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朋香在看什么,反正自己绝对是一脸垂涎的盯着花子学姐手上那个华丽的皮革盒子,那里面装的是景瑞学长送给学姐的晚礼服呢,好羡慕!
“不用紧张,今天花子学姐一定会是晚会的焦点哦。”收回自己的视线,我送给花子一个鼓励的眼神。虽然今天其实是迎新生的晚宴啦。
这两天全校女生的脑子都有点晕晕乎乎了,一向霸道骄傲的景瑞大少爷,众女生心目中的校园王子,竟然终于拜倒在了一个女生的石榴裙下,虽然这个女生不是自己,到底是有点灰姑娘的意味,彷佛自己的少女情怀一下子爆发了一样,又碰上名为迎新生实为全校舞会的时机,整个校园飘了好几天的粉红泡泡。当然,伤心的人也不少,一部分伤心者通过口头上的攻击平衡心理,另一部分人则转移了目标,据说网球部部长手冢同学的人气正处于直线上升的状态中。
这能不能算是我对于网球部的小小贡献呢,我寻思着。
而我们的绯闻女主角,花子学姐,正一脸焦急的等在女子更衣室里,沮丧得快要哭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礼服似乎是小了一号,穿不上去。
上帝啊,拜托景瑞学长不会搞清楚尺码后再送衣服吗?我和朋香满头大汗的轮流使劲帮花子拉拉链。
“怎么办?好像真的穿不上去了呢。”朋香咬着牙,声音里有几丝恶狠狠。
我扭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好像越来越暗了呢。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我盯着花子说出了这句话。
“千面的意思是…”花子学姐的目光有些游移,似乎多看了我两眼,别误会,学姐,我还不打算把自己的小礼服让给你。
“学姐一定要穿着景瑞学长送的礼服出场才可以。”我的声音平静同时不容置疑。
“那怎么办?”花子学姐和朋香异口同声。我仔细看了一眼花子,她的神色里全是势在必得的颜色,太浓了…
“把这件衣服拆了,”我微微抬高了下巴,用指头拽起那件珍珠色礼服,稍微掂量一下它的材质。
“然后再缝起来!”面对花子学姐和朋香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我露出淡淡笑容,抬高了一边的眉毛。“相信我,以花子学姐的身材绝不是穿不上去这件礼服,只是在穿衣服的过程中需要给空气留下足够的空间,以及肢体摩擦所造成的一系列的原因使得拉链拉不上去罢了。”
“所以说…”朋香若有所悟。
“所以说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足够明亮的光源,不然我很可能会扎错针。”我掏出一个针线包,在朋香面前晃了晃。
当然,我们的周围也不能有这么多的人。我用眼神向朋香示意,女子更衣室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摩拳擦掌,整装待发的女孩子。
“而且我似乎已经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朋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很诚恳的向朋香望了过去。
夜色已经渐渐粘稠了起来,我们一行三人走在凉风习习的小道上,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候往网球部那边走呢。
为什么要到网球部去呢?当朋香在我的示意下打开了网球场四周的照明灯时,一瞬间的光亮让我们都会心的笑了起来,就是这样,我一直不太清楚这个网球场上四周的照明灯会有多大的瓦数,不过现在事实证明,这绝对足够让我把礼服小心的缝好。
因为往往最后离开的关系,我有一把网球场铁丝门的钥匙,朋香的作用便是她清楚的知道照明灯是在哪里打开的,而这恰巧是我不了解的。
所以说,现在的我们就在网球场的正中央,借着四盏巨大照明灯的光亮开始了一条礼服裙的改造工程。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只要拆开一小道口子,花子便能顺顺利利的穿上那条珍珠白,呈花瓣状撒开的华丽礼服了,接下来便是屏住呼吸,好让我仔仔细细把拆开来的口子再缝上去。因为是品质极好的礼服,针脚非常的细密而且工整,即使只是一小条口子,要使它完全没有痕迹的恢复,似乎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头上细细密密的沁出了汗珠,花子把整个光洁的后背暴露给一盏照明灯,想必也不好受。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是?陡然出现的声音叫挺直站立的花子晃了一晃,这声音不仅陡然,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倾向,让人不知凶吉。我微微眯了一下眼,是部长手冢,还真是叫人想哀叹一声。
“手冢前辈,是…”朋香跑了过去,一向直爽的声音里竟带上了敬畏的味道。他们俩认识吗?最好还有点交情才好。我在心中微微叹气,手中的针已经被汗弄得滑溜溜的,脖子也有了酸痛的征兆。
而最叫人恼怒是,有人影挡住了光线。
我扭过头去,上天啊,这些人走路没有声响吗?展现在我面前的是青学的整个正选阵容,不过就我所看到的景象来说,他们相当的吃惊,为首的手冢学长虽然仍是一脸平静,不过其脸色可不好看。
“千面在干什么?衣服破了吗?喵。”菊丸学长应该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
“是啊。”我微微一笑,顺便恭维一句,“菊丸学长的礼服很漂亮呢。”
衣服破了,还真是只有菊丸学长才想得出来的原因。不过我现在有了更恼怒的感觉,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还没意识到他们遮住了我需要的光源。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需要光线。”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冲手冢和不二学长递了个眼色。
“手冢君,我的礼服出了一点小问题,所以…”花子学姐扭捏着开了口,对了,花子是超级优等生,和手冢学长有着共同的属性,这点面子应该还是有的吧。
“原来是这样,看起来很有趣呢。”不二学长,如果现在半跪在地上缝衣服的人是你的话,你绝对不会有力气说出这句话来。
“嗯,那先这样吧。”冷冷的回应,不过是许可的意思。
“河村学长,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家里开寿司店的河村学长,手应该会比其他人要灵巧。
“啊,什么事?”很和气的声音。
我回头望着河村笑笑,大家的都退到了一边,不过似乎都很好奇的注视着我们的举动,而海堂学长和大石学长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丝红晕,他们也应该是利用网球部的换衣间来打理的吧,大家还真是彼此彼此。
“帮我把我裙子上的那些黑色亮片拆十几个下来可以吗?”我朝搁在地上的剪刀努了努嘴,黑色亮片点缀在珍珠白的礼服上,应该还不错吧,和裙摆上的细碎斑点相互映衬,应该没有破坏原来的美感。
“这样…”河村学长有点犹豫。
上帝啊,我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好扭捏的,我投给他一个相当郑重的眼神。“没有时间了,河村学长,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语气恳切。
“朋香,你去告诉景瑞藤,花子学姐可能会稍微晚到一点。”我转向朋香。
“景瑞藤是谁?”桃城学长好像有点不解。
“景瑞财团的独生子,现就读于四年级,工商管理系。”乾学长推了推眼睛,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
“就是青学的迹部呢。”不二学长轻轻的接道。
迹部是谁我不知道,并且我也没时间去知道,拆开的口子虽然缝上了,但还不足以叫人放心,希望从我裙子上卸下来的亮片可以派上用场。
网球场一瞬间变得极其安静,巨大的照明灯投射下灼热庞大的光束,光束下的三个身影大概相当诡异,前一个女子挺直站立着,后一个女子半跪着扑在她的裙摆上,后面的男子却是小心翼翼的在后一个女子的裙摆上倒腾着。
我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接过河村学长递过来的亮片,小心翼翼的往花子的礼服上订过去,针脚要再细密一点才好,我这样对自己说,这绸面居然还有些反光,是好料子。
一枚,两枚,三枚,四枚。
大家似乎在说些什么,不过我好像都有点听不到了。
“千面,谢谢你,我从来没有…”花子的声音里雀跃和感激。
“如果是我的话,”我微微笑了起来,“我会更庆幸这条礼服是塔夫绸,要不然可是会崩线的,即使千面我再能干也没用。或者说,我会更感谢自己拥有挺直的肩膀,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完美的锁骨,不然即使能穿上这条礼服裙,也表现不出它应有的美感。”我习惯的扬了一下眉,订下最后一枚亮片,然后开始修剪线头。
“千面太会说话了,我哪有…”花子学姐的侧脸开始浮现淡淡的红晕。
“部长,花子学姐今天很漂亮吧。”我微笑着朝手冢望过去,不过眼神里大概带了点暗示的味道。
其他人似乎想要笑出来,我朝菊丸皱了一下眉。
“啊,是。”他难道从来没有赞美过女孩子吗?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
花子就那样端庄静默的站在那里,没有再说话,来自男生的肯定比女生的赞美要让人安心得多,这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千面,我觉得我好像就是灰姑娘一样,你就是那个巫婆。”
“灰姑娘吗?每个时代都需要灰姑娘。”我终于可以站直身子,腰都痛死了。居然还要跟突然感性起来的花子讨论这样的问题,再者说,我怎么可能是巫婆,你说我是仙女我还会开心一点。
开始帮花子整理裙摆的褶皱。
“等等,花子,你耳朵上的这道疤是怎么回事?”我突然看到花子左耳朵上有一道深红色的伤疤。
“那个啊,是小时候纯子不小心拿剪子弄的。”
大家的声音似乎都弱了下去,纯子对花子的态度,大家大概都有所耳闻吧,不过似乎花子已经什么都顾忌不到了,她此刻八成早就陷入到一个不愿醒来的梦中去了,兀自美好着。
“我们可以出发了。”最后抚弄了一下裙脚,我微笑着说道。
“等等,还有最后一道工序,我差点忘了。”我从包中掏出一小块方巾,把花子胸前的礼服护住,拿出湿纸巾在她的脖子和肩上用力擦拭几下,再抹上薰衣草的香皂,使劲擦揉几下,再用湿纸巾拭去泡沫。花子的脖子上开始泛起一种清雅的香气。
“为,为什么要这样。”不只是花子,大家似乎都被我的举动吓到了。
“因为当景瑞藤问你用什么香水的时候,你就可以回答我不用香水,我用香皂。”我很肯定的回答道。只这一句话,就可以叫你与众不同起来。景瑞藤那种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香水没闻过,他之所以那么快就能断定纯子不是他要找的人,大概就在于纯子身上时尚妩媚的香水味,那不是他印象中属于你淡雅背影的味道,就是这样,他应该是一个嗅觉很灵敏的男人。
“好了,一切就绪,大家都快过去吧,舞会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双手交握,对大家点头示意,现在大部分的男生还没从我的举动和话语中回过神来。“河村学长,太感谢你了,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去关这些灯?”我想我笑得有些尴尬,而且绝对没有胆量去问手冢学长这些灯要怎么操作。
“咦,难道千面不去参加舞会吗?”菊丸学长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我微笑着望望自己的黑色小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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