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害羞的样子更是可爱呢。
卫小鱼听着他忍俊不禁的笑声,脸上也红成猴屁股了,紧紧捏着手里刚成形的小荷包朝他吼了一声:“笑什么笑,就不许人家流鼻血吗?!”谁说只有男人看女人没穿衣服才会流鼻血?女人也是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子在自己面前,一点感觉也没有的才不正常呢!
见她恼羞成怒,戚无归更是笑的欢乐,之前的尴尬早抛到九霄云外了,“小鱼,你脸红的样子更可爱呢!”她的长相其实偏于秀气和娴静,但她的性格开朗大方,加上爱恨分明,因此让人感觉很爽朗,但在他眼里却觉得可爱这个词更适合她,无论是滴溜溜的转着眼睛想着坏主意的样子,还是脸红红瞪着眼瞧人的模样都很可爱。
如果她的灵魂是属于原本的司徒茹雪,也许自己不会爱上她,他爱上的就是眼前这个眼神灵动、表情多变的女子。
卫小鱼听到这话不知是要羞要怒,只好恨恨的把郁气发泄在手里的荷包上,还差点因为太激动把自己的手指也给缝了。
戚无归见好即收,如果再逗下去小鱼可要生气了,不过占上风的感觉真是愉快呢,怪不得小鱼平时那么喜欢捉弄自己。
房内温暖如春,房外也是一派和谐恬淡,秦笑天和小铃相隔一臂距离坐在走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秦公子,你背上的是什么剑?”小铃睁着呆呆的眼看着他背上那把漆黑的宽大的长剑。
“湛卢剑。”春秋时欧冶子所铸、曾被誉为“天下第一剑”,本是代表仁慈之剑,到他手里却成了杀戮之剑——因为在他身上背负了太多血恨。
这些话他却并不打算对小铃说,因为他知道她听不懂也没兴趣听。
小铃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她本来就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又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秦公子,你喜欢喝酒吗?”
秦笑天淡淡的道:“喜欢。”没有几个男人不喜欢喝酒吧?当浓烈香醇的酒灌进肚肠,那种升腾而起的火热痛快的感觉,就像找到一个棋逢敌手的知己或是仇人,让人上瘾。
“哦,那你为何不过去和小姐还有荆公子一起喝酒?”小铃指着几丛花之外的小亭子,那里水铃铛正和荆橦拼酒拼的兴起。
闻言,秦笑天也不由的看了一脸呆傻的小铃一眼,这个小姑娘可真够迟钝的,“不,我不想打扰他们把酒言欢。”他怕他过去会被荆橦用眼刀杀死,因为打扰了他和美人“共度”的时光。
荆橦此刻确实很享受这一刻,只见水铃铛芙颊微晕,水眸盈盈,嫣然笑语之间让他难以移开目光,她不是极美的女子,比不上金陵两大美人荆茗和莫愁深,但是自有她的灵动和妩媚。
“小橦儿,怎么不继续喝了?”水铃铛一手撑着尖俏的下巴一手晃了晃杯子,眼神迷离,神情却是十分愉快的,“这药酒可是我亲身做出来的哦。”虽然只是把一些药材放进酒里浸泡而已,真正美味的还是酒。
荆橦每当听到这个称呼都又想气又想笑,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自己几岁的女人喊“小橦儿”,实在是很怪异,“叫我荆橦。”这句话他已经重申过许多遍,虽然明知没用,他把自己手上的杯子倒满,“这酒可是洛阳城里的有名的珍酿,我岂会浪费?”所以要把这三坛酒都喝得点滴不剩。
水铃铛见他动作,不满的瞪了一下眼,“为什么不帮我倒酒?”没见她手上的杯子已经空了吗?
荆橦品尝着美酒,看着她迷蒙的眼神,“你醉了,不要再喝了。”女人喝点酒会显得妩媚,但是过度了就容易失态,比如撒泼。
水铃铛摇摇头,扶着石桌站起来,就去抢他手里的杯子,“我要喝!”
荆橦一抬手水铃铛就够不着了,加上头昏眼花脚步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
“喂!”荆橦见状马上甩开自己手上的杯子,伸手去扶,当软玉温香倒在他怀里的时候,即使是他也有瞬间的恍惚神迷。
“水铃铛?”回过神来却见怀里的女人动也不动,荆橦低头一看,水铃铛却已经闭着眼沉沉的睡去,脸上犹带着浅浅的红晕,加上浓密如羽的睫毛,真有几分娇憨的可爱。
荆橦勾唇一笑,凤眸流露出一丝宠溺,喝醉了也不撒泼的女人,其实也挺讨人喜欢。
今夜的绝念居不再似从前的冷清淡漠,反而处处洋溢着融洽欢乐的气氛,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服侍颜泽箫的羽音微笑着看着他家公子,今夜公子的箫声也出乎意料的温柔呢,如果苏云绣姑娘还在世的话,也许公子也可以像荆公子和戚公子他们那样,幸福的笑出来吧。
洛阳城西边的一座深宅大院。
因为空旷而显得冰冷的房间里,只燃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有夜风从打开的窗口飘进来,吹拂着灯光忽明忽暗,为这冰冷的房间又增添了几分诡异之感。
赫连勃坐在桌前,手边一杯冷茶,一双棕褐的眼眸盯着飘逸的烛火,却闪烁着莫名悲伤的眼光。
今夜啊,是朔日,无归他现在一定遭受着火毒之苦吧,那种毒即使自己没有亲身体验过也知道有多痛苦,当初母亲把这东西交给他的时候就交代过他要慎用,可是鬼使神差阴差阳错的,他却用在戚无归身上——亲手把痛苦带给了那个最重视的人。
赫连勃握紧双拳,紧紧的抿住薄唇,却止不住五脏内腑翻腾的痛意和血气,他忽地弯腰捂嘴,下一刻血液染了满掌的暗红。
“师父!”刚好推门进来的顾永伤突然见到这个场景,有些慌乱的跑过来就想扶住他,“师父,你的伤势还没好吗?”那一次的走火入魔果然对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吗?
赫连勃冷静的以手帕擦干净了手,负手站起来的时候又是那个无坚不摧的男人,“我没事。”
顾永伤这才发现赫连勃今夜竟然没有戴那个黄金面具,虽然还是一袭阴沉冷漠的黑袍,但感觉亲近多了,“师父,我已经探出了蓝晶花的下落,就在戚无归的手里。”
赫连勃在听到“蓝晶花”时眼里神采一闪,但听到在戚无归手上的时候,那光芒就熄灭了,淡淡的挥了挥手,“不必了。”这是老天爷注定的安排吗?如果在别人手上他可以硬抢,但是在无归的手上,他就施不出那些阴狠卑鄙的手段。
顾永伤虽然疑惑也不敢多问,如果一个不好又触犯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就糟了,于是禀告下一件事:“总堂的□床已经运到,暂时安置在地窖里。”这个又是他不明白的事情,不知赫连勃为何要千里迢迢的费了那么多人力把冰床运来洛阳。
赫连勃褐眸里划过一丝似喜似悲的情绪,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赫连勃的反应一直都不冷不热,顾永伤也不敢多做停留,“那徒儿就先告退了。”
“等等。”赫连勃忽然叫住他,扔给他一个白底黑藤纹的瓷瓶,眼神竟然有一丝悲悯,“这里面是改良后的明灵丹,你给四堂主发下去,服或不服由你们自己决定。”
明灵丹,就是所谓的能够短时间内提升内力的神药,也是对身体损伤极大的……毒药。
顾永伤攥着手里的瓷瓶,站在凉风萧瑟的夜里,抬头望着无星无月的天空,妖魅的眸子冷冷一眯,眼里悲哀和狠厉并存:他们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这一场决战他们避无可避,也不想逃避,所有的恩怨都一并解决了吧。
生或是死,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他们都已失去。
决战太平山
位于洛阳东面的太平山,在清晨雾气的缭绕下,仿佛一座仙山却又带着朦胧的鬼魅之气:这里的地下埋藏着许多前辈武人的骨骸——无数的人曾在此决斗,拼尽一身的武功和鲜血,带着他们曾有过的荣耀和屈辱一起入了土,只留给后世无限的唏嘘和凭吊。
太平山崖壁陡峭山顶却是一片平坦,是一个适合打斗的好地方。
十月初十,武林与魔教的大决战,终于到来。
约定的辰时还未到,山顶上已是一片人潮喧嚣,都在纷纷议论今日的决战到底会是如何的结果,如果魔教输了那固然极好,可以趁势追击解散魔教;但如果代表武林正义一方的戚无归等六人输了,大家就不仅是面子上不好看,还会间接助长了魔教的威风削减了武林正义的力量,所以戚无归等人可是肩负着保卫武林的重大责任。
但此刻这几个肩负着重大责任的男人,却坐在铺了厚布的地上旁若无人的……吃早饭,那上面摆满了各种食物,靠的近的人闻着那诱人的香味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即使他们都已经吃过早饭才上来。
“荆橦,不准越界!”卫小鱼啪的一声毫不留情的拍在荆橦的爪子上,瞪着眼看他,“这一边是阿归的,不准偷吃。”戚无归吃东西一向很慢,所以她干脆一开始就分配好食物,谁也不能抢谁的。
“小气。”荆橦嘟嘟囔囔的缩回红爪子,旁边的水铃铛时机恰好的送上一块甜糕,“小橦儿,这个给你,是我自己做的。”她还在里面加了一点“料”。
荆橦瞄瞄那块焦黑了一半的糕点,敬谢不敏的摇摇头,“不了,你自己吃吧。”为什么她就没有卫小鱼那么好的手艺呢?如果以后都要吃她做的东西,那他宁愿天天去戚无归那里蹭饭吃。
戚无归自然收到他又羡又妒的目光,微微一笑,对卫小鱼说:“小鱼,我吃不了这许多,不如分点给阿橦和秦公子他们吧。”小鱼对自己当然是偏袒的,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起码是其他人的两倍。
只要是他的话,卫小鱼一般都不会反对,“好吧。”一边手脚利落的把东西分出去,秦笑天和颜泽箫脸上虽然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手上动作却一点也不慢的接了过去——卫小鱼做出来的食物确实很好吃。
“高盟主、常公子,你们还要吗?”卫小鱼问着坐的稍远的两个已经停下手的高长虹和常逍。
“不用了,谢谢卫姑娘。”两个人都含笑摇头,表示已经吃饱了。
卫小鱼看了看已经升起的太阳,把水囊递给戚无归,“阿归,你们有把握吗?”能够胜得了魔教那六人。
戚无归喝了口水,把水囊放下,脸上是镇定自若的微笑,“小鱼,如果我们没有把握,那对方也没有把握。”所以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敢保证。
卫小鱼难掩担忧,但仍露出一笑,点点头,“我相信你们会赢的。”无论如何她都要如此相信。
戚无归凝视着她,忽然左手伸出拉住她摆在膝上的右手,修长与纤细互相映衬,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小鱼,我会回来的。”
卫小鱼有点莫名感伤,艰难的笑了下,“好。”她为了掩饰微红的眼眶,左顾右盼,“怎么魔教的人还没来?”
戚无归淡笑,忽然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山脚下那唯一一条上山的小路,“不,他们已经来了。”
卫小鱼一惊,然后迅速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