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疲惫不堪的她来到长安街时,便看见有许多的士兵在贴着皇榜,看着围观的民众的议论中似乎有废后的字样,她便挤进去看这皇榜,可是当看见皇榜上可什么时,阿娇变变得失魂落魄,一如刚才撞到大汉的一幕。
“长门失火,废后阿娇牵于甘露殿……”阿娇的脑中不断的浮现这一些字。
长门失火,柳儿呀,这就是你的办法吗,你好傻呀!
柳儿,你已身代我,一把火烧的干净便没人知道那个女尸不是我陈阿娇了。这样阿彻便不会派人寻我,就连我们计划的好的如何在路上躲避官兵都不需要了。柳儿,你真的好傻呀,你还那么的年轻,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待我。阿娇不断想着,心不断痛着,有一种情绪想要喷涌却又无处释放。
不论是得意还是失意,你都一直陪着我身边,你怎么可以留下我一个人,柳儿……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阿娇就这般不停的向前走着。直到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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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
“香芫,芷然还没有回来吗?”卫子夫问着她最得力的侍女香芫。
“回娘娘的话,没有。从芷然收到您的吩咐,暗中前往长门探望废后之后就没有看到过她了。”香芫恭敬的答道,心里却想着,芷然一向心高却能力短浅,依仗与娘娘从小的交情便不把她们这些人放在眼里,这次长门失火异常多半她是凶多吉少了。
“那长门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卫子夫声音平静的问道,但是扭曲的丝巾显出了她急切的心情。
“陛下下旨,昭告天下长门失火,废后牵于甘露殿静养。且不允许任何人打探长门宫的消息,也不准许任何人接近甘露。”香芫回答道。不过她继续说道:“不论废后受伤与否,她现在都远离皇宫了,从此在也不可能影响娘娘了。奴婢在此祝贺皇后娘娘。”说完便作势要跪下。
卫子夫听后掩面而笑:“说的好,有赏。”
“那娘娘,芷然怎么办?”香芫问道。
“你暗中打听,查到了就暗地里接回来,如果没有,那么,本宫宫中就从来没有这个人。懂吗?”
“诺。”香芫嘴角划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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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陛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长门昨夜之事将在无人知晓。长公主那也都安抚好了。”杨得意毕恭毕敬的对刘彻说道。
“恩,那公主府有什么异动吗?”刘彻问道。
“回陛下,馆陶公主只是领旨谢恩便没有了其他异动,据探子回报,馆陶公主最近一直卧病在床,相较以前,苍老了许多。”这个权倾朝野的公主是真的伤心了,杨得意在心中默念。
刘彻听了,久久没有回应。他知道阿娇在姑姑心中的分量,也突然觉得这个他一直渴望摆脱的人已然老了,渐渐没有了力气。
“杨得意。”
“老奴在。”
刘彻盯着杨得意说道:“朕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诺,”
“普天下,谁对朕的威胁最大。”
“皇上威加四海,无人不从,如果一定要老奴说的话,就是已逝的窦太后和现在的馆陶公主。”杨得意看着刘彻小心翼翼的答道。不知道刘彻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那朕挟谁可以制约她们。”刘彻又问道。
“陛下,老奴愚钝,老奴不知。”杨得意跪在刘彻的跟前。背上冷汗淋漓。世上谁人不知昔日的陈皇后,曾经的堂邑翁主是太后和长公主的心头宝。跟在刘彻身边这么多年了,他也揣测不出刘彻现在的心中在想什么。
“不知吗,那算了。你起来吧,朕又没罚你,你跪下作甚。”刘彻伸手扶起杨得意。
“谢陛下。”杨得意起来后便恭敬的站在刘彻的身边。
“那你说……这世间……谁人……谁人……最爱惜朕。”刘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道。
“陛下乃英明之主,受世人敬仰,万民皆爱戴陛下,如说最爱的话,老奴愚见,认为是……”杨得意想说,却支吾着不敢说出口。
“是什么。”刘彻知道他的答案,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陈娘娘。”杨得意小心翼翼的答道。
听到杨得意的答案虽然是意料之中,刘彻还是顿了一顿说道:“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会。”
“诺。”杨得意便恭敬的退下了。
空荡荡的宫殿里只剩下了刘彻一个人,偌大的宫殿显得他的身影愈加的孤单。
我错了吗?
阿娇,对不起……
阿娇,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牵住你是因为想牵制姑姑,也是因为我舍不得你。我不知道没有你的地方我要怎么办。
阿娇,你知道吗,我爱你……
曾经,在他们琴瑟和鸣的时候,阿娇每一次逼他说爱,他都会借口敷衍过去,或是说喜欢,或是被他带到别的话题上。
因为他知道,他们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他怕自己会狠不下心,便不说爱。可是现在他说出口了,阿娇,你能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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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这是在那呀?”阿娇缓缓的睁开了她的眼睛。心还是那么的痛,全是因为柳儿吧!想到这里,阿娇的神色不禁暗淡了。
“姐姐,你醒了”一个衣衫破旧却整洁的清秀小男孩微笑的看着阿娇。
第一卷 梦落 第八章 柳随风逝伤心神,朴实母子暖人心
看着眼前的男孩,阿娇一阵疑惑涌上心头。环顾四周,这是一个极其简陋的茅屋。屋内空旷之极,没有任何像样的家具或者可以说是没有像样一点的东西。自己这是躺在一堆由稻草铺就而成的床上,如果这可以被称为床的话。在阿娇身边的不远还躺着一个沉睡的老妇。
“姐姐,你醒了。你没事吧。”小男孩问道,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明亮和纯粹,是一种在宫中绝对见不到眼神。这一切也告诉了阿娇,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她已经离开了那个禁锢她的牢笼了。可是这是柳儿用生命还来的。
柳儿,玉佩!我的包袱呢?阿娇不禁着急起来,这是柳儿留给她的最后遗物。
“姐姐,别急,你的包袱在呢,我看你昏迷还紧紧的抓着,一定很重要吧。我放在你的身边了。你看,在这呢,姐姐,你的包袱真好看。”小男孩看到阿娇着急的模样,立刻将包袱交到阿娇的手上。贫困如他是么有见过用如此华丽的锦缎做成的包袱的。
看到完好如初的两个包袱,阿娇的心静了下来。尽管在她自己的包袱里有很多贵重的东西,但是阿娇却是径直的打开了绿柳的包袱,里面是一些衣物,银两及首饰,阿娇愣愣的看着躺在最中间的玉佩,眼泪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她拿过玉佩将它贴在胸口,柳儿,思念不住的涌上心头。
阿娇不会回去汉宫,不会闹,甚至不会放肆的悲伤,因为她知道绿柳已经为她的自由失去了生命,现在的平静都是绿柳拿命换来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振作起来。不然绿柳的心意就白费了。
柳儿,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一起长大的我们虽为主仆,但是却比一般姐妹还要了解对方。好妹妹,从此我们再也不分开了。阿娇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只见她将那玉佩系在了身上,玉佩触到的位置便是心口。
做完这些,阿娇依旧用了很长的时间平复着心情。阿娇知道小男孩在她的身边看着,但是绿柳的死还是她现在心口最深的伤,她实在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
当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了,阿娇看着那小男孩问道:“这是哪里,本宫……不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看着阿娇说道:“姐姐,这里是长安郊外,我出去采药,便发现你昏倒在我家不远处,便把你扶了回来。”看着阿娇疲惫的模样小男孩又道:“姐姐,你现在还好吗,一个女孩子,怎么昏倒在这荒郊野岭了?”
看着小男孩关切的眼神,阿娇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温暖,在宫里阅人无数,他当然分的出这眼神里的真假,遇重金而不贪婪,却救昏迷的自己于危难。
但是自己的身世特别说了真话反倒会害了他,于是阿娇心里有了计较道:“遇人不淑,被夫家所弃,来长安投靠亲人,谁知出了意外,亲人竟然都不在了。一个人,无依无靠在加上连日奔波便晕倒在了路边。多谢相救。”这道谢时阿娇发自真心的,不是他现在阿娇还不知会怎样。
“姐姐,你饿了吗?你把这个吃了吧。”小男孩说着,便递上了一个类似丸子的东西。
被小男孩这么一说,阿娇还真觉得有些饿了。阿娇接过那食物,刚吃一口,阿娇便有了想把它吐出来的冲动,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不但口感粗糙之极,连味道也是那般的苦涩。阿娇觉得这舌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阿娇知道自己既然要彻底的离开皇宫,那么就要接受现在的生活中所遇到的一切,只是这食物实在是让人无法下咽。
难道小男孩每天就吃这个?
阿娇看着那男孩,发现他一直都在盯着她手上的食物,眼神中竟然透漏着欲望。
“给你。”阿娇将食物递向了小男孩。这孩子,不是把自己的口粮让给了自己吧,想到这,阿娇即感到温暖却也觉得心疼。
“姐姐,我不要,我不饿。”小男孩连忙拒绝。
“拿着,吃了它,我只是说给你,你却说不饿。如果不是肚子饿了你怎么会这样说呢,傻孩子,吃吧,姐姐不饿。你没有了力气怎么照顾姐姐呢。”阿娇看着小男孩心疼的说着。
听到这,小男孩却也不扭捏,接过食物,三两下就将它吃了下去。看的阿娇真的是心口都酸了。
绿柳的死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是遇见这样一个单纯且善良的男孩,却也在在她的心里洒下了一缕阳光。
阿娇注意到在她身边的不远处有一个老妇人,阿娇问道小男孩:“那位是?”
“那是我的娘亲。”小男孩看着老妇人眼中闪动着温馨的神采。
“娘亲!”看着她们阿娇想到了远在城内的馆陶公主。
就在阿娇陷入沉思之时,老妇醒来过来。
“梆子。”老妇喊着小男孩。
“娘。”小男孩立刻上前去扶起老妇。
“梆子?”思绪被打断了。阿娇疑惑的看着小男孩。
“姐姐,梆子就是我。”小男孩回应着阿娇的疑惑。
“这位是。”老妇看着阿娇,也疑惑的看着小男孩。
“娘,这姐姐晕倒在了我们家旁边,我便把她扶了进来。”小男孩回答道。
“荒郊野外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出来了,身子好些了没,没大碍我就让梆子送你回家。这么久没回去,你家人该担心了。”老妇关心的说道。
回家?多么美好的词。
既然想逃,那天下之大,我又能回去何处呢?
“大娘,你有所不知,我是来长安寻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