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了两声:“没事,他啊,我早就习惯他这德行了。”
景夫人诧异地看了看我,乘着她晃神的时候,小景寿够着了那只大碗,搂在他怀里继续掏他的小手挖他的豆腐吃。
一张可爱小脸上,粘着豆腐渣……  ;
——可爱!
小脸突然对着我,那双碧绿的眸子一沉,吐出小舌头冲着我搬鬼脸……
——无赖!
我给景夫人打了盆水清洗,她一个人在我们家那屋子里,问我要了针线缝补她的衣服。
而我呢,我给自己打了一盆水,真真正正地开始洗我自己的眼睛!
哇呀……现在一想起我刚刚看到的“那东西”,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呀!
我是纯情好宝宝,我要做思想纯洁的美少女,为什么——可怜的我一次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那个。
我给自己一个很好的安慰:想做个正义的女侠,偶尔的牺牲是必然的。反正只是看看嘛,又没让我失身,不用那么抱怨。
我给自己的开导很好……我正在自我催眠,很快——下一刻我就能忘记那恶心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耳边,又是那个可爱的声音!
我一惊,一脸湿漉漉地对上了景寿的可爱脸蛋——
【初遇】问你呢,那个好看么
小家伙吃豆腐吃得没完没了,这不,他手里又换了一碗,小脸上的豆腐渣转移到了他的小鼻子上和两鬓的深灰色发上。
我冷嗤一声,懒得和他解释:“吃你的豆腐,少管的闲事,靠边的凉快!”
他白嫩嫩的小爪子抠进了碗里抓了一口豆腐塞进他的小嘴里,含着他的手指,他发音不准,可我偏偏听到了一句再清晰不过的讽刺。
白吃我家豆腐的小鬼问我:“男人的那个好看么?”
“噗——”我的鼻血啊!  ;
我连忙捂鼻子——你这只祸害的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原本已经忘记的,这一次又浮现在我眼前,很彻底的,怎么挥都散不掉了。
小景寿没有装可爱,他每一个动作都已经足够可爱了。  ;
他很无害地垂下了小脑袋,耳边的深灰发也跟着垂下,贴着他的小脸蛋,他又挖了一口豆腐,还没往他嘴里塞呢——
我一手捂我流血的鼻子,一手楸上了他的衣襟:“罗刹!你这混蛋!”
他小爪子上的嫩豆腐掉地,小家伙给了我一个很萌的“问号”表情:“落开?落沙?谁呀?”
“你!你!你!!就是你!!!”
就凭他的那句话,我足以有理由质疑,他也许没有失忆!
小正太被怒火中烧的我揪着,他居然还能空出一手继续抓碗里的豆腐。
景寿说:“我是娘亲的阿寿,才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喂,问你呢,那个好看么?”
血啊,有一点点漏出了我的五指缝。
这只世界顶级的祸害一次次地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可爱的小脸一垂……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小家伙正在看他自己裤头上的线头。
景寿说:“我的就很好看,要不要看看?”
我松开了揪他的手——开始两手一起捂我的鼻子。
神啊,我开始血崩了……
【初遇】小朋友的讨价还价
“罗刹……我恨你……”
“喂,我的真的很好看,没有那么多黑乎乎的毛毛——”
“你、给、我、闭、嘴……”
“我的还很嫩,很短,会抖啊抖——”
“你……别……再……说……了……”我宝贵的AB型血啊……流完了你舍得赔我么??
小家伙偏偏越说越兴奋:“我说真的,还可以拉长——”
我送他白眼:拉吧,你就尽情地拉着玩吧,拉坏了将来够你哭的,等你小子长大了——你就不会那么说你那玩意儿好看了。
这一次,他不见我应声,改了话题在我身上:“你的是怎么样的?”那只抓豆腐的小手指了指我的裤头,很有想扒下来看看的意思。
“景寿……是吧……”我露出鼻血流不停的恐怖的脸吓唬他,“死了你的色狼心,我的这辈子都不会给你看!”
这孩子的记忆,是彻底清完了,天真童趣得不得了。
“我可以和你换着看——”
我彻底败给他了——景寿平时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而我更确定了,景寿就是罗刹的转世,千真万确!谁敢说不是——我一脚飞踢爆他老二!
屋门开了,景夫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她的衣物和发饰走来出来,她在屋里就听到了两个孩子喋喋不休的争吵。
“阿寿,不能和小福吵架哦。”
景寿听到他娘亲的声音,一下子又变回了很乖的样子,他回头狡辩:“我才没有和这个丑八怪吵架呢!”
丑……丑八怪……
我捏我的拳头啊——
你个臭小子……吃我家豆腐,调戏我本人……居然还敢说我是丑八怪!
“阿寿,不可以这么说小福。”景夫人走了来,我看到她的衣服上还有撕扯后难以缝补的地方,她只是尽量把她自己遮严实了,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狼狈。
她蹲身摸了摸她的乖儿子,景寿呢,乖得像猫咪一样贴在女人的怀里享受——
这是猫还是狼呢?  ;
【初遇】婶婶帮我擦鼻血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小福——啊!”她一声惊呼,扯开了她怀里的儿子急着拉我到她身边,“小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那么多血?”她抖开了帕子给我擦鼻血。
我心里一阵的暖,这辈子我没有娘,有爹也等于没爹,头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还给我擦鼻子。
我幸福得想哭鼻子……
小景寿看着他娘亲不要他反而来照顾我,他撅了撅嘴,不服气,说了惊世骇俗的俩字:葵水。
景夫人怔了怔——
那表情和我此刻的表情一样:囧。
我不得不在心底一再重复:景寿——罗刹,我恨你!恨你!恨死你!!
我借了景夫人的帕子自己擦,一边擦,一边给小男孩儿白眼——他呢,看到他娘亲的怀里空了,他自动补上,又开始“娘亲娘亲”地撒娇。
等我的血止住了,景夫人说是要回去。
她说:“原本送来的药都撒了……小福能不能和婶婶一起回去,再拿点药回来?”
我点头——
其实,我明白她的意思:我陪她回去拿药是假,她怕路上再遇歹人是真。
×  ;×  ;×  ;×  ;×  ;×  ;×  ;×  ;×  ;×  ;
我第一次来到景大夫的医馆,到了门口,就有一股我不觉着讨厌的药香。
景大夫坐在那里给乡亲诊脉,景夫人一进门,喏喏地说了一声:“相公,我回来了。”
“嗯。”景大夫头也不抬就应了一声。
他无动于衷,而医馆里的那些病患见着景夫人残破的衣裳,一个个都是担心的目光,可他们没有问出口,毕竟那是景大夫的老婆,要关心也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该管的。
景夫人不发一言地掩着衣服躲进了内堂,景源的冷漠看在她眼里是一种无声的伤害,从她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很明白这个男人不属于她,也不会属于她。
这样的痴恋,这样的默默承受,往往有一个极限的尺度,一旦冲破了警戒线……无论女人对男人的宽恕有多大、等待有多久……一旦心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亦如景源和袁芷琴这一对夫妇的情爱纠葛——  ;
【正太】冷血原来是遗传
那是属于上一代的故事,从最初到最后,日后等我和景寿谈起父母他们的姻缘,我们做晚辈总说不上什么,那是我们不理解的,无法去估摸他们之间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也一直无法揣测景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好像这一刻,袁芷琴,也就是景夫人躲进了家里的后院,后面——景寿小弟弟喊着“娘亲”也追了去。
景源呢,自始至终只把他的心思放在病患们的身上——
景大夫的冷漠,让我诧异……
我要是白痴一点,还当那女人不是他的妻子呢!  ;
事实也就是这样,景源宁可对素不相识的人付出关心,也不愿意多留意一下他的夫人。也是他这样爱管不管的心态,他也经常忽视景寿那个孩子,以致于景寿的很多坏毛病不断滋生。
所以呢,我见着景寿小时候,他就是一个恋母情结特重的小正太,他有爹,等于没爹一样。
“景大夫——”我走去了他身边。  ;
他抬眼看了看我,冲着我笑笑,他正在给那个病人开药方,一边问起我:“来了啊,那药记得给你爹服用,每晚给他煎一付。”
我在心里冷哼:你还知道你家夫人是跑去我家给我送药呢?
我利用我还是“小孩子”的优势,故意把话题兜上去:“景大夫,药撒了,我是过来再找你要的。”
“撒了?”他停笔抬眼看我,“怎么会撒了?”
“哦——那个,婶婶来我家的路上被坏人欺负,药就撒了。”
我“童言无忌”,故意说着一个孩子该说的话,阐述事实。说完了,我特别注意起他的脸色——
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景大夫应该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
可是他呢,只是某一秒停顿了一下手中的毛笔,等那短促的惊讶过后,他又是和平时一样漠然的表情。
他说:“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重新抓一付药。”
【正太】狂妄的可爱小子
这一回,换我傻在那里——
他这口吻,好像是嫌我太多话,打算赶人……
旁边来看病的乡亲们都出来说话了:“景大夫,进去看看夫人吧?”
“是啊……景大夫,夫人现在一定不好受,进去看看吧。”
他呢?他镇定地给我抓药、包药。
景源只说了一句话:“不碍事的,乡亲们费心了。”
我抱着我阿爹的那两包药,总感觉景大夫是想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家事,我好像真的说了有些多余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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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守着我家的豆腐摊呵呵傻乐。
对面是肥妞家的肉铺和二蛋家的蛋镨,两位小朋友看我一副傻兮兮的样子,他们跑来我家豆腐摊上坐坐。
阿妞问:“小福啊,你没事吧?”
二蛋更是心惊:“是啊,福老大,听说你昨天打废了两个狗腿子救了景大夫的夫人,你没伤着吧?”
冷不防地,我“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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