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若不是林丹汗威逼太甚,科尔沁诸部不见得会一致对外,私底下不也有部族向父汗求援?”
“父汗,四弟说的很有道理,小小的科尔沁怎敢违背您的意思?”一直沉默的代善发言,努尔哈赤敲了敲脑壳,皇太极一锤定音的说道“父汗,咱们的敌人只有草原上的林丹汗和占据中原的大明,科尔沁……”
皇太极沉思一瞬,目光有几分复杂,攥紧拳头开口道“吴克善可用,却还是要有制衡,十四弟将来的大福晋小玉儿的父亲,就是好人选。”
‘嘶’努尔哈赤盯着皇太极半晌,将手中的战报递给他,长叹道“皇太极,你还没有被海兰珠迷糊涂,很好,这很好。”
皇太极仿若没听见一样的低头,快速的扫过战报,果然不出所料,小玉儿的父亲出了很大的力气,心中更有自信的劝道“这是好机会,虽然不见得能同吴克善争锋,毕竟父汗还要借助吴克善弹压蒙古诸部,可暗自支持小玉儿的父亲,也会使得科尔沁无力壮大,对大金同林丹汗之战更有益处。”
阿敏听得云山雾罩很是模糊,莽古尔泰心更细一些,还是有些明白的,代善望着同努尔哈赤对视交流的皇太极,攥紧了红木扶手,不管怎么说海兰珠出自声势渐起的科尔沁,吴克善率领的蒙古铁骑是皇太极的后援帮手,这同样不能忽视,而且他也看西湖自己的父汗对皇太极的信任看重,虽没有多尔衮受宠,可皇太极的实力并不弱,难道他对汗位也有想法?
“你说得对,小玉儿的婚礼不得马虎。”努尔哈赤点点头,下令道“皇太极,你派人在去趟科尔沁,送些赏赐过去,就说本汗庆祝科尔沁大捷,到时看准机会,拉拢分化科尔沁诸部,不能过分削弱,但决不能再出现一个林丹汗。”
“谨遵汗命。”皇太极单膝跪倒领命,努尔哈赤拍着椅子扶手,耷拉下眼皮,低声道“本汗同海兰珠说过,你需要儿子,需要她生的儿子,皇太极,为父还没有老糊涂,更不是毛躁的老十四,晓得吴克善最疼在妹妹是谁。“
”父汗。“皇太极抬头唤道,努尔哈赤看了瞟了代善一眼,不服老的心让他不肯就此放弃手中的权柄,眸光中忽的精光大盛,站直身子,朗声高喝”迁都盛京之后,本汗会亲自南征。“
”是。“四大贝勒齐齐跪倒高声附和,努尔哈赤摆手让他们退去,皇太极并没有同阿敏等人过多纠缠,骑上马返回贝勒府,刚跨进海兰珠在屋子,就见她飞奔过来,在皇太极身边跳跃欢呼”哥哥来信了,他打赢了。“
皇太极担忧在拽住海兰珠,让她不要再像小鸟一样跳来跳去,低声道”仔细一些,难道你忘记了?“
海兰珠愣了一下,脸通红的扭过身去,弱弱的说道”我这不是向你报喜吗。“
”在汗宫的时候就知道了,父汗对布木布泰和颜悦色,她来府中省亲之时,恐怕会得意上几分。“皇太极低声提醒,海兰珠忍住笑意,可怜兮兮的转身抓住皇太极在衣袖,垂着脑袋”你会让我受委屈吗?“
”当然不会。”皇太极轻抚起她的下颚,见到她含笑的眼眸,海兰珠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投入皇太极的怀中,柔声道“那不就行了,我告诉你,能让我觉得委屈难过的只有你一人,别人休想影响到我。”
第一百四十五章 省亲趣闻
又过了几日,布木布泰趁着天晴雪住之日,带着各色的礼物来贝勒府省亲,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能觉察到布木布泰身上透出来的幸福,往日沉稳的俏颜上此时也挂着甜美的笑容,一袭珍珠红旗袍,外罩油光水滑的红狐狸皮斗篷,整齐的小把字头,上插掐金丝的红玉珠钗,衬得布木布泰更是惹人赞叹。
“姐姐,您身子好些没有?”布木布泰向斜歪在绣着牡丹垫子上的浑身透着懒洋洋之气的海兰珠问道,海兰珠轻抚着手中的手炉,扫了一眼旁边炕桌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礼物,轻声说道“我没事,只是前几日比较乏,妹妹有心了。”
布木布泰本想多说两句她如今的幸福生活,可是海兰珠偏偏不提起话茬,让她根本接不下去,乌玛用铁钳子夹着装满红碳的铜盆走进,向布木布泰屈膝行礼,才开口说道“格格,该换炭火了,若是冷到您,贝勒爷要责罚奴婢的。”
海兰珠嘴角微抽,这么温暖的屋子,她哪会冷到?皇太极也是固执非要让她抱一个手炉,还吩咐乌玛按时换碳,其实月事来,也只是第一天难过一些,其它时候根本就觉察不到,她身体的底子可是很好的。
虽然这么想,海兰珠还是让乌玛打开手炉的金色盖子,将烧好的木炭一块一块的放进去,重新将手炉抱在怀里,小腹确实没有那么凉,还是很舒服的,海兰珠轻松悠闲的笑容,让布木布泰觉得有些刺眼。
“科尔沁还有消息吗?哥哥打赢了这场战,都不了辽阳城(原文)?”布木布泰按下心底的酸意,她知道此时不是较劲的时候,若是能让吴克善来看看她,那自己的位置将会更加巩固。
“我倒是没听说哥哥回来辽阳城,战后应该有很多事情处理,他哪有功夫?”海兰珠眼里同样透着遗憾,皇太极派人去了科尔沁,她也是知晓的,还想跟去探亲,却被皇太极狠心拒绝,嫁人之后哪怕在后金都不是很自由。
“姐姐,我如今管着府中事才发觉艰难,还有好多不懂之处,想要向您请教。”
海兰珠坐起身子,将怀中的手炉放在膝头贴近小腹,舒服的呻吟,柔声道“我这点本事哪能教得了妹妹?你没瞧见我身边多了富察嬷嬷和曹嬷嬷?她们都是辅佐我行事的,妹妹也要找一些懂事的人在身边才好。”
布木布泰暗自记下,为难的叹道“他将府中事交给我,怎么也不能让多尔衮失望,好在大妃和善,经常指点于我,若不然我还真是应付不来。”
海兰珠敛眉,看来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轻笑道“妹妹一向聪慧,自会让大妃满意的。”
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淡淡的建议“哲哲福晋一向待妹妹亲厚,她也盼着你来省亲,妹妹不妨去她那坐坐。”
“我正要同姐姐说起呢。”布木布泰想不明白自己来海兰珠这,为何哲哲没来?站起身向海兰珠告辞“那我就依姐姐的意去看看姑姑。”
“苏沫儿。”海兰珠开口,苏沫儿停住脚步,吃惊的看了微笑的海兰珠一眼,垂下眼帘应道:您有何吩咐?
“我这什么也不缺,又不爱串门子,戴不了这许多的首饰。”海兰珠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礼物,乌黑的眼里透着一分的了然,这应该都是多尔衮当初送来的那些,柔声道“哲哲福晋待你家格格若女儿般疼爱,当初送嫁时也给了一份厚重的嫁妆,如今妹妹得宠,她见了这些东西也会放心。”
“这??”苏沫儿为难的看着布木布泰,“姐姐,你这是何意?这些都是我送给您的,我也是明白你的心意的,出嫁时那份嫁妆起码有?”
海兰珠抬手止住布木布泰的话,淡然的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是海兰珠的妹妹,是科尔沁的格格,阿妈虽然没明说但也希望你能嫁得体面,这些我都是明白的,妹妹,我再最后劝上你一句,若是失了娘家,咱们在辽阳城才是无根的浮萍,你要想清楚才是。”
布木布泰脸一白,低头应道“我记下了。”向苏沫儿递了个眼色,苏沫儿捧起了大部分的礼物,却将最为贵重的留下,随着布木布泰出门。
“格格,布木布泰格格恐怕不会往心中去,毕竟哲哲福晋的影响太深了些,她又一向不服气您,依奴婢看,您恐怕白说了。”乌玛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坑桌,将礼盒打开,瓷器玉石引人眼球。
“白说也要说,她听不听我总是要再说一次的,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海兰珠眸光沉沉,盖上了盒子,叹气道“这些东西都放好,兴许将来还能用到。”
乌玛嘴边扯出笑意,凑趣道“刚刚看您的架势,奴婢还以为您会将礼物扔了呢。”
“暴殄天物,不知珍惜会遭报应的。”海兰珠抬手敲了一下乌玛的脑壳,低笑的说出心思“刚刚还真这么想过,可还是舍不得,我就是贪财的海兰珠。”
“格格,刚刚在外面奴婢见到布木布泰格格新收的那两个丫头同日娜显摆呢。”
“显摆?她们显摆什么?”海兰珠想到一种可能,低笑道“难道她们显摆被多尔衮收房了?不会的,布木布泰怎么会那么?”
海兰珠见到乌玛神情闪烁,微微点头的模样,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怎么会?她才成亲没有十日,这是不是太快了些。”
“您不晓得,这婚期是大汗直接定下的,哪会算计到布木布泰格格的小日子?”乌玛红着脸,凑到海兰珠耳边,低声道“好像听说没两天布木布泰格格的月事就到了,她又不想让多尔衮府里的汉女伺候,就抬举了那两个丫头,如今她们可是得意的不得了,走路说话都硬气许多。”
海兰珠一拍脑袋她也将这事忘记了,心中涌起一丝的好笑,又带有几许的怜悯,哪怕布木布泰再大度也不会想让多尔衮碰别人,这可是她的新婚呀,可努尔哈赤的命令又有谁敢违抗?
“苏沫儿呢?”乌玛听见这话,低声道“她应该也是有志气的,执意不肯,布木布泰格格也舍不得吧。”
从小伴她长大的苏沫儿,怎么舍得下手除去?布木布泰等到缓过手来,定会让那两个丫头消失,毕竟她们的存在就是布木布泰新婚的耻辱,只是不晓得她用什么手段罢了。
“乌玛,外面有消息了吗?”海兰珠瞥见外间坐在小茶几旁愣神的日娜,隐患留在身边总是不妥当,下定决心低声道“若是打听不出来,就让富察嬷嬷去,她在辽阳城人面更广一些,这事不能再拖了。”
“您放心,奴婢会同富察嬷嬷说的。”乌玛保证,海兰珠重新靠在垫子上,叹气道“我总是为她好,小门小户也有乐趣的,哪像贝勒府这么多的事?将来事情会更多更繁琐,一步走错,那就是万劫不复。”
“格格,贝勒爷不会如此待您的。”乌玛低声劝道,海兰珠淡笑不语,还算清楚这段历史的自己,又怎么会不晓得皇太极会走到哪一步?谁能想到现在的四贝勒,将会是一个开国皇帝?
海兰珠阖上眼,乌玛见状撤掉坑桌,打开锦被盖在她身上,“乌玛,一会布木布泰来辞行,就说我睡下了,她的心意我已经明了,我也帮不了她什么忙,让她自己多保重吧。”
“格格,奴婢担心哲哲福晋恐怕会说些什么事情。”海兰珠嗤笑出声,叹气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是拦不住的,随她们去,听哲哲福晋的话,总有布木布泰后悔的那日。”
乌玛见一切无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日娜迎上来目光闪烁的低声问道“主子睡下了?乌玛姐姐,用不用再给主子煮红糖水?”
“格格到没有吩咐,她已经好了不少,红糖水许是用不上。”乌玛看着日娜,暗自摇头,她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怎么就想不明白,以格格的性子,怎么会让陪嫁丫头伺候贝勒爷?
“那用不用将隔间的炕也烧上,我丅?”日娜在乌玛的逼视下停住了口,惴惴的低咛“我是担心晚上守夜的姐妹,若是炕凉,也伺候不好主子,最近天还是很冷的。”
“这你倒不用担心,最近几日格格脾气不顺,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