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些事情嘛,她还是不能说的啦。比如裴三郎在坐上马车,准备离开时,和她说的那些话。
风敛轩面上依旧笑着,眼眸中时而露出兴味,时而微讶,时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神情竟格外灵动。
钱乐乐一边说笑,一边看他,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
俩人相依而坐,风南洛坐在对面,看着对面的俩人:男的俊俏温润,女的俏美活泼,俩人相依在一起,一个人说,一个人听,看起来有些怪异,可是又有说不出的契合,仿佛俩人天生便该如此。
“皇兄……”风南洛双眸半垂,“这几天我们遇到了裴三郎……”
“裴三郎?”风敛轩眉头一蹙,记忆深处的名字再一次的被唤起。
“他……现在还好嘛?”他轻启薄唇,话音低落了半节的腔调,裴三郎的眼睛太过的阴厉,总是让人想起那种蛰伏在黑暗中时刻准备伺机反击的动物。
“他现在是个商人,游走在墨宁国和曦宁国的交界处,好像赚了很多钱。”钱乐乐淡淡的说到,握着风敛轩的手微微一用力。
“皇兄……这个人不简单啊。”风南洛轻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到。从前晚和他交手时来看,裴三郎使的武功阴狠毒辣,不似一般武林正派所用的武功。
“你觉得呢?”风敛轩宠溺的抚摸着钱乐乐的发顶,喑着嗓子问道。
钱乐乐仰头,眉头跟着轻蹙了起来,“还好吧,不过现在的他真的跟以前的有很大的不一样。”
“呵呵……听你们这样说,我倒是很想见见他,不知道他变了多少。”了。”
“皇兄,你别觉得遗憾,他肯定会很快的再出现。”风南洛不耻的说着,提到裴三郎,他心中就有火,他就像一只跟屁虫一般的缠上了她,这几天说不定在家里养伤呢,过俩天肯定就又钻出来了。
风敛轩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到了客栈,果然那里早已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三人入座,风南洛和风敛轩把酒言欢,钱乐乐的酒量不好,只在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
“皇兄,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风南洛端起一盏酒杯,喑哑着嗓音说道。
风敛轩清澈的眼眸轻轻一眨,看了下坐在旁边的钱乐乐,桌子底的那一只手又忍不住的上前轻轻的牵起她的手,另外一只手端起酒杯,和他的对碰了一下,仰着头,一口喝到底。
“你身体不好,不要喝太多。”钱乐乐在一边叮嘱的说到。
“没事。开心嘛。”风敛轩轻声的说到,给她舀了一碗汤,放到她的碗筷前。
酒过三巡,钱乐乐听着他们俩兄弟的聊天,自己在一边实在是无聊,再加上昨晚睡得晚,现在是时不时的打着哈欠。最后实在是困的不行,便先回了房间。她刚往床上一躺,便听门轻轻一响,风敛轩推门而入。
“你……你怎么也回来了。”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皱着眉头轻声的问道。
风敛轩轻轻一笑,凝视着她,轻纱帐下,她脸色晕红,目光水莹清亮,举手投足间似乎与往日不同,他心驰一荡,伸手将她搂在自己的腿上。而她则也是半推半就的坐在他的腿上,仰着头,撅着小嘴,“你怎么不多陪陪你弟弟啊?”
风敛轩痴痴一笑,覆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钱乐乐的脸色一窘,像是有俩片红烧云在燃烧着。“你弟弟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是真的困的不行了才来睡觉的,哪里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风敛轩地看着她脸上燃烧的俩片红云,嘴角浮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
折过身子,走到桌子边,倒了俩杯酒,随她一起坐在床榻边,递了一杯酒给她,笑着说到,“喝吧。”
酒入肠,人也迷离几分。
钱乐乐皱着眉,轻抿了几口,再仰起头时,却看见风敛轩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突然想起那晚上说风敛轩覆在她耳畔说的话,脸一红,羞涩的低下头。“怎么了?”
风敛轩一只手揽过她的身子,柔声的道,“娘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喝酒嘛?”
“不知。”
“呵呵。”风敛轩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刚才的那一杯算是……交杯酒吧。从现在开始,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我们重新来过,一起同甘共苦。”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嘴角挂着浅笑看着她。
“嗯,我这一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以后也只喜欢他。”她笑着把手中的酒杯和他的碰了碰。
风敛轩粲然一笑,仰起头,一饮而尽。钱乐乐端着酒杯,皱着眉,把酒杯里的酒全部的喝下。
香炉里,袅袅的青烟似雾,顺着风绕上鸾凤飞舞的横梁。
一杯酒下肚,她的头微微开始有些发晕。头脑一晃,风敛轩那张清秀的脸便在她的眼前直晃,看着他俊俏的容颜,幸福的笑脸,她心里一热,抱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住他的唇。只是这突然的一动,让她的酒气上涌,大脑一阵眩晕,整个仿佛跌入了一个无片广袤的瀚海中。
风敛轩的舌探至她的唇边轻轻一勾,她再也无法自抑,俩只手转而拥住他的身子,俩人吻的难舍难分,唇齿相依,皆陷在那一片柔软的痴缠中。
彼此的身体在逐渐的升温,粗重的喘息声沾染了情。欲的迷离,他的手环绕之处,他雨点般的吻便跟着落下,那一刻,她直觉得自己浑身都失了力,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在风敛轩的怀里。
他的手往她的腰间一探,“滋滋”的一声,青衫一滑,满室的旖旎。钱乐乐亦是跟着伸手,往他的腰间一探,要去扯他的衣裳,却怎么也扯不开,最后变成一双小手在他的身上乱抓。
风敛轩呼吸愈发的粗重起来,他手一用力,俩人齐齐跌在床榻上。
轻纱暖帐,衣衫凌乱,他用手撑着着床榻,凝视着身下的人。她的亵衣已经被褪去,嫣红的肚兜下有着遮挡不住的春色。
她一双眼睛使劲的睁大,羞赧的目光落在风敛轩身上被自己抓乱的衣裳上,如蜜般矫健的肌肤,隐隐的像是带上了几分蛊惑。
“墨御……”
“叫我相公!”
“……相公。”
她喑哑着声音刚喊下,他的吻便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细密的吻从她的俏脸、脖颈、手臂、手心、再辗转到胸前,最后停留在她的小腹处……
客栈的雅间里,风南洛端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甘洌的酒被大口大口的关紧喉咙里,他却觉得淡如水。
这一时刻,他真的想把自己狠狠的灌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想,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可是……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
他都这般无制的想要灌醉自己,他的那颗心却是越来越亮堂。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桌子上已经摆着许多空了的酒壶。雅间的房门被人推开,“……公子,那个姓裴的又来了!”侍卫恭敬的向风南洛抱拳说道,风南洛捧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扬起头,皱着眉仿佛思凝了片刻,冷冷的说到,“让他滚!”
“可是,他……执意要闯进来,而且身后还带着一大批的人……”
风南落眉头轻皱,忿然的站起身,袖子拂过桌面之处,皆是一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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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
PS:这章恐怕是这文里最H的片段了。还有一更,是风敛轩和裴三郎对峙的。我越来越不纯洁了。
正文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风南落眉头轻皱,忿然的站起身,袖子拂过桌面之处,皆是一片的狼藉。他醉酒的身子迈起步子来略微显得踉跄些。一边的侍卫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他睁大眼睛,一把拂开侍卫的手,又挣扎了几步,往门口走去了。
门外,天色已暗,灯火黯淡,昏昏的一片,使人有些看不清四周。累
风南洛勉强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强自打起精神来。抬起眼帘,正好看到被侍卫拦住的裴三郎一行人。裴三郎的目光正好也盯向他这里,风南洛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裴三郎,你今天又来做什么?”上次是单枪匹马,这次他身后居然还带着几个人,看那几人的打扮,像是会武功的。
裴三郎眼皮慵懒的一眨,手中的扇子“唰”地一下摊开,风南洛远远的看过去,他的扇子似乎已经换掉了。这次手中的那扇面画的是一只遨游天际的苍鹰。
风南洛心里嗤笑了俩声,顺便又给他丢了俩个卫生眼。明明是那种喜欢锋芒毕露的人,却学人家拿扇子,整天手里攥着一把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卖扇子的。
“风公子,我这次自然是想找你切磋来着的。”他扇了几下风,幽幽的说到,“自从前晚败在你的手下,我心里愈发的难过,今天特地把我的一帮仆役全部的领过来,我们来比一比,怎么样?”闷
比试什么自然都是浮云啦。裴三郎此番前来,自然是另有目的,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
“对不起,在下不像裴公子那么的无聊,我有很多事情要做。”风南洛蔑视的轻笑着,嘴角边沿处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来……我今天是白跑了。”裴三郎晃着脑袋,摇着扇子,遗憾的说到。“不过……”话音突然一转,他阴鹫的眼眸深处泛着亮闪闪的光芒。
“我今天除了找你来比试外,自然还有一份大礼献给你……”他边说着话,边向身后的侍从挥手着。尚武往前一步,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木哨来,仰头,对着漆黑的夜空吹了一声。
嘹亮的哨声后,街角边很快的便涌来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风南洛皱着眉头,盯着那群人,那群人老弱病残皆有,脸上几乎全是蜡黄色,看着应该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还有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更是褴褛不堪。那群人看到风南洛,像是几天没有吃饭的饿狼一般,迅速的要往他这里扑来。
“裴三郎,你到底要做什么?”风南洛怒视着裴三郎,恨得牙齿痒痒的。
“呵呵,别急嘛。”裴三郎阖住扇面,非常诡异的朝那群人笑了笑,“你们都听着,你们面前站着的那人,他是——”冷幽幽的目光瞥向风南洛。
“该死!”风南洛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才住在客栈这里的。
“他可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官,他能解决你们所有的困难,所以嘛,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有冤的说冤,有仇的说仇。”裴三郎轻移了俩步,走到那群人中间。阴厉的眼色细不可着的和混在人群中的几人相互交换了眼色。
他今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套出风南洛身边的暗卫的数量,再然后……
而他安排的这群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曦宁国人。
果然,听到裴三郎这样说,那群人中不知道谁振臂一挥,其他人纷纷拼着命似的要向风南洛站着的位置靠拢过来,客栈周围的街道上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大人,为我申冤啊。”
“大人,我家的土地被李员外给抢了。”
“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