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正枫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季泽,“今天的事,多谢季公子了!”
季泽笑笑,不以为意地道:“不用,伯父客气了!”
“刚刚犬子无礼,还望见谅!”季泽笑笑,点点头。
丁正枫冲他颔首,然后转身,却被季泽叫住。
“伯父,有一句话,不知晚辈该不该说。”
丁正枫的脚步顿住,回过头,犹疑地开口,“是何事?”
“听丁小姐说,伯父希望她打掉腹中孩子,我知道作父母的,自然是为了女儿好,只是,一个生命来到世间不易,何况丁小姐挺为难的。”
丁正枫沉目看他,目光中有一丝疑惑。
季泽迎上他的视线,讪笑道:“伯父不要怪我多言,我只是为还丁小姐一个人情而已,如果伯父觉得我说得不对,您大可不必多想,告辞!”
丁正枫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晃神间,江燕珠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在这里愣着干嘛,还不进去看看女儿!”
丁正枫回头看她,有一丝不悦,“知道!”
玉萝躺在病床上,正在和丁垣昊说笑,看见二人进来,心惊胆战地往后缩。
丁垣昊投给她一记安心的眼神,她愣愣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玉萝,放心,这个孩子既然能幸存下来,证明与你有缘,爸也不能剥夺他的生命,你以后就留在家里安心养胎。”丁正枫看着她,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江燕珠凑过去,抓起玉萝的手,心疼地抚了抚她苍白的脸颊,“玉萝,妈是为了你好,你未婚生子,对你名誉有影响,你怎么就这么倔呐?看看瘦的,脸色这么差,难怪会晕倒!”
玉萝抽出手掌,不耐地道:“妈,爸不是说不为难我的吗?”
江燕珠瞪了一眼丁正枫,无奈妥协,“玉萝,妈同意你生下来,不过,你要注意自己身体,不许再离家出走!”
玉萝狠狠点头,讨好地道:“不会的,只有爸妈,还有哥哥对我最好,你们是我最亲的人,我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丁垣昊嘴角抽抽,不给面地道:“话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要是真把我们当回事,还能自作主张跑到张友诚家?就那个人渣,他就不配当一个男人!”
玉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他配不配,不关我事,现在他跟我没任何关系,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提他!”
金菲酒店大门口,人声鼎沸,各路记者,本市名流,都聚集于此。一阵高跟鞋声传来,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人流涌进,顿时将门口堵死。
拉菲红酒展拉开帷幕,夜光杯里红色的液体闪着晶莹的亮泽,组成红酒塔大片的红色。要说红酒展的亮点,不得不提,‘妙笔生花’这个环节。在展览中,推出了名家书法展,而这些书法名作,都是用红酒代替墨汁,书写而出。这些书法作品,全部提供拍卖业务,装裱精致,名家之作,值得收藏。可以说,这种大胆创新,赚足了人们眼球。
当然,徐氏作为该次红酒展的承办方,金菲作为主办方,都得到了业界以及群众的好评。这次展会,徐氏的负责人徐煜星,和金菲的负责人孙菲,都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关于展会创意和双方合作做出回答。
只是,徐煜星不知道,孙菲故意提起了自己有意愿进入徐氏董事会,而徐煜星也同意金菲入股徐氏。
法国,香榭丽舍大街,夜色还未降临,四周已是灯火璀璨,绚烂的灯光,点亮了黄昏。广场中央,矗立着遍布沧桑的凯旋门,岁月的洗礼,洗尽了纤尘,雕刻出了历史的痕迹。站在东段长达700米的林荫大道上,红霞落日仿佛近在眼前,地平线将那轮红日分割成两半,一点点带走光和热。
街市一隅,闪烁着lamoon牌子的西点屋,橱窗前摆着几张餐桌。一个身穿紫色连身裙的长发女人,正坐着和对面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太太聊天。餐桌上摆着一杯摩卡,和一杯碳烤奶茶。
在巴黎,处处都能感受到浪漫气息,生活开始注重品质,而不是速度。晴伊其实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不用再每天忙碌奔波,只是坐下来,喝一杯饮品,看那红霞掩盖的天幕,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塞纳河潺潺的水声。
来巴黎的四个月,她和房东太太去过不少景点游玩,但还是塞纳河留给她的印象最深刻。清澈的碧波,与水相接的蓝天,河岸上的埃菲尔铁塔,这一切,都是她曾经盼望见到的。
以前,她渴望自己可以躺在埃菲尔铁塔下,听着湍急的水声,以及轮船的汽笛声,鼻尖拂过带着湿气的海风。。。
巴黎时间,早晨七点。晴伊准时起床,收拾书包,准备去学校上课。只是,她刚打开门,就想起来,自己已经修完所有课程。她关上门,泄气地坐进了沙发,愣了片刻,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上大学时,晴伊就喜欢法国,所以选修过初级法语。她的英语造诣一般,勉强过了四级,就再也没有上升空间了,但法语学得颇有心得。在巴黎的四个月,她已经可以用法语和人进行基本的沟通。
她询问了有关资格证考试的报名事宜,然后认真地听那端的回音。她听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一再要求对方慢些说。好不容易听明白了,却得知,考试时间暂缓一周。
她失望地挂了电话,本来计划下周拿到资格证就可以回国了,这下,她的计划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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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利尚已经正式开业,更名为徐氏宝石林,主要经营珠宝古玩,地下一层提供餐饮服务,以及对外开放儿童乐园。这种创新的确是一大卖点,吸引了不少三口之家,或是祖孙一家,都流连忘返。
徐氏的业绩由于宝石林的开业,也逐日上升,很快就填补了之前的漏洞,而且还获取不少额外收益。对于企业的经营管理,徐煜星可谓得心应手,不然,他也不会在当年,把一个烂摊子做大。
宝石林开业那天,绿苑的负责人陈楠俊代替丁垣昊到场,一是庆贺,送上祝福,二是做相关收尾工作。双方合同关系解除,合作顺利完成。
绿苑与徐氏是长期合作伙伴,只是自从徐煜星与丁垣昊二人关系破裂之后,两家公司间的关系变得微妙。绿苑与徐氏就好像是紧绷的琴弦两端施加的拉力,无论那端只需稍稍有用力,琴弦就会断裂。
所以,丁正枫才留下了孙雯,意在缓和两家的关系。只是,他似乎打错算盘了,孙雯之所以来绿苑,只是对丁垣昊感兴趣,至于公司间的暗中较量,她是不愿参与的。
丁垣昊正式成为绿苑总裁,事业有成,又有即将出生的孩子,他是个惹人艳羡的男人。只是,他并不感到幸福,反而有些苦恼。杜佳婉何其难缠,不是他能随便打发的,他只想要孩子,却不知找何理由打发她走。
原本丁老爷子是最反对他们的那人,现在却颠倒过来,他支持杜佳婉进门,这使丁垣昊很为难。她已经怀孕近八个月,快要临盆,一旦孩子出生,他将再没借口赶她走。看来,他该把她送走,让她远离丁家,到时候,再把孩子接回来。
丁玉萝已经怀孕七个月,腹部早已隆起,学校那边她暂时不能去上课,只能请了半年的病假。她本来可以呆在家里安心养胎的,可是留下这个孩子,是她自作主张,并不被家人认可,为了孩子不被拿掉,她只好一个人躲了出去。
玉萝寄住在朋友家,可惜被丁正枫发现了,朋友不敢隐瞒,就带着他去郊外的别墅找玉萝。玉萝也倔,愣是提前跑了,孤身一人去了张友诚家。张友诚还是被逮捕,因利用木马窃取城市的商业以及政府信息入狱。家里只剩下老人一个,孤苦无依,冷冷清清。所以,老人留下了玉萝,也好和自己做个伴。
丁正枫和丁垣昊也不是没来找过,只是玉萝不肯回去,老人因为孙子的事记恨他们,也不肯让他们留下,他们也只好暗自保护玉萝。老人知道,玉萝当初放走了张友诚,所以对她,老人是心存感激的。
只是,她能做得不多,自己身体不好,家里经济来源又不稳定,仅靠卖茶叶维生。老人是山村里的茶农,祖辈上世代都是作茶农的,孙子和孙女自小也跟着上山采茶,只是二人长大后,都不愿呆在大山里,作这样又苦又没前途的事情,他们离开山村,到外面的大城市闯荡,只留老人独自守着这个冷清的家。
玉萝知道老人不容易,为了不给老人添麻烦,她也学着吃苦耐劳,跟着老人吃单调清淡的食物,帮老人出去联系茶商,采摘茶叶,送茶叶,她统统都做。老人挺心疼她的,也劝过她,让她尽早回家,可她执拗不肯。
日子就艰难地一天天过着,玉萝也有些麻木了,原来这样辛苦的生活,她一样可以坚持下来。果然,人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是,你没经历过,永远不知道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
那天,玉萝去探监,看见张友诚时,忍不住哭了。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圈黑黑的,肤色也有些发黄,明显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她是有点心疼他,毕竟她曾经爱过他,可她哭,是为自己那可悲的命运哭。
她爱上一个男人,为他付出那么多,甚至孕育了他的孩子,可是,他此刻身陷囹圄,她只能靠自己,不能依靠他,而且,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她太傻了!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问了她的近况,关心她的身体,尤其是她腹中的胎儿。而她,也只是问了问他在里面改造的如何了,什么时候出狱,外面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等着他回去。。。
从监狱出来,玉萝感觉轻松了不少,过去的种种,包括不甘,绝望,悲痛,她统统都放下了。以后,张友诚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陌路,她与他,再无任何牵连。这次,是她对她过去不成熟的感情的祭奠,离开,再无留恋!
在孙菲的努力下,金菲正式申请成为法国某家拉菲红酒厂家在深圳市的代理商,推销拉菲,令金菲跻身于酒店市场最前端。其实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吸引徐氏的目光。
徐氏近期的业绩不错,可是市场的风云变幻,谁能预料,为了留住股民,一个企业就需要拿出信誉与实力,让股民信得过,就要维持好形象。徐氏本身就是做广告传媒的,所以会做一些企业期刊,做期刊自然需要素材,而孙菲有素材提供给徐氏,那就是拉菲品牌。
徐氏的会客厅,孙菲站在窗边有些坐立不安,她以前低估了徐煜星,筹谋好一切,最终还是被他反将一局。今天,她会成功吗?
她正凝视着远处,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勾唇一笑,知道是他来了。
她没有回头,背对男人开口,“徐总,很高兴,我们能再次合作!”
徐煜星在她背后站定,沉声道:“孙总如此爽快,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关于红酒展,我的想法是。。。”他的话戛然而止,似乎在等待她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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