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狼君 救了豆腐救错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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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狼君 救了豆腐救错郎-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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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不下去——别说是咽下去了,他碰一点就往外吐。”他真的是没辙,说得一副委屈样子。

  我去桌边拿过了药,当着景寿的面喝了一口,对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景源嘴对嘴的喂药,一点一点地逼着景大夫咽下这救命的药。

  景寿楞在一旁,等回神,他骂了起来:“迟小福!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我阿爹!”

  我冷蔑地看了他一眼:“是你自己没有办法救你的阿爹。你是在乎我和你爹的声誉,还是在乎你爹的命?”

  他咽了一口气,走了过来,不让我再继续喂:“我来吧——”

  我把药碗给了他,自己去屋外打了一盆水,拧湿了毛巾递给景寿。他居然接手之后给他爹擦了擦脸。

  “盖在你爹额头上——去烧!”

  他怔怔地看了看手里的毛巾,很尴尬得“哦”了一声。

  我已经懒得多骂他一句“废物”了——

  我蹲身,拿起抹布去擦地上的秽物,景寿又是一阵惊讶:“你……干吗?那——很脏——”

  我一声冷笑,这一刻我的心酸把什么难听的话都推了上来!

  我冷言问他:“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景寿坐在床边,不经意的一颤——


【迷惘】会步你娘的后尘
  我告诉他:“我再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会步你娘的后尘。”

  他再也坐不住,一把拉起了我:“我不许你胡说,你不会死。”

  我挣开他的手,继续趴在地上清理。我说:“我当然不会那么早死,因为我不会在你身边很久,我们又不是真夫妻,迟早会各飞各的林子。”

  “可我们昨晚……”话到了嘴边,景寿又咽了回去——他还算聪明,没给自己难堪。

  “如果我未来的相公在乎我曾经失身在另一个男人身下,那么我根本没必要跟着他过下半辈子!真正爱我的人不会在意我是不是残花败柳之身!”

  听着我的话,景寿扯开一丝很难看的笑容,他说:“世上没那么大度的男人。”

  “如果现在容音嘉回到你的身边,你要不要这个做过妃子的女人?”

  一句话,我把他问懵了。

  等我擦完了地,他也把那半碗药喂完了——

  景寿喊住了正要出门的我,他对着屋里的烛火,我对着屋外清冷的夜,我们沉默了那么久,他第一次给了我一个“严重警告”。

  “别再提起容音嘉!”

  我笑了笑,没有给他任何答复,走出了屋子。

  是啊,那是你景寿心里的仙女,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我呢?我又算哪跟葱和蒜?

  ×   ×   ×   ×   ×   ×   ×   ×   ×   ×   

  一整夜,我坐在景大夫的床边,一次次去拧冰凉的帕子来给他退烧。

  起初景寿还在一旁陪我,时间一久,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靠在床边,看着微弱烛火下……景寿的身影。

  我不是想贬低你没用,可是,景寿你的所作所为第一次让我觉得你很没用很可怜。

  这一次景大夫的意外,你可以醒醒了么?

  我不想将来哪一天,第二个容音嘉把我挤出这个家,而你还是现在这样一无是处。未来……你该怎么活下去?

  我喜欢你,放心不下就这么离开你。等到了那一天,我名不正,言不顺的……拿什么借口来帮你?


【迷惘】失去后才懂得爱
  “嗯……”床上景源的一声呻吟唤回了我的神智,我凑过去问他,“景大夫,你醒了么?您要什么?”

  “琴……琴儿……”他唤着一个人的名字,“琴儿,别走……”

  被子里那因为发烧而滚烫的手伸了出来,他抓住了我,紧紧拉着不放——

  病中的人最软弱,我没有挣脱景源的手,反而拍了拍他,给他一份安全感:“我不走,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景源喃呢一声,像是听见了,那份不安慢慢地褪去……

  “呵……”

  冷不防的,那是桌边传来的冷笑。

  我回首,却见景寿坐在那里看着烛火傻笑——

  “你笑什么?”

  “我等了一夜,终于等到了阿爹的一句真心话。”

  我皱眉……原来他没睡?                              

  我问他:“你在等景大夫说什么?”                

  “不是说人意识不清的时候,说的都是真话么,我想听听他梦里喊的是袁芯雅的名字还是袁芷琴的名字。”他一时愤慨,直言不讳他娘亲的闺名。

  “听到了,又怎样?”

  “我想知道阿爹在乎的到底是谁。”

  我笑了笑,慢慢放开了熟睡中的景源的手,给他盖好了被子。我走去桌边和景寿面对面坐着,我问他,“你娘都不在了,你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

  他原本的高兴瞬间被我的一盆冷水泼下了——

  过了很久,景寿突然对我说道:“那时候,你说的话真的有道理。”

  “我说了什么?”

  “你说……我们不懂阿爹他们的感情。我总在恨他,恨他对娘不管不顾,因为他心里有其他的女人,偏偏……阿爹他骗了所以的人,包括他自己。其实,他是喜欢娘的,在娘离开之后……他是不是才发现他真正爱的人是我娘?”

  “我不知道。”

  “我觉得是这样……”景寿喏喏地自己给自己回应。


【迷惘】滚回去换衣服睡觉
  我看了看他,把我想说的话憋在了心里:

  我想告诉景寿:你和你爹还真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处境。

  可我不希望自己做第二个袁芷琴,苦苦守着一个其实是爱着自己的男人,到了死都没能把这份真爱说明白,一再地陷在误会里把自己折磨致死。

  如果这份爱情我无法守望,等得太苦——我想,该放手时就必须毫不念情地松开手,我会找另一份真正属于我的,绝对不困死自己。

  这一世的小命,能有多长?

  我起身,打算再去给景大夫换帕子,可景寿又叫住了我:“喂……”

  “你够了没?我没有名字的是吗?!”

  小时候喊我“女人”,等混熟了心情好的时候就叫我“臭豆腐”,心里气愤就连名带姓吼我“迟小福”,现在好了,一夜欢爱下来,直接喊我“喂”?

  “迟、迟小福……”

  “干什么?”我浸着冷水,绞着帕子。                      ;

  “你……不回去睡吗?”

  “我怕我一觉睡醒了,你爹没了——我赌不起。回头要我照顾你个没用的一辈子。”

  “你能不能不说这么不吉利的!”景寿还是在乎他爹的,听到我这么说,他开始指责我,“你看我不顺眼冲着我来,别咒我阿爹。”

  “你留着力气好好睡吧,明早等景大夫烧退了,你来守。”

  我不是铁打的身子,一连两天两夜的折腾,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明早我说什么都要睡一睡。

  我说景寿没出息就是没出息,我已经把话说得够婉转了,他偏偏来一句彻底激怒我的话。

  景寿问我:“你是不是怨我强暴了你,你羞愤难当——所以一整天都特别针对我?”

  “啪”一声,那一盆子洗帕子的冷水,我毫不客气掀向了景寿,把他淋了半身的湿。

  他又惊又怒!

  “滚回去换衣服睡觉!”我下了逐客令。

  我不想我们的大吵惊醒昏睡的景源,直接开了门赶景寿出去——


【迷惘】让白雪做闹钟
  ×   ×   ×   ×   ×   ×   ×   ×   ×   ×   

  第二天,景寿睡到自然醒,已经过了正午,我煮了饭,摆在景寿的面前——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我早就不指望他能“长大”,我说得漠然:“吃过了就去你爹那里守着。我回屋睡睡——碗筷放着,你别洗。”我怕他洗砸了,我们连吃饭的饭碗都没有。

  “好……”

  回屋前,我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去了一次后院,我松开了绑着白雪的绳子。

  我放白雪自由,景大夫这位当家作主的现在还昏迷不行,不可能知道有狼在自家后院走来走去。

  “呜……”白雪仿佛知道我一身的疲惫即将倒下,它凑过来吻着我惨白的脸色。

  我笑了笑:“乖……我回屋睡睡,天黑前你来叫醒我。记得,过两个时辰必须叫醒我。”

  白雪很不情愿地呜咽了一声,陪着我一路回屋。

  它就守在我的床边,我连衣服都没解,直接躺上了床。

  眼皮很沉……总觉得我这一合上,永远都醒不来了——

  唉,不醒就不醒吧,醒来了是受罪,不醒就是永远地解脱。

  就在我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景寿来过屋里,他走到床边轻轻地给我盖被,傻傻地盯着睡梦里的我,乘着我熟睡,他第一次悄悄伸手摸上了我的脸颊……

  这是他这辈子一个人藏起的秘密。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大早了,我睁眼,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床下的白雪听到我的动静,它抬头来望我。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没叫醒我?”我一边起身一边责怪它。

  我只能叹气,狼就是狼……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我就不该让白雪来做我的闹钟。

  “是我让它别吵醒你的。”景寿突然出现在了门边。

  我看了看他,又垂首看着脚边的白雪,它走过去轻轻擦着景寿的腿——

  我把怒气撒他身上:“你疯了你!万一你阿爹出什么事……”


【迷惘】吃白面不等于长大
  “你认为你睡两个时辰就够吗?!”他打断我的话,嘀嘀咕咕地扭头不看我,他说,“我可不想你再倒下,剩下我一个人怎么照顾两个病人……”

  “景大夫醒过吗?”

  景寿摇了摇头,可他告诉我:“烧退了,就是人还有一点迷糊。”

  我吃了两口桌上的白面包子,硬邦邦的,嚼得我的牙疼。

  “喂……呃,迟小福,我几顿没吃了,你能不能去做饭?”

  我看了他一眼,道:“顺便把衣服也换下来吧。”

  难得,景寿这几天里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笑,他没笑多久,我又刺激了他一句。

  “这一次瞧见了吧?”

  “什么?”他有些茫然。                           

  “天塌下来后的样子。”                          ;

  我说的是再事实不过的事实——

  没有了景大夫之后的“家”,他什么都干不了。我多少能了解,为什么景寿那么依赖景源,那是他唯一仅有的依靠,他也怕失去支柱,所以景寿能感应到在玉山受伤的景源,不单单是因为父子天性,还因为景寿自己的“求生”本能。

  景寿看我还在啃白面包子,他也坐了过来,拿走最后的那一点,他说:“那就别去做饭了,我吃这点就够。”

  我不禁笑出了声,我道:“就算你吃一辈子的白面馒头,都不能算是‘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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