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这田地山林现在最缺的是人手,请那些大人绝没人信我的,倒不如将这些小乞丐组织起来,或许可以一搏,若是真的没人干活,只怕我真的要去给那钱狗儿当丫头了。
“好,我们且就信你一回。我叫小耗子,今年十三岁,后面那个丫头是我的妹妹小英,我们兄妹七岁就出来行乞,若是明年你这儿不能如愿,大不了咱们再去行乞度日便可。”那个叫小耗子的想了想拿出一副老大的样子说。众人见他说了,便都附合。
“好,既然大家都答应了,从今日起咱们得安排一下以后的日子。在明年收粮之前,咱们的日子想来还是艰苦万分,首先咱们自己动手借着这山林子的东西给自己盖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子;其次,目前我是没粮食供给你们,还得你们分出一部分人去乞讨口粮,将饭讨了回来大伙分吃,另一部分人都听我的吩咐,每日里在这山林田里做些准备事务,以供明年开春播种。”我说,然后看着小耗子问大家,“你们以为如何?”
小耗子和众小乞丐都点头称事。于是,我又厚着脸皮找上钱家,借来许多工具,交给这些小乞丐们。先令他们从山林里伐来一些木头,给大家盖了个简易的屋子。等屋子盖好后,让一部分人去到田地旁边先进行开沟挖渠,又让一部分人爬上树,将我所指定的树按照我事先计划好的样子砍去枝桠,每一株树怎么个砍法都是我事先斟酌好了的。这些小乞丐哪会明白我的行事,我选了几个精明的孩子,让他们成天刻意地跟着我,也不点破我的用意,只是吩咐他们多留意。
“喂,小丫头,我看这些果树儿明年都要结好些果子的,你却为什么分明要生生砍了他?”小耗子拧眉问。这小男孩不愧是常年讨饭,见过些世面,每每问话都是问在点子上的。
“嘿嘿!小耗子,说了你也不懂,不如暂且不说,你只管照做就是。等过个一两年,再说给你听你就懂得一两分了。”现在就是说破了嘴皮也没人相信,只当我是说大话,何况我现在是饥饱不定,还得保存一些体力呢。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秋天过去了,冬天就快来临了。秋天里大家都在山林田间里忙活,秋天野果子山林里都多,所以大家都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来了,可是冬天就是一个大麻烦——没吃的。这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困难,还得怎么让我的小命安然度过这个冬天才是上策。于是我与小耗子商议一下,停下所有的活计,让大家都想办法储备粮食。
“丫头,你干嘛呢?一副深沉模样?”小耗子见我这两天都躺在那儿能不动便不动,深为纳闷。走过来抚了抚我的额头,“最近两天都没听到你的叽叽喳喳,到底有什么事?”
“好了。”我大叫一声,翻身坐了起来,“小耗子,咱们还得趁大雪没掩没境物之前尽量储备咱们的粮食。”
“呵,丫头这两天竟然是在考虑这个。”小耗子揉揉我的乱发,我躲了躲,本来头发就够乱的,听得小耗子又说,“别担心,这个冬天我们都出去讨,养你这个小丫头还是没问题的。”
“去,我要靠谁来养?若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这样劳心劳力吗?”我说,“既然你们跟了我,我自会对你们负责。”
“哈哈哈……”小耗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其他小孩子听到也跟着附和笑了起来,“丫头,你看看在我们这些人中哪个不比你大了一大截,真不知是谁照顾谁来着。”
“是哦!”我拉长声音哼了一声。
在我的坚持下,与手把手的教导下,他们在山林中做了许多陷井和捕兽的工具。想想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沾过浑腥,原本是因为穷困,可是他们只知道做些勉强糊口的活儿,却不在这深山老林中只要仔细留心却随处都可见到宝物。加上秋收时我让小乞丐们到别人收割的地里拾了一些粮食,以及捡了许多松果储藏备用,当时凡是我认为能吃的东西几乎是被我搜罗完了,所以现在才打起林中野兽的主意来。初时,没有人相信我的办法会猎到东西,可是没过十天,陷井里竟然被困了一只大野羊、一只鹿子、两只獐子,夹子也夹了好些小兔子和与兔子般大小我从没见过的野兽,小耗子他们都乐颠了。更是十分乐意地受我摆布,让他们将这些东西去皮剖腹,在大伙大吃一顿后,我将剩下的东西都拿来腌制风干。令我不解的是,当我说需要盐巴时,盐巴是稀缺之物,小耗子竟然有办法将盐巴弄来。可我一直都知道这些小乞丐平日里都只不过讨些剩菜剩饭,加上又是穷乡僻壤,并不曾讨得半文钱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混了下来,小弟每天也还是跟在我们后面屁颠屁颠,只要我每天按时将小弟送回家,娘并不曾问过我一句,我便真的成了娘生天养的一个人儿了。这样,我倒乐得自在,不过,若是大家猎有什么野物,我却并不曾忘记送过去一份。就这样几乎一个冬,我与十几个小乞丐们挤在了山林中自建的小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寄语:求人不如求已
原先多写写小女主踩狗儿的狗血剧,好象我实在缺乏制造狗血的因子,加之自己性情又急,心血来朝之时便想一口气写完,于是便决定草草对狗儿收手哈
灵鸟火风
实在是太冷了!虽然大家都挤成了一团,可是还敌不住那阵阵冷意。我只得起身走出了小屋,想靠着活动活动让自己身子暖和些。
呀!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银白。我们自前天因为天冷知道已经开始下雪便都未曾出过小屋,想来这两天雪应该一直在下。光着脚丫,踩在雪上,阵阵刺骨顺着脚心涌了上来,没过多久便再也没什么感觉了。再次看着冻得通红,光光的脚丫,又想起前世的幼年,家里也曾困苦过,虽然不受父母疼爱,唯一令我安慰的是:母亲虽然也是目不识丁,却是极其贤慧,别的小孩在大冬天都只能光着脚丫,而我却连夏天都不曾光着脚过,虽然母亲做的鞋子每双都比我脚大,(那是母亲怕我们长个,特意做得大),可是总有鞋穿着。而现今明明知道有母亲却与这般没有爹娘差不多,虽然是世事所逼,也不能尽怪母亲,可是心里却还是不由得酸楚。一路不由得有些自怨自艾,这是我在这儿几年以来第一次有了埋怨母亲的心思,也是第一次有了对老天的埋怨,却没发现自己越走越远。后来又转念一想:你不是一直都认为求人不如求已么?为何还生出这般怨人的心思?既然带了前世的记忆,算来你也应该与成年人相同,却又有什么资格来埋怨别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己来打拚么?既然有了前世的记忆,可见老天还是待你不薄的,你当真是越来越不知足了?
一旦想通,心里的酸楚便去了大半,心情也跟着阳光起来。见天色已经泛亮,再见眼前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到外都是耀眼的亮白,正欲回去,我发现自己迷路了。
突然,几声鸟叫划破了静寂的野旷,那叫声不象是这林中任何鸟儿的叫(因为熟悉这片林子,我知道这林中有些什么东西),有些低嘎,但好似受惊般,却又有丝不甘。我快步的翻过了山梁,便见到了一只火红色的如驼鸟般的鸟儿在雪地上与一只凶猛的巨鹰对峙,而那低嘎的声音便是从那火红鸟儿嘴里发出的,它的身后有两只幼小的如竹鸡大的金黄色的鸟儿。我一见便喜欢上了那两只小鸟和“驼鸟”。然后又瞧见“驼鸟”儿身旁还有一头大人巴掌大的雪白的狗儿,此刻正在雪地里颤抖个不停,旁边躺着一条银色的大狗,身下竟然流躺着鲜红色的血液,先前被那火红的鸟儿的颜色给遮住了所以没瞧见。想来那条大狗多半凶多吉少了。
我虽不知道那条银色的大狗是怎么“死”的,但看这情景,想那“驼鸟”这般护着那两只小鸟和小狗,竟然也是个侠义的灵性之物。此时见那鸟儿毫无惧色瞪着那猛禽,想那猛禽定是饿极加之嗅到了那大狗的血腥味,哪肯轻易放弃。见我突然蹿了出来,先是一惊,后见我如此对它不构成威胁,便傲慢地根本不理我。我亦本是喜鹰之物,此时见那鹰如此欺我,心里竟然没来由地恼怒了起来,拿出随身携带的弹弓朝那鹰的眼睛射去。果然那石子奇准无比地射中了那鹰的一只眼睛,鹰突然受痛,忙跌跌撞撞地飞逃了。
那红色的大鸟儿见我打跑了鹰,嘎嘎地对我叫了两声。我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也不理它们,上前双手捧起那只小狗儿见他还在抖个不停,忙将它捂在怀里。然后上前察视那只大狗,大狗已经死了,当翻过那只大狗的身子,见其身体没有半分伤痕,再一细看,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只大狗一定是刚产完小狗,这血竟然是它生产时所留,一定是这只大狗遇到了人类一般的难题——难产!它是难产而死!我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难过。默默地用双手刨开了雪地里的泥土,将狗儿淹埋了。做完这一切几乎让我虚脱了,只得坐在雪地上歇息半晌,当一种柔和靠在我身旁,那股暖意竟然令我冻得麻木的脚有了感觉。我转眼望去,见那只火红色的鸟儿已经走了过来靠在我的脚边,轻啄我的光脚,脚上有丝麻痒,我咯咯笑了起来:“别硌我的痒痒了,好痒!”但它却固执地还是轻啄我的脚。
“难道它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心内暗自诧异,见那两只小黄鸟儿还在雪地上互相依偎,我跑过去,将两只鸟儿抱在怀里,却见那只大鸟竟然来衔我的破裤脚,这下我懂了:它是让我跟着它。这小东西竟然这么有趣,四年多来我的生活第一次有了一件趣事儿!它见我懂了它的意思,然后连连点头,又低头趴下,咦,我又不懂了。这鸟儿到底要干什么?
我瞪了它半天才迟疑地问了句:“你不是要让我坐到你身上去吧?”没想到它又是连连点头,我大惊:“你肯定是只疯鸟,你怎么可能会驮得起我,我若坐上去,岂不是被你摔死了么?”
大鸟一听,似有些生气般嘎嘎叫了两声,十分不满意我的语言,一把将我的衣领一衔,扔上自己的背,我吓得闭了眼睛,死死攀住鸟儿的双翅,感觉鸟儿已经腾飞起来。除了冷风不停地往后吹来,还算平稳,但抓在手中的鸟羽却十分暖和。于是慢慢睁开眼瞧了一下地面不由得马上又将眼睛闭上。其实也没过多久,感觉到鸟儿已经落地,我这才敢大睁双眼,不由得心又凉了半截:因为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我现在只不过站在一块突起的悬崖大石上。
“呜,你干嘛将我带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我轻捶了一下鸟儿,那只鸟儿不满的嘎嘎大叫两声,好似反驳:谁说是鸟不生蛋的地方?哼!我有些好笑,但转念一想,我本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鸟儿又没什么恶意,来到这儿逛逛又有什么关系。就在我转念间,只见鸟儿跳下顺着悬崖的大石朝山崖走了过去,我也一边跟上去一边说,“别人都叫我妮儿,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原是我本来很多余,多余得他们连取名字都嫌麻烦,随便拈来的叫法,你可以叫我舸儿,听说爹爹姓英,所以我还是跟着他姓,叫英舸妮!我给你取个现成儿的名字好吧?红红或是火火?”嘴里唠叨着却听到嘎嘎的不满声,于是又道:“好好,你嫌这名儿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