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上前一把抱住凌韵,“韵儿,不关你的事,你没必要责怪自己,我们会找到你姐姐的,你姐姐她不会有事的,你要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才能想办法找到你姐姐。”他边说边拍着凌韵的背,试着让她清醒过来。
凌韵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舒阳,屋子里一片静寂。
时间仿佛过去好久,凌韵慢慢从舒阳的怀里起来,眼神中没有了慌乱与自责,平静的如一滩死水。
“带我去姐姐出事的地方看看吧,我想会有些线索。”
“好!”
凌灵闭关的密室中,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凌乱,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屋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少,也没有任何东西被打破或者损坏,仿佛这里不曾有人来过一样,就像是它的主人只是把它打扫干净,然后,静静的离开。只有桌子上的俩杯凉茶,显示出前不久这里还有人待过。凌韵仔细的感受着,每一处都有姐姐的气息,那么清晰,那么熟悉,仿佛上一刻,姐姐还在这里修炼。
“师父说,师姐她不是被人掳走的,而是自愿离开的。”舒阳看着桌子上的两杯茶,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我看出来了,可是姐姐她是和谁走了,她只有我一个亲人,她在乎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你师父和晏尘了,晏尘大哥年纪并不大,不会有什么仇家,师父的仇家,也不会威胁到姐姐身上,那姐姐和他走的原因,只有我了。”凌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她努力的守着金塔的秘密,难道还是被人发现了吗?他们为什么没有找到她的头上,却找上了姐姐,姐姐她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韵儿,你也没有什么仇家,这事和你也没什么关系的,你不要想那么多。”舒阳出声安慰道。
“你不明白的。”凌韵苦笑,她早知道,在她没有强大起来之前,她身上的秘密,将会是一把双刃剑,她获得好处的同时,也会威胁到身边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第一个受威胁的人,竟然是她的亲姐姐,雕刻师的秘密,已经保不住了吧!寒平他们,也将要面临未知的危险,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或者说,那个危险早已潜伏在他们身边,他们却傻傻的相信。
平静安逸的日子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只是凌韵没有想到,暴风雨来的这么快,这么猛,让人没有一点准备。
“你去看看大师兄吧,他心里也不好受。让他给你说说你姐姐这一年来的故事,或许你的心情能好一点。”舒阳想起了憔悴的大师兄,他的大师兄自从师姐失踪后,就再也没有笑过。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吧,顺便也想想办法,看到那里可以找到姐姐。”凌韵突然笑了,生活中本来多的是风风雨雨,既然碰上了,那就微笑着面对吧,哭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晏尘那只狐狸,必定也不好受吧,他是那么的深爱着姐姐,姐姐的爱人,她怎么忍心会让他独自悲伤的哭泣。
两人出了密室,温暖的阳光打到脸上,柔柔的,暖暖的,生活并不是那么令人绝望,不是吗?至少现在看来,姐姐是没什么大事的,只要她来得及救出姐姐,生活就不会上演一幕悲剧。
第四十六章 再见阮唐
寒平他们阴差阳错的毁掉魔窟之后,准备去阮唐家里去看看她的家人,毕竟朋友一场,他们有义务去看看阮唐的家人,和他们聊聊阮唐在学校里的事情,还有,把阮唐已经不在了的消息通知她的家里人。
去阮唐家的半路上,刘家派人来接走了刘佳舞和刘家琪,她们俩虽然也很想去看看阮唐的家人,但是来人说是她们的父亲出了事情,做儿女的,不能不回去,最终,她们只能和寒平几人道别离去,于是,十个人的队伍一下子变成了八个人,大家的心里都有些沉重,阮唐不在了,凌韵去见她姐姐了,刘家姐妹也离开了。分别在现在看来,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却让人觉得心里涨涨的,很难受,他们这些人,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各奔东西,不见面或者只是偶尔的相聚。
阮家是北方地区应州城的一大望族,家族中修行者很多,应州城的经济命脉,就掌握在阮家手里。众人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应州城,向周围的人一打听,就轻轻松松的知道了阮家的所在,因为阮家实在是太出名了。这里的人们生活很安逸,好像并没有被魔修者现世的消息吓到,他们依然简单的生活,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到了阮府,他们正要让守门的侍卫通报时,就见一头发花白的老人从府中出来,似乎要出去办是那么事情,见到寒平几人站在门口,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脸笑意的向他们走来,“你们是小姐的同学吧?我听小姐提到过你们,呵呵,走吧,我带你们去见小姐!”老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看样子,他是这府里的管家。
“糖糖她……呜呜……”侯晓的嘴被鸾缘捂上了,管家奇怪的看着他,鸾缘忙笑着道,“猴子,你急什么,一会儿就要见到糖糖了,有什么事儿见面再说!”说完,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放开侯晓。侯晓也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鸾缘,他怕是早把阮唐不在了的消息说出去,那局面就不好控制了。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个侯晓,差一点害了所有人。看这管家的眼神和语气,他们可以确定,阮唐还活着!阮唐既然去过魔窟,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救了她,并且把她送回了阮家,第二种,阮家和魔修勾结,阮家的人出外办事,看见阮唐,顺便把她带了回来。如果是第一种,那没什么事情,阮唐没事,他们也不会有事儿,如果是第二种,要是侯晓刚才那番话一出口,阮唐没什么,他们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还是先见见阮唐,问问清楚再作打算吧。
“你们跟我来吧!”管家老人笑了笑,真是一群年轻的孩子啊!
管家带着他们穿过几处院子,来到了一座独立的小院,院门外守着两个侍卫,一个丫鬟模样的少女从小院中出来,向管家行礼,“奴婢向阮总管问好!”
“绿意呀,起来吧,小姐怎么样?”
“小姐很好,就是老想着出去,可公子偏偏不让,小姐还在和公子闹别扭呢。”说着,绿意的一张小脸变得苦兮兮的。
“哈哈,绿意,你不用发愁了,这些是小姐在天龙学院的同学,他们来看望小姐了,这回小姐应该不会折腾了。”管家指着寒平他们爽朗的笑着,“你快带他们见小姐吧!”
“是!”绿意的小脸一下子变得喜气洋洋的向管家行了礼,转向寒平他们,“各位请随我来!”
别看院子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院子里风景优美,该有的景和物,一样不少,走了一段路,绿意带着他们在一座阁楼前停下。
“小姐,有人来看你了。”绿意轻扣着门。
“不见,不见,我谁都不见,我不是让你告诉我哥哥,让他放我出去的嘛,你怎么带着几个人回来了?”屋子里传出阮唐的声音。
是糖糖的声音,她没事儿!众人的心中喜悦起来,她没事儿就好,这么多天的担心与愧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糖糖,使我们,快点出来开门!”明朗笑嘻嘻的喊道。
只听得屋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阮唐开门出来了,看见明月明朗在门口,她们的背后是寒平他们,阮唐兴奋的扑上来一把抱住了明朗,“明朗,真的是你们啊,我都快闷死了,哥哥都不让我出去。”
明朗一把把她从身上扯下来,一脸不满的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连屋子都不让我们进去。”
“看我高兴糊涂了,大家快进来。”阮唐让开了门口,大家陆陆续续的进了门。
侯晓边走还边夸赞着阮唐家里不错,庄牛也在一旁附和着,明月则是好奇的到处打量着,鸾缘亦步亦趋的跟在明月身后,可明月愣是没注意到他,庞都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说实话,他还没见过这么富裕的地方呢,寒平和鸾镜则悠闲走着,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引起他们的兴趣。
大家坐定,寒平冷冷地开口,“糖糖,你怎么回来的?”
“我大哥派人把我掳回来的,真是的,大哥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竟然做那样的事情!对了,你怎么问起这个了,我大哥不是派人去学校通知了吗?”阮唐面露疑惑。
“哦,他只是确认一下,毕竟把你掳走,不像是哥哥能干出的事情。”鸾镜笑着补充,一脸真诚,阮唐不知道,真诚到一定境界就是虚伪了。
其他人也在一旁点头,生怕阮唐怀疑,阮唐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哭丧着脸说,“你们也觉得我哥哥过分吧,竟然用那种手段,哼!”
之后大家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除了阮唐,其他人的心里都有些堵得慌:听糖糖的语气,阮家,怕是真的和魔修勾结了,而糖糖,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他们进应州城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其他的地方都人心惶惶的,唯独这里,还是那么平静,平静的诡异,有了阮家的庇护,魔修自然不会在这片地界上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看着微笑的糖糖,大家心中发苦,只是一次分别,就要走到对立面了吗,下次再见,也许他们就是敌人了。
众人住了几天,便向阮唐表明了回学校的意向,任阮唐怎么挽留,他们还是坚持离去,因为,魔窟被毁的事情,瞒不了多久的,他们待在这里越久,就会多几分危险。阮唐也想和他们一起回去,可是她的哥哥不许她走,她只好送走了众人,又回到了她那个孤零零的院子里。
第四十七章 暗流涌动
密室中,昏迷了几天的黑魔悠悠转醒,他坐起来调息了片刻,睁开双眼,两道冷光从他的眼中射出,冰冷的言语从他的口中传出,“哼!敢毁了本座的血池,本座一定会让你们付出沉重的代价!”说着,一掌打向对面的墙壁,墙壁轰然倒塌,激起一片尘土,隐约中可见另一间房间。
“来人!”黑魔朝着密室外沉声道。一黑衣人急匆匆的进来,“主人,有何事吩咐?”
“查出前些天去过黑魔山的人有哪些。抓一个活口回来,其他的一个不留!”
“是!”
魔修虽然人数较少,但是办事效率不错,很快,他们就查到了寒平等人去过黑魔山,并且毁掉了血池,黑魔的下属们立刻发了诛杀令,追杀寒平等人。
在寒平他们离开的两天后,阮家也接到消息,寒平他们毁了魔窟,阮凌心中暗叫,糟了!怪不得他这几天心神不宁,而妹妹的那几个同学只留了几天便着急的药求离开。这下他们家族与魔修勾结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必须在他们把消息泄露之前,将他们斩杀,他们一个都不能留!留下一个,阮家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阮凌当下就秘密派出杀手,追杀寒平等人,而阮唐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依旧待在她的小院里,过着无聊到极点的生活。
“镜,你先回去,尽快把这个消息通知师父,晚一些,怕是各大门派都会有危险,让师父派一些人来保护明月他们,我和他们一起回学校。”鸾缘说话的时候,眼睛瞟向了明月,鸾镜了然的点点头,拍拍鸾缘的肩膀,和众人一一辞行。鸾镜走后,七个人的团队走的更加匆忙,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他们没有想到,和魔修勾结的,竟然是他们的朋友,相处了三年的朋友的家人,这叫他们怎么能接受的了。虽说人心异变,但是当这种事情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失望,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们匆忙的赶路,只为消除心中这种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