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到永远,阿门……”神父高声祈祷。
“宝儿,我爱你……直到永远。”他弯下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他的唇瓣温暖柔和,那温度随着他的吻而传遍她全身,烘得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胤禩……”她搂上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那时候的基督教是满严的,不会随便给人结婚……捂脸……
就当又是小八神通广大好了……
第一一九章 公主
不到两年,他们便回到京城。因为……宝珠又怀孕了。
使团除了带回各国友好通商的国书、礼品,还有大量的科学仪器、书籍和药品,不少传教士也慕名随团而来。
“圣主明德……此乃我朝百余年来之创举,声威远震、四夷臣服,海内肃清、威震八方,天朝之名播于海外,隐然有天下霸主之威……”史官继续奋笔疾书给小四拍马屁。
可紫禁城内却有些惨淡的气氛,即使是小八圆满回朝这样的欢喜,也无法完全冲淡。
……因为皇长子端亲王弘晖不久前病逝,而皇后原本身子骨就不好,如今痛失爱子,更是病体沉疴。
“四嫂。”宝珠轻轻坐到舒宜身边,瞧着她苍白凹陷的脸颊,鼻子酸酸的,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好。
“宝珠,你来了。”舒宜见了她,勉强笑笑,“有生之年能再见着你,真好……”
“四嫂,你别这么说。”宝珠摇了摇头,“往后,我天天来看你……”
“我的身子,我自己还不清楚么?”舒宜幽幽叹息,“这么多年,我就是为了弘晖而活着,如今他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
“四嫂……”想起那乖巧少年,宝珠也抹了把泪,“你还年轻,还会有的……”
“不会了……”她疲惫的闭上眼,“我累了。”
“四嫂,你别放弃啊……要好好活着……”她给舒宜拭了拭泪。
“在这宫里冷冷清清的,活着,也不过是活死人罢了……”她凄然一笑,忽然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紧握着宝珠,“我只是想、想着在临死前,再见他一面……”
“四嫂……”宝珠大惊。她自然知道,舒宜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我让八爷叫他回来……”她呐呐说道。虽然她也知道,想让如今任川陕总督的小年回京见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见舒宜如此,也不忍断了她唯一的这一点念想。
“别!”舒宜又垂下手去,摇了摇头,“别告诉他、千万别让他知道……皇上会杀了他的……”
“四嫂……”
“你如今又有了身子,我这儿病气重,不吉利,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舒宜叹了一声,打断她的话。
宝珠只得告了退,出来见小八和一群太医刚讨论完四嫂的石桥制作收集病情,便迎上去,轻声问道,“怎么样?”
“怕是拖不了几日了。”小八叹了口气。
“你也没办法么?”她眼泪汪汪的瞅着他,揪紧他的衣袖。
“她这几日,连太医的药也不肯喝了……她根本不想活下去。”小八叹息着,扶着她往外走去。
不出小八所料,几日后的夜里,宫里传来了皇后病危的消息。
“四嫂……!”宝珠扑到舒宜床前,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
“是你……”舒宜已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瞥了宝珠一眼,她勉强启唇,喃喃吐了几个字,便又昏昏睡去。
“不要啊……四嫂……呜呜……!”她泣不成声。
“宝儿。”小八上前抱着她,叹息了一声,“让四嫂好好去吧。”
“胤禩……呜呜……”她嘤嘤哭泣着,瞧了不远处小四面无表情的直挺挺站着,又怒上心来,冲上去楸着他的衣襟,“你快去看看她呀,你怎么不说句话?……她是你妻子!”
“宝儿……别这样。”小八连忙过去将她紧紧抱着,温柔的揉着她的发,“别激动,我在这里陪你……”
他瞥了一眼四哥,见他紧抿了唇、默默不语,可双手却是握得指节发白,知他心里也不好受,便又抚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嗯。”小四张了张嘴,见屋内的宫女太监们也暗暗垂泪,长叹一声,声音低哑的说道,“给皇后更衣吧。”
……那是要给皇后娘娘换寿衣了。此话一出,宫人们都跪倒在地,哭泣起来。
几个年长的嬷嬷托着华贵的礼服上前,就要给舒宜换上。
“不要……四嫂她还没有……”宝珠挣脱小八,就要去阻止。
“宝儿……”他紧搂着她,将她的小脸按在自己胸前,轻拍她的背。
“不要……呜呜……”她哽咽失声。
正当坤宁宫里一片愁云惨雾时,忽然宫外一阵呐喊喧哗,有侍卫大叫,“有刺客!有人闯宫!”
“什么事?!”小四走到门前,沉声问道。
“皇、皇上!”一个御前侍卫上前禀报,“有人骑马闯宫!意图不轨!”
他话音刚落,一个人骑着骏马冲上前来,直朝小四奔去!
“护驾!护驾!”侍卫们赶紧冲上前来,将小四团团围在中间护着。
小四瞧了一眼马上那人,叹了口气,“你们都退下吧。”
“这……”
“退下。”
马上的人直奔到小四面前,方才勒住缰绳。他翻身下马,对着小四直直的跪下去。
“皇上……四爷。”他嘶哑的唤了一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瞧着面前风尘仆仆、面容憔悴的男人,小四沉声问道。
他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口,怕是方才一路闯宫与侍卫厮杀留下的。单枪匹马的闯紫禁城,他倒不失为一员猛将……小四居然还勾起嘴角笑了笑。
“……知道。”来人声音干涩,他解下腰间的乌黑佩剑,双手托着它高高举起,“羹尧自知死罪,恳求四爷……让我再见她一面。”
将他昔日赐予的剑归还,那是要与他恩断义绝了。这么多年,他是忠心耿耿的部下,更是推心置腹的至交……如今,他们要为了一个女人,走到如斯地步么?
小四心一凉,深吸了口气,慢慢的伸出手,去接了年羹尧的剑。
“……谢四爷。”年羹尧对着他重重磕了个头,然后站起身来,往宫内走去。
“大胆……”侍卫们用长枪架住他的脖子。
“让他去吧。”小四摆了摆手,踱进宫内,小年便也紧随其后。
“是你……?!”小八和宝珠见了小年,俱是一惊。
“都下去吧。”小四面无表情的说着,“老八,你们也下去。”
“四……”宝珠还想再说什么,小八已抱起她出去了。
“四哥他……会杀了年羹尧吗?”宝珠紧张的拉着小八的衣袖。
“……不知道。”小八叹息着摇头。
自己妻子至死记挂的都是别的男子,这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四哥是皇上……他心里一阵揪疼,将宝珠搂得更紧了。
宝珠张了张嘴,想说去求小四成全他们的苦恋,可又觉得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便没说出口。
两人静静的相拥站了小半时辰,宫门方才吱呀一下打开了。
可出来的,却只有小四一个人。
“皇后薨逝。”他淡淡说道。
这年九月乙丑,皇后乌喇那拉氏薨,谥孝敬皇后。
随即,川陕总督、一等公年羹尧,居功藐上、心怀不轨,擅自骑马闯宫,其罪本当诛,但念及昔日功勋,赐其自裁。
半年后,蜀地的青城山脚下,一家小小的糕饼店悄然开张。老板诚信厚道、老板娘温柔手巧,生意很是不错。
*** *** *** ***
“呜哇……呜哇……”
廉亲王府里,清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一大二小三个身影飞一般的往房里奔去。
“怎么了?怎么了?”三个紧张兮兮的男人异口同声问道。
“我看看……”宝珠拍了拍怀里的小婴儿,解了她的小尿布,“她拉便便了耶……”
“哦……”三个男人立马屏住呼吸,后退了几步。
“你们真是……”宝珠剜了他们一眼,“不是说很疼女儿、很疼妹妹的吗?”
“没错、没错……”男人们干笑着,互相对望了一眼。
小八咳了一声,微笑上前,“我来吧。”
说着便帮着宝珠,熟稔的给小宝宝换了尿布。
“嗯嗯。”宝珠笑眯眯的瞧着他。这是第三个孩子了,小八早已练就了一身好奶爸必备的本领,换个尿布自然是不在话下。
而两个小男孩,则是惊讶又好奇的望着他们又温柔又帅气的老爸发呆……这是那个成天凶巴巴的要他们写字练功的阿玛么,怎么不对他们那么好?两个男孩子有点吃味。
“你们小的时候,阿玛也是这样子照顾你们的喔。”瞧出两个儿子的想法,宝珠笑吟吟的招呼他们过来,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
“是、是么……”两个人怯怯的望了小八一眼。
“哼。”小八板起脸,哼了一声,又吓得他们缩了缩脖子。
“拿去洗。”小八将换下的尿布丢给他们。
“哦、哦……”弘历小心翼翼的接过,伸直了手远远的捧着,然后转身要出门,口里嘟囔着,“明明是阿玛把小妹妹弄出来的嘛,为什么要我们干活……”
“说什么?”小八冷斥了声,“这话谁教你的?”
“没、没……”弘历吐吐舌。
“是扬州的外公说的呀。”嘉乐不明所以,老老实实的回答,“外公说,我们会出来,都是因为阿玛搞大了额娘的肚子……”
“好了。”小八不自然的打断他,俊脸微红,“不许听韦公爷胡说,听到没?”
“哦哦……”两个小孩窃笑着,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这两个小家伙……”小八瞥了一眼宝珠,有些尴尬,“不好好念书,昔日韦老那些粗俗的话倒还记得……”
“哼哼。”宝珠抿嘴偷笑,“你自己还不是。”
“我哪有?”他微微蹙眉。
“你那个时候……”她娇笑,“老是说些话儿逗人家。”
“……”他心里一动,低头瞧着她鼓胀的胸脯,眼神又深邃起来。因为她有了身孕,他也忍了好几个月,如今被她稍稍撩拨,就马上想入非非起来。
“宝儿……”他含笑,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极小声的说了几句。
“要死了你!”她娇嗔,腾出一只手去捶打他。她的胸口一起一伏的,惹得怀里的小宝宝也咯咯笑了几声。
“对了,她的名字起好了么?”她扬眉,“说好了,要跟我姓的哦。”
“嗯。”他笑着点头,从衣袖里取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片。他展开纸,将上边的字给她看。
“这、这……”她见了,花容失色,“不要,我女儿才不要叫这个名字!”
“这名字有什么不好么?”他不解的问道,“……俗中有雅,雅而又清。”
“……你过去是不是不上网?”她一脸黑线。
“工作的时候会上。”他诚实回答。
“好像也没见你看电视?”她翻个白眼。
“……会看看新闻。”
“怪不得啊怪不得!”宝珠哀吟。
“怎么了?”
“你居然给我们女儿取名叫——郭芙蓉!”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