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肺片,酸菜鱼…”陆方淮语带无限诱惑,绿绿是真的饿坏了,又有自己喜欢的饭菜,果断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却只见到桌上是两个瓷罐。
“骗我?”因为躲在被子里缺氧的小脸泛起一丝红晕。“我可没骗你,我是说这些菜…都吃不得。谁让你亲戚来了,忌口。”他面上带着得逞的笑,“妈煲了一大盅汤。”
刚刚没有嗅到,掀开盖子,浓郁的药味让她心里发憷,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粗长的…人参…绿绿龇牙,还有黑漆漆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么?”绿绿看着陆方淮细心地要出一碗汤,碗里漂浮着众多不明物体,色泽之古怪,让她毛骨悚然。
“这个是…灵芝?”陆方淮用勺子舀起来,反正他见母亲放过几片,“这个…冬虫夏草吧。”陆方淮自己瞧瞧都不想喝了,再看看绿绿青紫的面色,连忙哄道:“没事没事,我们不吃药,光喝鸡汤就行了。”
绿绿爬回床上,看着陆方淮端着碗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脸的戒备。“我喝一口,你喝一口?”陆方淮试探。
绿绿又退了两步。“要不然你喝一口我喝两口?”陆方淮粲然一笑,那口大白牙第一次没有诱惑到绿绿,绿绿还是坚定地摇头。
“你喝一口,我喝一碗!”陆方淮真是豁出去了。绿绿刚刚目测了一下那个大盅:“行,不许反悔。”话音将将才落,陆方淮就后悔了。
绿绿喝了一口这传说中的十全大补汤,那味道,真是终身难忘,苦倒是一般,却涩的味觉全失,根本尝不出一点点鸡汤的味道。
第三口喝完,绿绿有些无法忍受,而陆方淮已经倒出第三碗,龇了牙咧了嘴,打算一鼓作气喝下去,绿绿有些不忍:“陆方淮。”
陆方淮转向她,面上露出一个很假的笑。“这是妈给我炖的。”绿绿想要抢过他的碗,陆方淮一饮而尽:“这真不是人喝的。”他舌头都在打颤…
“沈妙青的手术很成功。”陆方淮挂了冯翎的电话,听到动静,绿绿翻了个身,不置可否。“绿绿,你哄哄我呗,我现在特别难过。”陆方淮从绿绿背后爬过去。
他声音确实可怜巴巴的,绿绿实在躺不住了:“你怎么特别难过了?”补品虽然难喝,可到底都是精华,绿绿觉得现在已经恢复活力了。
“你看,本来明天我们就订婚了,我就名正言顺了…”陆方淮垂了眼。其实绿绿的身体,明天也是可以的,不过陆母说,要等的就是沈妙青…
“陆方淮,我不想订婚了。”沈漫绿订着陆方淮的眼睛,说得特别认真。陆方淮先是愣了几秒,转身躺在床的另一侧。
“哎,别装死,说话啊。”绿绿推了半天,陆方淮是泰山崩于前而毫不变色,纹丝不动,“你干嘛呀?”绿绿累得气喘吁吁的。
“绿绿,当我刚刚的话都没说,一切都没有发生。”陆方淮的声音里带着警惕。“喂,我都没说完。”绿绿不满。
“我懂的,你不用说了。”陆方淮被顶灯照到了一半的侧面,突然让绿绿觉得他很委屈。“你起来,听我把话说完。”绿绿态度强硬,陆方淮乖乖地和她对面坐好。
“我是说吧…”“恩…”陆方淮半死不活地哼了一声,垂着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听不听吧?”
“听…”拖了尾音,带着小不满。“我觉得订婚也没什么用。”“怎么没…用…”陆方淮急着辩解,被绿绿瞪了一眼,收了声。
“陆方淮,不然我们结婚吧?”这句话在沈漫绿肚子里酝酿良久,终于说出口,只觉得一身轻松。
陆方淮本来为表不满,在哪儿动来动去,看着不甚专心,听到这么一句,突然停下了动作。目光炯炯地盯着绿绿。
“绿绿,你扇我一下,要不打我一拳也行。”他侧过来凑近绿绿。绿绿将他的脑袋推远了:“有病。”
“绿绿,你没骗我吧,我是不是在做梦啊?”陆方淮乐乐颠颠地跳下床,绕着床转了一圈,突然停住,绿绿只觉得一时间他眼中贼光四射。
“绿绿,这算是你和我求婚么?啊?!”绿绿被他这么一说,涨红了一张笑脸,气得嘴唇发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当我没说过。”将床上两个枕头纷纷砸过去,陆方淮站着不动,老实地挨了两下。
“我求…婚我来求。”陆方淮乐疯了,“绿绿,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啊,中式古院还是欧式的庄园。”
“绿绿,绿绿…”陆方淮见绿绿不理她,开始纠缠不休。“我喜欢城堡!”绿绿觉得自己疯了,干嘛要提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后妈啊后妈!哀怨地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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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沈漫绿,你的决心 。。。
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绿绿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比如陆母那双美眸直溜溜地盯着她,那表情,仿佛看到了姹紫千红百花开…
“妈,你看什么呢?”陆方淮伸出一手挡住绿绿的脸。“四儿,你没发现绿绿今天春风满面么?”陆母揶揄。
话音刚落,陆方渤、陆方海纷纷投来暧昧的眼光,陆父故作喝茶,眼神也在小儿媳妇面上停留了三秒,好像是的…
绿绿被他们几双狼眼一瞧,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陆方淮适时出来解围,一副只有我知道的得意模样:“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就是要结婚么。”陆母喝了一口牛奶。“你怎么知道?”陆方淮跌破眼镜,绿绿也惊讶,这人昨天道:“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他们两个知道高兴就行了…
“我昨天晚不小心经过你的房间听到了呗。”为表无辜,陆母将不小心三个字咬得很重,陆方渤第一个跳出来说话:“老四,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吗?我这个二哥没结婚,你能接吗?”
陆方海也和很不满:“就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我眼里只有绿绿,哪有你们什么事?难道我一个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要陪着你们一起孤独终老吗?”陆方淮很不客气。
“陆方淮你咒谁!长久没揍你皮痒了是不是!”陆方海沉不住气,跳起来要和陆方淮过招,陆方淮很淡定地将他从头到脚瞄了瞄:“上次也不知道是谁,浇个花就把腰闪了。”
陆方海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膏药还贴着,立刻就偃旗息鼓了。“陆方海本来就不济,不是还有我么?”陆方渤浅笑,自信满满。
“我手里有你大把的艳照,你可别吓唬我,我还真不怕你。”一句话就把陆方渤气得鼻孔冒烟,陆方淮沾沾自喜,他当初为什么搞媒体?自然是为了曝光…说白了是…报复…
“陆方淮,我上班要迟到了,你赶紧送我去。”绿绿看着今日错喝兴奋剂陆方淮满身散发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颇有大战三百回合不罢休的劲道,在变成众矢之的之前,拖他离开犯罪现场。
“哦。”陆方淮颠颠地应下,全然没有瞧见身后几个人的嗤笑,坐上车都没反应过来今天是周日,还沿老路开着。“到了。”陆方淮俯身替绿绿解安全带。
“到你个头,今日周末!”绿绿见他恍然大悟的神情,有些无奈,陆方淮标志性的短路现象,别人是学都学不来的…
“绿绿,明天我出差…”陆方淮挂了电话,面上扬起抑制不住的笑。绿绿奇怪,往时出差都是要死要活的,三句里有两句半是哄她一起去的。
“你很高兴啊…脱离我的魔爪了?”虽然陆方淮对她向来是无条件地迁就,绿绿偶尔还是会吓唬吓唬他。
“怎么会?!其实我特别难过,我这不是强颜欢笑么。”陆方淮咬牙止住了笑,“大概三天,周四我就回来了。”
据以往经验看,绿绿觉得各种有鬼,不过每次这鬼都是为了讨她欢心,所以她也并不太在意陆方淮的隐瞒态度。
出差三天,陆方淮按着惯了一天电话无数,要不是陆方淮临走前那兴奋的小样,绿绿会觉得这次出差和往时的任何一次一样。
今天周四,陆方淮却没有准时回来,电话一整天一直打不通,绿绿有些紧张了。顺着下班高峰期的人流,穿梭在街道上,绿绿低头拨着手机,恢复依旧是公式化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漫漫,我想和你谈谈。”邵承凌突然出现在她家楼下,绿绿有些吃惊。对于邵承凌的态度,绿绿向来是躲避的,极少地面对。
下意识地又想要避过,邵承凌拉住她的手腕:“漫漫,你不可能一辈子躲着我。”绿绿仰起脸看着他,他的神色肃然,颇为认真。
“我们谈谈。”邵承凌坚持。“陆方淮还等着呢。”绿绿下意识地寻了借口。“绿绿,每次说谎,你都喜欢下意识地舔一舔嘴角。”邵承凌轻笑,“我知道陆方淮出差了。不然他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家。”有些黯然的声音。
“好。”虽然无奈,可是…她现在的生活这么圆满,她总是要和过去划清界线,总是,要面对的。
绿绿抬头看了看四周,刚刚邵承凌固执地要同她一起吃饭,她又拨了一次陆方淮的电话,依旧是关机…当下是忍了又忍,心里琢磨着让她这么担心,回来收拾他!半晌,才跟着邵承凌上了车,却没有想到邵承凌将车停在了一家馄饨店门口。
绿绿戒备地看了他一眼,邵承凌坦然地对绿绿翘了嘴角,突然让绿绿觉得他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总是照顾她,让她特别安心的邵承凌。
匆匆撇过头,她怎么还会被他迷惑,绿绿懊恼了。“本城的馄饨店我都帮你尝过了,还是这一家的皮蛋肉馄饨最好吃。”这句话…“邵承凌,帮我把学校附近所有的馄饨店都吃一遍,然后告诉我哪家的好吃!”就这样,小莉馄饨被邵承凌吃出来了。她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还在昨天。
绿绿吸了口气,假装没有听见,径自进了店里。店面不大,可大概是吃饭的点儿,店里人不少,唯留下角落里的一张双人桌。
店里效率很高,这么多客人,他们也就坐了五分钟,服务员就端上来大小两碗馄饨。邵承凌在空碟子里撒了些醋,加了半勺辣椒,推到绿绿面前。
“不太辣不太酸。”她依稀想起,每次吃馄饨,他都会为她调一碟酱料。“我不吃辣椒,最近上火。”绿绿将小碟子推到一边。
邵承凌并不介意,直接在碗里加了两勺辣椒。他从前是不吃辣的,后来和绿绿在一起了,被她逼着一起吃,现在比绿绿更能吃。
“你想谈什么?”绿绿要了一口,皮蛋和肉味混得恰到好处,可约莫是心情不好,觉得并不比记忆力的小莉馄饨好吃。
“漫漫,你真的要和陆方淮在一起吗?”邵承凌停下筷子,其实,他并不饿,做着一切,或是为了讨沈漫绿的开心而已。
“当然。”绿绿简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掷地有声。“漫漫,我想要…挽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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