,妳没事,妳真的没事。我不会妳离开我的。我不会!” 凌羽翔被这样的风行烈吓坏了。心疼又爱怜地不停吻她娇嫩的面颊,揉了揉她的黑发,不断保证道。
“你不要为了安慰我就骗我,我到底是什么病?”风行虽然冷静了些,不再激动。但语声中仍然夹杂着一丝消极,缩在凌羽翔怀中不愿抬起头,生怕听到她头脑中的可怕事实。
“哎,小笨蛋糕妳聪明的时候让人抓狂,糊涂的时候也真叫人无奈。妳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这两个多月妳就没覚得无力难受想要呕吐?算算看妳月事似乎也一直没有来,说起来,我也没发现。呵,咱们是半斤八两,一样糊涂……” 凌羽翔一边如对珍宝地轻柔抚摸她的后背,一边靠在床头笑着言语,说着说着,方才一直持续的傻笑又一次露出,房间充满了温馨幸福。
“你说什么?”风行烈这次是真的从他怀中蹦了起来,大叫一声,又一下子跌落到床上,脸上写满了惊骇,张大嘴巴,目光同那三人知道情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虽然一直没有考虑到,却并非迟钝。听到凌骟翔说起这些很明显的症状她若是还不能想到什么,那她也枉为新一代的女性了!风行烈看着凌羽翔,又看看自己,目光最终停在小腹之上。瞪着眼睛,莹白素手忍不住覆上去,小声问道:“我……难道………”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
凌羽翔所喜地笑着壐次捉住她,一手揽在她腰间,另一只手也抚上她仍然平坦的小腹,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十指交缠紧扣,仿佛要为其中的小生命遮风挡雨般。
“我……我怀孕了?是我们的?”风行烈呆呆地喃喃自语,恍恍惚惚,两世为人她可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呢!就是前世玩的一夜情也是做了避孕措施的,自然没有发覚自己什么时候竟会……怀孕了!
“不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