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在偷看,可他始终从容淡定,不骄不躁。最后吃饭的时候,我在他的面里起码放了半包盐,可他愣是处变不惊的吃的一干二净,从头到尾没有喝一口水。”
说到这里爹地顿了顿,眼底滑过一丝挣扎,似乎是静了静才说:“当年你生父在世的时候,就有人说他,‘莫谦其人,深心密虑,沉稳自抑,不露机锋,不可以貌窥之。’而你找的这个傅君颜,待人如沐春风,但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肖莫笑在他这个年纪,绝对没有这样的城府。可你又把话说得那样满,那时候你们还什么波澜都没有遇到,你就说对他到了生无别恋,死有可依的地步。我怎么放心的下?更何况,坏就坏在他傅君颜太聪明又太年轻,他才二十二岁,以后的日子还长,男人的心瞬息都可以变化。作为父亲,我最大的担心,就是他太好,而如果有一天他不是你顾宝贝的,你再去找谁?你下半辈子怎么办?”爹地怅然的垂眸,才终于平静下来说:“可是现在,我不担心了。。。我的傻孩子傻人有傻福,一个男人肯用命来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爹地伸出手,鼓励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突然就想起,在那样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掉的情况下,傅君颜却无比宽慰地说的那句‘也许,这并不是坏事。’这么久,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扬起唇角微笑,可心里却很清明,我想了想,才抬起眼,说了最重要的一段话,我说:“我告诉萧医生,傅君颜的枪伤,是因为去索马里拍戏被流弹打中才造成的。可是……”
我低下头,半响才继续说:“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是拍戏的时候被流弹打中,以傅君颜的名气,他们剧组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透出来…如果是流弹打中,不可能好巧不巧打在那么致命的位置上…我真的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又是谁这样恶毒的要伤害他,置他以死地。”无法隐忍的愤怒在眼底一划而过,却终究,当视线归于恍如熟睡的傅君颜身上时,归于平静。我转头看向表哥,一字一句的说:“可是,苦难不会破坏感情,猜忌才会。他瞒着我,是怕我伤心。现在我知道了,傅君颜也不会舍得我难过。他会告诉我的,我也只想听他自己告诉我。所以,不要查,不要探究,不要去揭他的伤口好不好?他这样的人,就是疼,也不会喊出来的……”
表哥无奈的望着我,终于点点头,笑着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又拍拍我的脸。他说:“宝贝也学会疼人了……”说着,他侧过脸看了一眼爹地,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拿出对折了好几下的病历递给我,我见他扬了扬,脸上满是喜色的说:“我们家的宝贝公主,恭喜你,你要做妈妈了。”说着又皱皱眉,指着我说:“可是你营养不良很严重哦!要听哥哥的话,多吃点知不知道?”
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指指他手中的病历,又傻乎乎的指指自己,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天气在两个小时后转好,表哥和萧逸晨一起带着还在昏迷中的傅君颜先离开。而我和爹地去了警察局做笔录,一路上闪光点追着我们,爹地很生气的怒喝了好几句。让我们的形象,更像弱女和残障……
在警局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副导的哥哥。他的眉眼和副导很像,只是他很瘦,没有副导那成天鼓着的西瓜肚,个子很高,普通话说的也不好,结结巴巴的,但一看,就知道是憨厚老实的人。那是一张颓唐的脸,衬着悲戚的表情,就那么无助的望向我,当我一次次在警员的询问下摇头,并且一字一句重复当时的处境之后,那样一个高瘦的男人,就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滔滔大哭,谁也制止不了。我想走过去,可才抬步,就被爹地拉住,他对着我摇摇头,视线落在我的腹部,我抚着小腹,犹豫的望向那个精神几近崩溃的高瘦男人,终是没有上前。
傅君颜依旧在昏睡,我就在病房里陪着他,哪里也不去。表哥成了老母鸡,护崽子一样每天给我送饭送汤,殷勤的不得了,公司也不管了,绯闻也少了。还偏要搀着我去妇产科做检查,我明明还没有显怀,他的态度却好像明天我就要生了一样。
我已经怀孕四周了。医生告诉我,宝宝太小,还不能照B超。又说我的营养不是很好,一定要多吃一点,不要只知道减肥不顾忌孩子。我笑笑,没有多说,低头摸摸小腹,只觉得快乐。表哥听见宝宝四周了,也变得异常激动,完全兴奋到不可抑制的问医生:“你们医院有没有奶爸培训什么的?我要参加!我绝对要参加!”我没好气的用手肘拐他,对他翻了个白眼。出了医务室就忍不住放机关枪:“表哥啊!你连顾小安都搞不定,还和傅君颜抢什么抢?”表哥吃瘪,嘴里抱怨“别和我提那个小狐狸……”桃花眼却始终是笑着的……
经过一系列检查,萧逸晨和我们请来的几个专家对傅君颜进行了全方面的会诊,最后他很开心的告诉我,傅君颜的胃损伤程度不算严重,只需要做小型的胃修补手术就可以了。手术后好好调养的话,对他的身体也不会有的影响。我点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就只等着他醒来,那时候,我一定要骂他,狠狠的骂他,骂他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比我还笨的笨蛋……
果然,我们遇险,获救的消息很快就见了报,四处闹得沸沸扬扬,影迷也开始在我们的经纪公司门口静坐示威。也陆续有人打电话问我情况,我犹豫再三,只接了町越哥,还有舒爽,若帆姐的电话报平安。不希望爱护我们的粉丝太多忧心,我也更新了微博,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谢谢你们的关心和爱护,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加油!”
中间的一些状况,出在两个小家伙身上。请来带安安的阿姨不小心让安安看到了电视新闻,画面里正好是傅君颜躺在担架上被抬上飞机的画面。安安虽然小,但对危险似乎有天然的感应,和超人的警醒。他看过之后就哇哇大哭,人生中第一次极度的不乖,不论怎么哄他他都不肯合作,不吃饭也不睡觉,抱着小启就哇哇大哭,嘴里哭着喊着找姐姐,找姐夫。小启也跟着闹别扭,这次不光炸毛,还把阿姨给咬了。爹地急忙赶回去也制不住他们,只好拎着两个小家伙来了医院。
顾小安一进病房就哭的稀里哗啦的抽着气往我怀里冲,表哥一个箭步过去拦住他小火车一样奔过来的身子,另一只脚又挡住狂扑过来汪汪叫的小启,生怕他们冲撞了我。爹地满头大汗的看着这一切,摇着头抵着房门唠叨:“哪有这么倔的小孩和狗啊?”
顾小安在看清我和躺在病床上昏迷中傅君颜也不哭了。只忙着在表哥怀里挣扎着想往我身上爬,听爹地这么一说,立马停下扑腾地小腿探出小脑袋瓜。脸上还挂着泪,却笑嘻嘻的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举起小手奶声奶气的答:“这里有!”小启也摇摇尾巴,停下扑腾,神气的摇摇毛茸茸地脑袋“汪”了一声。我们都哭笑不得,只觉得暖心又好笑。
表哥没好气的把从来都喜欢和他作对的顾小安放在傅君颜的病床上,摸摸他的小脑袋告诉他我不舒服,让他安静。安安听了鼓着包子脸点点头,看看我,又歪着头认真的开始打量昏迷中的傅君颜,没有再理会表哥。
然后表哥又弯□拎起一直在我脚边扑腾的小启,抱着它看看我,又看看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傅君颜,摸摸小启毛茸茸的小脑袋,口气冲冲的对着它说:“狗!你听着,你得和本少爷过了!你的主人们都好好的,看见没?别叫唤了。还有!你要是敢咬我!我就咬你!听见没?”
什么出息?狗咬你你还咬回去……表哥你个耸人……
我憋着笑,见小启果然像听懂了似的呜呜几声,接着,甩了甩毛茸茸的脑袋,生气的望着表哥汪汪叫,黑亮亮的大眼睛又转望向我,吐着舌头哈着气摇晃着尾巴,伸出爪子就要往我身上扑腾。表哥死死的抱着它就是不松手,小启见我久久也不伸出手去救它,鼻子动了动,可怜兮兮的耷着耳朵又吠了几声。
我看着可怜,转过头小心翼翼的问爹地:“就抱一下没有关系的吧?”爹地却摇头,口里坚定的说:“养狗对孕妇不好。”
我无奈,只好伸手隔空摸摸小启,认真的对着小启说:“小启,你和我表哥住一段时间好不好?姐姐最近身体不好,没有办法照顾你了。等好了,再接你回来好不好?”
小启似乎是听懂了,它不叫也不动了,只是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就那么望着我,很有人性的像要哭了一样湿漉漉的。这时一直趴在病床上的顾小安也转过头,他歪歪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就一脸哭相,喘着气就望着我哭,奶声奶气的喊:“姐姐!姐姐!小启不会咬姐姐姐夫!不要赶启启走!不要扔掉启启,启启不咬人的!”我囧,果然小奶包子是知道小启做错了事,心里发虚,以为我要罚小启……
顾小安一边说,一边又哭得稀里哗啦的爬过去抱着自己的啵洛洛小书包,扁着嘴说:“安安把奶奶瓶都赔给阿姨!呜呜呜……”我无奈又心疼,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脑袋,轻轻搂着他的小身子摇着头说:“乖,姐姐不是罚小启,你们都很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望着还在昏睡中的傅君颜,真希望,他快点醒来。
最后,我絮絮叨叨和两个小家伙解释了许久,才终于搞定。安安也不再拉着不让表哥把小启带走,而是把自己的啵洛洛小书包往身后一藏,朝表哥勾勾小手指,仰着奶泡泡的小脸吧唧一声亲了一下表哥,然后别扭的扭着小手,鼓着小酒窝讨好的说:“哥哥要疼启启!”表哥点点头,回过头小声对我嘀咕:“说了他是小狐狸吧…精着呢…”我扭头,选择无视……
顾小安知道弟弟在我的肚子里之后,几乎是用敬仰的神情,张着红嫩嫩的小嘴巴,巴巴地望了我一个小时,我就只好不停的用纸巾给他接口水,拍拍他的小脑袋瓜让他把嘴巴合上。可过一会小家伙又会哇一声裂开嘴,对着我傻呼呼的笑,嘴里还黏糊糊的自言自语:“哇!哇塞!弟弟!哇!”
之后顾小安终于清醒了,但他开始坐在我面前晃着小短腿摇着小脑袋瓜唱儿歌,孩子的声音稚嫩而快乐,我感觉昏睡中傅君颜的眉头,也有了几分自然地舒展。小家伙唱一首歌就扳一只小手指头,最后安安唱累了,终于低头认真的扳着指头数了数,然后开心的拍拍手掌,歪着小脑袋搬着他的小椅子半跑到我面前,小脑袋搭在我的腿上蹭了蹭。抱着自己的奶瓶鼓着小脸蛋喝了几口,才扬着和太阳一样暖融的笑,甜滋滋的问我:“姐姐,安安唱了七个歌哦!弟弟听见了吗?弟弟给安安鼓掌掌了吗?”我摸摸他的小脸,笑着说:“嗯,弟弟说他很开心,安安真棒!”小家伙听了,捂着自己的小脸,呵呵傻笑。
傅君颜醒的时候,安安正拿着小画本用蜡笔认真的趴在他身边涂涂抹抹。我探头去看,顾小安就神秘兮兮的眨着大眼睛望向我,小身子扑在画本上,歪着小脑袋说:“安安画弟弟,姐姐不看!”我笑着摸摸他的后脑勺,示意小家伙继续画。不一会,小家伙就打了好几个哈欠,估计是玩累了,下巴搁在床沿眯着眼睛发困,终于还是撑不住的耷拉着脑袋,仔细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