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影,他真的是个罪人啊,祖国的花朵啊,就这样被他给带坏了。
“娘子……是什么东西?能吃嘛?”小女孩跟小忆卿是同个年纪的,只是在小忆卿面前,怎么看怎么像是纯洁的小白兔。
“娘子啊?就是陪你一起吃,陪你一起玩,陪你一起老。”小忆卿砸吧砸吧嘴巴,粉嫩的小嘴微微撅起,轻挠着自己的脑门,给了一个还算纯洁的解释。
“哦。”小女孩疑惑的应了一句,随即的看到自己手里拿的冰糖葫芦,像是想到了什么,执拗的问到,“那你会不会向我爹那样,把好吃的东西都留给我?”
“会。”答的那是相当的肯定。
“那你会不像姑姑那般,把她喜欢的东西都留给我玩?”
“会。”
“那你会不会像我外婆那样,每次都给我讲好玩的故事?”
小忆卿抓头挠腮,想了想,“反正我以后听到好听的故事就讲给你听。”
“那那……你会不会……”小姑娘毕竟年龄小,她的世界除了吃、喝、玩以外,还真没有什么东西了。见这三样,小忆卿都答应了,她便咧嘴轻笑,把自己手中的冰糖葫芦递了过去,“那这个也给你吃吧。”
小忆卿黑曜般的眼珠闪了闪,怎么看怎么像是只抓到猎物的小灰狼。(估计,风敛轩看到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他撞墙的心都会有了。想当初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了个老婆回家的,而且现在放在家里,他还完全没有安全感)
小忆卿接过她手中的冰糖葫芦,出于礼尚往来,他怎么的也要拿点东西“回敬”给他。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裳,并没有翻出什么东西。
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眯,眉毛一挑,目光停留在他们脚下躺着的那块青砖,他复的把手中的冰糖葫芦塞还给那个小女孩。俯身、弯腰,捡起地上的那块青钻,回过身子又招呼起站在他们身后的陈满。
陈满一拳劈下去,那块青砖便一分为二。小忆卿在陈满囧囧的眼神下,便把其中的一块青砖递给那个小女孩,“这个给你,就当我送你的礼物。”
陈满站在他们旁边,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虽然知道,他老娘是个爱财之人,可是他这儿子……也太吝啬了吧。哪里有人送这种礼物出去的。唉,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一浪比一浪高啊。
小女孩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姑姑说了,女孩子不能随便要人家的礼物。”
“没关系,我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小忆卿执意的把那块青砖往她手里一塞,撇撇嘴,喃喃的说到,“我叫钱忆卿,家住在青云门上,如果你以后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章柳絮。我爹在幽州那里当官,我们以后还要回幽州去,你要是有时间,也欢迎你到幽州玩……到时我带你到幽州去转转。”小女孩粉嫩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那刚才和你在一起的姑娘是……是你什么人?”陈满见缝插针的问到。
“那个是我姑姑……”
说曹操,曹操就到。某个被陈满的暗恋的章姑娘,正从店铺里走了出来,远远的便看到自己的侄女身边围着陌生人,她心里一慌,连忙走了过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她像母鸡护小鸡一般,把章柳絮护在一边。
“我我我们……”看到所谓的伊人,陈满一张脸“噌”的一下,比猴子的屁股还要红。
“姑姑,这个是他送给我的。”小姑娘扬着自己手中的青砖,甜甜的像自己的姑姑说到。
章姑娘眼睛一眯,拿过她手里的青砖瞧了又瞧,僵着脸色,把那块青砖又还给小忆卿,瞪着眼睛对陈满疏离的说到,“这位小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这礼物实在是太过珍贵了,你们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怎么说,他哥哥也是驻守幽州的大将军,家里还算是殷实的。这种小青砖实在是太辱没了他们家。
小忆卿气鼓鼓的回答到,“我没有随便送,我是认真的。”说罢,便把那青砖塞进章柳絮的手里,转身就跑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陈满连连的给那个章姑娘弯腰行礼,红着脸,跟在小忆卿的身后离开了。其实,他是多么想和这个伊人多说一会儿话,只是……他这张脸,因为那块青砖,早就丢尽了。再和她说话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罢了。
章柳絮低着头,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那块青砖,怔怔的看了会那个远去的背影,过了一会儿,才扬起自己的小脸,对着自己的姑姑说到,“姑姑,我能收下这个礼物嘛?”
章姑娘轻笑着,心想小孩子的玩意能算数嘛,算了。就让她拿着那块青砖玩几天,过一段日子,她厌了,自然会扔掉。“既然是人家送给你的礼物,那你就收下吧。”
小女孩笑的眉角弯弯。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就因为这块小小的青砖,在几天之后,整个连城里很快的便发生了一场大风暴。而且这场风暴,还把裴三郎给坑苦了。
PS:等下还有一更,其实也没太复杂啊,这个章姑娘她爹正好是裴三郎要收买的那个将军。
正文 【夜阑卧听风听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连城的同福酒楼。夜已深,轩窗半开,窗下桌前,裴三郎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他低头斟满杯中的酒,怔怔的看着桌上白色的花瓶里插着的梨花。
已是春末,梨花残败,花瓶中的梨花已经有恹然枯萎之色。裴三郎把手伸到花前,下一弹指时,掌心里便躺着一朵梨花。累
花已半残,苍白薄削的花瓣,越看越凄凉,却有一股子清香在空气中氤氲。
“堂堂的曦宁国摄政王也会伤春悲秋嘛?”一个略带苍凉的嗓音传来,裴三郎再抬头之际,对面已经多了一名黑衣男子,压到眉际的斗笠下是张平淡面孔。
裴三郎勾唇浅笑,低头拿起一个酒杯,斟满酒后,便推到对面的桌子上,“所谓的伤春悲秋,其实伤的也只不过是自己而已。世上再美好的东西,只要不能握在你手中,那么……它终究有一天会变得满目苍夷。”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最安全的东西。
“呵呵……”那人缓缓的摘下斗笠,端起桌上的酒杯,一仰而尽,“摄政王说的倒是有些意思。”
裴三郎微微一笑,“摄政王也只不过是个称呼,如果撇开这个称呼,我只不过是个男人。是个丈夫而已,我也有很多的愁,很多的忧,偶然间的伤悲也是常情。
“摄政王所言极是。”那人声音平淡,眼睛里像是被一层迷纱给笼罩着。闷
裴三郎目光明锐了几分,伸手又给他的酒杯里斟满了酒,“听说章大人育有一女,相貌极佳?”
“呵呵,年纪还太小,脸也未定型。”听到裴三郎提自己的女儿,章禀勋脸色一缓。
“呵呵,章大人过谦了。”裴三郎轻笑着,眼睛的亮光愈来愈亮,他弯腰从桌子下拿起一个礼盒来,向章禀勋推了过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章禀勋眼睛一眯,当即的把礼盒推回过去,“摄政王客气了。”
“章大人,这个是送给您的女儿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就当做给她嬉戏玩闹用的。”裴三郎又执意的推了过去,这份礼物他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收集的。
章禀勋打开盒子一看,里面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玛瑙玉镯等,他眉毛稍微一扬,当即的又把礼物推还给裴三郎,“摄政王,我今天能来赴你的约,并不是因为我答应了你们的事情,而是看在长公主当年救我娘子一命的面子上的。所以……这些东西……在下无功不受禄,您还是拿回去吧。”
“章大人,事事不要说的那么绝对。”裴三郎目光幽幽的投射在章禀勋的身上,“就拿我来说吧。我也是墨宁国人,可是……现在却成了曦宁国的摄政王。想当年,我也是像你一样怀揣着一颗爱国之心的。只是后来遇到了曦宁国的国君,他让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裴三郎顿了顿,继续说到,“人生在世,读书几载,为的就是施展自己的抱负。看着自己的谋略政策被君王所用,造福于一方百姓,那么其他的又何必太讲究。非常人行非常事,有许多人,许多事,并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做到的。你忠于你的君王,可是你的君王又曾依重过你。”
对于一个政客来说,那嘴皮子一定要会说,最好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那样才最好。
章禀勋默然半响,端起自己桌前的酒又喝了下去,缓缓的说到,“可是陛下也没有亏待过我。”
“这几年,你一直是戍守幽州的一名将军而已,可是当年跟在你后面的那些部下,此刻却已经爬上你的头顶了,凭什么他们能上去,章大人这样有胆识的人却不能上去。你说你们的陛下这难道不是在亏待你嘛?”裴三郎蓦的抬眼,盯住章禀勋,眼中精光闪动。
“那是……因为我得罪过陛下。”章禀勋一阵黯然,他想起五年前,当时还是睿王爷的风南洛亲自赶赴前线来征讨曦宁国的大军,而他就是在那时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风南洛。这几年,因为风南洛的缘故,他这个章大人也当的尴尬无比。
“呵呵……为君者,应是知人善用,焉能因为小事而迁怒在自己的臣子身上。”裴三郎摇头,微微冷笑。
“摄政王不要再说了,即使当今的陛下真的有什么过错,那我不能背叛于他的。我曾当着先帝的面,发誓过,要效忠陛下的。”
章禀勋是在风敛轩在位的时候,被提拔上去的。风敛轩看重了他领兵的才能,在他即将“诈死”前,便逼着他发誓要效忠风南洛。
裴三郎“扑哧”的一下,笑了出来,“章大人,你好天真啊!你当时发誓的时候,是当着你们的先帝发的,至于现在的陛下……你心里自己想想,是你们先帝在位时,政治比较清明呢?还是你们现在的陛下比较清明?”
章禀勋低头,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裴三郎见状,立即添油加醋的说到,“再说了,章大人怎么的也要考虑你的女儿。你现在英勇神武,可以帮风南洛击败敌军,他自然可以假装不计较你们的过节,可是……你总是会老的。你老后,你的女儿呢?一道圣旨下来,满门抄斩,你的女儿或许能够幸免于难,留下一命。可是……她最后还是难逃被冲发配充。妓的厄运啊。”
章禀勋眼眸半垂,那眼里的倦意似乎深了许多。
“章大人,你自己好好掂量,要不要跟我们合作,交出兵力图,我们里应外合,到时一定能大获全胜。至于你的恩德,我们曦宁国人也不是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裴三郎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令牌,“这块令牌,足以保你们一家人的性命了!”
章禀勋怔怔的看着那块免死金牌,嘴唇轻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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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今夜相思几许,旧恨新欢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