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北倒被他的傻样子给气乐了,忍不住又抬另一只手去打他,结果,慕非难身子往下一滑倒在床上,手不免落空,人的重心不稳,慕非难却忽然伸手在她腰上一揽,于是,她地鼻子结结实实的撞上他地胸口,人被抱得死死地,再也挣脱不开。
半日醉的酒浓香醇厚,慕非难酒劲一起,睡得酣沉之极。莫西北左右挣脱,也扭不过他地力,平时他害怕的搔痒痒,此时也毫无作用,莫西北只得放弃努力,把头转到一个舒服些的姿势,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吐纳。
第二天清早,莫西北迷迷糊糊的被人扶坐起来,费力睁眼,却见慕非难一脸笑容,阳光灿烂得全无醉意,见她醒来,才揶揄的问,“你昨天怎么不回房,倒睡在这里了?”
“还有脸问,我问你,为什么偷我的酒喝?”莫西北想跳起来,可是不良睡姿让她四肢发麻,一动就酸痛不已。
“什么酒,我偷喝你的酒,什么时候的事情?”慕非难眨眨眼,十分的无辜。
“酒坛子……”莫西北往床下一指,满眼控诉,却只说了三个字出来,昨天被放在床下的酒坛子踪影全无,屋子里应该是刚刚开窗通过风,又新燃了一把沉水香,酒味全无,而慕非难居然连衣服都换过,整个人毫无倦容。
“哪里有酒坛子,昨天红绿的喜酒你一定是喝多了,连后宅也回不去,就跑来这里睡觉,真是个小醉猫。”慕非难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容宠溺,“早上我敲你的房门,你不出声,倒把我吓了一跳,马上跑过来找你。”
“你就装,继续装,懒得理你。”莫西北彻底无语,慕非难的神情太真,弄得她自己都觉得一切仿佛不过是自己醉酒后的一场梦,只是,她很肯定自己昨天没喝几杯酒,更不可能糊涂到梦境和现实不分。
“好了,快回房去换件衣服吧,起来。”慕非难一把将她拉起,一路跑到后宅。
这世上,最不能保守秘密的就是人,这也是莫西北今天才得到的结论。
她洗漱完毕,喝了碗红豆玫瑰丝熬的甜粥,筷子刚刚放下,就有人来回话,说外面有辆马车,指名要接慕容连云。
肉丸子的办事效率居然这么高,而且居然要给慕容连云名分,莫西北的第一个想法是天上的馅饼掉下的频率明显比从前高,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
第二卷风过留痕第十九章身份(二)
大门外,一辆普通的马车等在门口,莫西北走出大门,见两个车夫正在车外闲坐,瞧见有人出来,免不了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其中一人上前说道,“你是慕容姑娘,这就跟我们走吧。”
“不知阁下是何人,要带我去何处?”莫西北既不解释,脚下自然也不移动分毫。
“问这么多干什么,跟我们走自然有你的好处。”车夫不耐烦了,伸手就要拉莫西北。
“笑话,我要你什么好处。”莫西北手臂微微一抬,并不见如何动作,两个车夫伸出的手便如撞到了铁板一般,被震得蹬蹬倒退数步。
“你……不识好歹!”车夫张嘴便想开骂,指示被莫西北凌厉的眼神一扫,顿时,气势就弱了下去,发出的声音也低沉下来。“这里不欢迎没礼貌的人,给我送送这两位大爷。”莫西北转身拂袖,吩咐门口的家丁,自然有家丁抄起棍子,上来赶人。
“你敢,臭丫头,我可告诉你,咱们是寿宁侯府的人,得罪了咱们侯爷,抄家灭门的日子就在眼前。”被棍子架起,车夫什么也顾不上了,扯开嗓子就喊了一句。
莫西北对寿宁侯府这几个字有点印象,寿宁侯府的主人张鹤龄,是孝宗张皇后的亲兄弟,
因着张皇后的关系,在京城向来横行无忌,后来武宗即位,张皇后成了张太后,张氏兄弟依旧权势滔天。去年,嘉靖帝封生母为兴国太后。据说,朝里上下,最不满的。就是张太后同她的两个兄弟,想不到今天。他们居然找到自己门上来,还要指名要带走慕容连云。
门口的家丁听说寿宁侯府这几个字,说不害怕就是假的了,气势也弱了下来,草草地收了棍子。退了回来。
“怎么样,怕了吧,痛快的给爷爷磕一百个响头,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车夫一见对手胆怯,立即洋洋得意起来,嗓门也粗了,声音也大了。
“你说你们是寿宁侯府地人,你们就是了?”莫西北心里虽然奇怪,但是依旧飞快的转身回来。站到两个人面前,用手指点,“寿宁侯府是何等地方。公侯世家,诗礼传承。怎么会有你们这等不知礼数。不懂进退地下人,我看你们定然是假冒的。定然是看我家富贵,想绑架我家小姐,要挟钱财的,今日既然胆敢上门,我就一定要把你们送官法办。”说罢,莫西北一挥手,对左右家丁说,“看他们拿不出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定然是假冒的,别怕,先拿下他们送到官府去法办,天大地事情,自然有我。”
家丁素来信服莫西北,此时一拥而上,将两个车夫五花大绑,直接送到衙门去了。
两个时辰之后,往来京城和梅花山庄,接送过莫西北数次的中年人直接出现在莫西北的房门外,放下一封书信又迅速消失。
这是肉丸子的娘写的亲笔信,信上说道,莫西北上午绑了寿宁侯府的家人去衙门的事情,已经传到宫里,张太后正在同皇帝哭诉说有人骑到了张家的脑袋顶上,这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如今事情闹得很大。不过万事有她和皇帝,不用担心害怕。又写到,皇帝即位四年,后宫虽有嫔妃,但始终无所出,本来皇帝春秋正盛,于子嗣上也不是很着急,但是,如今慕容连云有孕,如果真是皇帝的骨肉,那么就是长子,张太后因为与皇帝政见不合,兼之因为册立太后地事情存了心结,很可能有心将慕容连云掌握在手心,然后图谋不轨,所以,莫西北将此时闹开,做得很对,绝了对方的思,只是需要小心提防,张太后一家狗急跳墙。
洋洋洒洒厚厚一叠,莫西北看了个大概,也无外乎是宫廷的权利争斗,她对皇宫殊无好感,也不愿卷在其中,方才也不过是觉得事情蹊跷,虽然慕容连云已经与自己无关,到底不忍眼看她出事,不想,又惹出许多麻烦。
慕容连云仍旧呆在屋子里,轻声细语地对着肚子说话,见莫西北进来,也不起身,只抬头问了句,“听说有人来接我,被你送到官府去了。”
“你闭门屋中坐,消息知道得一点也不少。”莫西北在门口站定,眼睛隐在光影中。
“我如今不是一个人了,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孩子,不多知道一点怎么行呢?”慕容连云轻轻抚摸着肚子,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对谁在说话。
“那你想必也知道,我送去官府的,是寿宁侯府地人,寿宁侯府是张太后地娘家呢。”莫西北语气平淡,连平仄也省去了。
“真的是侯府地人?”慕容连云倒是吃惊不小的样子,“我还以为真是骗子呢,你既然知道他们是侯府的人,还敢抓了他们送官?”
“不然怎么样,赶又赶不走,难道让你跟他们去?”莫西北哼了一声,侧身靠在门上,半边身子晒着暖暖的太阳。
“我虽然浅陋,也知道张太后这几年同皇上并不和睦,落到她的手上,还不知道会怎样,而且无论怎样,皇上面前,我总讨不到好去,所以我要谢谢你。”慕容连云幽幽的一叹,忽然说:“西北,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但是我要求求你,这几天,我在你这里的这几天,请保护我,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请看在我肚子里无辜的孩子的面上,求你。”
“求人不如求自己。”莫西北冷冷的转身,“这几天怕是不会太消停,我建议你,别把希望寄托在外面任何人身上,自己好好想想,今后,你要保护自己和孩子,躲避名刀暗箭的时候,还多着呢。慕容连云没有再出声,莫西北也没有等她回话,只是匆匆离去。
是夜,两个黑衣人被粘在慕容连云的房顶上,瓦片被踏碎了大半,人却一动不能动的被莫西北仿制的粘鼠胶板粘住,最后被生擒活捉。两个黑衣人当即就要自尽,却被莫西北飞快的制住了。
改错字,我的错字是在是多呀……
第二卷风过留痕第十九章身份(三)
“你抓了他们,要怎么做,也送到官府去?”夜里一番折腾,慕非难自然也没得睡,睡眼惺忪的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
“暂时我还没有想到。”莫西北找了张椅子坐下,吩咐人,“去,把他们的面罩揭开,让我们看看,这两只大老鼠长成什么样子。”
家丁看着脚仍被粘鼠胶版粘得牢牢的两个黑衣人,忍不住哄笑,有人就凑过去拉扯他们的面纱。
暗器破空的声音几乎就在同时,落入莫西北的耳中,她和慕非难同时拔身而起,直接冲出屋外,不远处一道黑影仓皇而退,似乎全没料到,屋内的人不去阻拦暗器救人,反而直扑自己。
只这微微一愣神的功夫,莫西北已经追到了他的身边,一掌无声无息的拍向黑影的后背,与此同时,慕非难也追到跟前,掌心一翻,截住了黑影的退路。
这几下不过兔起鹘落,然而局势的变化却每每出人意料,黑影居然没有退后,反而以后背硬生生的接下了莫西北的一掌,然后整个人借着这一掌之力,如离线的风筝一般,斜斜的飞了出去,落地在十数丈之外,整个人就地一滚,街角忽然一阵马蹄声,一群脱缰的马正从黑影身边狂奔而过,等马匹跑远,黑影自然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莫西北和慕非难双双看向对方,对于两人夹击之下,仍旧被黑影走脱,莫西北不过一笑,慕非难却叹气道,“这个人看起来对我们很熟悉。”
“是呀。他知道如果迎面对敌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但是如果是拿后背对着我。那么我在击中他的时候,必然会因为他的毫无反抗而减缓力度。而你看到我一击即中,也会放缓攻势,这样,他挨我一掌看起来吃亏,结果。反而救了自己。”莫西北叹了口气,颇为自嘲的说,“都说舍得、舍得,但是临阵对敌,生死一线,能如他这样头脑清晰、判断准确,关键时刻敢于取舍地,又能有几人?”
“这么说来,你是有几分钦佩他了。”慕非难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说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他是一个聪明地对手,以后只怕麻烦更多。”莫西北叹口气,返身几个起纵。跃回院中。
“抓到那个放暗器的人了吗?”慕容连云已经迎出屋子,见莫西北回来。神情有一种说不出地紧张。
“没有。被他跑掉了。”莫西北的眼飞快的在慕容连云面上掠过,脚下不停。越过慕容连云。大厅内,两个黑衣人的面罩都被揭下,只是此时两个人面色乌黑,五官扭曲狰狞,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暗器上有剧毒,好狠地手段。”慕非难弯腰检查了一下,两个人都被暗器刺中脖子,毒素蔓延很快,早没了气息。么人要知我于死地呢?”慕容连云侧目不敢去看地上的死尸,“难道仍旧是张太后的人,他们接不走我,就想干脆杀了我?”
“什么张太后,西北,她不是受惊过度吧,连太后都扯出来了。”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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