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听到女儿的名字,这才找回了一丝理智,长长的叹息一声,望向永姬,严肃教育道:“永姬,你也看到刚才阿玛和额娘在做什么事儿了吧!这是为了提早教育你不要被二流子拐骗的,所以你以后要乖乖的,听阿玛和额娘的话,知道了吗?”
永姬黑着一张脸,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早就把乾隆的祖宗一一问候过去了。
乾隆见永姬蹙眉,还以为永姬不知道,继续解释道:“这种事只能是阿玛对额娘做,要是以后谁对永姬做这件事情,永姬第一个要跑来告诉阿玛。阿玛绝对不会便宜那个臭小子的!哼!”说着乾隆还来气了,一想到以后自己养的的宝贝要被人吃掉,心里疼的不得了。
永姬很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血液中压抑已久的暴力因子在萌动,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真的是大清国的皇帝吗?一脸正派的传播□错误的知识,他就不怕雍正爷气的半夜来找他?
她越想越生气,决定将暴力进行到底,哧溜爬上宝座,捧着乾隆的脸,一口咬上他的鼻子……
乾隆原本还很高兴,以为自己的教育终于没有白费,却不料被狠狠的咬了一口鼻子,最可气的是,这个死丫头还一脸无辜的问:“阿玛,永姬对你做了这件事,您是不是要去告诉皇玛法?”
“不——要——”乾隆从牙齿缝中蹦出两个字,恨不得把永姬生吞活剥了。
一旁,看这两活宝互动的皇后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出来,就连想在这对父女身边想低调做奴才的何玉柱也破了功,整个九州清晏殿都洋溢在一片欢笑中,当然忽略掉那对斗鸡眼的父女一切都还是很和谐的。
正说笑间,皇后身边的女官上来汇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一等忠勇公福晋瓜尔佳氏求见。”
皇后一听,笑着抱起永姬跟乾隆道:“皇上,臣妾先走了。”乾隆拦住皇后,指着怀里的永姬道:“把宝贝留下吧,我看你最近身子有些倦怠,别累着了。”
永姬一听,立马不干,死抓着皇后的领子,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求道:“额娘,别把永姬留在乾清宫,阿玛会欺负永姬,而且永姬也想小土豆了。”在乾隆身边久了,永姬也变得不要脸了,不但处处装傻卖乖,而且还总喜欢看着乾隆吃瘪,这让永姬生出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宝贝,你说阿玛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嗯……”乾隆笑嘻嘻的抓住永姬肉呼呼的小手在嘴边哈了一下,故意把“嗯”字拉得老长。
永姬心中暗道不好,这个死男人最爱记仇,刚才自己让他吃了瘪,等下要是留下来肯定会被吃光的,所以打死都不能留下来,就算去看太妃也不能留下来。
以前皇后要是听乾隆这么说,肯定会把永姬留下,可是今天不知怎的,看了一眼乾隆的御案,柔声拒绝道:“皇上管理朝政已属不易,案牍上的奏折还未批改完,臣妾实在不敢再让皇上劳累。”
乾隆听了皇后的一番话,看着桌子上的奏折,扶额,笑道:“还是皇后考虑到的周到,朕中午再过去找你们。”说着还张牙舞爪的要吓永姬,永姬牢牢的趴在皇后肩上,咯咯咯直笑,末了,还挑衅的向乾隆冷哼了一声。
皇后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父女两,轻轻的叹息一声,摸了摸眼角的泪花,抱着女儿回宫。
还没到长春宫,就听到里面一片欢声笑语,皇后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瓜尔佳氏,听到皇后回宫的声音,忙牵着三个儿子出来要跪拜,被皇后一把接住,俩姑嫂和乐融融的牵着走到长春宫的正殿。
而几个男孩在为了谁牵小妹妹的手而争执着,最后以小土豆压倒性的胜利牵得美人归,其实倒不是因为福康安从小和永姬一起长大的原因,而是三兄弟中福康安长的最俊朗,永姬继承了他阿玛的好色,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美男。
“嫂子,家里可都好?”皇后亲自捧茶送到瓜尔佳氏面前。
瓜尔佳氏战战兢兢的站起接受,并行礼谢了皇后,拉着三个儿子笑道:“托娘娘的福,家里一切安好,爷还时常在家里念叨您。”
皇后一听傅恒,眼睛红了下,又用帕子擦了擦感叹道:“一切都好,就好。以后我这丫头还要拜托你们照看照看。”
瓜尔佳氏吓了一跳,慌的站起来,忙推辞:“皇后吓刹奴婢了,公主得蒙圣恩,岂是吾等可以窥视的。”
永姬也被这边的动作惊到,停下手中折的纸鹤,慌忙忙的跑过去一把搂住皇后的腿。
皇后感觉腿被一种温热的液体浸润,她心下一紧,蹲下身子,抬起永姬的下颚看去,只见紧巴巴的一张小脸都布满泪痕,打从她一出生就没见她哭过,如今这个孩子,竟能感受到自己的变化,看来果真是母女连心。
“额娘,额娘不要离开永姬,永姬不要额娘离开。呜呜……额,额娘……”永姬喊着投向皇后的怀抱,哭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皇后心疼的搂住永姬,自己也禁不住哭起来,话也说得不清不楚:“额娘,额娘疼,额娘疼永姬,额娘不离开永姬……永姬乖啊……”
长春宫的人不知道为何娘娘和公主哭的这么伤心,但是隐约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瓜尔佳氏,魂都被这娘俩哭没了,一个劲的搀扶起皇后,自己这边却哭的厉害。
皇后哭的浑身都软了,也没心思招待瓜尔佳氏,自己抱着永姬窝在炕上,直到乾隆来了才缓缓的睁开眼。
乾隆又是心疼又是气的,小心翼翼的摸上皇后的脸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朕从乾清宫听说你和宝贝哭的厉害。”
皇后眼眶又红,眷恋的靠在乾隆手上笑道:“皇上,您以后可得加倍的疼永姬……”还没说完眼泪直嗒嗒的往外流。
乾隆叹息一声,抱紧皇后,打趣道:“和敬也是我们的女儿!你这个做额娘的可不许偏心。”
为了让皇后宽心,乾隆又继续道:“这么多年的夫妻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以后可不许你再胡思乱想了。太医昨儿个已经跟我说了,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一阵就没事了,好好听话。而且永姬现在才四岁,你舍得丢下女儿嘛?我想和你一起抚养永姬长大。”乾隆牢牢的把皇后抱在怀里,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个丈夫而不是一代君主
皇后紧闭上眼,哽咽着点头,心中却一片荒芜,乾隆小心翼翼的吻上皇后的唇,不再温柔,有种凄美的壮烈…………
一阵清风吹来,明黄的纱幔里,永姬,紧紧抓着锦被子,眼角泪痕不断…………
皇后是个好妈妈
恩情三十载,内治十三年。 忽作春风梦,偏于旅岸边。 圣慈深忆孝,宫壶尽钦贤。 忍诵关睢什,朱琴已断弦。
夏日冬之夜,归于纵有期。 半生成永诀,一见定何时? 棉服惊空设,兰帷此尚垂。 回思想对坐,忍泪惜娇儿。
愁喜惟予共,寒喧无刻忘。 绝伦轶巾帼,遗泽感嫔嫱。 一女悲何恃,双男痛早亡。 不堪重忆旧,掷笔黯神伤!
年幼的稚儿,深爱的丈夫并不能挽留皇后年轻的生命,她的身体如初秋的落叶速衰败,短短两个月后,就在一个夜晚悄然仙逝。
她这一生,育有二子三女。雍正六年五月二十八日,生乾隆长女,两岁殇;八年六月二十六日,生次子永琏,九岁殇;九年五月二十四日,生乾隆第三女固伦和敬公主;乾隆十一年四月初八生皇七子永琮,两岁殇;乾隆十八年九月十五生皇五女永姬。
二子一女的夭折在皇后的心中已经画上重重的一笔,虽然永姬的出生给皇后带来了新的希望,但是虚弱的身子还是不可阻止的消亡,最终还是没能拖今年的除夕。
乾隆二十二年腊月二十九日亥刻,当千家万户沉浸在辞旧迎新的欢乐之中时,皇宫里却一片死寂。
永姬呆呆的望着自己抬在半空的手,不可思议的感受上面的冰冷,前一时刻额娘明明还紧握着永姬的手喊着永姬,永姬,这一刻额娘,额娘…………就睡着了?
…………
她歪着头,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转身扑到皇后身上呢喃:“额娘,永姬好冷,好冷,……您听,外面的风声好像猫叫般狰狞,寂静的长春宫像被冰封一样寒冷。额娘,你说为什么住了四年的宫殿会这么寂静?为什么额娘这个时候没有再哄永姬入睡?为什么?为什么连阿玛都不要永姬了?”
永姬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么痛。似乎一夜之间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似乎从此以后就是黑暗的深渊。
就像永姬说的,长春宫真的很冷很寂静,庆祝新年的大红帷幔还挂在墙头,火红的蜡烛正吱吱燃烧,皇后的喜袍在安安静静的叠放在银盘中,贵重的东珠也紧紧的锁在妆柜中,可是,一夜却沉寂了……
突然暖帘掀起,外面冰寒的气息瞬间侵入,乾隆定定的站在门口,深深的凝望着皇后。众人看到纷纷叩头行礼,但却不敢做声惊扰这对父女还有仙逝的主子。
乾隆走到永姬身边坐下,嘴角含着笑,俯下身像怕碰碎玻璃一样轻轻吻上皇后的脸道:“阿玛的心都被挖空了。”
永姬六神无主无神的盯着乾隆的后背喃喃道:“阿玛,额娘什么时候回来?”
心在滴血,蜡烛已经快燃干了。乾隆僵硬的停下动作,想抱住永姬,可是最后却抓住永姬的手臂死命摇晃,大声咆哮:“你额娘不要你了,你额娘不要你了。你额娘死了,她死了。”
永姬白了脸,咬紧下嘴唇,滴滴已经见血,可是嘴上却倔强的一再问:“阿玛,额娘什么时候回来?阿玛,额娘什么时候回来?…………”
乾隆低低嗤笑,眼里遍布血丝,他没有放过永姬,过肩摔,恶狠狠的瞪着摔在地上的永姬咆哮:“你哭,你哭,你给朕哭出来。”
何玉柱吓疯了,上前紧锁住乾隆,就怕他冲过来杀了公主,现在的皇上已经没有理智了。
“狗奴才。”乾隆大力挣脱何玉柱,俯下身看永姬,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都是你,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耗光了墩儿的心血,朕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绝对不会让你们出现,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死了墩儿!”
乾隆已经语无伦次了,中年丧妻之痛耗光了他的心血,就连小女儿今天也只是复仇的对象,要是皇后在天之灵,看到此情此景是否会不会心痛难耐?
正当所有人都怕公主会命丧皇上之手时,外面传来太后娘娘驾到的声音,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太后在晴儿的扶持下艰难的迈进宫门,一看见仙逝的皇后,老眼就已经被泪水朦住,她颤颤巍巍的把永姬抱在怀里,看到她头上的红痕,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可又舍不得怒斥这个时候的儿子,软声劝说道:“皇上,皇后把永姬交到你手上是要你好好养育她长大,你这样做,皇后知道了该要多伤心?”
见乾隆微有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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