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卿瞪了眼如夫人,忙道:“大哥,小娄才进我们程家,不懂规矩,不知道外面的凶险,一时疏忽也情有可原。”
“子益出门无可厚非,我们程家的男人自然要出门历练。”程少昂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身为程府的丫鬟,上台与一个青楼女子比艺,这件事不知道作何解释。”
“是我,是我与李誉飞打赌,小娄没有办法才上的台,反正也是赢了,不会驳程家颜面。”程子益忙道,不知道父亲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虽然被人围殴,但毕竟两人都没有受严重的伤,父亲却一副要拿小娄开刀的模样。
“哎呦,女子比艺,有失风化,人家以后会怎么看我们程府。”如夫人怒道,狠狠瞪了眼小娄,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深藏不露。
“你先回去。”程少昂喝退如夫人,冷笑了声,“我倒是不知道,我们程府的丫鬟还有这等本事,说,你究竟是什么来历!”她究竟是什么人,常静查了许久竟也没查处丝毫,一个丫鬟绝不会有那等技艺,一想到种种可能,程少昂声音又多了一份森冷。
“小娄只是从小跟着娘亲学习了几年古琴,并没有什么技艺。”娄悦凡叫苦不迭,她为什么要去出那个头啊,现在完了,人家把她当奸细了!
“没有什么技艺就让呈祥楼花魁甘拜下风,你要是有什么本事岂不是祸国殃民!”程少昂眼中更多寒冷,锋利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小娄。
“爹,小娄绝不会害了程家!”程子益叫道,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相信身边的人不会作出危害程家的事情,那开朗的笑容,那清澈的眼神,小娄绝不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女人。
“大哥!”程可卿眼中也有几分疑惑,却还是劝道,“我想小娄即使有难言之隐,也绝不会害我们程家。”
程少昂冷冷一笑,她关系倒是处得好,可卿求情也就罢了,连一向不亲近人的子益也是这般,收拢人心的手段还真是高明:“我不管你进程家有什么目的,但劝你一句,最好不要作出什么事情,害人害己!这次就给你个教训,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能不能不要打我板子?”小娄小心翼翼的问道,心里直打鼓,要是挨上三十大板,她的小屁股还不完了。
一听这话,程少昂一怔,几乎笑出声来,她低头想了那么久,不会就是在想这件事吧。明明知道她来历绝不简单,他却一直把她留在府中,要是换作从前,这等来历不明,心机不纯的人,自己绝不会这般宽容,但是一遇上那双带着一丝惊慌的明眸,他便下不了狠心:“把她拉下去,关进柴房,三天之内,只准给她水。”
“爹?”程子益还想求情,却见程少昂冷冷一瞥,道,“子益,去祠堂跪着,想想今天做错了什么。”出门无可厚非,但是一个堂堂程家大少爷,只能让女人护着挨打,真是丢人。
“是。”程子益也不敢再多说,生怕父亲一个不高兴罚得更重,只好乖乖退下。
这是被关在柴房的第二天,肚子早已饿得打鼓,娄悦凡朝天平躺着,尽量减少体力消耗,她可不想好不容易穿越个古代却被活活饿死,那个程少昂还真是变态,不就是上个台吗,用的着大惊小怪,还怀疑她居心叵测,虽然她是用心不良,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正想着,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细细的声音,不一会儿,门被轻轻的打开,程可卿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匣子:“小娄,你还好吧。”
“可卿,我没事,就是饿了点。”娄悦凡笑道。
程可卿打开食盒拿出一碗鸡汤,一碗粥道:“快吃点吧。”
“你帮我送东西程少昂知不知道?”娄悦凡问道,深怕一个不小心祸及他人。
听她直呼大哥的名字,程可卿倒也没有在意,只是笑道:“知道了又如何,我只是送了两碗水给你啊,还是两碗不太干净的水。”
“呵呵,可卿,你真是太可爱了。”娄悦凡也不客气,三下五初六将东西吃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程可卿收起东西,小心的出了门,示意自己明天还会来。
娄悦凡吃饱了,心情又好了起来,看来她做人还是挺成功的,被关还有人送东西吃,正想着,门又被打开,程子益偷偷摸摸的钻了进来,一见她便红了眼:“小娄,你没事吧?”
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小娄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忙道:“安啦,没事。”
“我给你带了吃的,你快吃点。”程子益忙向她走来,却因跪了整夜腿脚一麻,几乎摔倒在地,幸好小娄眼疾手快扶他坐下,“你腿怎么了?”
“跪了一夜,现在还有些麻。”程子益不在意的说道,递过糕点道,“你饿了吧,快吃。”
他竟是一得自由就过来看她了吗!娄悦凡一阵感动,眼中弥漫着雾水:“你腿麻了就回去歇着吗,干嘛还眼巴巴的跑来,我又饿不死!”
见她还一直为自己着想,程子益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她怀里:“小娄,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关心我,总是为我着想,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奶奶总是嫌弃我的出身,爹总是严厉的要求我,从来不会夸我,每个人都想看我笑话,只有你,只有你会跟我说真话,会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现,跳到池子里救我,为了我受伤,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听着他的呜咽,娄悦凡一阵阵心疼,这么小的孩子,竟背负着这样的委屈吗!生来的母性促使她紧紧搂着怀中的人,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因为子益很好很可爱,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想要好好疼爱。”
“小娄……我这么任性,蛮不讲理,还会有人喜欢吗?我以为人人都讨厌我,想看我出丑。”程子益说出多年来的心结,虽然是程家唯一的儿子,却因为母亲身份低下不受祖母喜欢,爹又老是冷冷淡淡的,外面看他是风光无限,其实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懂事又乖巧的少爷摆摆门面。
“是啊,你任性又蛮不讲理,有时候真是让人受不了。”娄悦凡见他露出失望痛苦的深色,忙又道,“但是,我就喜欢这样的程子益,真实的程子益。”轻轻一吻印下,娄悦凡绽开一个笑容,道,“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程子益小脸通红,却任由她搂在怀里,贪婪得吸取那从未有过的温暖,他知道,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是一个人,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人真心喜欢着他。
半晌,娄悦凡才松开怀中的人,柔柔帮他拭去泪水:“好了,快回去敷膝盖,不然明天有你受得,放心吧,我没事,刚才可卿还松了吃的来。”
程子益点了点头,温顺的走了出去,心里想着明天找机会再过来。
看着他的背影,娄悦凡叹了一口气,那依赖的神情深深印在心里,她知道,自己是放不下这个可怜而可爱的孩子了,但是那有如何,她迟早是要回去的啊,现在给了他依靠,有一天自己离开了,他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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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 绣功]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没老鼠,低头没蟑螂。看来我的待遇比小燕子的好。”娄悦凡百般无赖,竟感叹起这里的环境来。至少这里是干干净净,没有个蛇虫鼠蚁,她也不用满身红包,到处挠挠。
门口的程少昂一怔,没料到那被关紧闭的人还这么悠闲,忍不住讽刺的笑道:“看来你在这里待得挺好。”
娄悦凡一个机灵站了起来,看见来人不由有几分局促,忙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怎么会,我可是整天都在反省!”
“反省?”可卿和子益送吃的过来他也不是不知道,她竟然还有脸睁眼说瞎话,“那你反省出什么来了。”
以后出门一定不能被你逮到,娄悦凡心里暗道,嘴上却笑道:“以后一定不带着少爷胡闹,做个本本分分的丫鬟。”
没忽略她眼中的狡黠,明知道她来历不明,他却不想深究:“那就最好,出去吧,子益在外面等你。”
“谢谢老爷。”娄悦凡忙不迭地跑出去,一想到自己被禁闭了三天,又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颤颤巍巍出了门,让程子益扶着回了秋水苑。
“哇,我终于自由了!蓝天白云,我终于能再见到你们了!”一回到秋水苑,娄悦凡变再也无法忍耐,大声叫起来,这几天可真是把她闷坏了。
“你小声点,被别人听见你就惨了!”程子益忙捂住她的嘴道,“你别忘了,你可是饿了三天的。”
“哦,对哦!”娄悦凡讪讪一笑,装模作样得靠在他肩上,“哎呦,我没力气了,先扶我回房躺着,看来要休息两天才能恢复了。”
程子益好笑又好气,却难得听话的扶着她回了房,经过那天的哭诉,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虽然他还是总板着一张小脸,对小娄却柔顺了许多:“也好,你乖乖休息,要是被爹知道我们送东西给你吃,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所以至少今天你安分点。”
“怎么?这么关心我!”一句话将那张小脸激的通红,娄悦凡心情大好,也不再逗弄他“知道啦,我还不想考验屁股的承受能力,这两天一定很乖很乖。”
程子益见她听话,脸上也满是笑容,为自己少爷尊严得到尊重而喜上眉梢,这才想起拿过桌上的篮子递过去:“诺,给你解闷用。”
“难得你还这么细心。”娄悦凡一看篮子中的绣线白缎,一团绣线,脸色一黑问道,“这是什么?”
程子益笑道:“不是你说要绣荷包的吗,怎么,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就你那双手。”严格来说,小时练过钢琴的娄悦凡双手还是修长秀丽的,程子益言不由衷的讽刺着。
“切,不要小看我好不好,这些小意思,明天就可以交货。”娄悦凡信心满满的说道,不就是绣花绣草吗,虽然她是不会,但她可是有着看家本领的!
“那我等着看你化腐朽为神奇。”程子益笑道。
“这是什么?”程子益看着手中荷包,一张小脸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再也看不见英俊潇洒的影子。
娄悦凡得意洋洋的举举手中的成品,这可是那段瞒着父母不断修炼的手艺哦,笑道:“怎么样,喜欢吧,这只猪是不是栩栩如生。”
是栩栩如生,但为什么要绣上一直朝着他摇着肥屁股的猪啊!“谁会喜欢好吃懒做的猪?”
娄悦凡不好意思的一笑,谁叫后来被一心期盼她练成钢琴家的父亲发现,不准她再做这种粗活,她只来得及学这个:“没办法,我只会这个,不过看着也不错吧,很可爱哎。”
“这种东西我才不喜欢!”程子益原本期待的心情堕入谷底,臭着脸吼道。
娄悦凡讪讪的拿过荷包,细细一看道:“但是真的很可爱啊,喂,我好不容易绣给你的,不会这么不够意思吧!”
程子益喷了一鼻子气,板着脸不说话,娄悦凡吃力不讨好,气得收回了荷包:“稀罕什么,哼,我还不给你了,待会儿送给可卿,她一定喜欢。”
程子益一听,又猛地抢回荷包:“干嘛要给她,这是绣给我的哎。”
“不是你说不要吗!”这个小鬼,真是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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