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和焰氏皇族有世世代代的诅咒,大祭司不会允许袁家的人这么快解脱。景家……充其量不过就是御医,死多少个都没关系。”
【孽缘】父子俩的奇奇怪怪
“不会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波澜却笑:“都是真的,但是——这些都不一定成真。”
“这怎么说?”
“辉帝只是个荒淫无度的傀儡皇帝罢了。他想动袁靖,还有很大的障碍,首当其冲的就是邵天涯。邵天涯和景源的关系有些让人看不懂。说是情敌吧?不像;说他因为抢了袁芯雅而觉得愧对景源,好像也说得过去——他那人很奇怪。怪得离谱——”
“也就是说,如果你说的那死罪成立,前提就是邵天涯他的意思?”
“你很聪明。和你说话很轻松——不像那些庸脂俗粉的笨蛋女人。邵天涯在朝野独当一面,可他老丈人袁靖素来看他不顺眼,除非邵天涯想铲除袁靖,他会毫不留情地拉上景家做倒霉的牺牲品。喂——小福!”他惊呼一声,拖住了我踉跄的身子——
我的手冰冷,我的腿在发颤……
明白了……
这下我都明白了——全是那个邵侯爷的意思,昨天的飞鸽传书……那“天涯”二字……指的是邵天涯,他其实……是想让我们快走?
侯爷那是一番好意,可景寿和爹都怎么了?为什么不抓紧时间走——却变得古古怪怪浪费时间?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他们说清楚……”
京波澜跟紧了一步,他扶着我,心疼地嗔道:“我陪你回去,你这样,没走两步肯定摔。”
“好……”
×  ;× × × × × × × × ×
医馆门口,聚了好多围着看热闹的——
波澜为我拨开挡路的人群,而他们呢,用一种极度古怪的眼光盯着我。
我不再敢动半步,我抬眼望去,医馆里站着的三个身影,看着我和京波澜的出现。
景源和景寿父子俩……还有,一个穿着妖里妖气的女人,粘着景寿的手臂。  ;
 ;
【孽缘】我给你绿帽子?
是那个陌生的女人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相公你看呢,她真的和那个男人一起回来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景寿,你这是什么意思?”京波澜怒然咆哮着责骂!
我早已惊颤在原地,我不可思议地盯着景寿——而他,也正望着我,那双眼眸不再是动人的碧绿色,此刻,绿,变成了墨绿,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情愫。
这一刻,他逼着他自己——变成魔鬼。
“迟小福,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什么?该解释的是你吧?为什么另一个女人喊你‘相公’?”
他却笑,一把搂上了那个女人的纤腰,冷言道:“就许你给我戴绿帽子,不许我再娶一个回家生儿子?”
我真怕自己耳朵坏了,京波澜冲动地想反驳,他被我拦下了。
要说和景寿吵吵闹闹,那绝对是我和他的事情!  ;
“我给你绿帽子?你瞎了眼?!我怀的是你的孩子,我又不是生不了——你凭什么再招一个?她想做你的妾都是没门!”
“就凭你肚子里怀的不是我的种!”  ;
“景寿!!”
这一次,是我和京波澜异口同声的大喊——
景寿放开身边的“小妾”,义正严词地站了出来,当着众人伸手指着我们,给我们难堪:“你让乡亲们看看——好一对奸夫淫妇,耍了我那么久,要我景家替你们白养个孽种。”
波澜早就忍不下了,一把冲上去揪住了景寿的衣襟怒骂:“姓景的,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干什么?!想打我?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你们心里自己清楚,弄大了肚子,你就让她跑回我这里,蒙我做个现成的爹——你们这算什么?”
我听到了围观的乡亲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气,他们开始他们的窃窃私语:
“是啊……那时候这男人不是住小福那里养伤的吗?孤男寡女的,要说没事,谁信?”
【孽缘】你的孩子成了野种
“算日子也是啊,这丫头怕这男人不回来,所以跑回景家,就把怀着的孩子当是景大夫家的——小福怎么变成这样了……”
“真是不要脸的狗男女——亏得景大夫和阿寿那么照顾他们。”
波澜回头一个怒视,少侠的气势震得多嘴的他们纷纷闭上了嘴巴。
唯有景寿咄咄逼人:“有本事做——就别怕别人说!”
“你再敢诋毁小福的清誉,我揍死你!”
“毁她清誉的是你!和她通奸的也是你——笑话,该千刀万剐的人是你,你还有脸打我?”
“你个混蛋!!”
京波澜的身手我是拦不住的,可在他还没出拳打坏景寿的脸之前,我已经拉住了他,我笑着劝他:“他脑子被门夹过了,不清醒,你别和他计较。”
“他都那么诋毁你,你居然还帮他说情?”
“他是我的男人,要揍也得我来揍。”拉下京波澜的手,我转头去望景源,自始至终,他都不说一句话。
波澜似乎也意识到了,他转头道:“景大夫,你说句公道话!”
景源抬眼一扫围观看热闹的乡亲们,很快目光又沉下了——
鸦雀无声的环境下,他深沉的声音沉重:“我不想追究这件事,阿寿,写封休书,让小福跟他去,别再丢脸了。”
“景源!”
“京波澜——我当初救你的时候,已经和你说得够清楚,小福是个好姑娘,既然你喜欢她,日后好好待她就是。就当我们景家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儿媳妇。”
“你……”原本的怒,波澜突然间顿住了。
我和他很明白……景源这是话里有话。
他是想把我托付给波澜——当着所有乡亲们,给我名义上的“台阶”。
我转身问景寿,那双盯着我背影的绿眼睛在我转身看他的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
我问他:“这……也是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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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写休书,就我们俩
他简单得哼了哼,意思明了。
我叹了叹,松开了波澜的手,我说:“去后院,写休书,就我们俩。”
“小福!”波澜紧张地唤了我一声。
我阻止他跟来:“这是我和景寿的事情——等我办完了,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 × × × × × × × × ×
他在桌案边写休书,我则站在桌案前,盯着他垂落在鬓角的深灰色的发——
他很少提笔写字,就算开一张药方,他都会磨蹭很久。
这封休书,他却写得很利索……好像……之前有人教过他,休书是怎么写的。
“好……了……”他抬手的刹那,他怔了,因为我的手,摸着他的发,顺着他的鬓角摸上了他俊美的脸颊。
“这张脸……是我的;连你这个人也是我的。你凭什么不要我?”
他目光中的忧伤马上被他自己压下了,他装着冰冷和无情:“别弄错了,不是我不要你,是你有错在先!”
“错?孩子吗?景寿,你来告诉我——我怀着的孩子是谁的?”
“不管是谁的!反正不是我的!”他伸手过来,一纸休书狠狠塞进了我手里,他道,“你可以和那个男人走了!我不要你了!滚出景家!”
“说什么?再说一遍——”
“和京波澜走!我不要你了!”
“再说一遍……”
“我不要你了。”
“再说一遍——”我依然问得淡定。
“迟小福!”他最先忍不住,吼着我!
我的平静,终是震荡出了他心底的涟漪……优柔寡断的目光落在我隆起的肚子上,剩下的那些怒气,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他说:“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走吧。”
“给我理由……”我捏着手里的这封休书,我只觉得这是一封世间最滑稽的白纸黑字。
“我爱上了别的女人——这就是理由。”  ;
【孽缘】一个理由,我爱你
“你不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莫名其妙了吗?告诉我真相!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
“我早就厌烦你了。没有什么真相!”
我抓起了他的手,那手腕上,还有捆缚着我们彼此的手链!我质问他:“在你那个破烂理由成立之前,你怎么不把这个给撕了?”
我一时的激动,引得肚子里的孩子一阵痉挛,我皱眉忍痛,扶着一旁的桌案……
“小福!”他紧张地扶着我,仅是因为这个举动,我含泪望他——景寿发现他根本无法压抑他对我的关心,他的目光开始闪躲。
我取笑他:“景寿,你这辈子都做不到真正的绝情,你明明还爱着我……为什么非要赶我走?”
“我求你别问……”
“给我理由,不然我不走,我和孩子一尸两命,都留在景家。”
“没有理由——”
“说啊!波澜都告诉我了!你以为你还能瞒我什么?他们要对景家赶尽杀绝对不对?你傻呀?为什么不告诉我?”
“和你没有关系!你已经不是景家的人了!”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
“你不是!打从一开始我们的成亲就是那一纸婚约!其实这封休书也是多余的!你我本就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妇!”
我苦笑:“我又变回妓女了是不是?让你白白爽了那么久,这又算什么?”
“不是!你不是!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那你给我理由!给我心服口服愿意离开的理由!”
“我爱你……”
我的指尖微颤,牵着他的手,泣不成声。
景寿跪在了我面前,捧着我泪流满面的脸颊,他说:“我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爱你……”
“爱我……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走?”
“傻瓜……那不是去游山玩水,那是去阴曹地府。”
【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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