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半年之后她应该可以离开病床。”
一旁,赖宇明听了激动万分。他扑到病床上,紧紧抓住母亲枯瘦的手,说道,“妈,你听见了吗?你马上就可以恢复了!”
丁教授道,“年轻人,病人还没有苏醒,你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知道,还是过三天再来看她吧。”
鸿离拉着赖宇明,道,“我们听教授的,过三天再来。”
赖宇明这才站起身来,让护士将赖妈妈推入了无菌病房。
赖宇明看着教授,沉声道,“丁教授,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感谢你!”
他的声音哽住了,在这一刻,任何语言都不能表达他此时感激的心情。
丁教授笑道,“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鸿离吧,为了你的事情,她可是没少来麻烦我,又是打电话又是亲自登门拜访,就是为了让我尽快安排手术。”
赖宇明又转身看着鸿离,鸿离给他看得脸上发热,她看着一边,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我是你的老板,老板关心下属是应该的。”
丁教授呵呵笑了起来,“你们聊,我休息去了。”
鸿离对着他挥挥手,“谢谢你丁伯伯。”
丁教授道,“有时间记得到我家里来玩,多陪我下几盘围棋。”
鸿离灿然一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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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改变
更新时间2009…11…29 10:57:46 字数:1277
医院的后面,围着一座浅湖,建起了一大片的休息区。
赖宇明和鸿离缓缓步出了医院的手术大楼,鸿离将手插在他的臂弯里,两人沿着湖边的林荫道缓缓前行。拂面而来的清风里带着秋意,路边的凤凰木飘落着细碎的黄叶。
“鸿离?”赖宇明低声道,
“嗯?”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鸿离偏着头想了想,道,“也许是因为,你帮我挡了子弹吧。”
“可是我是你的保镖,保护你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鸿离看着他,道,“保镖不过是一份工作而已,没有必要陪上自己的性命吧?”
两人已经来到了湖边,赖宇明站在那里,垂着头,用脚碾着地上的落叶。
鸿离道,“你是个怪人,为别人做了事情,却从来都不肯承认。”
赖宇明抬头看着她微笑,“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不是吗?”
鸿离也笑了起来,她的眼睛里是烧灼般的热情,大胆的,执拗的,毫无顾忌的投向他。这眼光像一把火,烧毁了他所有的伪装,他把她拉向了怀里,俯下头去,两个人在树林里,紧紧拥吻。
时间仿佛停驻,他们紧紧的贴着,他听到她的心跳,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她的呼吸,听到自己的呼吸。
好久好久,他才慢慢的抬起头来,把她的头紧压在自己胸前,他伸手轻轻抚过她脖子上那条链坠,低声道,“不要再戴它了。”
“为什么?”
“因为我会吃醋。”
鸿离笑了起来,她温柔的看着他,“好,我听你的。”
赖宇明伸手为她解下了那条项链,交到鸿离的手中。
鸿离捧着那条项链,静静的看了几分钟,忽然一甩手,将那条项链扔进湖水里。项链在水面‘咚’地一声溅起一圈涟漪,慢慢沉入湖底,消失不见。
鸿离含笑望着他,“我现在已经把它给扔掉了,你打算送个什么东西补偿我?”
赖宇明装作很受伤的样子说道,“你明知道我是个穷人,那些贵重的东西我送不起。”
鸿离伸手点了点他的胸膛道,“那就把你的心送给我吧。”
赖宇明道,“好。”
鸿离道,“哪天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赖宇明一怔,忽然伸手紧紧拥住了她,他的下巴摩擦着她的发丝,他低声道,“我怎么会不要你,我会永远永远这样爱着你!”
她抬起头来,伸手抚摩他那粗糙的下巴,他的眼睛湿漉漉的,里面闪烁着狼狈的热情。
“宇明,你在担心什么?”她问。
“我担心——”他顿了顿,“你太优秀,我怕我配不上你。”
“看来太优秀也是一种罪过。”她笑着说,她用手环住了他的腰,把头倚在他的胸前,她低声道,“宇明,我愿意为你改变,我会试着去做一个小女人。”
可是,她觉得,他竟轻轻的颤栗了一下,好像有冷风吹了他似的。
******
从医院出来之后,鸿离说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赖宇明答道,“好。”
鸿离开车出了市区,往郊外而来。
已经是深秋时分,公路两侧的山野,树叶都变成了单调的黄色。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醒目。
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的CD正在播放蔡琴的那首老歌: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动琴弦
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富德公墓。
鸿离从车上拿出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和赖宇明下了车。
她一手挽住赖宇明的手臂,两人沿着水泥台阶缓缓走进陵园里。
这里山青水秀,景色非常的美丽。
“我们去看谁?”赖宇明终于忍不住问道,
“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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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过去和未来
更新时间2009…11…30 9:56:41 字数:2499
在薛峰的墓前,有一大束百合花。
看来有人在他们之前,曾经到这里来过。
鸿离将手中的鲜花放下,诧异道:“奇怪,有人来过,会是谁?”
赖宇明问道:“怎么了?”
鸿离道:“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这里。”
“有什么不对吗?”
“薛峰是个孤儿,他在台北没有亲人。”
“也许是你父亲前来探望你妈咪,顺便送来的?”
鸿离缓缓摇头,“不,我妈咪的墓地在英国。”
她拾起了墓前的百合花,默默的审视着。没有名片,没有祷词,只是一束百合花!那白色的花瓣还没有完全枯萎,花心里都盛着雨珠。看样子,这束花送来并不很久,是谁?除了她,还有谁在关怀这早凋的生命?
轻轻放下那束百合,她看着墓碑,默然伫立。
赖宇明也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个英俊帅气的大男孩,一脸的阳光灿烂,很年轻,死的时候,才23岁。
鸿离看着墓碑,道,“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来这里。”
赖宇明侧过头看着她,有些吃惊,“为什么?”
鸿离低声道,“因为我没有为他报仇,所以没脸来见他。”
赖宇明看着墓碑道,“如果他在九泉之下有知的话,不会希望你这样做。”
鸿离回头望着赖宇明道,“我知道。但是人的一生,有些事是一定要去做的。如果不这样做,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赖宇明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握紧了她的手。
鸿离微微一笑,“不过现在没事了,因为我遇到了你。我知道,薛峰会在天上为我们祝福的。”
赖宇明心头一热,对薛峰的照片低声道,“薛峰,请你放心,我会象你那样,好好的爱鸿离。”
鸿离拉着他的手,正视着他,低声道,“我知道你对我的过去很好奇,今天,我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告诉你。”
两人在墓碑前坐下,赖宇明伸手拥住鸿离的肩头,鸿离靠在他怀中,低声道,“我是在台北出生,英国长大的,我和我妈咪、燕婉,出国是在十年前,那时候,爹地妈咪的感情不好,老是吵架,妈咪不赞成爹地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情,可是又无力阻止,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生了一场非常激烈的争吵,然后妈咪就和爹地离了婚,然后带着我和妹妹出国了。
我们在英国一个叫曼彻斯特的小城定居了下来,妈咪的身体不好,妹妹又小,所以从小到大,家里的事情,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幸好爹地每年都会来看我们一次,送一大笔生活费过来,所以我们的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我十八岁那年考进了曼彻斯特大学,在那里碰到了薛峰,他也来自台湾,是我的同班同学,薛峰的成绩非常好,好到连我这种人都望而兴叹。他偏偏又不是勤奋刻苦的那种学生,下课十分钟都能见缝插针跑到球场上踢足球,他的好成绩纯粹是天分……很自然的,我们恋爱了。”
“薛峰。”赖宇明心中低念着这个名字,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嫉妒他!
“十九岁那年,我决定跟他订婚,于是给我爹地打了电话,爹地知道我要订婚的消息,觉得很意外,他特地从台北飞了过来,和薛峰见了一面,又和妈咪认真的谈了一次,终于同意了我们的事情,本来他打算留下来参加我们的订婚仪式,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帮派发生了一点问题,所以他又急急忙忙的飞了回去。然后,在订婚那一天,我们就出事了……”
鸿离停了下来,周围是那样静,只有远处的风穿过树隙的低鸣和他们的呼吸声在起伏着。
赖宇明更紧的拥住了她。
鸿离将脸埋入他的怀中,道,“一群杀手闯入了我家里,薛峰将我和燕婉藏进了壁柜里,而他和妈妈,则在我的眼前被他们枪杀,幸亏警察及时赶到,我和燕婉才免遭毒手。足足有三天,我躺在医院里水米不进,一心求死,而燕婉几乎神经崩溃,这也是她为什么变得那么胆小的原因……警察通知了我爹地,我爹地从台北飞了过来,他送我们去看心理医生,然后将燕婉送进了寄宿学校,又问我,想不想为无辜惨死的亲人报仇?我振作起来,办了休学手续,让爹地送我去了一所格斗训练营。”
“格斗训练营?”赖宇明一怔,
鸿离道,“对,这个训练营的名字叫烈焰训练营,位于中印边境喜马拉雅山南麓,麦克马洪线以南中印实际控制线印度一侧,传统边界线的中国境内。”
赖宇明道,“我听说过这个训练营,它是世界著名的五大格斗训练营之一,训练手法非常残酷,凡是能够从那里毕业的学员,都是世界上一流的格斗士。”
鸿离点点头,“烈焰训练营的学费极为高昂,每年都要交五万美金,每年只招收一百名学员,但是能够毕业的最多只有十个人而已,其他人,不是死在了训练场上,就是吃不了那份苦,自动退出了。”
赖宇明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鸿离继续道,“在那里的三年,我疯狂的学习跆拳道、泰拳、瑜伽、截拳道、自由搏击,枪法……我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蜕变成了一个掌握了所有格斗方法、杀人手段的杀人机器,我告诉自己,怎么苦,怎么难都不要紧,我要坚持下去,我要做一个强者,我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要为妈咪和薛峰报仇!”
她吸了一口气,训练营的那段日子,显然是一段她不愿意回忆的往事。
赖宇明低声道,“鸿离,禅语中,有句话叫做不破不立。苦难折磨了你,同时也造就了你。这世间的事,有时看着残酷,反过来想,也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所以,彻底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往事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