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着季家,在旁系子弟里培养可堪重用的子弟,护卫季家。
痛失爱女的季瑞刚夫妇一直无法悲痛中走出,在楼杰的建议下,夫妇二人住到了楼家位于郊区的别墅,远离了老宅,以免他们再触景伤情。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楼杰却没有离去,他一直呆在季家,陪伴着那个孤寂的老人,他依旧住在季诺伊旁边的房间内,而且天天都会去为她打扫房间,从不假他人之手,只有这样,他的那颗疼痛到麻木的心,才会在瞬间恢复到最初跳跃的频率。
这天,他来到她的房间,细细的打扫完卫生后,走到书桌边,再次翻看起了她写过的毛笔字,当他的视线落在写着‘龙腾国,五皇子,宇文冀,国师,御辰’等不成句的字符上时,他突然想起了她曾对他说过的一切,他的眼里涌出了浓浓的期冀,喃喃自语道:“小丫头,你曾说过的地方,真的存在吗?你又回到那里了吗?不管你在哪里,我只希望你还活着…”古铜色的大手,在宣纸上细细摩挲着,他的动作轻柔,眼神柔和,像是在透过纸张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
天池山
冰雪覆盖的天池山顶,座落着一个院落,院内的某一处炊烟渺渺,一个身着白衣,身材佝偻的御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向正中间的房子走去。
推开房门,他将房门轻轻掩上,端着药走到了室内唯一一张床上,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浑身上下被包满纱布的妙龄少女,她正是跌落悬崖,被白色漩涡吸进异时空的季诺伊。
那个漩涡是人为形成的,至于那人多事之人,自然是御辰那个飞升不久的师傅天缘老人,他成为上仙后,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月老和缘梦上君,成了挚交好友。
月老某次醉酒后,不小心将自己和缘梦上君逆天改命之事的前因后果,全部说了出来,天缘老人至此才知道自己唯一的爱徒倾心付出的少女,是来自另一个时空,而且她将来也是注定在成为上仙的人。
天缘老人越发的好奇她是什么样的人,决定前去那个时空看一看她,于是他打开了时空的通道,刚要出去之际,就被人撞倒了,通道吸进来了一个奇装异服的少女,通过她脖子上佩戴的玉玦,他认出了来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想找之人,自动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看到她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血染了一身,失去了意识,他想起了自个儿的傻徒弟,决定将人送到徒弟那里去,让他去救治,顺便也让她欠下自己徒弟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边正掐指算着她会落在何处的御辰,不管算了多少次,卦上均是一片空白,他百思不得其解间,“辰儿,快出来,人我给你带来了。”天缘老人洪亮的嗓音就在房门外响起了。
“师傅?!”房内的御辰听见师傅的声音后,脸上闪着惊喜,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怀里就被塞了一个人。
天缘老人笑眯眯的把手上抱着的少女塞给了自己的徒弟,没有多做停留,摞下一句,“为师有空会回来看你的。”就驾云离去了。
御辰见师傅离去了,这才低头看向怀中的人,这一看,他的双眼圆睁,脸上带着不敢置信,“小诺?!”可是怀里的人却没有回应他,他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全是血,而且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紧闭着双眼,心下大惊,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她…
想到这里,他脸色微变,伸手在她的脖颈处一探,发现她还有呼吸,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心里大安,忙将她抱到了自已的床上。
将怀里的人安置好后,他坐在床边,伸出手,为床上的人号起脉来,心里有了底后,接下来,他忙碌的像只蜜蜂一样,从一旁的药房里,再找来自已的衣服,放在一旁,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救治。
问题来了,他无法解开她上半身所穿的衣服,研究了半天后,为了不延误最佳的治疗时机,他只有抛开男女之别,将她上半身所穿的那件四不像的衣物,用剪刀剪开,当那件像盔甲又不是盔甲的衣服被脱了下来后,他发现她被衣服所覆盖的地方没有任何伤口,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
检查完上半身,接下来该是大腿了,他忍住难为情,细细察看后,发觉她的身上的伤,均集中在双臂和双腿上,伤口狰狞,深可见骨,部分皮肉还被灼焦了,散发出难闻的焦烘气。
血迹染满了她的裤子,巡视了一圈后,发现她的右腿处的根部的血色最浓,而且裤子和她的皮肤已经粘连到了一起,为了检查她的伤势,他不得不异常小心的将裤子从大腿根部剪开,忍住难为情,端来清水,为她细心的擦去身上的血迹,敷上药,细心的将伤口包扎好,一会儿过后,双臂上的伤,他都处理好了,接下来该是大腿了,洗去血迹后,他发现她的右腿上的伤像是被某种暗器所伤,他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处的东西取出,敷上药,然后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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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在为她疗伤的过程中,她除了因疼痛轻皱眉头外,却没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她还是没有丝毫醒过来的意思,为此,他曾不止一次的为她诊脉,就怕自己疏漏了什么,可是号脉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她失血过多,受惊过渡。
他坐在床沿上,将昏睡过去的人圈在自已的怀里,再拿过放置在一旁桌上的药,用勺子一勺一勺的给怀中人喂下,药喂完后,再用手巾擦去她嘴边的药渍,放下药碗后,再给她的伤口敷上新的药。
一切都做完后,扶着她重新躺回床上后,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伸手将她的的握在手心里,脸贴在她的手背上,呢喃着,“小诺,你回来了,可是,我这个样子,怕是你认不出来了吧,呵…小诺,你快点醒过来吧,不要睡了,好不好?”他嘲笑自已的痴傻,可是心底却存着一份微小的期望,祈祷着她不要让自己失望,如果她无法认出自己,接受自己的这副样子,他一定会心灰意冷的,所以小诺,你一定不要嫌弃我,他在心里默念着。
他没有察觉到床上的人,眼睑动了动,接着她睁开了紧闭了多时的眼睛。
季诺伊觉得自己像是睡在一团软软的云团之上,软柔的触感,让她不想醒来,好想一直睡下去,可是身上不时传来的冰凉触感,还有大腿上传来的痛楚,还有嘴里的苦涩,让她不得不醒来。
她看着暗沉的屋顶,转了转眼睛,看了看四周,这里的每一样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看样子,她是因祸得福,回到了古代了,只不过她是不是回到小小冀所在的时空,现在还不能确定。
想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这人低着头,一头银发将他的相貌全部遮掩住了,而且他的脸还贴在自己的手背上,等等,银发?据她所知,她只认识一个长着银发的人,他是御辰?这么说,她真的来到小冀的时空了?她这下不再是魂穿了,而是整个人都穿过来了。
“御辰?”她试探的出声轻唤。
御辰闻声,身体微微一僵,却不敢抬头,他怕,怕看到她眼里的惊异。
季诺伊心知有异,回想起他为自己卜卦之事,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她坐起身,用那只空着的手,去踫触他的发丝,“御辰,不要躲,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蓝颜至交。”她用着最诚挚的语气,说服着眼前的人。
御辰眼眶微红,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她,另一只手却悄然握紧了。
季诺伊不知该怎么用什么话来表述自己现在的心情,虽然她早知道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可是所有的猜测都比不上这一刻的惊愕,她眼眶发涩,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爬满了脸颊,“御辰,你这个大笨蛋!大傻瓜!”她颤抖着手抚摸着他年华不再的脸,她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他为她倾尽一切,为她卦算吉凶,这个情,她该如何才能回报。
御辰声音发涩,“小诺,我没事,只不过是老了而已。”
“御辰,你到现在还想瞒我吗?你的修为是不是失去了?嗯?”她灵光一现,急切的追问道。
闻言,他不知是该赞叹她的聪慧,还是该庆幸她的眼里并没有一丝嫌弃,挤出一抹浅笑,“小诺,修为还可以再回来的,你的事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话等于变相承认了她的猜测。
她心里有太多的情绪,没有适当的语言,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让他恢复到以前。
她的伤在他的精心调理下,半个月后,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可是她大腿上的伤,却让她有些行动不变,喝完苦苦的药汁后,得到他的应允后,她迫不及待的拄着他专门为她做的拐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刚站稳,她就像得到了自由的笼中鸟一般,像门口走去,她本来就不是喜静之人,要不是御辰的一再叮嘱,她早就按捺不住了。
一旁的御辰眼带宠溺,“小诺,披上皮裘,外面冷,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季诺伊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敷衍的点头,“我知道了,御大妈!”自从她受了重伤醒来后,眼前的人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像只爱护幼仔的老母鸡,每天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无外乎,就是让她好好养伤,好好休息等等,她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小诺,你真是…”御辰听到她的称呼,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本想再说点什么的,目光在看到她嘴角的坏笑后,住了嘴。
她双手合十,“辰辰!御御!小女子对你的救命之恩,还有对你的崇拜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了,你别再说了,你要是再说下去,我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了。”他的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捉弄,转身向门口走去。
见状,她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挤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御大哥,别走,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大人有大量,带我这个身上快长出香菇来的人,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她恨得牙痒痒可又无可奈何,要不是她大腿上枪伤,伤着了筋骨,她何至于沦落成残障人士。
“你说,我这算不算,好心没好报?行了,别装了,走吧。”说着,他拿起皮裘,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披在她的肩上,转到身前,为她系好衣带,直至确认,她不会被外面的寒气所侵后,才牵起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步出房门,入目皆是一片雪白,四周都是厚厚的冰雪层,唯有一处例外,院墙的某处,离她几步远的雪地上,生长着一株晶莹碧绿的小草,它的周身还萦绕着浓郁的灵气,在周围一片洁白的映衬下,更显着它生命力的顽强。
“御大哥,这是什么草,居然这么畏寒?”
御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是从你的那件奇怪的衣物的口袋里发现它的,当时它的叶片全部蜷缩在一起,我想着它一定是缺水了,所以…”说到这里,他就停住了,不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她一定能懂。
“哦,”她了然的点头,等等,不对,她突然想起坠崖前,南大混蛋的话,当时有一株灵植刚好要渡天劫,不会就是这一株吧,她拄着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