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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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妖后-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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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眼看了我,看了耶律朝风,看了无尘,最终又将目光放回到耶律静澜身上,轻轻的说道:“阴谋,赢不了对一个人的爱。”
      我看着她,一时感觉有一种危险在空气中放大,而萧元敏最后说道:“求您,放过我哥哥,这一切的罪,就让我来洗清吧。。。。。。”
      “不要!”我立刻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嘶喊刚刚出口,萧元敏却已经飞快的从衣袖中摸出一把隐藏的短剑,当心回剑,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鲜血四溅。
      “敏敏——!”耶律静澜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扑了上去,将软倒在地上的萧元敏一把抱了起来,用力的搂着:“敏敏,敏敏你不要这样!我不杀他,我谁也不杀!你不要死!”
      周围所有人被这一瞬间的爆发吓傻了,而萧元烈看见自己妹妹胸口上绽放出的那朵刺眼的血花,竟然立刻昏死了过去。
      “医生!快叫医生来!”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大声道,周围人还有些懵,我抓住耶律朝风吼道:“叫大夫来!快去!”
      不过一分钟,大夫就被他们急急忙忙的抓来了,战战兢兢的想要给萧元敏止血致伤,萧元敏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浑身都抽搐了,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耶律静澜,仿佛担心下一秒,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他,所以要在临走前将他的样子永远的篆刻进自己的生命里,来生也不忘记。
      大夫为了给她止血,不得已直接深受抓了她的手腕,却在这时“啊”了一声。
      “怎么了?”耶律静澜看着他:“是不是很严重?快救她!”
      “皇,皇上。。。。。。”那大夫牙齿都在打颤:“皇后娘娘,娘娘已经有——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萧元敏自己都瞪大了眼睛。
      这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大殿上每一个人在顷刻间都有一种粉身碎骨的感觉,再看向那满身鲜血躺在皇帝怀里的女人,只觉得心中那种感觉已经不完全是痛彻心扉能够形容。
      怀里的肆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管我如何安抚,丝毫不肯妥协,似乎伸着手想要在空中抓着什么。
      萧元敏转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中竟然无恨无怨,如清水般释然。
      我知道,若说最恨,她应该最恨的是我,她将这次的计划最大的可能性都压在我的身上,她坚信我一定会为了肆风任由他们摆布,却没想到,作为一个母亲,不仅仅是要用妥协来保护孩子,更会用锋利的爪牙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所以会失败,都因我的转变。
      为母则强,大概现在的她,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明白,与释怀。
      “皇上。。。。。。”大夫把过脉之后,便战战兢兢的跪着退到了一旁,不再做任何动作。
      耶律静澜似乎也明白了,低头看着怀中的妻子,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到她脸上。萧元敏的脸色开始发白,失血过多连呼吸也紧促起来,整个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抽搐。
      她——已经不行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的萧元敏一定非常痛苦,但她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也看不出来,还是那么淡淡的温柔的,甚至坚持着伸出手去,沿着耶律静澜俊美的脸慢慢的勾勒他的轮廓,最后被耶律静澜一把抓住:“敏敏。。。。。。”
      萧元敏微笑着,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轻轻说道:
      “一字秋心谁人解,只望来生为君愁。。。。。。”
      最后一个愁字出口,她的手从耶律静澜的掌中滑落下来,无力的垂落。
      “敏敏!敏敏——!”
      耶律静澜撕裂的声音夹杂着肆风的嚎哭,像困兽的嚎叫一样瞬间响彻天际,也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刺进了我的心里。
      肆风手里抱着一簇雪白的花,跌跌撞撞的跑到我身边,洒进我怀里,抬头看着我:“阿娘。。。。。。”
      孩子长得真是快,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就可以不用靠大人的牵引自己跑来跑去,甚至有意识的拿一些东西来讨他满面愁容的母亲的欢心了。
      我低头看着他苹果一样的小脸,伸手摸了摸:“肆风真是好孩子。”
      他眨巴眨巴大眼睛,不尽明白,但似乎又像是很懂得,很快的高兴起来嗒嗒嗒的又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等他再进来的时候,就不是一个人撅着屁股跑进来,而是被一个男人抱着走了进来,那个高大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口就挡住了外面并不灿烂的阳光,给我整个人洒上了一片阴影。
      “若素,你还好吗?”
      我抬头看看他,微笑了一下。
      肆风身上的毒的的确确是被他解了,他自己的毒应该也是早就解了,可为什么这段时间看着他消瘦得那么厉害,渐渐的颧骨高耸,抱着肆风的那只手也能看到清晰的骨骼,好像一个吸毒者。
      “你不要太难过,小心身体。”
      “无尘,你才是。”
      叫他无尘,似乎有点不合适,现在的无尘已经正式更名为慕容修,并且被任命为大辽国新一任的南院大王,掌管国家户、吏及财政,可谓风头无二。我知道他无心于此,这个男人应该皈依法,皈依僧,皈依佛,但现在的局势却不容他选择,如果没有他做南院大王,耶律朝风只怕难保,而整个辽国会陷入怎样的慌乱,无法想象。
      “萧元烈,他怎么样了?”
      “被罢黜了官职之后,他好像反倒轻松了,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癫狂躁,刚刚他好像向皇上提出,想出家为僧,远离红尘俗世去清修,看起来皇上也准备答应了。”
      原本的南朝圣僧当上了南院大王,而原本的南院大王却要削发为僧,这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天道轮回吗?
      我伸手从他怀里接过肆风,淡淡的笑道:“多谢你来看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刚刚上任,有那么多公务要忙,别耽搁了。”
      他看着我无神的目光,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叮嘱我注意身子,便转身离开,我抱着肆风静静的站在院子里,突然,他又嘻嘻的笑了起来,两只手冲着一边又是抓又是捏,好像在玩什么。
      我转头一看,是耶律朝风,他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
      自从萧元敏死后,我和他就陷入了这样的尴尬,或者说僵局里。
      我说过,一定要取他项上人头,可是看着这个男人每每不顾一切的出现在我身边,用那种温柔到无法想象的目光看着我,我又会怀疑,自己是否再狠的能在战场上下这个手。
      我与他,到底应该如何?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僵局:“皇上请夫人前往宫中一叙。”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我低着头,抱着肆风从他身边匆匆的走过了。
      这是那场宫廷政变一个多月之后,我第一次进宫。
      整件事,受伤害最大的,痛得最深的,谁都看得出来,是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我甚至能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抱着萧元敏尸体的耶律静澜是想随着自己的女人一同去死的。
      但,他是帝王,他肩负着自己的责任,不论痛苦,悲伤,再大的苦难,他都必须一肩扛。
      只是,当看到他面如死灰的样子,我还是有些惊愕,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完全从那种悲伤中清醒过来吗?
      他没有在什么正式的大殿上,也没在温暖的阁楼里接见我,而是站在白雪皑皑一片苍茫的花园当中,虽然穿着华贵蓬松的皮草,却更显得一张阴柔的脸苍白无血色,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枯槁的腐气,仿佛顷刻就会从这个世间消失。
      我走过去,轻轻的拜道:“参见皇上。”
      肆风被我牵着,也不下跪,而是偏着头看着这个叔叔,突然放开我慢慢的走上去,抓着他的衣角一拽一拽:“嘎——嘎嘎——”
      耶律静澜低头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蹲下身去,摸了摸孩子胖乎乎的小脸蛋,脸上出现了一种近似于温柔的表情。
      这个时候,才看到他的身上泛起了一点活着的生气。
      但是他的第一句话,却是我绝对想不到的:“莞尔,我不想杀你,你离开辽国吧。”
      我一时没有了反应,看着他。
      耶律静澜淡淡的苦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一直没有认出你来?莞尔,当初要纳你为妃,并不是完全为了国事考虑,你很特别,和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我很喜欢你。”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最后这句表白,我却在心底里觉得有一点悲哀。
      他将喜欢我这样的话如此坦然的说出来,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他对于自己的感情,已经完全的死心了。
      “你这样的女人,这个世上不会有第二个,当我发现觉得你和杨莞尔很像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你就是杨莞尔。”他说道:“朝风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你换了一张脸,我也打算给他,给你们一个机会,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会走到今天。”
      “你和他,和无尘,都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而你留在这里,只会让无尘和朝风一世不得安宁,我本来想过杀掉你。”
      我睁大了眼。
      “可是,你一旦死去,朝风和无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会将所有的事查清楚。无尘还好,但朝风如果再次面对你的死亡,我不知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所以,我不杀你,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好好的活着,但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一时也不知道是应该恐惧自己生杀予夺的大权全都在别人的手里,还是应该庆幸最终自己能够活命,这一路跟着他走来,我最大的震惊竟然是——耶律静澜,为什么好像在做一个交待?
      那种寂寥的神情,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与他再无瓜葛,有一种榄外人的冷漠。
      走到后城门,果然有马车在等着我,上面水和食物也装备的十分充足,足够我们离开辽国回到江南。
      我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便抱着肆风上了车。
      车夫刚刚要扬鞭,就听见耶律静澜说道:“慢。”我探头出去,看见他站在马车旁,似乎是思索矛盾了许久,那张美的惊人的中性美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最终还是从袖中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我:“这是给你的。”
      我看是个小纸包,接过来一捏也是薄薄的,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东西。
      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来得及问,他便挥了挥手,那车夫一声响亮的哨子,长鞭一扬,马儿便撒开蹄子飞跑起来。
      马车有些颠簸,尤其是出了上京城之后,草原上的道路坎坷不平,加上为了快点离开不至于让耶律朝风和无尘有所察觉,车夫也无法在顾忌我们的舒服。
      幸好肆风这孩子对什么都新鲜,似乎还尤其喜欢这样颠簸的感觉,好像骑木马一样,欢天喜地的在车厢里爬来爬去,不时爬到我身边扯扯我的衣角,然后又满地打滚的滚到一边,幸好车厢内垫上了柔软舒服的垫子,否则他一定碰得满头包。
      出城的时候也很顺利,看起来耶律静澜是早就策划好了,各处关节都被打通,我们一路畅行无阻的离开了上京,等揭开帘子看到外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苍茫白雪时,我的心中才终于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才有空闲想一想,耶律静澜刚刚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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