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再被追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娄悦凡忙不迭的拉着程子益爬上马车,见影车马娴熟,又是一阵惊叹,“冰块,你还真是不简单啊,对了,今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路过。”他当然不会说一直派人跟踪着她,一发现异常就忍不住出手相救,要是没有他,她难道以为凭自己能够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离开吗!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敢公然挑战程家的势力,真是不知道该说她勇敢还是愚蠢。
“路过?怎么会这么巧,哎呀,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放心啦,说出来我是不会取笑你的……”摆脱追踪的人,娄悦凡心情好极,忍不住打趣着,不期然的看见那张冰冻的容颜上出现一丝可疑的红色,可惜黑暗中看不真切。
“小娄!”注意力全被夺走,程子益不服气的将她拉进车厢,低声问道,“小娄,他是什么来历,不会对我们不利吧?”
“安啦,虽然冰块看起来冷冰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其实是个好人,刚才他不就救了我们吗,好了,你快休息一会儿吧,我跟他聊聊天。”不知为什么,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她却确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再次转出车厢,她笑着拍了拍赶车人的肩,“哎,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你也救过我,只是还你一个人情。”依旧是冷漠的声音。
娄悦凡瞥了瞥嘴,笑得谄媚:“真是的,你就不能说,我们是朋友,要互相帮助之类的话吗,干嘛说得这么生分,好歹我们也共过生死哎,我跟你说哦,要是一直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会交不到朋友的……呵呵,我是不介意啦,放心,我知道你是面冷心热,以后,咱们就是铁哥们,所以……能不能送我去河坊?”
被她一阵叨唠,影眼中的冷漠消减不少,神情却还是淡淡的:“我会安排。”
“那就多谢啦。”娄悦凡不客气的坐倒他身旁,还想说些什么,一阵困意袭来,忍不住打起瞌睡,“今天的夜空好美,影,肩膀借我靠一下,我好困……”
肩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冻结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为什么,你不怕我呢,为什么,毫不保留的选择相信我,好人,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虽然是暑天,吹来的风却是那般凉爽,与那肩头的温暖相互较着劲,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只剩下那耀眼的群星,为什么,一向觉得冰冷的星星,今天泛着一丝温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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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七章 分道扬镳]
林庭程家灯火通明,下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引火烧身,大厅里,一向挂着一脸温和笑容的程少昂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冷酷气息让一向恃宠而娇的如夫人也退避三舍,程可卿也惨白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毕竟小娄挟持子益离开的事情,自己也脱不了关系,虽然她还是认为小娄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但现在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
终于,门口传来一丝声响,常静走进门,恭敬的立在一旁,等着首席上的人问话。
程少昂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戒指,脸上的怒气终于平复了一些,开口问道:“人呢?”
常静蓦地单膝点地,满脸惭愧的回道:“属下该死,没能拦下他们?”
“没能拦下,这是什么意思?”一向用来暗杀的天地玄黄,怎么可能追不上那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女人!难道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她真的是那边派来的奸细!程少昂脸上杀气大盛,无论是谁,要是敢打程家的主意,他都不会放过!
“这个……玄组的人本来已经追上了少爷和小娄,但是……”常静不安的打量着他的脸色,顿了顿才说道,“正想拿人时,突然有高手出现,玄组不是他的对手,少爷和小娄都被带走了。”
“你是在告诉我,在程家引以为傲的玄组的包围下,人还是被轻易带走了!”程少昂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感情,危险的气息却压迫的旁人不敢大声喘气。
常静忙一叩首,道:“属下该死!但是那人似乎没有恶意,只是将玄组的人点了穴,属下猜测,应该不是敌人。而且……听玄组的报告,少爷似乎是自愿跟着小娄离开程家的,并不是我们所想的挟持。”
“哦?难道是子益想出门散散心,拉着小娄乱跑?”程可卿适时的说道,希望能稍稍让大哥解解气。
“哎呦,大小姐,你以为子益跟你一样,喜欢到处乱跑,我看啊,不是挟持就是诱拐。”如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闭嘴,你是什么身份,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妾,即使怀着身孕也只是小老婆,居然还敢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爷,你看她……”如夫人一转身,换上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嗲嗲说道。
程少昂不耐烦的挥开她这个女人,“带夫人回房休息。”
“是。”见他神色不善,如夫人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咬牙离开。
程可卿眼中得意一闪,却想到自己名义上已经嫁入夜宫,也是夜帝名义上的小老婆,脸上也是一片黯然,又想到当初是小娄代替自己出嫁,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的难受。
程少昂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可卿,你也回房休息吧,他们的事我自会处理。”
“但是大哥……那好吧,我先回房了。”程可卿不经意的看了常静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待众人都离开了,程少昂才抬头问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人被带走后,属下马上派人追踪,但是一直被人阻拦,天地玄黄四组都不是对手。”常静脸色惭色更盛,一直视作底牌的暗杀小组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让他情何以堪。
“哦……”能从天地玄黄四组手中救人,又能阻碍他们的追踪,天下只有三股力量,难道真的是那边派来的人,但是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暴露身份,这不是得不偿失吗!还是,他一开始就想错了……“将四组撤回来。”
“是!那少爷那边……”常静打量着他的深色,猜测着主子的想法,现在少爷可是程家的唯一血脉,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程少昂一挑眉,魅然一笑,一扫方才的阴沉:“看来,我得亲自去接不想回家的孩子。”
肩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只要他低头,便可看见那张安心沉睡的娇颜,对他没有一丝防备,为什么,为什么要相信他呢!仅仅因为曾经救过他吗?她一定不知道,若不是那时他练功正在紧要关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只是,她躲过了那一刻,而后,那张为他撑起一片天空的容颜,便再也无法消去……鬓发随风乱舞,她似乎很不会打理自己,总是那样简单的发髻,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拂开遮住那明媚双眸的额发,却忘了这时的她正熟睡着,即使拂开短发,也看不见那澄清明眸……
猛地收回手,他在干什么,竟然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不,他怎么会有这种柔软的情感,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踟蹰,不会的,只是为了还她一个人情罢了,只是这样罢了,是啊,他,早就没有感情这种奢侈的东西!这种只会带给他不幸的东西!
再次伸出手,却再也没有一丝怜惜,冷冷拍醒酣睡的人儿,薄幸的嘴冷冷说道:“起来。”
“嗯,天亮了啊!”映入眼眶的是那刺眼的阳光,带着浓浓的睡意,娄悦凡嘟囔着,待看清身边的人,才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影,早安。”
“不许这么叫我!”似乎被那明媚的笑容刺到,影径直跳下了马车,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影?这个名字早已死去!
这才意识到异常,娄悦凡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是第二次吧,这样冰冷的表情,第一次是在那地窖中,身受重伤的影就是这样防备的看着她,但是自己似乎没有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吧!“冰块,你怎么了?不是你自己告诉我你的名字叫……”
“住口!”胸口生起无名火焰,似乎那名字再从她的口中说出,自己便会痛苦万分,他,只有冷冷喝令,看着那变色的容颜,心底却有一丝后悔,忍不住放缓了语气,淡淡说道,“这里已经安全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现在回去很危险,万一程家……”不待她说完,影冷声打断道,“往东走就是河坊。”
“喂,喂,冰块……”人影一闪,那人已经从视线里消失,娄悦凡不甘心的叫着,程家的势力那么大,虽然冰块的武功是不错,但是现在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你放心,既然能把我们救出来,自然不会被抓,与其担心他,不如多想想怎么找你那位同乡。”不知何时醒来的程子益双手环抱着,脸色不善的看着那急欲跳下车的人。
娄悦凡讪讪一笑,想想也是,如果没有自保的信心,影也不会回去了吧:“你醒啦。”
“你只顾着那个男人,自然不会看见我醒了。”他可是整晚保持清醒,那个男人来历不明,万一居心不良怎么办。
“呵呵,好久不见的朋友,当然要关心关心。”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啊!明明是个小鬼,为什么她就得低声下气的陪笑!
“可惜人家不领情!”程子益再次嗤笑道,明摆着那人嫌她麻烦,她还恬不知耻的纠缠!就不知道那块冰有什么好!
“你……我忍。”为了那满满的荷包!娄悦凡勉强控制着马车,“肚子也有些饿了,先找地方吃点东西吧。”
第一次没被反驳,程子益倒有些不习惯起来,难道是被说中心事了,这个女人真的喜欢他,而且是单相思:“喂,那人来历不简单,你最好小心点。”
“那人?你是说冰块吗?哎呀,放心啦,虽然不敢说他是好人,但至少不会伤害我的。”娄悦凡笑道,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有这种自信。
“你瞎了眼了吗,看不见他身上的杀气!”见她还在辩护,程子益为之气结。
娄悦凡转头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也许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他很寂寞,总是不忍心放他一个人,总是会想,即使能给他一丝温暖也好……但是,可能是我的一相情愿呢,他根本就不需要……也对,本来就是陌生人罢了……”
那种淡淡的惆怅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原本的阳光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阴霾,这根本就不适合她!程子益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好了,我快饿死了,不是说要走吗?”
“知道了,马上出发!”娄悦凡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她正在解剖自我哎,竟然这么没心没肺!马车缓缓跑动,想着河坊进军。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下,原本该离去的身影僵立在那里,久久没有声响,若不是那儒衫男子的出现,他似乎打算一直便这样站立下去:“主上,不用追上去吗!”
凌厉的眼光射向儒衫男子,从那一番话回过神来的人冷漠的开口,似乎讲着毫不相关的事:“跟上,不要让她发现。”
“若是她遇到危险,要不要现身相救?”儒衫男子依旧笑盈盈的问道。
影冷冷看了他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看着那萧索的背影,儒衫男子深深一叹,转而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真是令人头痛呢!明明已经在意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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