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双目圆睁,两眼一瞪,也手叉两边撩开嗓子大喝:“我就是没规矩怎么的?规矩能当饭吃吗?能救命吗?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好不好?”
“你,你……”赛娅噎住,冷哼一声,走下去,绕着小燕子走了两圈,反笑道:“我瞧是什么货色,父汗这么宝贝?原来是大饼脸,水桶腰,脸上还有小痘子,你这样的女人,我们西藏多了去了!”永姬一愣,还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这么评价一个女人,就算是在现代也没人公然这样。
小燕子也气极了,话赶话嚷嚷开来:“是啊,我是水桶腰,大饼脸,你爹喜欢我怎么着吧你!以后我还是你老爹的福晋,你就是我女儿。”
巴勒奔原先还挺担忧还想出来活泥巴,听到小燕子这话怔了一下,惊喜的忙问:“真的吗?你愿意做我的王妃?做赛娅的母亲?相信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你叫我大狗我绝不赶鸡。”巴勒奔忙着做保证。
“什么母亲?谁是她女儿?我才不稀罕呢!”赛娅脸刷的一下拉长,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巴勒奔忙上去轻声哄着,赛娅还是两眼一瞪,不理睬。
而小燕子话刚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又听到巴勒奔的深情告白,原本还有些生气,可一想到近日永琪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心也冷了,索性两眼一闭,头一伸大喊:“我答应做你的王妃!但是我有条件。”
小燕子视死如归的气势连永姬也有些震撼:“你有什么条件?”她问。巴勒奔也跟着看向小燕子,心里喜滋滋的。赛娅两眼一瞪,心中大骂小燕子不要脸。
“我,我……”小燕子环顾四周一圈,见众人皆望着她,心中不禁有些发抖,我,我,我了许久才回道:“我,我要紫薇给我陪嫁!还,还有金锁……”此话一出雷倒永姬,难道其中有□?小燕子竟然走都不放过紫薇!
巴勒奔却没想那么多,大掌拍了大腿,爽朗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两个女人嘛!公主定会允的!”
顿时十几双眼睛皆看着永姬,她嗯哼了一下,摇摇头道:“除了紫薇不可以其他人都行。”
“为什么不可以?”小燕子惊跳起来,又忘了眼前是永姬。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为什么紫薇不行吗?”永姬停住,看见小燕子脸色发白,又继续道:“今儿个指婚不但是本宫的意思,也是皇阿玛的意思。所以本宫今天不是来问你肯不肯,而是给你个面子。你自己也要好自为之。王妃,不低了。”
小燕子,悲剧了。现在前有巴勒奔这条狼,后有永姬蹲在后面,左边永琪另结新欢,右边皇阿玛不要她了,死胡同,没路了。
永姬态度强硬,两把手准备,一个是轮着找人给小燕子洗脑,让她安心做王妃,并告诫硕王府这段时间好好看着她,一手又暗地里准备了另一个和小燕子身形即为相像的宫女安插在小燕子身边,就怕永琪半夜来截人,私底下还派了大内高手暗地埋伏。宫里的消息全部封锁,只是告诉宗室里一个格格下嫁给巴勒奔做王妃。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永姬派人嘱咐巴勒奔第二天上路,巴勒奔得了王妃,乐呵呵的也不管不顾,又见永姬又许了小燕子许多陪嫁,心里更是高兴,当下立马上折子加大年岁进贡数量,带着小燕子和赛娅急忙忙赶回西藏。永琪知道消息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小燕子原本是打算吓唬吓唬永琪也就算了,可谁知竟然真的要去西藏!还是和那个赛娅,半路想了许多法子逃走,都被抓回来。
连着数天,巴勒奔对这个小燕子越发的迷恋,什么事都依着她,驳了赛娅许多要求。这下赛娅和小燕子更是势同水火,有小燕子的地方绝对没有赛娅,有赛娅的地方绝对没有小燕子。巴勒奔奔波于心爱的妻子和小女儿中间,也再也没有力气联络周边外藩,对大清朝更加忠心耿耿。
其实这一招永姬自己也后怕,棋走的险,可是也没有办法,小燕子留在这边迟早要闯祸。她被抓事小,可是身世被揭穿就大了,现在内忧外患,阿玛又病倒,如果再掀出小燕子是假格格,那么朝廷之上势必又是一场风波。
所以她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把小燕子嫁出去,把她真格格的身份坐实,至于紫薇,自己也不会委屈她,过段时间提她身份寻个有功之臣嫁了也算不枉费她的辛苦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巴勒奔,朝堂上的事情也少了一些,永姬这才放松下来,回到长春宫,却见到紫薇跪在地上,永姬心中暗道不好。果真紫薇看到永姬未语先哭,眼泪汪汪。永姬无奈的扶额:“进来吧。”紫薇深深一拜,跟在永姬身后。
徐嬷嬷一见永姬回来,忙上脱了外边的马甲,又给她摘下护甲,用热水洗了手,喜儿送上枸杞茶,永姬喝了一口就没心思,疲惫的窝在美人椅上,两边的侍女手拿捶腿小棒,一左一右,身后还有一个专门拿捏肩膀的嬷嬷。
“公主,乾清宫送来消息,皇上刚才进了碗绿豆汤,又吃了一小半个水晶芙蓉糕。”徐嬷嬷第一时间报告乾清宫状况,永姬闭着眼嗯了一声再无后话。
许久众人还以为她睡去的时候,她开口了:“你也看,我这边忙着,皇阿玛还生病,我在外面急的很却不能亲侍左右,朝堂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你的心思我也了解,但是这会子我真帮补了你。新月格格一个正经的格格我还没时间理呢。”
紫薇听到永姬这么一说,脸刷的一下红了。是啊!爹还在里边,生死未明,妹妹好不容易得了空自己却来吵她,为了小燕子,为了尔康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的?
但,但是小燕子现在在西藏受罪,那边环境那么艰苦她受不受得了?会不会有危险?紫薇一时间摇摆不定,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等阿玛病好了,我再给你指门好亲事。福尔康你也别再想了,不可能的事。退下吧……”永姬脑子昏昏沉沉,鼻音也有些重,可能是最近累着了前儿个又吹了风。
紫薇哭哭啼啼,想了半响,哀哀怨怨的深深望了一眼永姬道:“山无陵天地和才敢与君绝……呜呜……”哭着就跑出去了。
吴书来刚从前边过来,被紫薇一撞愣了一下,又匆匆忙忙赶进去,喊着:“公主,皇上大凶……”
刚睡着的永姬瞬间睁眼,身上的毯子掉下,眼泪哗啦啦就下来了……
立主中宫
永姬一路上直奔乾清宫,喜儿搀扶着她走的飞快。迎面跑来一个太监又对着永姬大喊:“皇上吐血了!”永姬浑身冷战。差点绊倒,飞也似的直跑乾清门。谁知刚饶了几个回廊,又有人来报:“皇上大好。”
这下永姬心里头更是七上八下,一下大凶,一下大好。这不会是不祥之兆吧?吴书来气喘吁吁跟在后面止不住的挥手叫:“公主,您跑慢点啊……奴才,奴才……快不行了。”永姬匆匆向后一瞥又加快了速度。
乾清宫里,以林太医为首的众院士,一个个乱翻上阵为乾隆把脉,稍微年长的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摇头晃脑,年轻一点的太医连喊奇妙大为惊叹。
“到底怎么了!”永姬前脚刚踏进乾清宫尖声喊着。众人吓了一大跳纷纷跪地请安:“公主吉祥。”永姬匆匆点头,推开喜儿的手,快走几步,落在乾隆跟前。
“来啦!”乾隆说话间的功夫又闭上眼睛休息,眼角是满满的疲惫。
“咕——”永姬喉咙处发出压抑的声音,似乎有千万句话堵在心口,有无尽的委屈要倾述,但最后她还是轻轻坐下,体贴的把被子向上擖了擖,眼里无限温柔。众人见两个主子都不吭声,更不敢出头说话,一时间昭仁殿里鸦雀无声。
确定乾隆已经安睡,永姬转身轻问:“太医,皇上圣体如何?”林太跪在地上,医面露难色,和身边几个资深太医眼神交流一番才敢站出来,但还是犹犹豫豫的说:“还请公主容老臣和几个太医再试试。呃……实在是皇上的脉象太奇怪了。”几个太医连声附和,的确是很奇怪。
永姬没有太多的耐性,深呼吸一口按耐住暴走的脾气,凤眼扫过太医一眼。林太医几人吓得鼻尖冒汗,腿脚打着哆嗦,扑通一声跪地,这,这要人命啊!其实要是以前,永姬绝对没有这种迫人的气势,只是近来参加朝政,整天对着那些老油条,要是手上没两把刷子绝对压不住他们。比起老手的京官,太医反倒只是小角色了。
“公主容禀,皇上刚才脉象大凶,后又趋于平缓,吐出一口黑血,此无恹,乃经络余毒,肾虚湿热所致。奴才们又重新把脉,发现皇上……皇上郁气全除,症状不似天花脉象。”林太医尽量急话缓说,实在是不敢多说错一步,纵然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牵强。
果然永姬刚一听完火就大了,眼神凌厉瞪向太医怒斥:“放肆!本宫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连天花都分辨不清,还要不要脑袋了?”
太医吓得半死,还有甚者当场尿了裤子。永姬越看火越大,心中的火气上升到最高点,她紧紧捏住双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印入肉里感觉到疼痛才清醒一些,不然她可能真的会让他们全上断头台。
“上茶。”永姬瞥向别处,冷声道。众人先是一愣,后又回过神齐刷刷的看向一个侯茶的小宫女,小宫女面红耳赤急溜溜的跑向耳房准备,路过槛子,没越过,扑通一声五体投地。永姬极其无奈的看着那名宫女,忙用帕子掩住嘴巴免得笑出声。
永姬笑了,乾清宫的气氛也好下来。林太医看准时机上奏:“奴才们请得皇上脉息滑数,天花六朝,顶陷渐起,已有放白之势,但不知为何脉细急转直下,毒气攻心,喷出黑血。等奴才们再诊脉的时候却不似天花脉象。故已也不敢妄下断言,还请公主明鉴。”
永姬手拈佛珠,眉头紧蹙,徐徐才问:“可有痊愈之势?”
林太医想了又想才回道:“皇上圣体违和已有五日,宫中再无人传染,故以奴才们怀疑皇上所得的不是天花,而是与天花极其相似的病。只是……。”
林太医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永姬,见她无愠色才敢继续道:“一时间奴才们也难保圣体安康,只等静心观察数日以待结果。”除了这个方法永姬也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只能耐心静等数日。
这短短的三日又发生了许多事儿,令妃和安贵人凌晨时分同时产子,永姬提早留了一手,分别派人暗中观察两宫情况,果真在延喜宫见到一个妇人手提食盒悄悄的从偏殿进入,不消一会儿功夫又从偏殿后门溜出,正好被永姬的人抓了正着。
待永姬赶到时候两对人马侯在那边,容嬷嬷也在。她上前撩开盒盖,只见一个浑身紫青黑的半点不大的婴儿赫然缩在里面。永姬震怒了,皇后也恰时赶到,两人和手压住了这个消息,就连太后那边也不知道。
永姬万没想过看到的会是死婴,她最多想到令妃生的是个女婴,然后来一招偷龙转凤,却不理会是这种情况,看着这个孩子,她心里也揪着疼。现在两宫生的都是男婴,如果没算错,这个死去的小男孩就是十五阿哥,而安贵人那边生的就是十六阿哥。这事儿她交给皇后,把十六阿哥抱回长春宫,当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乾清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