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才,却在人心算计方面稍逊一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吃了夜凌轩的亏。
这会儿听说银面竟然将夜凌轩生擒活捉的带了过来,当即便是喜笑颜开,立刻叫人备下酒宴,为他接风洗尘。
“皇后娘娘,瞧您,怎么这么高兴?”
长公主已经是云国的皇后,而这个掀起帘子的妇人便是将她一手带大的乳娘,因为乳娘之前在一次宫廷倾轧之中救过她的命,所以这些年长公主对她宠幸的不得了,而奶娘虽然位高,却也未曾惹出过什么祸事,这也叫长公主对她更加的好。
“还不是因为银面的事情?”长公主呵呵一笑,道,“之前本宫还担心他栽在我那皇帝弟弟的手中,没想到不过是一战,便将他给擒获了,他还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奶娘对银面也是有些称赞:“娘娘身侧能够这样的人帮衬着,也算是好事一件,只是……”
“只是什么?”长公主见奶娘有些犹豫的样子,便问道。
“只是老奴看他如今年岁倒也不小了,男儿虽然是志在四方,却也不能总是孤身一人啊,”奶娘说着,“依老奴看,娘娘倒不如给他牵个红线,一来成了自家人他对娘娘也就死心塌地一些,二来嘛,后宫的那些妖精也就不敢妄动了。”
长公主听着这话,点点头,也是,如今银面正是全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想要巴结的人多了去了,自己虽然是将他引入朝堂的恩人,但是这三年来他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倘若到时候真的要走怎么办?最好便是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与他成婚,这样或许还能够拉拢他。
“那……”长公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索性叫奶娘走到自己身侧,“就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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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辕依淡随处找了一个地方安营扎寨,其实说安营扎寨也有些夸大了,不过是她训练出的几个人和夜凌轩一起,但是三年间养成的习惯也很难改掉,叫人搭了帐篷,辕依淡自己走到了树林的深处,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朝着她跪下:“教练。”
虽然他们一直都很好奇这教练是什么东西,但是教练叫他们这样叫,他们也不敢违背。
“怎么样?”
“皇后娘娘打算为教练指婚。”
“指婚?”辕依淡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银面,光亮在她指尖之下刹那绽放,挥挥手,叫那人下去,随即陷入沉思。
三年前她为了防止夜凌轩怀疑她没死对她追击,便在醒过来之后一直都是以着男装示人,就算是在长公主面前她也权当自己是男人,这三年来没有人见过她的面貌,而她的喉咙因为三年前的那场祸端而受到了重创,音质浑浊低沉也男人的声音也差不多,也就没有人将她朝着女儿那里想,她一直隐藏着自己并非男人这个秘密。
而辕依淡这个身份更加是会叫她丧命的东西,长公主之前派出的人便是打探乌国前皇后辕依淡是否还尚在人世的,若不是她是那些人的统领,故意误导他们将那个和她长得一摸一样曾经在夜凌轩的宫中见过的人误认为是她,才叫长公主信以为真,这件事亲也就没有再继续追查下去了,而刚刚见过她脸听过她那些话的人已经被她结局掉了,剩下的人里面知道自己身份就只有夜凌轩了。
至于夜凌轩,她笃定他不知内情,只要不扯到那里去应该不会说出她的身份,而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如何躲过这个赐婚了。
辕依淡一直都处于沉思之中,全然没有发觉身后一道人影不知道是跟着自己多久了,等到她察觉的时候,那人飞出一小块石子击中她的后颈。
软软的倒下的时候,辕依淡似乎隐隐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抱起辕依淡,月光下只能看出那人勾起的唇角,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声音低沉:“这般不小心,如何一争天下?”
PS:我的页面肿么变了……好不习惯啊……
。
140章:春.梦?!
他抱着她抬脚便朝着朝着树林里面更幽深的地方去了,一路上辕依淡因为昏迷,所以整个身子软软的就躺在他的怀中,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再次朝着两边扯了扯。
找了一处有草垛子的地方将她放下,不至于被磕着,他还特意把自己的外衫给她披在身上,夜深露重,指不定怎么的就染了风寒了。
乘着今晚有皎洁的月光,他细细的端详着她的脸,银色的面具将她一半儿的脸都给遮挡住了,他伸出去取下面具的手有些停滞:“以前,都是这样呆着面具的么?”
指尖一触摸到那面具,便从那上面传来一阵沁人心寒的凉意,把这么冷的东西贴在脸上,她都不觉得难受的么?
银面被取下,那一张脸就完全成现在他面前了,他只觉得她的脸似乎有些变黑了,他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吃了很多的苦么?”
辕依淡被弄得有些不舒服,便动了动身子,却不知道自己的唇会擦过那一个人的唇瓣,一股异样从心底腾起,他瞧着罪魁祸首,却见她又再次沉沉睡去。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行军作战的艰苦他也知道,只是,她似乎真的向来都不输给男子半分的。
他索性将她的头磕在自己的手臂下,也闭上眼。
许久,当只剩下树叶摩擦沙沙的声音的时候,丛林之中传出一阵低低的叹息声,男子喟然却又诘责道:“剑落下,可以捡起,人呢……你说,能不能?”
回应他的只有树叶沙沙的声音,他自嘲一笑,却是侧身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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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们有察觉什么不同吗?”
辕依淡一股脑儿把这一次所带出来的人全都叫道了一起,问道。
她神色殷殷,似乎是在期盼着什么答案。
只是,那群人都是一致的摇了摇头:“教练,昨夜并没有什么不同。”
辕依淡拧眉,有些怀疑:“真的没有不同?一丁点儿都没有?”
那群人还是一排齐的点头:“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
辕依淡摆手:“你们下去吧。”
随即自己却是陷入了沉思,怎么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她明明就记得自己昨晚是出去找之前派到长公主身边的探子的,似乎还被人给打晕了,然后……
辕依淡脸颊微红,昨晚她好像就是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侧耳鬓厮磨的,怎么今早一起来就发现自己睡在营帐里面,而那些人都说没有异样?
那些人是她一手调教的,应该不会骗她,那……
辕依淡眸光一闪,咬牙:“该死!”
夜凌轩这一次是被关押在一处营帐里面,四周都是辕依淡的人在盯着他,以防他会有什么动静。
那些人见辕依淡怒气冲冲的就冲了过来,想着自己好像没怎么招惹她,却也还是恭恭敬敬的朝着辕依淡道:“教练!”
辕依淡一掌推开他们直接一脚就把营帐的帘子踹开,怒吼:“夜凌轩————”
里面点着很多的烛火,所以辕依淡也就是一下就看到了正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某个人,他脸色惨白,唇角处甚至还有些隐隐的血迹,此刻像是昏迷的躺在软榻上面,而他两个肩头的伤口因为她故意下令叫人每日只给他用一半儿的伤药,所以迟迟都不见好,他连续几日都下不了床,胡子拉碴的样子叫辕依淡微微一愣,难道不是他?
夜凌轩皱了皱眉头这才醒过来,一眼便看见辕依淡怀着大量怒气看着自己,眼中闪过些许疑惑:“找朕有事?”
辕依淡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在撒谎,但是还是不相信。
辕依淡也不多问,直接就走到夜凌轩身前,捏了捏他肩头的伤口,夜凌轩脸色瞬间就更加的白了一些,脸上也有些隐忍的痛苦,辕依淡看着自己指尖沾染的血,放在鼻下嗅了嗅,是新鲜的,而且还是人血。
那应该也不是他了,再说了他若是想要出去,难不成自己之前所训练的那些人都是吃白饭的?
这样一想辕依淡也就释然了,不再管夜凌轩就朝着外面走去。
里面,夜凌轩这才露出一个有些龇牙咧嘴的表情,看着自己的肩头,咕哝:“想要弄死朕是不是?那么用力,这快要好的伤口都给她弄得裂开了。”
说着,伸出一只手搭在肩头要换药,只是那只手的手掌心处很明显有着一条被刀子划开的痕迹,那上面的血,新鲜的,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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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依淡回到了营帐,还在想着昨晚的事情,那种感觉像是真实的却又有些飘渺,说是梦吧,那自己明明是在树林的,怎么会一醒来就在自己的床上?
烦闷的摔了几件营帐里面的东西,隔壁不远处,夜凌轩听着里面的动静,唇角微微上勾,然后朝着两边扯大。
“KAO,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做春.梦?!”
随即,隔壁的一道怒吼声叫他高兴的脸黑压压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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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你痛一分,我痛十分
夜凌轩被抓,安阳城大败,整个乌国都震动了,百姓们纷纷哀叹自己曾经以为神祗的王却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夜凌轩的传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属于银面杀神,这个人的传奇。
民间多传闻,银面者,诛仙杀神世无双。
“诛仙杀神?”肃杀的大军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之中传出男人低低的话语,唇角不由得微勾,“想要稳坐于九重宫阙,怕还得诛仙杀神才行,呵,还真是好兆头!”一双深深的眸子,眸色未明。
不过是几天之后,便有快马加鞭传进皇宫,皇上被捕之前最后的一道圣旨,册封宁澜为后,统摄六宫。
夜凌轩虽然被抓住,可朝中却还有丞相辕昱撑起大局,于是,册封大典在接到圣旨之后不日便举行,皇后宁氏,掌封印,镇六宫。
行军几日的功夫却也不过是出了安阳城到了另外的一处不知名字的小城镇,在战火烧过来的时候那个镇子上面的百姓便已经仓惶携家带口的出逃,所以现在辕依淡走了一圈,却还是一个本地人也没有见到。
“传本帅将令,三军在此扎营。”
一道军令,将士们纷纷开始扎营安寨,辕依淡依旧是住着最中央处的大营帐,旁边不过是几米的距离,便是夜凌轩的营帐。
被自己抓了几日的功夫了却也没见到他闹腾什么的,却是安安静静的,辕依淡终归是有些怀疑,所以加派了人手看着他,但是根据手下人这些日子的报道,他除了偶尔会要求出去走走之外,基本上都是呆在营帐里面假寐,并没有什么异动。
吃过晚饭,辕依淡朝着距离驻扎营帐比较远的地方走去,走过了远远地距离后,她抬头,朗朗的空中月色皎皎,她静静地站在月光之下吐露着呼吸。
“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褪掉了脸上的银面,辕依淡轻声道,偌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她,是在问自己。
“三年来,每次快要死过去的时候不都是想着那一碗血才能够撑过去的吗?”
夜,很静,只有树叶的沙沙声响成一片,偶尔会将辕依淡的声音压下,化为一声叹息。
衣袖,从小手臂处断开,原本毫无瑕疵的肌肤上面全都是一块又一块猩红的斑点,或大或小的疤痕,每一道伤痕似乎都是在无声的诉说着这幅身躯曾经所遭受过的一切苦难,如今,化茧为蝶,涅槃重生。
这伤痕落入身后黑暗里面一双墨色的眸子里面,涌动着些许言语不明的深沉。
找了一处地方坐下,辕依淡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在这里和现代不一样,现代除了强者为王,还有法律,道德,还有很多可以制约人的东西,可在这路,唯有强者为王。
只有问鼎九天的那个人,才能够拥有一切不让自己受到伤害,不让自己沦为别人刀下肉的能力与权力。
一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