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从长大,说到梦想,再说到憧憬着的未来,安格里斯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上两句祝福,他想……也许他并不需要特意地去开口拒绝,只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因为连伊洛亚自己都没发现,他所描绘的那个未来里面,其实并没有他。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话题偏差到了哪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在沙发对面的伊洛亚已经卧倒在了沙发上。
他睡着了。
安格里斯看了看时间 ,稍稍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叫醒对方,他横抱起伊洛亚,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脱去了对方的长袍和长裤,脱下了对方的鞋子和袜子,将伊洛亚塞进了被窝里。
至于他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卧室,回到了客厅。
壁炉里的火光暖暖地烘托着这个房间,安格里斯随手脱去了自己的长袍,解开了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将自己扔回了沙发。
他打开伊洛亚送的那盒巧克力,然后往嘴里送了一个。
似乎是自己做的,因为口感有些粗糙,味道又甜得可以……
不过安格里斯还是给自己到了一杯红茶,拿起了一本厚厚的书籍,在安静的翻页中,将那些巧克力一颗一颗地吃完了。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情人节啊。
第十六章 神锋无影 。。。
在霍格沃兹,有一个地方,它永远是阴森森的,冷冰冰的,即使是情人节的美好和温暖,也无法带给它一丁点的改变。
作为一副极其骚包的画像,美女蛇是极其不满意这种永远冷清的气氛的,而这种不满,在产生了对比以后,终于彻底地爆发了出来。
“哦,斯内普教授。”当情人节过去的第一个早晨来临之际,面对着锁了自己一个情人节的主人,美女蛇终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您能不能不要总是板着个脸?瞧瞧人家安格里斯,怎么同样是地下室,你们两个人待的地方,却连气氛都不一样呢!”
心情糟糕透了的西弗勒斯,死气沉沉地看了一眼突然啰嗦起来的画像,平时只要他这一个眼神,这幅画像立马就会安静下来,然而今天,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天差地别!”也许是被西弗勒斯的眼神给反作用到了,画像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安格里斯来到霍格沃兹的第一个情人节,就有小家伙找他告白了!教授你来了这么多年,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法尔斯先生那旺盛散发着的荷尔蒙!与我何干!”恶狠狠地吐出了这句话,心情更加黑暗了的西弗勒斯决定不理会今天格外异常的画像,而是选择直接往前走去。
可是他才迈开的步伐,却硬生生地被画像下一句的自言自语给阻拦住了。
“哎……都进去一晚上了啊,现在还没有出来……”门对门亲眼看见伊洛亚进去,看见他藏在身后的巧克力的美女蛇,不禁想入非非了起来,“纯情男孩的巧克力,爱的告白,美妙的情人节,整晚上都没出来……该不会……该不会是下不了床了吧?”
西弗勒斯的脸色彻底地黑了,他猛地一个转身,几乎不敢相信地用自己的魔杖指着门上的画像:“这是什么意思?”
危险的魔杖,阴沉的主人,可怕的情绪波动,使得想入非非的画像终于回到了现实之中,她怕怕地看着西弗勒斯手上的魔杖,语气立刻间就变得正常又迅速了起来。
“啊,昨天晚上有一个男孩紧张兮兮地带着一盒巧克力进了法尔斯助教的房间,由于昨天日子特殊加上现在还未出来,所以我……我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嘴里说着随便说说,但是八卦的画像却故意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男孩我好像经常看到呢,他和法尔斯助教……似乎关系不错?”
西弗勒斯的魔压几乎是在瞬间得到了提升,他死死地握住了魔杖,完全不相信那个男人真的会没有节操到对霍格沃兹的学生出手!
那些都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而安格里斯……他别忘了他都要30了!他是他们的助教!
“把门打开!”他转过身,将魔杖指向了安格里斯门口的那副画像。
他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法尔斯这个人虽然有些胡来,却不是真正没有底线的人,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事情……
然而,只要一想到他发起疯来,竟然连自己这种油腻腻的老蝙蝠都亲的下去……西弗勒斯顿时觉得,安格里斯的底线……实在是不可信啊!
更何况他没有以前的记忆……也许,道德体系并不算特别地完善?
“把门打开……”他复述了一遍,总觉得还是自己亲眼确认一下,比较好。
然而和美女蛇画像性格完全不容的青蛇画像,却只是冷冷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然后懒洋洋地扔出了两个字:“口令。”
“……让他开门!”西弗勒斯咬牙切齿。
青蛇瞥了西弗勒斯一眼,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不过还好,他还是转达了一下对方的意图,他对着在沙发上看了一晚上书的安格里斯汇报道:“助教,西弗勒斯教授要求进入。”
“额?”安格里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西弗勒斯会主动找上门来,他疑惑地放下了手中的书,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
“让他进来。”他点头示意,然后看着那个男人阴沉着脸踏进他的屋子。
只是,当西弗勒斯气势汹汹地进入了这个房间以后,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画面:散开的巧克力盒,证明了美女蛇画像所言应该属实,所剩无几的巧克力……则说明了……法尔斯竟然接受了一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男孩的告白?!
这太荒唐了!
忍住了即将喷洒出来的毒液,西弗勒斯还是很有理智地意识到,只要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别人是恋童还是变态,都和他无关!
然而,当他刚要问清楚那个男孩上哪儿去了的时候,连接着客厅的卧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睡眼朦胧的男生,赤着脚,穿着单薄的衬衣,下半身就只有一条平脚裤地走了出来!
“哦,现在几点了?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伊洛亚显然还没睡醒,他甚至没看到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而是下意识地嘟囔着。
西弗勒斯顿时目瞪口呆,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连安格里斯自己都是一副衬衣扣子松散的颓废样,看上去……实在是太惹人误会了……
“安格里斯?法尔斯!你竟然……你竟然……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愤怒地咆哮起来,握着魔杖的手瞬间抬起,直指安格里斯坐着的方向。
“什么?!”显然很莫名对方怎么冲进来就这么一句话,安格里斯一副超级无辜超级不解的表情,但是看在西弗勒斯的眼里,就变成了典型的“轻佻”和“不知悔改”。
“统统石化!”一心一意想着要把安格里斯领到校长室去交代一番的西弗勒斯直接出手了,但是却被安格里斯轻松避开。
安格里斯一个闪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面西弗勒斯,他不解地挑了挑眉,用“盔甲护身”挡掉了西弗勒斯下一个的“昏昏倒地”,依然极为莫名。
“你在搞什么鬼?”他开口问道。
“法尔斯先生敢做不敢当吗?”西弗勒斯完全止不住自己的怒气,他虽然厌恶那些永远惹人厌的“小巨怪”,但身为霍格沃兹的教授这么多年,他绝对无法容忍有人对一个学生做出那种行为。
“四分五裂!”一想到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竟然还是安格里斯,西弗勒斯难以克制地加重了出手。
“喂!你过了吧?”安格里斯往旁边闪了闪,郁闷地看到自己的书桌被打下来了一个角,也变得有些恼怒了起来,然而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前,他还是没有出手还击。
“什么叫敢做不敢当?!”他反问了一句,他故意讽刺了一句,“我吻你吗?你来找我负责?”
原谅他,他实在是找不出其他原因了……
“如果是那样,我不得不说,你太热情了吧?”安格里斯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番话,他的这种语气,再联系到他昨天说的“心里话”,使得西弗勒斯几乎是在刹那间变得失控起来。
“神锋无影!”
当咒语再次响起的时候,安格里斯根本没察觉到这个咒语的危险性,而是扬手一个“盔甲护身”。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盔甲护身”被直接打穿,魔咒的威力毫不减弱地向他冲来,在那一刻,他几乎要以为这个咒语会像穿过那个“盔甲护身”一样地……穿过他的胸膛。
还好,神锋无影咒似乎是偏了那么一点,没有打到他比较要害的位置,但也是直接穿透了他的左肩。
鲜血,几乎是在刹那间就染红了他的衬衫。
完全就是惊呆了的凝重气氛,鲜红的血液唤回了西弗勒斯的理智,他完全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他会做的事情!
为什么?……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失控过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安格里斯几乎无法相信这种刻骨的疼痛,他站直了有些摇晃地身子,终于抬起右手用魔杖直指呆在了那里的那个男人,“你真的想杀了我吗?!!”
他真的……想杀了他吗?西弗勒斯扪心自问。
不,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西弗勒斯想要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那双质问而又愤怒的眼睛,他无力地垂下了握着魔杖的手,感受着了安格里斯几乎要爆开来的魔压。
天哪,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他精神恍惚地闭上了眼睛,无论安格里斯会使出什么魔咒还给他,他都不会闪躲。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格里斯几乎是要跳起来了!他的血在他激动情绪的催促下,几乎是不要命地往外彪着,可他完全没有去理会,而是气得浑身发抖。
“所以说看到你我简直是要疯掉了!”安格里斯冲着对方咆哮道,“你就只会这种态度吗?无论是11年前的事还是今天,你就只会用这种态度吗?”
大量的失血还是让安格里斯感觉到了晕眩,他死死地动了动自己握着魔杖的手,却最终还是无力地把它放了下来,他疲惫地叹了口气:“理由,告诉我你一大早吃错药的理由!”
西弗勒斯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只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渐渐地在屋里蔓延了开来。
“你……”看着安格里斯几乎半个身体都要被染红了,西弗勒斯尝试着往前走了半步,却没法再走下去。
安格里斯冷冷地看着他,最终几乎是失望地对他说道:“不想说就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不再理会那个人,而是自顾自地往肩膀上扔着止血和治疗的法术,场面刹那间……又安静了下来。
第十七章 谁在吃醋 。。。
说“再也不想看到”这种话,的确是有些重了,只是作为彻底无辜地受害者,在左肩一阵阵疼痛的刺激下,安格里斯想怎样表述自己崩溃的情绪,都是可以体谅的。
所以,面对着安格里斯的失望,西弗勒斯一字都未辩解,他惨白着脸,一点一点地试图收回自己的脚,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大门一直都没有被关上,只要几步路,他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地方,可是,他却走得格外的艰难。
然而,再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