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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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九度-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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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出门时,我故意说昨晚做了噩梦,这于出行是大不利的,但我又不能违了皇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因此我向老太婆提了一个折衷的法子,说是让江弱水去郊外的城隍庙替我烧一柱平安烧,老太婆答应了。
  皇都城外的城隍庙与我此行的路线正好相反,我故意这样选择只是想做一个可以麻痹敌人的假像,对于慕千秋来说,江弱水的行程不管与我相同还是相反,他想劫持都是易如反掌的,这就像无论老太婆子派多少人跟着,都拦不住慕千秋一样,嘻嘻……有盖世的武功真好啊,老娘也曾经有过,怎么偏偏现在到用的时候,就TMD忘了呢,真无奈!
  至于那张图,我想……它现在已经平安到达那个眼神不济但心眼奇佳的刘元朔的手里了吧!
  于是,今晚皇宫不会消挺的,爱元和……唉,难道你妈没告诉过你吗?女人有的时候相当的不可信了,呃,我忘了,你妈也是女人,且也一直在骗你!
  “那就好,那孩子也怪可怜的!”
  “你啊,还有心情感怀别人呢,谁有你可怜?”
  “有了玖儿,我就不可怜了!”
  咦,嘻嘻……这句话我听着受用!这辆马车也因为傅云海的这句话而活色生香了。
  ———————见另一个重要的老妖婆子的分割线———
  离皇都五十里的翔云山,正应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那句话,而座落在山中央的菩蒂寺也因为曾在大赢国建国之初出现过祥光吉瑞之兆而被定为了大赢国的国寺。
  换一句通俗的话来讲,这座寺庙并不向普通人开放,它专供皇室使用,许是人以寺荣的原因,这里的例代主持也都伺职着大赢国的国师之职。
  我向来对佛家之道没有研究,当年供神也只知道供关老爷,没办法,混我们这行的,全凭他一人兆着。
  虽是如此,自进了庙门后,我内心的浮躁之气竟也凭空去了几分,许是那响起的木鱼声声,许是那凝神静气的青烟缭绕,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寺庙之地多来几趟倒也不错,即使什么也不信,只为了这份清幽宁静,也值得了。
  我小心按排了副都统陪着傅云海去正殿上香后,才于柳亦吾一起去了后殿。
  “玖爷很疼他啊,一个小厮而以!”
  柳亦吾明知故问,这一路走出来,任凭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穿着小厮衣服的傅云海根本不是小厮,先别提这一路我和傅云海的亲近之举,就只说傅云海那副像貌和气质,哪个眼瞎哪个才能以为他是真正的小厮。
  “柳大学士见笑了,他就是傅云海!”
  我既然敢把傅云海带在身边,我就敢向任何人直言他的姓名和身份。
  “噢,果然绝色,不负云深沧海四字!”
  柳亦吾的右眼皮快速地抽动了一下,很快,几乎就逃过了我的眼睛,可惜我还是捕捉到了。
  “谢谢柳大学士的赞赏之词,我晚上会转述给云海听的,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就不必了,在下没有想讨傅公子的高兴,只要玖爷听后高兴就好了!”
  柳亦吾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没得及细想,我们便已经到了太后暂住的后殿,经过小太监的通禀,总管太监的通传,一柱香过后,我总算见到了传说中大赢国最有实权的女人,——大赢太后刘氏。
  即使是在这荒山寺庙里,做为一个去了男人、寡居独处的女人,她也不能与一个男子正面相对。哪怕这个女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这封建的世俗也是不能打破的。
  所以,我和她之间,便有了一层小小的黄帘,这层隔帘隔断的怕不只是模糊的视线吧,还有两颗永远不可站到同一个立场的心。
  “微臣参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祝太后凤体安康,永享天年!”
  我施了三叩的大礼,额头触地,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了,竟比见爱元和还要紧张,不可思议啊!
  随我进来的柳亦吾,比我显得平静,人家是乘龙快婿,只凭这个身份,我就比不得啊!
  随后,皇太后的做法更加证实了我心里的岔岔,她开口竟说:“亦吾,你也几日未见到凤祥了,她在侧殿等你,你过去看看她吧!”
  看人家柳亦吾多受宠爱,还没有和小公主举行正式的大婚之礼呢,就可以以附马的身份住进了皇宫,现在更是得太后的准许,与公主私会,难道这皇宫的礼仪法度一到他柳亦吾的身上就一切从简、一切从爱出发了吗?
  可怜我这个命苦的啊,还从地上跪着呢,一百头羊我都数过去了,人家老太后也没记起下旨让我起来啊!
  “是,遵母后懿旨,亦吾先退下了!”
  柳亦吾果然是混蛋,他竟连看我一眼都没看,飘飘然撤了出去,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享受水深火热。
  柳亦吾走后,这间殿堂的空气更加的紧迫,我甚至开始怀疑那张帘子后面坐着的人,就是从金大侠的鹿鼎记里跑出来的人物,那么,我不会的……她可就会了,那可是化骨绵掌啊!
  正当我从那里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帘子后面终于又传出了声音,“梅爱卿请起吧,赐座!”
  此时,有两样东西让我望着太后老太婆子终于发下慈悲赐给我的座一阵阵的兴叹……
  它们就是我的左膝和我的右膝,经过一百多只羊的数过后,它们早就TMD跪得麻木了。
  “谢太后!”
  这时,我也就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我从地上爬起,扶着椅子慢慢爬了上去,悬那么久的屁股终于找到可以踏实落地儿的地方了。
  “梅爱卿此番去南方治水,做得是为国为民之事,应是哀家谢你才对!”
  “臣惶恐,一切都是臣应做之事!”
  我靠,这老太婆子绝对是故意的,我的屁股还没等坐稳呢,她一句话,又得委屈我的膝盖亲吻地面了。
  “起来吧,梅卿家客气了,柳卿家是皇上的心腹,皇上每遇大事总是要交给梅卿家才能信得过的,此番治水,梅卿家没有得到皇上的其它指示吗?”
  得,我还是别站起来了,那椅子还是让它当摆设吧,就这个问答的方式,我要是敢坐下,我的脑袋掉地的速度也就快了。

  第九十九章 分析之道

  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我自叹着我人生的这杯茶,是不是茶叶被上帝放多了,怎么会TMD从前苦到后,从左苦到在,从上苦到下,且苦到现在还没完没了呢!
  太后的问题我不能不答,可爱元和交待我的事我又不能回答,两难啊!
  小时候老娘总告诉我,上帝不会为难头脑简单的孩子,阿甘就是例子,可我不敢当阿甘,我简单不到那么彻底,就像现在,我明明可以简单的回答,却不敢选择那个简单的回答。
  “皇上并无其他吩咐,只是让为臣修堤之时,要体察民情,做到公平公正,把皇恩浩荡带到每一处偏僻之地!”
  有些问题,问的人明明知道,却还是要问,她是想为难答问题的人,也是想测答问题的人的心。
  有些回答,答的人明明知道此问此答的目的,却还是不能如愿回答,她知道此答案一说,即使对方早已经知道,她却还是破坏了这个游戏的规则。
  爱元和,只冲太后的一问、只冲我的一答,我对得起你了,不求你懂,只求无愧我心。
  “噢,梅卿家果然是皇室忠臣!”
  带着一丝狰狞的话语里,表面看似竟与刚才的那一问一答无半分关系,其实,也只有我们这些陷在旋涡中的人才能明了吧!
  “臣愧对!”
  我低头,连隔着纱去望的那一眼都没了勇气。
  “梅卿家过谦了,一直以来,哀家都想好好感激你对元朔的照顾,自哀家嫁入皇室以后,刘这个姓氏似乎被无情地剥夺了,即使想对自己的娘家人好一些,也怕那背后的人言可谓,幸好,梅卿家对元朔的赏识,才使他摆脱了困境,这份人情哀家记住了!”
  记住了?不知道太后嘴里说得这个记住是记住了好还是记住了不好?有些东西在别人眼里是好,在她的眼里未必就是了,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点是不同的。
  不过,她这句话里却有一句话说得是事实,她自入了皇宫后,也就抛却刘这个姓氏了。只当自己是皇上的女人,只当自己是后宫的嫔妃,只当自己是未来皇上的娘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刘家的家训,呵呵,这个家训在此时,真像一款最具搞笑力和讽刺力的笑话。
  “哪有,一切都是臣该做的,刘兄才高八斗,在梅某的小小还生堂里,真是委屈他了!”
  不管太后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无关规则的事,我还是实话实说的,刘元朔真的是才高八斗,在我那里,也确实是屈才了,我想这一点儿太后应该比我更清楚。
  “梅卿家过赞了,哀家自己的侄子哀家了解!”
  太后轻轻地长叹,有着遮掩不住的愁,隔着帘子也溢散到了我的周围。
  这是一个老女人的无奈,也是一个老女人的可悲,想想到最后她自己落下了什么,好像也只有这么一声长叹,可她仍是不甘心、仍是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忽然有点同情她,亦有一点同情我们梅府大宅院里的那个老夫人,身处复杂之地,才会逼着人做出复杂之事,只是这事做到伤天害理,可就不应该了!
  “梅卿家,哀家听说你几个月前失足坠崖,而引起了记忆紊乱,对大部分的人和事情都混乱和忘记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没想到老妖婆子竟然会问我这个问题,这件事已经过去好久,外面传说的和我回答外面传说的,总结起来不下十个版本,究竟要这个十几个版本里,拿出哪个来填老婆子的嘴比较合适呢?这才真正是个问题。
  我思量片刻后,一片茫然地答道:“是吗?臣有坠过崖吗?臣都不记得了,太后娘娘是听谁说的啊?”
  我这样问完,强忍着心里的笑,猜想着帘子后面的那张脸会抽搐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想想,便觉得奇爽无比了。
  “噢,看来外面传说的竟是真的,梅卿家的记忆果然出了问题,那么,哀家提醒梅卿家一句,有些事有些人可以忘,而且是最好永远忘记,但还有一些事和一些人,只要没死,最好还是不要忘了,好了,哀家累了,梅卿家也还要赶路,就先退下吧!”
  太后老人家的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可和她说的那一堆话,我自己却无法打发了。
  我知道我和叶无痕的遇刺,十有八九是她派的人,我是她的心腹大患,从曾经到将来,都是。
  不管我将要倾斜于谁,我倾斜的那个人都是她的对手,但……我想此结未必无解,而解此结的人正是那一朵梅花。
  这全看刘元朔的了,只是刘元朔能否放了他自己心里的结,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好在刘元朔禀承家训啊!他家的家训我一辈子都记得,——精忠报国,绝无二心,若生异念,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啊……
  出了太后居住的后殿,我一个人慢慢往正殿踱步,来的时候是我和柳亦吾,往回走的时候却变成了我一个人。
  柳亦吾这家伙能做上太后的乘龙快婿,还真不简单,虽说是状元及第,但哪年都有状元,可为什么偏偏他能当上这个附马,而别的状元就没有这个福气呢?特别是这个附马还是太后最宠的女儿的附马,也不知道他和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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