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有我在,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不许你去犯险。”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傻傻的,说明白不明白,说不明白似乎又有些懂了。
第二天,在辽军中就开始流传出了一个说法,说当初萧元烈带兵前往云州堵截慕容仟,遇见了出手狠毒的苗人,他们用了许多见所未见的毒药和蛊虫,人一沾上非死即伤,这样才使得辽军死伤惨重,被慕容仟等人突围逃脱。
我估计这个消息是萧元烈派人放出来的,一来他吃不准那天耶律静澜有没有听到我说的,二来,即使听到了,如果赤眉白眼的上去解释,反倒容易让人产生误解,放些消息出来以正军心,是最简单的方法。
但可惜,他估量错了。
耶律朝风居然向辽王请命,说希望能仔细研究一下那些毒害人的毒药和蛊虫,以便将来对付苗人时不用素手无策,而耶律静澜也答应了。
两天以后,调查的人就被派往了云州。
我对于这件事十分期待,天天盼着结果出来,萧元烈就算不死,我也先要他脱一层皮。
我翘首企盼了几日之后,调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十三、塞北一夜风吹雪 慕容仟北上叫阵
可是调查回来的结果,却是——辽军的确因为苗人的毒药和蛊虫死伤无数,但那些尸体现在已经完全腐烂,没有办法再调查下去。
怎么可能?照说一个贪心的人胃口只会越来越大,这次南侵可以说有很大的油水可捞,萧元烈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发扬什么风格吧。
好几天我都因为这件事儿心烦意乱,可扑了个空的耶律朝风却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我不知道最近他们在忙些什么,反正也没有人会告诉我,但对我的照顾几乎还是他亲力亲为,并且无微不至。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粗犷的辽国汉子,居然有这么细的心思,甚至连我吃东西具体喜欢多酸,会在什么时候反应呕吐,他都摸清楚了,第一时间给我送上关怀。
但这样的关怀对我来说,只是隔着窗玻璃的花,再好,再美,终究不是自己的。
若打碎了去拿,便会鲜血淋漓。
而两天后,前方突然传来消息,慕容仟北上叫阵。
这个对我关怀无微不至的辽国汉子,要和我的男人在战场相见。
算时间,行风应该是在南疆得到我被劫走的消息后立刻便领兵北上,不知这一路又有多少艰难险阻,南疆寻宝的事完成得怎么样了?我心里无数的疑问,都只有在见到他之后,才能得到答案。
而辽军方面,耶律静澜封耶律朝风为先锋将,统率三军,要一举拿下天兴朝的余孽。
宣布这件事时,耶律静澜颇有深意的看着我,又对耶律朝风笑道:“能不能守住这位夫人,朝风,就看你这次的表现了。”
萧元烈站在一旁,也是冷冷的一笑:“朝风兄,此战可关系到江山美人,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他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可以理解,因为耶律朝风被任命为先锋将,而他却被留在了后方,现在兵权的交接已经在这时无声的进行了。看起来之前尸体的调查并非没有结果,只是耶律静澜顾及当前的士气,等到这里的局势稳定,再和他秋后算账。
我什么话也不说,转身提着裙子上楼了。
出战的那天,我依旧被他们留在房间内哪里也不能去,我不知道外面灰蒙蒙的天和呼啸的北风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我坚信,我的行风,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去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耶律朝风慢慢的走了进来,静静的站在我身后看了我很久,才轻声说道:“今天,如果我能取胜,就回来娶你,我们去草原,过最平静的生活,我会好好待你,待你肚子里的孩子,把他当亲生的孩子一样,好不好?”
“不可能!”我尖利着嗓子说到,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他:“你赢不了行风,永远赢不了!行风一定能战胜你,把我救出这个鬼地方!”
他的目光平静中带着卑怯,似乎在恳求。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但现在,我只希望用自己最刻薄的语言击垮他,让他无法与行风抗衡。
耶律朝风,我求你,你放弃好不好?你放开这一切,好不好?
“若素,我是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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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塞北一夜风吹雪 谁死?谁生?
“没有如果,行风不会输给你!你也别想娶我!”
他痴痴的看着我,那一刻那双琥珀色的眼珠里似乎闪过了许多东西,但他终究什么也没再说,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一个人坐在桌前,突然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我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要被冻僵了一样。
这寒冷的北方啊。
马蹄声响起,渐渐的又远了,我知道他已经出征了,去战场上与我的男人厮杀,他曾经给我的帮助与温柔我永远不会忘记,但如今,梅若素的心里只能有一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的愿望,为了这片土地的宁静,我必须牺牲掉对他的那份感激与愧疚。
这样呆呆的坐着,不知坐了多久,门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门被推开了,我抬头,看见耶律静澜悠然自得的走了进来。
“你的丈夫很快就要被朝风在战场上杀死了,你不担心?”
我冷笑:“你的北院大王很快就要被我的丈夫在战场上杀死了,你不担心?”
两个人的目光对峙,我丝毫不退却,最后还是他笑了笑:“果然,难怪朝风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真的——太像那个女人了。”
我心中一惊。
耶律静澜已经带着一些沧桑的口吻回忆着:“我这个兄弟,半生与儿女情长无缘,唯一动过情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你,还有一个,就是杨莞尔,我的德妃。”
“他爱那个女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能看得出来,为了这个女人,他只身南下犯险,不顾我的命令率兵营救,甚至——在我要强行纳她为妃的时候,朝风,对我忠心耿耿的兄弟,第一次差点和我翻脸。”
“可是,就是让他这么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守护的这个女人,还是把他视为无物,她还是抛下了我们两兄弟,只身逃回了南方,最后听说,还死在了赤锍塔里。那段时间,朝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他说这些话都很平静,但我的手已经藏在袖子里,抖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耶律朝风对我有情,否则不会几次为我仗义执言,还救我于水火,甚至为了我宁肯做一个庶民,但我却是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路的痴情,他是如何走下来的。他对我,用情竟然这么深!
耶律静澜走过来看着我,道:“你知道朝风出征前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如果他能赢了慕容仟,就要回来娶你,任何人不得异议;如果他死在慕容仟的手下,就要我把你送回慕容仟身边,绝对不能为难你。”
……
“但是,你认为,我会继续留你下来?留你下来让他这么神魂颠倒失魂落魄?”
……
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耶律静澜已经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三个男人,每个人手上都托着一个托盘。
第一个托盘上,放着一根白绫。
第二个托盘上,放着一杯白酒。
第三个托盘上,放着一把锋利的短剑。
而在这时,我听着远方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号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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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皇后成长史:倾国妖后(我不要死!我不能死!)
“行风如此爱你,我也不想让你死得那么没有尊严,你可以自己挑选。”
他冷冷的看着我,俊美的脸上带着比屋外冰天雪地还冷的表情,冷冷道:“你也不要怪我无情,要怪,只能怪你太想杨莞尔,而朝风对杨莞尔用情太深。我不能让你害了他,将来还要害我!”
呵呵,这就是男人,这就是古代的男人。
我起身,慢慢的走到那三个男人面前。
白绫、毒酒、匕首,过去在宫廷剧中看多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有面对的一天。那三样东西,往往都是他们处死女人常用的,古代的美人似乎注定只能有这一个下场,一种归宿,男人完不成的事,是因为红颜魅惑;男人的江山,永远是为了女人而亡故。总之,不论什么样的灾难,最后买单的,永远都是女人。
真想不到,我居然会步上这样的后尘。
我微笑着,伸出颤抖的手,指尖滑过如水的丝缎,如冰的玉杯,最后慢慢拿起了第三个托盘上的那把短剑,寒光闪闪,一下子就刺痛了我的眼睛。
耶律静澜背对着我,负手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道:“若朝风战死,我会把你的尸骨与他合葬。”
我用力的握紧了那把短剑,直到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浮起,转身看向他,微笑道:“多谢辽王了。”
话音刚落,我举起短剑,看着光亮的剑身上映出了我扭曲的样子,突然一翻转手腕,用力得向他后背心口刺去,但耶律静澜似乎背后也长了眼睛,剑尖触到他的一刹那猛的一闪身,整个人已经游移到了一旁,我刺了个空。
“你还真是不死心。”
我抓着锋利的短剑恶狠狠的看着立刻围上来的三个辽人,双目血红,用力的咬着牙发出野兽般的呼啸声,好像一头看着敌人闯入自己领地的狼。
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的丈夫正在战场上作战,他要将我救回去,我还要再见到他,我的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应该一家团聚过最幸福的日子,而不是死在这里!
我凶悍的目光告诉眼前的人,若谁再上前一步,我立刻让他血溅当场!
那三个辽人一时也被我的爆发吓住了,迟迟不敢上前,还是耶律静澜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他们得到命令,也不再迟疑,立刻就要围过来对我动手。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窗户发出一声巨响,好像触碰到了什么爆炸似的,木框残渣四散开来,好多打到我的脸上,疼痛不已,而我睁大眼睛,看着窗外一个人就这么硬生生的闯了进来,一下子落到我的面前。
“夫人!”
是林深!我睁大眼睛看着,的的确确是他,还不止他一个,接下来又有好几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窗外冲了进来,立刻挡在我的前面,形成了一个保护屏障。
耶律静澜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沉声道:“上!”
两队人马立刻战成一团,林深却并没有加入战圈,而是紧紧的抱住了我,说:“夫人小心!”然受便带着我往破了一个大窟窿的窗外纵身一跃——
窗外还吊着一根粗壮的麻绳,看来他们就是吊着绳子闯进来的。他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抱着我,像飞翔一样从二楼一跃而下,脚下数不清的辽兵已经发现了我们,急忙拿起兵器追赶上来。
林深带着我落脚在了天香楼外的一处小巷口,那儿正有一匹马等着。
“夫人,你的身体,还行吗?”
他是担心我的肚子,若骑马颠簸会影响孩子,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挥挥手表示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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