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暗想登上汗位以后还能没有更好的吗?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有一日我得偿所愿,也会满足庶妃的心愿。”莽古尔泰路过德因泽时,从她的手中抽出绢帕,“庶妃,记得上烫伤药,那可是给父汗用的汤药,你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带着德因泽身上幽香的绢帕扫过鼻子,莽古尔泰很是得意,也有几分异动,将德因泽送给皇太极之前,是不是可以……
德因泽勾起唇角,平稳如常的端着汤药走进大殿,柔声道“大汗,用药了。”
努尔哈赤撩开松弛的眼帘,沙哑的说道“端过来吧。”德因泽走进,努尔哈赤接过汤药碗,瞥了一眼她微红的眼眸,问道“哪个敢欺负你?为什么哭?”
“大汗,我担忧你的伤势,没事的,而且外面风大迷了眼睛。”德因泽眼睛更红,岔开话“听那些大夫说,温泉对您的伤口有好处,大汗…我们…”
“同本汗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努尔哈赤拉住德因泽的手,上面的烫伤清晰可见,皱眉问道“你碰到皇太极了?他刚刚出去的。”
“不是的。”德因泽摇头,泪珠滚落,低声道“我只同四贝勒打了一个照面,四贝勒见我端着汤药,便问了一句您的病情,总共没说上两句话,四贝勒就出宫去了,可是…可是…”
德因泽突然跪在努尔哈赤面前,仰着头说道“大汗,我知道您心中有东哥格格,只是因为我又几分想象,才宠爱我的,可在我眼中您就是女真人的英雄,若是您有一日故去,我愿意跟去伺候您。”
“你起来,德因泽,本汗相信你。”努尔哈赤拉起德因泽,捏起她的下巴,低声问道“你果真愿意为本汗殉葬?”德因泽点点头,努尔哈赤大笑道“好,德因泽,没有人敢侮辱你。”
“大汗,德因泽妹妹能有此心,真是难得的紧。”阿巴亥端着奶茶走了进来,含笑的瞥了一眼德因泽,低笑道“这般年轻又容貌可人,却能有此心,难怪有人惦记着,您宠着。”
德因泽此时才有几分紧张,她并没有料到阿巴亥会突然闯进来,更没料到她会听见殉葬之言,收敛好心神屈膝道“给大妃请安。”
“快起来。”阿巴亥和善的拉起德因泽,拍拍她的手,向努尔哈赤低笑“大汗,有了德因泽这朵解语花,您必不会寂寞的。”
德因泽知道要想在汗宫中瞒过阿巴亥几乎不可能,神情上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努尔哈赤含笑不语,双手分别搭在她们二人肩头,满意的说道“有你们二人相伴,本汗哪日去了,也不会觉得孤单。”
德因泽羞涩的低头敛去一抹担忧的神情,阿巴亥娇笑连连,将努尔哈赤逗得大笑起来,只是在笑声中他难掩对阿巴亥的一分探究,若多尔衮继承不了汗位,阿巴亥是必死的,他们谁都容不下阿巴亥。
三人各有心思的谈笑着,却岂料一语成真,命运有时就是那么难以捉摸。
第一百七十六章 探听消息
日子过得很快,正当布布学习爬行时,已经转入天命是十一年盛夏六月,努尔哈赤由于病情时好时坏,性子更加的暴躁,前几日还训斥了他的子侄,尤其重责莽古尔泰,皇太极回府对海兰珠笑言,‘这根本就是莽古尔泰自找的,他总是自以为聪明,实则不然。’
海兰珠并没有将皇太极的话放在心上,专心的照料儿子布布,如今这个小家伙,越来越顽皮,一时注意不到,就弄出点动静来。他的衣服都是海兰珠亲自画的图样,可爱非常,布布的睫毛又长又密,圆圆红润的脸庞仿佛娃娃一样,再穿上那些配有动物的小衣服更显得招人,他又不惧怕生人,常来常往的福晋都喜欢抱他,尤其是小玉儿,更是喜欢他不得了,因为布布,反倒同海兰珠重新亲昵起来,但海兰珠心知再也找不回往日的情意。
努尔哈赤重伤,后金的规矩他子侄的福晋都要进宫请安或者亲自侍疾,海兰珠本就对努尔哈赤没什么好感,又不想惹是生非自然能躲就躲了,以照顾儿子为由,很少进宫去,既然她不去,哲哲等人又怎么能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哲哲倒成了宫中的常客,她本身长袖善舞,待人和蔼,不管旁人说什么话,都能接得上,再加上心细,人也很精明,自然得了一些消息,每次回府后,她都会去见皇太极,在那一刻她仿佛才是大福晋。
“格格,您也不能再窝在府里。”乌玛愤愤难平,看着来海兰珠拿着拨浪鼓逗着布布在厚垫子上向前爬行,低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能不在意呢?哲哲福晋可又去找了贝勒爷,您难道就不往心中去?”
海兰珠神情不改,见到儿子爬到近前,一下子抱起布布,狠狠的亲一口,笑道“大汗哪有布布可爱。”
“格格。”乌玛着急的跳脚,皱紧眉头道“您不是说过,男人经不起试探的吗?要将危险消灭在萌芽里,总是让哲哲福晋去找贝勒爷,瓜田李下,您就不担心?”
“乌玛,皇太极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海兰珠抱着儿子做到毡子上,轻抚他的脑袋,布布开心的眯着眼睛,小嘴蠕动着,仿佛小狗一样蹭着海兰珠的手心,看神情就知道他很喜欢自己母亲的碰触。
“我不愿进汗宫,就是不想惹是非,哲哲福晋这时正好用得上,皇太极又怎么会拒绝?不过…”海兰珠唇边露出淡淡的笑容,低声道“女人们之间的消息琐碎,皇太极有人不见得会信,而且他见哲哲福晋能有几次?哲哲想凭这些得到宠爱恐怕打错了算盘。”
“格格,就算您说的都对,可是你也不能一次宫门都不进,你毕竟是贝勒爷的大福晋,您看看小玉儿格格,以前那么喜欢大阿哥,隔三差五的必到的,可是如今也有小半个月没见了,还不是是去汗宫了?”
乌玛跪在毡子上,靠近海兰珠,压低声音“奴婢知道您心中有火气,埋怨大汗,四月时明兵袭击萨尔浒,大金兵败,多亏吴克善世子和小玉儿的阿玛驰援,可大汗却单单厚赏称赞他,把世子爷晾在一旁。”
“哪是单单的厚赏称赞,差一点就封他为汗了”海兰珠撇嘴,努尔哈赤这是嫌科尔沁太平静安稳,才故意这样做的,好在吴克善并不在意这些虚名,若不然科尔沁兴许就会内乱。
海兰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几朵云朵,遮住了烈日,阳光也不是那么的炙热,哄睡了儿子,叹气道“梳洗一番,随我进宫。”
“是。”乌玛展开笑容,主子终于听劝了,海兰珠收拾整齐,安排好府中的事情,对儿子的安全格外的重视,她决不许旁人伤害到布布。
其实海兰珠不是为了吴克善的事不去汗宫,她深知自己的脾气不太好,担忧控制不住,让皇太极难做。乌玛说得也对,不去汗宫,也交代不过去,在海兰珠心中还真没觉得,能在闲谈中打听到有价值消息的可能,重要的事,这些后金的男人又怎么同女人说起政事?
跨进汗宫,海兰珠还是决定先去看看大妃阿巴亥,打定主意向她的寝宫走去,踏在青石路面上,看着两侧种满盛开的花朵,五颜六色的很是鲜艳,亭台殿宇虽不见得有多恢宏壮观,但也透着庄重威严,建筑风格也沿袭了女真人的一些风俗,粗犷豪迈,缺少江南的精致小巧。
“给四福晋请安。”阿巴亥宫殿门口的婢女见到漫步而来的海兰珠明显一愣,她可是不常见,生下儿子以后几乎就没有再见过。婢女们偷瞧海兰珠,此时她已经是四贝勒的大福晋,身上自然透着更多的贵气,而且最让人羡慕的是,海兰珠肌肤并没有因生下儿子而变坏,反而更加的娇嫩,举手投足之间风韵比以往更胜一筹。
“您请进。”婢女撩开细竹子编制成的帘子,海蓝珠淡笑的点头,迈步而入,在婢女的引领下来到宽敞明亮的东屋。阿巴亥坐在临床铺陈这名黄色褥子的炕上,身后放了两个明黄绣花的垫子,她的手臂搭在檀木的炕桌上。正含笑望着走进的海蓝珠。
“我可有一阵子没见你了,是在是想念的紧。”阿巴亥热情的开口,海蓝珠屈膝行礼“大妃安。”
阿巴亥伸手拉着海蓝珠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笑容更加的灿烂“近日真是赶巧,她们刚刚离开,我正闲着无聊,你就到了,正好同我说话解闷。”
海蓝珠也没有料到,阿巴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往日这个时辰不应该有很多的人吗?柔声问道“我自从生下叶布舒身子就不太好。总是想进宫请安,可又怕犯了忌讳,就耽搁了下来,好在哲哲福晋常来问安,也算代我进了一分心。”
“哲哲到也是个妥当的人,但她哪及得上科尔沁明珠?常来的福晋们倒是经常同我夸赞你,她们可都很喜欢叶布舒,说是从没见过那么机灵的孩子。”
“大妃过奖了。”海兰珠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巴亥笑道“你怎么没带他进来,也好让我也瞧瞧,大汗还提了两次,想见见孙子。”
“他刚刚睡熟,我实在不忍叫他起来,这孩子看着性子还好,可若是没睡够,他折腾起来还很闹人的,我是怕吵到大汗大妃。”
阿巴亥眼里闪过一分的向往,重重的叹气“我哪会怕吵到?我现在就想着早点抱上多尔衮的儿子,也不知道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十四阿哥宠爱小玉儿和布木布泰,总会有好消息的。”海兰珠心中无奈,她也听到消息,小玉儿和布木布泰相互争宠,各不相让,多尔衮倒是做到不偏不倚,对这两人都很宠爱,可是她们却没有身孕,反倒一次意外让伺候多尔衮的丫头有了身孕,而且那丫头还是布木布泰的陪嫁,布木布泰再吃味,也会好生照料着,可也不知晓怎么回事,那丫头突然流产而亡,为这事多尔衮还发了好一通的火,再加上努尔哈赤更看重小玉儿,布木布泰很是受了一些的委屈。
“她们两个太年轻,哪有你懂事?你是她们的姐姐,又是嫂子,有空可得好好教教她们。”阿巴亥不无遗憾,显然多尔衮多年无子,让她也有些想不通,只能不停的给她们施加压力。
“我这点本事哪能教得了别人?”海兰珠淡淡的笑道,就算她说的话,小玉儿也不见得会相信,总是隔着一层,不像以往那么贴心。
“启禀大妃,庶妃让奴婢来取大汗的东西。”一名身穿绿色宫装的宫女走了进来,阿巴亥招来了可信的奴婢吩咐了几句,一会功夫大包小包的交给来人,,见那宫女出了门,阿巴亥眼里难掩一分的失落,轻叹道“大汗真是一刻都离不开庶妃,走到哪都丢不下她。”
见海兰珠面露疑惑,阿巴亥随口解释道“过几日大汗就要去清河汤泉,正收拾东西呢,已经吩咐下来,由庶妃跟在身边伺候着,我只能留在汗宫了。”
“大汗时信任你才会将汗宫交给您,别人哪会让大汗放心?”海兰珠心中有个模糊地印象,努尔哈赤仿佛就是病逝在清河汤泉,是不是应该同皇太极说上一句?省的他毫无准备。
“我是比不上德音泽的年轻貌美,她看着就仿佛花骨朵一样,大汗自然喜欢,不说大汗,就连旁人也看重的紧呢。“阿巴亥拍拍海蓝珠的手,面上有几分惆怅,开口说道”爷们都是爱个新鲜,最近四大贝勒可是常来面见大汗,庶妃又在旁伺候着,自然见得就多了,总有些闲言闲语的出来,我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