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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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倾天下-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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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想象的更不简单。”段明佑知道,这金丝遁甲衣是天下最强的防御之物,刀枪不入,唯有双龙剑能与之媲美,而这两样东西随着当初澜国的分裂一起不知所去,不要说慕鸾,就连身为澜国宗室后裔的自己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见,如今却穿在一个婢女的身上,的确匪夷所思。
“那是你想的太简单了!交出人来。”念雨再次厉喝道。
“人,我是不会交的。以你和景轩的关系应该知道,把她留在这儿,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那也是因为你!因为对于你来说,她是最致命的弱点,旁人自然不会错失这个威胁你的好机会。你步步为她,可到底还是要连累她,这些东西她是躲不掉的。”
“事在人为,就像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她。”说着,段明佑带着慕鸾向门外跃去。
念雨利落的跟上,段明佑毕竟是带着一个人的,很快就被念雨追上。念雨抓向段明佑的左肩,段明佑飞快后闪,虽然躲过这一下,可重心却没落稳。而念雨马上再次发起攻击,几招下来,明佑连连后退,呈明显的弱势。
“若是你一个人,你我倒还需一战分个胜负,可你现在还带着一个人,难道非要这样垂死挣扎吗?还是快些交出人来,否则别怪我下手不客气了。”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把她交给你的。”
“想不到你这样顽愚!那还是让我快些做个了断吧。”说着,念雨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刺向段明佑抓着慕鸾的右手。“能让我出刀,你应该知足了。”
段明佑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一招了,可他并没有松开抓着慕鸾的右手,而是向前一步,用自己的左臂迎向匕首,他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是,只有舍弃这条臂膀,才能不松开握着慕鸾的手,才能空档带慕鸾逃走。
念雨看着段明佑出乎意料的举动,大大一惊,喊道:“疯子。”,眼见匕首刺进了段明佑的左臂,她知道自己只要再一使力,段明佑这条手臂就废了,断臂之痛,非比寻常,但她知道,段明佑不会因为疼痛松手,而是舍弃这条手臂换一个逃跑的机会。用自己的手臂,赌一个带她逃走的机会,真的值得吗?念雨怔怔的想着,手中的匕首迟迟没有再发力。
而段明佑利用这个机会,用力跃起,一脚踹开念雨,撕拉一声,是刀刃划过血肉的声音。他踹开念雨,自然的也硬性拔出了插在左臂上的匕首,溅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条饱满的弧线,段明佑闷闷的发出了吃痛声,但此时他已顾不得这钻心之痛,能保住手臂已是万幸,他再次用尽全身力气,跃上屋顶,携着慕鸾迅速逃跑。
念雨很快站起身,那一脚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她放弃了追逐。望着段明佑和慕鸾消失的地方,念雨自语道:“十几年前你救我一命,今日我还给你了,从此你我主仆两不相欠。”

 

第四十八章 谁主沉浮
(亦城篇)


凌皇驾崩的消息很快传散开来,一时间凌国上下人心惶惶。而国不可一日无君,大殿之上为继承皇位一事发生着剧烈的争吵。
亦城拿出先皇当初曾昭告天下传位于二皇子的圣旨,梁左丞一党力争遵循先皇圣旨,令亦城即日即位,以稳人心。而以萧右丞为首的另一方则大持反对意见。周侍郎最先站出来反驳道:“先皇是在二皇子所举荐之地发生意外,那里也是一直由二皇子派人把守,无论如何,二皇子难辞其咎。更甚之,有人有弑父篡位之心也未可知,所以这皇位的继承人还是应当等一切情况水落石出以后再做定夺。”
“大胆!你竟敢口出秽言污蔑圣上,来人,将他拖出去,以大不敬之罪关入天牢,等候发落。”梁左丞当机立断的说,随后便进来两人有要拖走周侍郎之意,一时间,朝堂上的众人包括周侍郎自己都大变脸色,梁左丞的这一招杀鸡儆猴用的太突然,令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你,你……”周侍郎有些被这样的阵势吓住,只得转头求助于萧右丞。
萧右丞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向前一步挡在周侍郎身前,向要带走周侍郎的两人厉喝一声:“退下。”从来都是以笑面人的萧右丞这一声恫吓,不仅是那两人,朝堂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打了个激灵。喝退那两人之后,萧右丞又恢复了平常笑眯眯的颜色,向梁左丞道:“梁大人的定论为时尚早吧,这周侍郎不过是合理的推测罢了,谈不上污蔑,更何况二殿下现在至多只是太子,何来圣上之说?更何来大不敬之罪一说?”这一个“合理推测”的分量可不小,证明萧右丞心里二皇子也是属实是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的。
“周某称即将继位的太子为二皇子,视为对先皇圣旨的不敬乃其一;太子既已得太子之位,早晚是会继承大统,何必多此一举,来这弑父一说,周某的凭空揣测,实则是无理诬赖乃其二;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既逝,理应顺从先皇圣旨,让太子即位,所以太子自然就是圣上,而周某诬赖太子就是诬赖圣上,实乃其三。这三罪并加起来,侍郎这个称呼他还担不担得起,颈上这颗项上人头他还担不担得起,还要凭借圣上发落。”说着梁左丞向亦城跪下,道:“请圣上发落。”
梁左丞的党羽见此,也纷纷跪下道:“请圣上发落。”
未待亦城回答,萧右丞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萧大人笑什么?”梁左丞斜过头问道。
“老夫笑梁大人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梁大人素来得先皇赏识,此刻却能让先皇含冤于九泉,真是对先皇青睐的莫大讽刺。”
“萧大人莫不是也要同周某那一般顽臣一般,以下犯上?”
“老夫不敢,只是老夫想提醒下诸位,你们所跪拜的可真是值得你们这样做的圣上?刚刚梁大人所指责周侍郎的三点听上去是在理的,可若细细琢磨又是站不住脚的。太子按理说的确会早晚继承大统,不必多此一举,可是夜长梦多这个词语并不是凭空捏造的,若从一开始二皇子的孝行就是为了筹谋大位所做,那么一旦得到太子之位,他自然是要心急的斩草除根,以免被先皇发现,事情败露。而且,大家不要忘了,此次随行的还有盛平公主,盛平公主向来与从前的大皇子交好,而大皇子也是为二皇子所扳倒,这两人其中的间隙,恐怕也无须老夫多言了吧。虽然这样卑劣的可能性也是老夫所不愿看到的,毕竟当初在先皇和诸位大臣面前老夫是举荐二皇子做储君的,若真如刚才老夫所言,那也是等于抽了老夫一个耳光,可身为人臣,不能贪图一时的面子,这样的可能性对你我而言都不利,可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这一番话不止意在推翻亦城的孝心之举与皇位继承资格,更是把亦城身边最有力的支持者梁左丞陷于为维护一己颜面而掩盖实情的不忠之地。真可谓是一箭三雕。
梁大人站起身,肃声道:“萧大人此话空口无凭,一己揣度,实在难以服众,更是有混淆视听之嫌。”
“空口无凭?”萧右丞冷哼了一声,道:“带天寿池守卫阿三。”
随后一名叫阿三的人被带了上来,萧右丞指着阿三向亦城问道:“而殿下可认得此人?”
亦城瞄了眼跪在那里的阿三,淡淡的说:“认得,的确是我安排在天寿池的一名守卫。”
“那就好,阿三,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是,大人。小人本在韩锋将军手下供职,有幸得韩将军信任,提拔,挑选给二殿下,被派往天寿池。小人本以为这是个有幸见得圣颜的光荣差事,却不曾料想二殿下他……他……”
“说下去,在这里有百官为你做主。”萧右丞说道。
“是,二殿下他竟然让我们在天寿池门口埋下炸……炸药,若我们不服从就要杀了我们的家人,小人无奈下只好照做,却不想这炸药正是在先皇到达天寿池时所引燃的,小人发现后顿时惶恐至极,幸而遇见萧大人,才把此事据实禀报于大人。”此言一出,朝堂上无不哗然。
“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偏把此事告诉萧大人?众人可都是知道的,萧大人当初是力挺本殿下做储君的,难道你不怕萧大人是站在本殿下这一边的?”亦城问阿三道。
“这……这,小人当初无处可诉,只知道萧大人素来为官正直廉洁,深得百姓爱戴,而立储一事,萧大人身为三殿下的舅舅,却能不因私忘公,推举二殿下,小人才觉得萧大人必是刚正不阿之人,所以才将实情告与萧大人。”阿三解释完,似是舒了一口气,他的解释可算是合乎情理了。
“哦?是吗?可是你不觉得你一个小小守卫知道的太多了吗?萧大人力荐本殿下做储君一事,在这朝堂上的百官的确是人人都知道的,可是你一个小小守卫怎么能知道这等朝中大事,莫非是你背后有人指引?把这等朝堂重事私自外泄?”说完,亦城的目光扫视着大殿上的每一个官员,众位官员皆低着头,怕担上这泄密之嫌。
“立储一事本就不是私密进行的,传到外面也并不稀奇,还望二殿下的巧舌如簧不要用错了地方,颠倒是非黑白。”萧右丞讽刺的说。
“究竟是谁在颠倒黑白?”梁左丞再次站了出来,“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区区一个守卫,很容易就能被人收买了,让不轨之人有机可乘。”
“此言差矣……”正当萧右丞准备继续辩驳下去的时候,忽然被一声“皇后娘娘驾到。”所打断。
“参见皇后娘娘。”
“参见母后。”
“起来吧。”凌后一身白衣,身旁由亦杰搀扶着,同样的是一身白服。“先皇刚刚离去,你们便在朝堂上这样争执,本宫实在不愿看先皇走了还不得安宁,才走上前朝。无论如何,先皇与本宫希望看到的都是朝臣和睦,百姓平安,一切是非曲直,都待先皇安稳入葬之后再说。本宫已经决定去皇陵为先皇守丧,杰儿也要与本宫同去,所以这朝廷还是要多仰仗城儿和以左右丞相为首的白宫们啊。”
“皇后娘娘多虑,此乃臣等(儿臣)责任所在。”众人一并答道。
“只是,三殿下此时也虽皇后娘娘前去守陵,这朝堂上还是需要殿下的啊。”萧右丞旁边的魏尚书说道。
“本殿下心意已决,朝堂之上有皇兄,有众位爱卿就够了。我只想为为父皇再尽尽最后的孝心,弥补下父皇在时的我因年幼无知所不能尽完全的孝心。”亦杰垂着睫毛,语气哀伤的说道。
“三殿下赤子之心,吾等深为所动。”萧右丞最先跪下说。随后众臣也跟随着萧右丞一并跪下说。

而一炷香前,大殿上争论不休,而在东宁宫里却清净的唯有凌后与亦杰母子二人。
“母后,儿臣愿随母后一并去为父皇守陵。”
“杰儿,你这是为何?”凌后的神情里虽是有掩饰不住的哀伤,可一心希望登顶大位的儿子忽然这样说,的确令自己震惊不已。
“母后与父皇伉俪情深,父皇发生意外,儿臣心痛至极,想必母后的痛苦不会亚于儿臣,甚至会重于儿臣。儿臣辞去一事为了向父皇尽孝,二是希望能陪在母后身边,减轻些母后的痛苦。”
“你有心至此,母后自是深受感动的。只是你若离开,那皇位……”
“母后还看不出吗?舅舅的野心。父皇的事出的这样蹊跷,恐怕不止二哥,舅舅也是难逃其责的。儿臣若是留下,与他们双方谁也不能抗衡,只能为人鱼肉,若是离开,无论二哥还是舅舅恐怕都会对我这个守陵之人念些亲情,至少也会给母后些面子。”
凌后看着面前的亦杰,她为儿子的谋算所惊叹,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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