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做的……”他低咒一声,“凶手也太残忍了!”
好奇得不得了的少年侦探团偷偷想瞄一眼,被随后而来的灰原哀制止了,“我劝你们不要看。”她直直注视着房间里面,毫无感情色彩地说道,“晚上做噩梦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可是灰原……你为什么可以看?”元太不满地道。
“因为我能够承受的比你们多。”灰原哀盯着死者手中紧握的东西,眼中异光一闪。
无人敢进的偌大房间里,饭店的主人原雄治被缚在餐桌前,头部竟被前面固定的日本刀由太阳穴处残忍地刺穿!那鲜血淋漓的刀锋散发着血腥的气息,原社长未缚住的一只手无力地握着一只酒瓶,双眼在血淋淋下死不瞑目地突睁着,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是对生的极度渴望。
“柯南,那个人是社长,是这饭店的原社长对吧?”兰抱住柯南,心有余悸地道。思及那惨死的模样,兰的身子又是一阵轻颤。
“兰姐姐,你不要想太多,没事的。”柯南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
“可是,原社长死得那么可怜……”明明刚刚还那么有活力地笑着……
善良的兰,总是会为别人难过。柯南叹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劝她。
“兰,不如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毛利小五郎弯腰,担忧地看着女儿。
“不用,”兰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回房间还不如跟大家在一起好。”
警察在半个小时后赶到,经验丰富的目暮警部在看到凶案现场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警部,死者叫原雄冶,45岁,是这家饭店的社长,死因是被日本刀戳穿头部,当场死亡。可是……”高木欲言又止。
“怎么?”目暮问。
“警部,死者的颈部与门的把手连着一根粗绳,我们初步判断是门外的大力开门,导致原社长头部迎向刀尖而死。”
“什么?”目暮诧异,“借别人的手杀的人?”
“就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而言是这样的,凶手恐怕在弄晕了死者之后,布置好一切后就从洗手间的通风口逃走了。”
“什么?那岂不是很难查到凶手?”
“呃,不过死者留下了dyingmessage。”
“dyingmessage?”目暮感兴趣地抬头,“是什么?”
“就是死者握着的那只酒瓶,上面有一处被死者的拇指上的血染红。”
“染到鲜血的是什么?”
“就是酒的名字,G、I、N,GIN。”
“GIN?琴酒?”目暮警部颇为诧异,那是什么意思?
站在门外隐隐听到他们对话的柯南眼睛直直看着死者,大脑在不停运转。
灰原也一反不管闲事的常态,默默地站在他身旁,不知在想什么。
“灰原,那瓶酒……”
“应该不是琴酒,他杀人不会这么麻烦。”一直在思考原社长手中拿着那瓶琴酒的含义,灰原下意识地说道。
柯南一愣,灰原在说什么?
被柯南奇怪的眼神一望,灰原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灰原,你说的琴酒是个人吧?他是谁?我也认识吗?”琴酒、琴酒……默念着这个名字的柯南觉得心口一闷,不由自主地紧皱了眉。
“你听错了。”灰原哀眼光一闪,转身便离开了。
“喂,灰原!”柯南在她身后叫了一声,但她置若罔闻,打了个呵欠,径直回房间去了。
“真是。”柯南撇了撇嘴,这家伙,真是我行我素。
“警部,死者为人生前做事强硬,得罪了不少人,”高木看着手中的资料,对目暮小声地道,“估计是商业寻仇。”
“嗯。”目暮点了点头,低头沉思。
“目暮警部,死者死得这么惨,看样子是很恨他的人做的。”毛利小五郎看一眼现场,摇了摇头道。
“嗯,毛利老弟说得有道理,”目暮想了想,抬头看向毛利,“不过,你为什么又在这里?胖胖的警部眯了眯眼,无奈地道。
“哈哈,”毛利小五郎干笑两声,“其实,是原社长叫我来的,他说他收到了恐吓信。”
“什么?”目暮警部一惊,“为什么没有告诉警方?”
“我也劝过原社长,但他说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
“那恐吓信的内容是什么?”
毛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这就是恐吓信,里面并没有什么线索。”
目暮警部接过展开一看,上面赫然用报纸上剪下的字贴着一行话——
“享用你最后的晚餐。”他跟柯南同时读了出来。
“小鬼,不是叫你别进来!”毛利顺手一拳打在他的头上。
“痛!”柯南吃痛地抱头。
“呵呵,柯南在这里也不错啊,他总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佐藤警官蹲了下来,与他平视,“怎么样,柯南,有什么发现?”
咦,这个英气的女刑警似乎真的很相信他,他以前真的像博士说的一样,经常协助警方办案的吗?
“哦,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写恐吓信的歹徒很胆小呢。”
“咦,为什么?”
“因为他好像害怕警方会发现什么线索,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呢。”
“的确,像是什么‘了’、‘吧’这些都没有,这封信简洁得像是琢磨了很久。按理来说,一般的恐吓信没有这么言简意赅,总会加些‘去死’等等之类的话。”高木凑过头,看了看恐吓信,对柯南的话表示赞同。
“等等,与其说歹徒胆小,还不如说歹徒小心谨慎,害怕会被原社长发现线索……可能是原社长身边极为熟悉的人。”佐藤道。
“好,这也是一条线索。高木、佐藤,你们立刻去录口供,看看还能发现什么!”目暮警部下达命令。
“是!”
毛利小五郎随着高木等人进入临时的询问室,柯南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毛利一脚踢了出来。
“可恶……”柯南无奈地摸摸发痛的屁股,总觉得这样的举动很习惯了一般。
“柯南,你也不能进去吗……”少年侦探团失望地在一旁看着他。
“嗯。”他拍拍身上的灰。
“对了,柯南,用你的窃听器啊。”光彦猛地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大叫。
“窃听器?”柯南一愣,他有这种东西吗?
“就是你眼镜上的小型窃听器啊,博士发明的。”光彦指指他的眼镜。
“咦?”柯南吃了一惊,拿下眼镜一看,陌生又熟悉地取下右侧的栓套部分。
“对的,就是它。”元太欣喜地道。
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柯南皱了皱眉,博士竟会一个小学生发明这样的东西,究竟是为什么?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柯南悄悄地打开门,将窃听器丢了进去。
“好,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少年侦探团围了上来。
“柯南,你们在干什么?”兰疑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连忙散开。
“兰姐姐,我们没干什么。”柯南干笑两声。
“哦,那么,你陪我回房间好不好?”兰闻言,轻笑着双手合十,拜托道。
好可爱……听着她略带撒娇的语气,柯南有些晕乎乎的,“好。”
“柯南?”少年侦探团众人诧异。
“好了好了,你们也回房间去吧。”柯南敷衍了两句,便跟兰一同走远了。
“真是见色轻友的家伙!”光彦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愤愤抱怨。
步美也失望地黯了眼眸。
其实光彦真是高估了柯南,在他未失忆之前,都经常被小兰迷得晕头转向,更不用说他现在失了忆,对兰的一切神情都感到新鲜与心动,不被迷倒才怪。
那柯南也没有完全忘记正事,他一边陪着兰回到房间,一边分神听着窃听器里传来的声音,很好地做到一心二用。
“柯南?”兰回到房间后去盥洗室洗了洗脸,走出来见柯南一脸沉思地坐在床上,犹豫了片刻叫了一声。
“咦,嗯!”柯南猛地回过神来,转头笑着应了一声。
“那个……”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什么事,兰姐姐?”柯南笑问。
“那个……我今天真的有些累了,刚睡下又被案件吵醒……”
“嗯,那兰姐姐你再睡一会吧。”柯南了解地点头,起身便要出去。
“柯南,”兰不好意思地拉住他,“我一个人在这屋子的话,肯定会想起原社长死去的模样,所以……”兰的双眼晶亮晶亮地看着他,脸颊微红,“陪我睡一会好吗?”
“咦?”柯南不可置信地望向她,惊呼一声,脸上也浮出可疑的红光。
“只要一下就好,我很快就会睡着的。”兰急急摆摆手,解释道。
“啊,哦……”柯南暗骂自己白痴,对兰姐姐而言,他只一个小学生而已,哪有他思想那么……
“谢谢你,柯南!”兰开心地笑了。
其实一点也不用道谢的……柯南心虚地想道,自己求之不得。
两人和衣躺到床上,交融的气息让柯南脸上发烫,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谁知兰竟摊了摊身子靠向他,“柯南,你看到那个现场不怕吗?”兰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萦绕,让柯南差点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呃,不怕……”柯南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烧起来了。
“嘻嘻,你果然与以前一样呢。”兰目光一柔,感到一阵莫名安心,朦胧中像是回到了柯南还未失去记忆的时候,她亲昵地握住他的手,“晚安,柯南……”
“晚安……”柯南的声音就如蚊子一般,天知道他现在的心跳有多快。
“警官先生,都是我的错!”寂静安间里,耳机里传来的激动男声异常清晰,柯南目光一凝,集中了注意。
“盐川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目暮警部严肃的声音传来。
“是我在老板要的酒里放了安眠药,才使歹徒杀害了老板!”被叫做盐川的男子惭愧地道。
“你放了安眠药?为什么?”
“其实……老板骗我签了一张长期的合约,我不想再跟着他干下去,便叫老板跟我解除合约,可是老板不答应,我知道他将合约放在他房间的柜子里锁着,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出此下策……”
“那么你找到了那份合约了吗?”
“没有……”盐川沮丧地道。
“于是你就心怀恨意,冲动之下设计了这出杀人案。”毛利小五郎毫不犹豫地道。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男子激动地反驳,“我发誓我没有找到合约就出来了,那时老板还好好地昏睡在餐桌上,在前台的服务员可以给我作证,老板打电话来呼救的时候,我就跟他们在一起!”
“什么?呼救?”众人惊讶。
“是,老板在电话里说他被人绑了起来,有人要杀他,叫我们赶快去救他。”
“电话是你接的吗?”
“不,不是我,是另一个服员生。”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我们就立刻赶了过去,发现门是从里面锁死了之后,叫了几声老板,没有回应,于是我们就用力把门撞开了,然后就看见老板……”
“为什么不用饭店的钥匙?”
“老板的房间我们是没有钥匙的,只有他一个人有。”
“盐川先生,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说服力,你完全可以绑住社长后,从通风口爬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饭店前台,等待你老板的电话,然后,再假装不知地将其杀害。”毛利小五郎不以为然地道。
“毛利先生!”盐川喊道,“您知道老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