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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真嘟嘴说:“给我的礼物为什么要交给他,你快带我去看吧!”她一天到晚在宫中非常无聊,现在有了事情做当然急着想做。
耶律焕拗不过她,只好交代说:“我给你送了个人过来,李允珞。”
秦真听了身子一颤,没料到李允珞被耶律焕抓住了,她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变的苍白。见她脸色变差,耶律焕懊悔的说:“看来不是个好礼物……”
“不……六师兄又帮了我一个大忙,只是,我还没有想过怎么面对她。”
耶律焕不解的说:“她将你害成这样,一剑杀了她报仇便是,有什么面对不面对的?”
秦真摇头说:“我恨她将我眼睛害瞎,可是将她性格扭曲成这样的人也是我,若当年不是因为我和赵构,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耶律焕有些气急说:“你为什么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明明不干你地事!”
“不干我的事吗……”
秦真派人去告诉赵构,说是要见李允珞,等宛秋打听消息回来,却说赵构已经将李允珞压到刑部地牢里去了。
李允珞怎么说也是西夏公主,怎么能押送到刑部地牢?要报仇这种明面上的路子是走不得的,赵构这是想干什么?
由于担心,秦真再在宫中带不下去,命人备车,和耶律焕一起往刑部赶去。
待她急匆匆地赶到刑部时,刘琦正带着御前侍卫团团的把地牢围住,见秦真下马车,刘琦惊讶的走过去拜到:“皇后娘娘,你怎么来了?”
秦真听到刘琦的声音,更加确定赵构就在里面,对刘琦吩咐:“带我进去见皇上吧。”
刘琦看到耶律焕也在一旁,猜测耶律焕已将李允珞的事情告诉秦真了,于是派了个人先进去通知赵构,而后带着秦真和耶律焕往地牢深处走去。
赵构之所以要将李允珞压到地牢中,为的只是地牢中的那些刑罚工具,他痛恨李允珞害瞎了秦真的眼睛,此时只想好好的折磨她一番!
地牢中炙热的空气迎面扑来,似有阵阵糊味飘来,秦真恶心地皱起眉头,捂住了鼻子。数个大火盆放在一间牢室中,上面有的放着烙铁,有的放着巨大无比地蒸锅,除去这些,还有各种铁器刑具挂在墙上,幸而秦真眼睛看不见,否则地牢中的景象被她看到,她只怕会吓的不敢跟赵构说话了。
饶是耶律焕,他看到地牢中的景象也变了脸色,没想到赵构折磨李允珞至此!李允珞额头上的烙印应该就是刚刚烫上去的,她肥肿通红的双手应该是被热水煮的,整个人都被整的不成样子。
牢室中那个巨大的蒸锅最引耶律焕的注意,他心中骇然,难不成赵构想把李允珞活活蒸了不成?
赵构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见秦真进来,有些不高兴,但只皱了一下眉头便将秦真拉到角落,似乎是不想她沾上这牢室中的秽气。
秦真拉着赵构的手问:“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似乎是闻到……糊味了……你将她怎么了?”
赵构拍拍秦真的手背说:“没有怎样,只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惩罚。”
秦真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要她为李允珞求情,她是做不到的,可是“眼睁睁”的看李允珞在自己面前受折磨致死,她也是做不到的,该如何才好!
赵构对牢室中行刑的两个狱卒打个手势,那两人就将昏死过去的李允珞从地上拉起,拴在墙上的铁链之上,而后自行退了出去。
秦真想了半天才说:“如今正逢新年,见血光不好,等过了年再处置她吧。”
“好。”赵构微笑着答应了下来,而后带着秦真往外走去,说:“里面空气不好,我们回宫吧。”
151 最后的不和谐
车“咕噜噜”的行在回宫的路上,秦真的鼻尖却依旧中的那股糊臭味,这种不好的感觉让她的双手不自觉的攒紧了。
赵构的手覆上她的拳头,轻语:“有些事情交给我做就好,你不要操心。”
秦真终于忍不住说:“给她一个痛快吧,不要折磨她了。”
赵构语气冰冷的说:“怎么能那样便宜了她?她害瞎了你的双眼,日日折磨着你,我怎么能让她一死了之?”
秦真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赵构因她还深深的憎恨着李允珞,她有什么立场去反对他的所作所为呢?
两人沉默时,刘琦在外禀报说:“皇上,边关急报。”
赵构打开车帘,将急报接了进来,展开一看嘴角便泛了笑意。他将奏报攒在手中对秦真笑着说:“今年元宵节想必会非常热闹,岳大哥、韩大哥都快回来了。”
秦真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完全将方才的不悦忘到了脑后,急忙问道:“真的吗?西夏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赵构说:“西夏的老皇帝没熬过这个冬天,死掉了,太子登基,皇后的势力顿时瓦解。西夏新皇已经向我朝递交投降书了。”
西夏风云陡变,耶律雅珠在做了最后的抗争之后,终于“暴毙”于宫中,结束了她充满仇恨的一生。她对宋朝的恨意几十年不变,只因为她心中念念不忘那个令她牵挂一生的人……
当唐宇风在浮云山庄中得知了母亲死亡的讯息后,半晌没有说话,直至半夜,他望着漆黑的夜喃喃的说:“爹……如今娘也去了,你们终于可以团聚了。你们爱了一生,恨了一生,到下面之后。好好过日子吧……”
弄影的身影在房外时隐时现,她踌躇许久,终于敲响了唐宇风的房门,轻声喊道:“公子,你睡了吗?”
唐宇风说:“还没有,你有话就进来说吧。”
弄影慢慢走进,脸上地表情又喜又悲,非常怪异。只听她说:“公子,皇后已经仙去,弄影如今已是自由之身,不知弄影可否继续跟在公子身边?”
唐宇风低头说:“你既然得了自由之身,就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我……不想耽误你……”
弄影伤心的问道:“公子是在生弄影的气吗?我知道以前我不该听皇后娘娘的话去做那些事,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违背公子意愿的事情了,请公子留下我吧!”说着。便在唐宇风面前跪了下来。
唐宇风伸手去拉她起来,说:“我不是怪你,只是……你本该有自己的生活,你不是我的奴隶,你要多为自己着想。”
“可是、可是……”弄影低声说:“可是弄影实在不知生活中没有公子,会是怎样地日子……”
他们二人相处多年,话已至此,唐宇风怎么不晓得她的心意呢?可惜,唐宇风依旧说:“我不值得你托付一生,你还是走吧。”
弄影摇头:“我不走。我走了谁来照顾公子呢?公子行动不便,弄影万万不能走!”
唐宇风着急了,半吼着说:“正因为我是一个废人。所以更不能留你!”
弄影楞了,唐宇风也楞了,他情急之下竟然说出了心中的郁结!唐宇风坐在轮椅上,弄影跪在他身边,弄影盯着唐宇风侧过去的脸,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哭诉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弄影陪伴公子这么多年。公子怎么能因为这样就敢我走?我不在乎。我从来不在乎!”
唐宇风没料到弄影对他如此执着。考虑了半天终究敌不过心软,揽过她。轻拍着她的背问:“你想清楚了,当真不后悔?”
弄影在他的肩窝急急的点着头,二人眼中都带着泪花对视中,终于笑了出来。
靖康二年,正月初十,岳飞、韩世忠带着西夏地投降书誉满而归,全城欢呼舞动,赵构亲自在城门相迎。
如此大的功劳,封赏自不必多说,岳飞被封靖北一品大将军,主管北线防务,韩世忠被封平西一品大将军,主管西线防务。各赏赐将军府一座、金银田地无数,真正成了朝中的显贵!
岳飞在战场上就听说了秦真眼疾的事情,如今回京了,在
手头上的事情后,第一要务便是请求入宫探望秦真。夏投降交接之事花去了几日的时间,此时已经是将近元宵了,赵构接到岳飞的请求,他便回复说:“皇后这几日也是日日唠叨着要见你,明晚在宫中举办元宵灯宴,二位将军可要早早的来才好!”
与岳飞、韩世忠一起从边关回京的还有梁红玉、吴芍芬二女,她们追随喜爱之人在边关吃苦,却从不说一苦字,真正是爱到骨子里。只是迟迟不见他们成婚,却不知为何。
翌日下午,他们四人早早的就进宫探望秦真,众人团坐在毓秀宫中,好不亲昵。他们见到秦真眼睛坏了,心里难受是肯定地,但是众人也刻意不去提这个事情,秦真自己也不表现出任何悲伤,只打趣着问他们何时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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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红着脸说:“早就该给芍芬一个名分了,可总想着等功成名就了再娶她才不委屈,一拖便拖到了现在。”吴芍芬也是将门之后,这些年不明不白的跟着岳飞,家中早是闹翻了天,受的委屈着实不少。
秦真拍手说:“大哥你如今已经是一品大将军了,赶紧挑个好日子把芍芬姐姐娶回将军府,你再不娶她,我也不依了。”
岳飞傻呵呵地答应着,吴芍芬在一旁听了,心中不知是何等的高兴。韩世忠见岳飞的事情有了着落,羡慕的不得了,下一句便是冲着梁红玉说:“红玉,你也快嫁给我吧,你看他们都要成婚了,你不能总这么晾着我呀……”
韩世忠语中带着委屈,敢情是梁红玉一直拖着不愿嫁她。梁红玉见他在众人特别是秦真面前直接“求婚”,脸上大窘,只低着头不说话。韩世忠趁机说:“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我下月就娶你进门的!”
见他既然连日子都说了出来,梁红玉才啐他一口说:“我孤伶伶一人,你欺负我就是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语中的各种情意大家都听得出来,满堂皆喜。秦真闹着要让他们一起成婚,他们四人感情亲厚,也同意了,只差选个好日子了。
刚说完这个事,不料岳飞个木脑袋说起了一件秦真极其不愿提地事,那便是她地父亲秦桧。
“妹子,我有一事一直想找妹子确认,今日得空我就直接问了。西夏说当年先皇被抓是秦大人在中间做地手脚,这事是真是假?你和皇上当日可知情吗?”
这话一问出,满堂都变了色。岳飞耿直,若让他知道这事的确是秦桧所为,还是赵构、秦真默许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吴芍芬坐在岳飞身边更是紧张,若让岳飞知道当年是她带人将东京炸了,而后将赵桓秘密送往浮云山庄看押,这个婚只怕是不用结了!
众人都拿眼睛看着秦真,等着她的回答,她顾虑着今时不同往日,不能让岳飞和赵构之间生出间隙,便撒谎说:“我并不知晓此事,碍于大臣们的压力,我父亲已经被压进了地牢,只待西夏那边安定下来,就彻查此事。我相信他一定会给天下一个交代的。”
岳飞点头说:“当真要好好查清楚,不能冤枉了秦大人,更不能让先皇蒙冤!”
秦真勉强笑一笑,之后的话题大家都没什么兴致,还好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赵构派人来请他们过去,一行人便都过去了。
宫中***辉煌,秦真虽然看不见,但那不绝于耳的歌舞声、鞭炮声却透着一股热闹劲,令她心中欢喜。赵构从宛秋手中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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