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只会做表面活……
非噷轻嗬一声,但笑不语。
当回到行宫时,他不动神色的放开轩辕千落的手,正色,“千落,我还有事要忙,累了就自己去休息,别再跑出来了,嗯?”
非噷这等妖孽的男,真是一完美起来,便要了谁的命!
轩辕千落当时顿觉头皮发麻,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侧身看了身后,不知为何,她此刻总有一种……逃得了前,逃不了后的预感。
“哦……。”
非噷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明她所不安,她是在想鬼车可会跟上来,低眉敛目,询问她,“要我送你?”
日落已到临幕,两人就这般站在最后的光束里,轩辕千落的脸迎着光,非噷的面容却因背了光,更显清冷郁暗。
这般的他,竟让轩辕千落无法摇头,好似让她觉得,自己一走,他就是一个人了。
心口……一抽,微疼,不适的深呼吸一口,点头,“谢谢。”
谢谢?非噷牵着她继续前行,唇默默轻启,无声的重复了这二字,最后发现,“我不喜人界礼数……。”
轩辕千落不知为何,此刻好似他说的每个字之意,她皆能明白,“哦,那倒是,我都将你当成自家人的。”
自家人……?
非噷唇角幅缓缓上扬,噙着一抹清浅笑容,“哦?为何?”
“我说了……你不会又生气吧?”轩辕千落真是怕了他了,之前她也就提过父王一句,他就下手重的不得了。
“不会,说吧……。”
“其实我一开始知道你时,是从六界古籍上看到的,我也未向谁问,只是看了一下古籍上说,你是大神,然后……说你在两千万年前便死了,接着第二个月,父王便带我去了神界明顶处,让我看能看到什么,我在那光幕中看到的便是你,当时我便觉得邪门了,你都死了,我怎么就将你给看到的……。”
轩辕千落说到此处,斜眼,悄悄的睨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无异常,这才开口继续说……
“后来我便同父王说了神界明顶之事,父王说你与他虽实际上的法术都是自己一手所创,但却有着六界人尽皆知的同门名义,故此……你便是我师叔,而且父王说你总会有回来的那日,让六界欠你的,都一一偿还给你,还让我切勿对你失礼,故此,我是下意识的将你当成了自家人。”
师叔……其实也就是个有名无实的辈分,还总拿出来压她,切!
。。。
 ;。。。 ; ;
六界欠了他的!
“六界欠我的?”非噷有些奇怪……
他好像也是为这理由而重回六界的,可他却忘了,到底是为何,六界欠了他的。
轩辕千落顿时猛然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挣脱开他的手,一手指着他,一手不可置信的捂唇,满目的震惊。
“你……。”
“嗯?”非噷见她这般,不觉好笑,一抹真心的笑容,让他的眸光如星辰般闪烁,让人有一种纯真无邪的错觉。
“千落怎么了?忽然如此震惊?”
轩辕千落垂下手,无力摇头,“你出来多久了?你没去查过自己之前的事吗?你……不记得鬼车,莫非亲生父母也忘了?”
“是吗?有这些人存在过吗?”非噷的语气很是茫然,似乎他真是不记得了,眸底却有轩辕千落未注意到的微光划过。
轩辕千落唇角一抽,他连父母都不记得存在过,那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么?“对啊,你不知道吗?你为……。”
“千落,寝宫到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不许如鬼车那般缠着我,让我无法脱身,嗯?”
非噷没等轩辕千落的话说完,便将她因着急而放在他腰间的手扯掉,临走时,他将寝宫的门带上。
关门声在寝宫内回荡着,轩辕千落的心绪久久不平,非噷,六界就是欠你的,那些自诩法力强大的上古天神,不知有多少人沾了妖神皇宫的血。
父王吐出心头血,忍了下来,为的便是等你自己回来,讨要回这欠你的,而你……竟不记得了。
木头!
轩辕千落长叹一声,她最不喜欢那些上古天神了,她参照父王的话,将那些天神,魔神,鬼神都区分了一下。
最后发现,两千万年前,参与了妖神皇宫那件事的神,还当真是不少。
可能六界中,无人比轩辕千落更清楚此事中的人物明细了,她当初是气愤,觉得这些神明玷污了神的名声,才去查了此事。
花了年的时间去追踪掐算,区分……
呵呵,说来,轩辕千落的这无人能及的追踪能力,还得间接性的感谢非噷,若不是他家的事,她也不会有此等能力。
…………
非噷一离开寝宫,便忙着去准备第日的祭祀,这场祭祀对他何其重要,他不想有任何一丝事,耽搁于他。
再来到祭台上时,他将封印神位的结界打开,将自己的一缕银发丢入神位的血红色漩涡中……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发肤先祭神位,妖神的一缕发丝,可供神位固万年修为,于这被建于人界的神位来说,乃莫大酬劳。
神位不止是看着那般,只是个死物方位那般简单,久而久之,是有灵性,有想法的。
久不供祭,便会枯死……
此刻得大神发肤以祭,这说明,接下来有一场更为血腥的祭祀在此祭台上发生……
祭台的暗处,鬼车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亲眼看着这一切,她眸色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兄长他在干什么?
他……在用自己发肤祭神位?
。。。
 ;。。。 ; ;
不要胡说,没这回事!
一旁的上官清音捂住鬼车的唇,意思让她切莫出声,大神他离开了两千万年,多事情是别人不知的,茫然对他苛责,他便会再推开她。
可能这辈,都不会再认她这亲妹妹……
鬼车却是满目的不愿接受此事实,兄长他根本不需要这些浊物祭他,她分明感应到兄长的法力修为不低于别的大神,那他为何还要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会伤到他……!
除非……他本就到了需要这些东西祭祀的地步……
鬼车血红的眼泪沿着上官清音的手,滑落衣襟,这要她如何来相信兄长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
祭对神来说,神罚重了!
鬼车一哭,非噷便感觉到了心头不适,拧眉,不可闻的微微一叹,隐身离开。
这是亲生兄妹的感应……
曾经,鬼车临世时,乃九头火凤,美则美矣,却是晦气重,谁都不敢靠近她,唯有非噷抱她在怀里,告诉她,兄长会护你一世倾城。
后来,他真的就为护她,为她受了命劫之罚,鬼车亲眼看着他掉入天地轮回深渊中,裂缝合上的那一刹那,她失去了一切。
非噷一走,鬼车瘫坐在地上,头枕靠在上官清音的膝上,都怪她,兄长走上了这一条,若非她无能,兄长他……
上官清音蹲下身,为她擦拭眼泪,“先别难过,这祭祀千种,不是每种祭祀都会伤到大神,他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如今他连天地轮回都征服了,还有何事是他能忌惮的?”
“可兄长他根本不需要被祭祀!”鬼车斩钉截铁的说到,这祭不过是能力不足的补偿办法……
她不清楚为何兄长要这祭祀,他并未能力不足,不是吗?
“六界事,你也不是尽知,大神此次重回六界,他连对父母的言词都显得很是生疏,更多的是不愿提起,你连他经历了何事都还不知,为何要这般早对他下结论?”
上官清音言之有理,鬼车止住眼泪,点头,没错,她要相信兄长,无论兄长如何,她都要站在兄长这一边。
“清音,你真好……。”
“那我几时能向你提亲啊?”
“要不,你还是入赘吧?”
“我家自来一脉单传,若入赘,你兄长还能被你嫁出去不成?”
“这……清音,为何我觉得兄长对千落不一样,他似乎看上他这侄女了。”
鬼车忽略了他所说的一脉单传,他家分明就他一个人,这都几万年了,传什么传?
“不要胡说,没这回事!”上官清音正色,打断鬼车的下,大神名誉之事,不能被六界之人拿来妄言。
否则,难听的话,谁知会有多少?
鬼车默然,若兄长当真看上了千落,她定唤千落为大嫂,六界蜚言在她看来,永不及兄长的幸福来的重要。
…………
非噷在忽感心头不适时,心情就莫名的压抑了,他第一时间想到了睡在他寝宫中的那姑娘……
于是,他便去了寝宫,在欲推门而入之际,听闻殿内有声音,好像那姑娘还未睡,还在纠结的嘀咕什么……
。。。
 ;。。。 ; ;
怎可能忍得住?
于是他便站在门外,不动,听着……
轩辕千落其实是从非噷前一会离开起,便在愤愤不平的发神经,她都宽衣解带到床榻上去了,但怎么都睡不着。
将衣带拿着,当鞭用,抽着非噷所用的案桌,口中喃喃有词,“非噷,你这个木头!木头!你脑是摆设么?”
木头?!
门外的非噷眉头轻蹙,他几时又惹到这姑娘了?还竟敢在背后诋毁辱骂他!
抬手欲推开殿门之际,轩辕千落接下来的话,让他安静了……
殿内的轩辕千落恨恨的拧着衣带,只因她知道的事多了,她父王知道的事,都还未有她清楚。
一向厌恶虚伪的她,怎可能忍得住?
她盯着那案桌,将它当成非噷,开始嘀咕,“非噷你可知两千万年前,你为鬼车而陷入轮回裂缝深渊中,紧接着,你的妖神父皇,你母后,都死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父王与天帝赶到妖界时,妖神皇宫中,血流成河……。”
她大概的说着,长叹一声……
门外的非噷轻轻将殿门推开一截缝隙,一双眸缄默的盯着她的背影,面色不知是过清冷,还是毫无波动,他没进去打断,继续闻她所言。
轩辕千落抬步,走到他的按桌前,气的踢了两下桌腿,嘶一声……显然是将她在的脚爪给踢疼了。
平息片刻后,她又继续说到,“接着,各界众多神明便要逼死鬼车,鬼车一再忍让,可他们便将矛头指向你,故此,鬼车为你杀了各界不少神明,她被联合追杀,冥界殿下以收坐骑的名义,将鬼车保护了起来,那些神明便又逼着父王讨伐冥界,让殿下交出鬼车,几乎丝毫不给鬼车喘息的机会,最后,殿下便将那些逼着父王讨伐冥界的神明全部处死,他又以此诏告六界,鬼车杀戮重,众多神明毙命于她手中,即日起,打入炼狱,永不超生!虽话是不好听,可就是这般,鬼车才得以被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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