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到底回没回来?”
胡大娘无法,只得匆匆吃了晚饭。来至二门门房内等候,正等的心焦烦躁,只见李贵进了二门,身后两个小厮,抬着个大箱子,匆匆向展眉房中走去。
胡大娘自在二门处守着,只打发小丫头翠柳去跟着,瞧李贵进了房门,翠柳便在院门外远远观望。
过了大半个时辰,方见那两个抬箱子的小厮空手出来。胡大娘将他二人叫过来询问,得知李贵还在房中,并未辞出,心中暗暗高兴。果然直等到二更打过,二门已经上锁,也未见李贵出来。
胡大娘满脸兴奋,一路小跑来至李星儿房内。
李星儿听她说完,又仔细追问道:“你可瞧准了,那两个抬箱子的小厮确是空手出来的?李贵在房中始终没出来?”
胡大娘上前,比划说道:“奴才便在不中用,那么大的人和箱子怎会瞧错。”
李星儿双唇一抿,脸现笑意,说道:“且别大意,咱们先去偷偷瞧瞧,若确实了,立刻去回老太太,抓她个正着,任她此次舌灿莲花,也是无用。”
两人皆喜形于色,急急出门,赶到展眉院门处,只见小丫头翠柳还在那里守着,胡大娘上前问道:“可见人出来?”
翠柳摇头道:“只看见红菱绿柳她们四个出来,说是打发她们自回家去,今晚不用人伺候。在无别人。”
李星儿与胡大娘心内暗喜,来至院门外,只见院内一片漆黑,只展眉上房内点着灯。胡大娘将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动静。只听房内隐隐似有说笑声,只是听不真切。
李星儿皱眉不耐烦,将胡大娘拨到一边,自趴在门上倾听。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动,一个男子笑声响起。
第二十七章 异变突生
随即房门一关,男子声音消失,只听有两人脚步声向院中走去。
其中一人低低哭泣,另一人语气焦急,压低声音道:“小心别让人听见了。”
另一人饮泣道:“少奶奶怎会如此,大少爷对她如此之好,她偏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噤声,你乱说些什么,即便她做得不对,你我也需维护于她,你难道不知,咱们三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前之人大急道另一声音静下去,只余低声饮泣之声
先前的声音深深叹了一声,安慰道:“大少奶奶也许是有苦衷的,我知你对李贵有情,只是事已至此,你,你还是忘了的好。”
李星儿在门外屏息细听,说话之人正是银月与玉镜。听至此处,李星儿心内狂喜,听她二人对话,此事果然是真。
李星儿不敢擅动,直等到听到银月与玉镜回到房中,才猛的直起身子,两眼闪亮。
“这下这贱人的死期可到了!我先去老太太房中,你且等等再去回老太太。”声音尖且高,显然内心极是激动。
胡大娘也现出狂喜之色,连声答应。
李星儿也不等丫头上来搀扶,接连几个踉跄,自提起裙子向林老夫人上房急步跑去。
气喘吁吁的直跑到林老夫人房门外,李星儿方放缓脚步,将气息调匀,又理理衣衫发鬓,假作平静的走进房中。
林老夫人正在榻上歪着,小丫头禄儿正在榻前捶腿。李星儿赔笑问安道好,陪着林老夫人说些闲话。只是心不在焉,只觉时间过的太慢,暗恨胡大娘还不快来,可别生出什么变故。
林老夫人觉察她异样,刚欲询问,只见胡大娘脚步沉重,落地咚咚有声,旋风般直冲入房中。
林老夫人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吓我这一跳。”
胡大娘忙蹲身福了一福,胸膛起伏不定,神色激动,锐声说道:“奴才今晚上夜,查到大少奶奶院门处,听见大少奶奶的房中有异常,不敢耽误,来回老太太。”
林老夫人眉头紧锁,问道:“什么异常?今早她来请安,也没见她说什么。”
胡大娘近前一步,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厮李贵在大少奶奶的房中,二人饮酒说笑呢!
林老夫人脸色一阴,沉声说道:“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可是不要命了!”
胡大娘指天划地起誓道:“奴才愿以性命担保。今晚上我看着他进去的,这二门都上锁了,也未见他出来。我刚从她院子外听见的,两人说说笑笑,极是亲热。”
林老夫人听完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眼睛盯着胡大娘,一言不发。
李星儿见状,假意劝解道:“奴才的话也不能全都当真。只是她既如此说了,老太太若不查个明白,只怕对大嫂的名声有碍。”
林老夫人看了看地下众人,站起身来,径直向展眉房中行来,众人一路沉默不语,只有李星儿与胡大娘心中暗暗称快。
来至展眉院门,上夜的婆子不敢耽搁,忙上前打开院门,一行人刚进入院子,就听见房内房内隐隐有说笑之声,更有酒香飘出。
林老夫人手杵拐杖,凝神细听,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那胡大娘却心急难耐,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以手推门,却并未推开,想是上了门栓。
胡大娘用力拍打房门,只见里面一片人影晃动,紧接着有人慌张问道:“是谁,如此晚了,是谁?”
胡大娘一边用力推门,一边高声叫道:“开门,老太太来查上夜。”
只听里面一阵忙乱,片刻后银月擎着烛光,打开门,满脸惊恐看着这一院子的人,勉强笑道:“当真是老太太来了,我还以为胡大娘玩笑。都已经过了二更了。”
胡大娘不与她答话,伸手一推,将银月推了个趔趄,一个大步跨入房中,向房中四处看去。只见房中并无他人,只有展眉与玉镜银月三人。
展眉面色苍白,给林老夫人见礼道:“如此晚了,娘可是有急事?只该叫媳妇过去吩咐,怎么亲自来了。”
林老夫人面色阴沉,看着展眉只着贴身小衣,四下打量一番,沉声说道:“胡大娘来回我,说李贵在你房中,可有此事?“展眉闻言神情大变,面色苍白如纸,指着胡大娘,神色惊惶的说道:“你,你怎敢如此造谣?”
胡大娘见展眉神色惊疑不定,心内更是笃定,嘎嘎笑道:“我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你和那野汉子吃酒谈笑,拉拉扯扯,也太不知羞耻了。你老实将人叫出来,大家省事,若叫奴才翻出来,那可就大家没脸了!”
展眉闻言泪水盈眶,泣不成声的道:“你胡说什么,你可知诬陷主子,该当何罪?”
胡大娘欲待分辨,忽见地上一行男人脚印,清清楚楚的印在地上,直通向内室卧榻处。
胡大娘嘴角一撇,脸上似笑非笑的指着地上的脚印道:“大少奶奶看看这是什么?”
此话一出,林老夫人,李星儿,房中众人眼光都集中在了那脚印之上,展眉身子一软,向后仰去,被银月扶住。房内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胡大娘得意之色不能言表,径直向卧榻行去,嘴里边说着:“天大的罪过奴才也敢领,你只要没养野汉子通奸,拿我杀头我也不怨!”
说话间已来至卧榻边上,胡大娘一脸得意,伸手去掀那帐子,展眉尖叫道:“别,别掀”
胡大娘回头刻薄道:“这会子着急,可不管用了,与人勾搭时可想过如今…说着,手早已将帐子掀开。却见众人皆望向她身后,全都一脸愕然之色。
胡大娘刚刚转头,只觉脸上吃了一记耳光,热辣辣一痛,那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打倒在地上。
胡大娘以手捂脸,刚要叫喊,却见悠远铁青着脸,整个人怒气冲天的站在她面前。
胡大娘惊愕的连疼都忘了,不能置信的问道:“是你,怎么会是你?”
悠远闻言,也不回答,只扬起手,狠狠的在她脸上又扇了两记,方叱道:“你见了主子,就直呼你、你的吗?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胡大娘坐在地上,惊的双目滚圆。
悠远也不理胡大娘,走到外室内,扶住展眉肩膀,对着林老夫人道:“给娘请安,今儿李贵去给我送东西,回说眉儿身体不太舒服,我便赶了回来,只因天色以晚,想明天一早在去给您请安,没想到这奴才便生出这等事端!”
有双手握住展眉肩膀,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瞧你脸色这般苍白。”
展眉呻吟一声,声调细不可闻的说道:“我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不碍的。”
悠远扶展眉坐下,怒视坐在地下的胡大娘,冷声说道:“这狗奴才满口野汉子通奸的侮辱主子,传扬出去,儿子还有何脸面做人,还请娘做主。”
林老夫人点点头,冷冷的看着胡大娘,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胡大娘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听林老夫人那冷冷的话语,浑身一颤,忽然拍腿大哭起来:“我上当了,我上当了,我冤死了啊!死不瞑目啊!”
李星儿心内气极,暗恨她不中用,只喊些个没用的。只得自己上前,假意骂道:“你还有何不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见李贵进房了吗,如今李贵人呢??你还有什么可喊冤的?”
胡大娘被这话一提醒,抬起头叫道:“对,对,定是她见大少爷回来,将李贵藏起来了!我是亲眼瞧见的,便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来。”
说罢一跃而起,如没头苍蝇般在房中到处乱翻。
悠远忍无可忍,喝道:“放肆!”
指着地下众人道:“去,你们都去,到下人房去把李贵带来,给她瞧,让她死了这条心!”
下人们答了一声,忙不迭的出去到下人房里,寻了李贵进来。
李贵满目惺忪,上前给林老夫人见礼。
胡大娘冲过来,对着李贵推搡,尖叫道:“不可能,你明明在这房里没出去,你说,你说实话!”
李贵满脸鄙夷之色,躲闪道:“你老想是疯了,我不在下人房里,还能再哪里?你满口胡言乱语,还要拉上我。我一直在下人房中,小厮们可都是瞧见的!”
林老夫人站起身子,紧紧看着胡大娘那面目扭曲的样子,回头对展眉说道:“这奴才不争气,就交给你随意处置吧。”说罢起身而去,悠远忙随后送林老夫人回房。
胡大娘闻言,如遭雷劈一般,双膝一软,瘫倒在地上,心知一切都完了!
展眉一改病弱模样,端坐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胡大娘,说道:“今儿这份大礼,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可还满意?”
胡大娘知今日之事绝没她好,抬头怒视展眉,咬牙切齿道:“是我大意,中了你这贱货的计,你敢把我怎么样?”
展眉笑笑道:“我自然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只是…
第二十八章 幽居祠堂
展眉笑笑道:“我自然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只是……说着笑容一敛,冷冷的说道:“我只是想请你也尝尝幽居祠堂的滋味罢了。”
胡大娘心里一凉,脸色煞白
展眉注视着她,脸色越来越冷,一连串话语如同碎冰般扎在胡大娘心头:“我要你知道那一个个黝黑漫长的黑夜,我要你知道那一床床粗糙冷硬的草榻,那凛冽冰冷的刺骨寒风,那难以下咽的馊饭剩菜,那令人绝望的孤独空虚,那永无希望的绝望,陪伴你的将只有肮脏的老鼠,满床的虫蚁,还有你自己发疯的尖叫!”
看着胡大娘一点一点崩溃,展眉毫不留情的继续说道:“只有你自己,我永远不会放你出来,你就在祠堂里腐烂,绝望的等死吧。”
随着展眉的话语,胡大娘眼前闪过那一幕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