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为什么要赌气吼他?她明知道,他不是个绝情的人,她更不该怪他,她已经没有站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宣示主权的资格!
可是,她心里真的不希望看见他和别的女人有瓜葛,所以刚刚她才那么不受控制地发泄。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周诚一大早就来病房探视。晴伊实在是受宠若惊,到最后只好装睡,才成功逼走了周诚。母亲曾和自己提过,她的父亲想认回自己,她也见过他。她甚至都有些怀疑,周诚就是母亲提过的那个人。不过,她感觉母亲告诉她这些,不是希望她认祖归宗,反而是在试探自己。对此,她也没多想,她不打算认她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一旦他突然出现,她接受不了。
出院那天,晴伊被丁垣昊接到了丁宅。他说她身体不好,自己住不方便。她拗不过他,而且想着他们马上就办婚礼了,这样理所应当,她没理由再拒绝。
佣人替晴伊收拾好房间,把她的行礼统统放进了卧室。晴伊进来时,一时有些不适应,这样豪华的别墅,她以前望望都是偷来的,更别提住进来了。
晚饭,晴伊和丁家人一起吃。丁老爷子看见孙媳,自然是眉开眼笑,丁正枫也对她很照顾,只有江燕珠,对她横眉冷目,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丁玉萝却跟有心事似的,一顿饭下来,一句话没说。
到了睡觉的时间,晴伊一直在门口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去。要和丁垣昊同床共枕,她在心里是不愿意的,甚至是抵触的。上次,她险些被他强要,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可是,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呐?
正在她不知所措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丁垣昊看着她,眼底闪现一丝不悦。
他大把抓过她,拉着她进屋。“在门外干嘛,不怕着凉!你身体不好,不要虐待自己。”
她跟着他走到床前,然后任他再用力,也不肯动了。
他回头,挑眉看她,“干嘛不动,要我抱你上去?”
她登时大惊,连忙摆手,乖乖地脱鞋,爬了上去。他勾唇一笑,靠着她躺下,伸手揽过她的小身体。她不适地动了动,还是害怕他的触碰。
他收紧手臂,凑近她的耳朵,低声道:“乖乖的,我只想抱抱你,这样睡得踏实。”
她不敢动了,怕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叹口气,无奈地道:“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怎么敢碰你,伤到你我会心疼的。”
她松了口气,不自在地开口,“没有。。。我只是不适应。。。”
他沉默了,心里微微伤感,良久,才开口,“睡吧!”
一夜无眠,直到凌晨四五点,晴伊才昏昏入睡。再次醒来,已经是十点了。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然后下楼,意外地看见大家都在大厅。
丁垣昊看见她,笑着冲她摆手,“今天是周末,我们准备出去野餐,就等你了。”
晴伊抱歉地看着众人,此刻真想钻地洞去。她快步走到丁垣昊身边,和长辈们一一打招呼。除了江燕珠,大家都礼貌地回应了她。只是,晴伊惊讶地看见了张友诚。
郊外的土道上,大家围坐一起,中间的烤架冒出白烟,有些熏人。晴伊也喜欢吃烧烤,也就这一点,合她心意。
丁垣昊一直在一旁替她烤肉串,时不时地递上一杯热水。他这样献殷勤,她完全不当回事,一门心思地观察玉萝和张友诚。
他们两个看起来很恩爱的,互相喂,还时不时使坏,往对方脸上抹一把烧烤酱。晴伊看着挺心酸的,可就是忍不住好奇。张友诚不像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他能总是迁就这样一个千金小姐?
江燕珠和丁正枫带着丁老爷子去了温泉,四个年轻人不喜欢,就留在了山下。
晴伊见时机正好,就借口要方便,让玉萝陪着自己去。晴伊在前面走着,停在了一棵桃树下。
玉萝停在脚步,不解地看她,“嫂子难道有事找我?”
晴伊回过头,凌厉的视线扫向她,“你跟嫂子说实话,你跟张友诚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玉萝突然就湿了眼眶。她看着晴伊,哽咽道:“嫂子,我被他锁死了,离不开他了,可是他。。。他好像并不那么爱我。。。”
“他对你不好吗?”
玉萝眼底闪过悲伤,沉痛地开口,“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还把我推给别人。。。”
二人回到原地后,气氛瞬间变得诡异。晴伊自从回来,就对丁垣昊爱答不理的,还总是跟张友诚拌嘴找茬。丁垣昊向玉萝投去求救的目光,没有得到回应。结果,休闲的午后时光,以不愉快告终。
一家人回到别墅,已经是黄昏时刻。红色的余辉斜斜地洒下来,圈裹住两个相贴的身影。男人背对着晴伊,从晴伊的角度看,根本看不到他的神情。玉萝矮小的身躯被男人挡住,只有微风送来的啜泣声,晴伊隐隐听得见。
张友诚站在玉萝面前,眼睛却看着别处。
玉萝轻叹一声,苦笑道:“是我贪心了,不该要求你对我坚贞不渝。”她顿了顿,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如此,我们好合好散吧!”
张友诚怒瞪她,怒斥道:“丁玉萝,谁给你胆子离开我的!”
玉萝也恼了,冲他吼道:“你凭什么不允许!你把我推给别人时,你怎么不这么想?”
张友诚刚要反驳,晴伊气恼的声音就响起,“张友诚,你还有羞耻心吗?你简直就是渣男!”
张友诚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说完,他不顾二人大步离去。
玉萝盯着张友诚的背影,眼泪大滴滴落。
晴伊递给她一张纸巾,不忍地道:“哭出声来,别憋在心里。”
玉萝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若有所思地道:“嫂子,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感受吗?你能体会那种得不到回应的无助吗?”
晴伊心底一阵抽痛,不自在地道:“我。。。我知道,那种感觉很糟糕。。。”
曾经,她自寻苦恼,单相思,现在,他另有所爱,她却执迷不悟。。。
她伸手揽过玉萝,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轻拍她的背,安慰道:“好了,不要自寻烦恼了,看开些,不值得爱的,要懂得放手!”
玉萝心底暖暖的,伸手抱紧晴伊,激动地道:“嫂子,你其实。。。很好,很善良。。。”你这么善良,我怎么忍心。。。
第二天,晴伊刚要去公司上班,就被江燕珠叫住。晴伊不明所以地跟着江燕珠去了书房,一进门,江燕珠就劈头盖脸地骂了出来。
“罗晴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还跟姓徐的小子勾勾搭搭!你把我们垣昊当什么了?”
晴伊只觉莫名其妙,她忍着火和她解释,“您想多了,我和徐煜星只是校友,普通朋友,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江燕珠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她冷着脸斥道:“你红口白牙一说,我就会信!你这么不知检点,我们丁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
晴伊再次忍了,“伯母,我们光明正大,信不信由您!”
晴伊和江燕珠大吵一架,江燕珠闹着要丁垣昊和晴伊离婚。丁正枫和丁老爷子投反对票,二比一胜出。结果,江燕珠也没如愿。玉萝心事重重的,没有参与。晴伊看她时,她竟心虚地躲开了。晴伊心里纳闷,可也理不出思绪,就没有多想。
投入到工作中的晴伊,反而显得轻松了很多,没了那些烦心事,连工作也不觉得乏味了。只是,今天下班后,晴伊没有看见丁垣昊,他破天荒的没有接自己回家。她自己坐公交回丁宅,也不失望,倒是乐得自在。
而此刻,丁垣昊正和杜佳婉在一起。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二人很久没见面了。可是,杜佳婉总有办法,让丁垣昊心软来看自己。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耳边是悠扬的小提琴乐曲,面前闪烁的烛光,似乎都在诉说着浪漫的剧情。可事实并非如此,浪漫的事,只发生在情侣间,或是荧幕上,而他们已不是情侣,此刻,也没有悬挂的大荧幕。
杜佳婉替丁垣昊倒了一杯葡萄酒,举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碰杯。
“cheers!”清脆的玻璃撞击声,竟然比琴声还要大,却有些刺耳。
丁垣昊凝视着高脚杯里红色的液体,皱了皱眉,抬手将酒送入口中。
“说吧,什么事?”他清冷地开口,现在他对她,耐心有限。
杜佳婉秀眉拧紧,有些失落地开口,“垣昊,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惨然一笑,手握紧,指甲陷进皮肉也不自知。
“垣昊,为什么?”她如此问道,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问题,太傻了。
爱情面前,没有原因,没有对错,也没有割舍。爱一个人是自私的,没有谁成全谁。尽管,有的人不愿强求,放开手成全,也只是放开了人,却无法把那个人从心里剔除。。。
出乎她的意料,他竟然认真地回答了她。对,是很认真地回答。。。
“是我对不起你,我爱上了别的女人。”他说得很坦然,就像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我对你,或许只是依恋,是这么久的适应。可对她,我的感觉不一样。”提起晴伊,他生冷的脸愈发的柔和。
“看见她,我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关心她。她对我笑,我会很开心,就算她总喜欢发脾气,我也愿意被她骂。。。”他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她的脸色愈发阴沉。
她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了他,“够了!不要再说了!”
两个人的气氛突然降到零点以下,周围仿佛结了冰。好久,杜佳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垣昊,如果我说,我想挽回我们的感情,你愿意做吗?”她探寻地看他,心中生出期冀。
他微愣地看她,不明所以。
她深吸口气,试探地道:“如果,我想用一个孩子留住你,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杜佳婉,你能不能不无聊地纠缠?”
她的话,他没有多想,他认为,她不是能藏得住心事的人,如果真有了孩子,她不该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而是软软地靠过来,欣喜地告诉他。
这句话,明显刺激到了她。她暗自握紧拳头,面上依旧笑得风淡云轻。
“没事,如果你觉得我的提议不好,那我不再提就是。”
她夹给他一块鸡肉,赔笑道:“多吃点,我们的分手晚餐,你不许不吃!”
丁垣昊以为她是想通了,可她心里的痛,她的悲愤,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暗自发誓,她得不到他,她罗晴伊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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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晴伊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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