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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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千年之文承武德-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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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是二子,从立储的规矩来看,根本就没他的份。他为大唐做的,也没人去否认和抹杀过。他确实是起了野心,想图谋太子之位。他作出这样的选择,虽然是出自于野心,但也无口厚诽。皇权那么诱人,不想图谋的又几人。
  但既然你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就要承受它所带来的副作用。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没必要在后来说的好像是别人硬逼着你动杀心似的。
  这倒也无奈,死人总不能从棺材里跳出来为自己辩驳,只好由着他一个人自唱自说了。
  做人不够坦荡,这点还是杨广好,无论做什么他都很坦荡,任由史官记载,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坏也坏的彻底,有格调。

  63太白经天

  六月初一,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很平常的一天。
  所以当那抹耀眼的白光划破天际的时候,很多人都停下手里的事情争先恐后跑到室外来看这一奇观。
  这是什么?大白天的,一颗星星突然的照亮了天空,就连太阳也不能掩盖它的光辉。
  我当时正在东宫,那儿地势比较高,正好我在室外,跟承业一起和些宫人太监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同玩耍的还有承乾和承鸾。
  当这抹异样的光辉划过天空的时候,我们也抬着头惊愕的看。
  这抹亮光将那被我刻意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忧虑彻底照亮。
  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这是预示着命运的流星。在现代,流星意味着好运,如果在他陨落前许下愿望就能得到实现。但在古代,流星却意味着厄运,是凶兆。想想也对,一个既然燃烧殆尽的生命怎么还能实现别人的愿望,它这一场最后的美丽,结局只有死亡,坠落死亡。
  李渊老伯的老朋友太史令傅弈对于这种神秘的天文现象给予的解释是太白经天,预示着秦王将有天下。
  不过就是颗燃烧着的石头划过了天空,竟然能扯出改朝换代,谋逆之罪来。古人崇尚天人合一,还能体现在这方面。
  但对这种事情你也不能一概以迷信糟泊论之,因为它往往是个正确的预言。以前大业末年的木子李,现在武德末年的太白经天,然后还有将来贞观末年的女主天下。这一个接一个的预言准确的让人不敢置信。
  这种预言到底是谁发明的,谁传播的?为什么到了科技极端发展的现代,反而消失了呢?如果不消失,我到还真想有个人能可我预言一下,警告我不要去剪那条该死的黑线,这样我就可以平平安安继续当我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都市现代女性。
  史书上记载,得到密奏之后李渊立刻招李世民进宫面见,当面把密奏给他看了。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他自裁。虽然只是一个预言,但在古代即使是一个预言,只要威胁到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它就不仅仅是一个预言了,它变成了上天的一个指示,来自于神明,来自于天。天下只能有一个陛下,而现在的陛下还并不想被取代,所以想取而代之的就必须被除掉。
  李世民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李渊的皇权,他现在真的成了一个有天命的人。
  李家的男人,都是热衷于追逐权力,占有权力的人,李渊是,李建成也是,李世民更是,就连元吉,偶尔的目光里也燃烧着同样的欲望之焰。
  所谓亲情,所谓天伦,所谓血缘,在冰冷却又强大的皇权面前,卑微而渺小。
  秦王呕血事件已经令我心中那片忧虑蠢蠢欲动,现在又出了太白经天,历史紧贴在背后,冰冷的呼吸几乎要将我冰冻。她布置好的线一条又一条,逐渐要织就那副早已经规划好的命运。我将刀掩在衣袖里,等待着致命一击,彻底割断那缠绕在我心爱之人脖子上的索命白裢。
  我带着承乾和承鸾,坐着车送他们回家。两个懵懂稚儿,在车里打闹玩耍,完全感受不到风雨欲来之势。
  如今承乾已经八岁了,承鸾也已经七岁了,两兄弟因年龄相近平时就比较玩的来。
  先让车到了武德门处,吉祥早已经在门前守候着,我将承鸾放下车交给她。自从元吉有了王妃,我就不再踏入武德殿了。
  武德殿对面就是承乾殿,调转车头,才行进不过一会,穿过承乾门,就来到殿前。
  因为知道已经到家了,承乾早已经跳起身,忙不迭的要下车。外面伺候着的宫人伸手撩开车帘,扶着承乾下车。
  看着他小小瘦瘦的身体三步一跳,欢快的跃上台阶,上到廊下,回头还朝我挥手道别。
  我淡淡的笑,缓缓挥手告别。
  正要撩下车帘,冷不丁就看到那抹消瘦如刀的身影从殿内跨步而出,立在廊下,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撩车帘的手停了停,我看着他。
  他拍了拍承乾的肩,然后大步下了台阶,直接来到我车前。
  “拜见……”我意欲行礼。
  他手一挥,消瘦的脸颊一片肃煞之色。微皱的眉,漆黑幽深的眼眸,还有因倔强而紧抿着的薄唇。他站在我车前,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人沉默着。
  我低头敛眉思量,他在想什么而沉默?在知道了那太白经天的密奏以后。
  骄傲如他,是断不可能自裁以绝天下的。他不相信命运,只相信自己的双手,相信所有的一切,只要自己想要就可以用双手去得到。太白经天,从表面看,似乎预示着他的死期来了。证据确凿的谋逆大罪,他非死不可。然而从另一方面看,这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肯定,上天对于他那非法野心的肯定。就连上天也认为,他将有天下。
  “太白经天,你……知道吗?”他突然撩起眼皮,看着我,薄唇翻动几下,吐出一句话。
  我挑了挑眉,思量了片刻缓缓点头。
  “还有你不知道的吗。”他并不奇怪于我的回答,只是淡淡说了句老话。
  我沉默。
  “是否我死了,一切就能结束?”他又问。
  我看着他,继续沉默。
  “不能结束吗?难道……”他回头看了看,然后又转了回来。“难道非得我秦王府所有人都死绝了才能结束吗?”
  我敛下眉,摇摇头。
  “世民哥,你不会自裁,不是吗?”我轻轻的说,然后抬起眼皮看着他。
  他一谔,眉略略动了动,消瘦的脸颊轻颤,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还有你不知道的吗?”他轻轻的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沉默。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陛下要我死,太子要我死,齐王要我死,就连你,也要我死。可是,我不想死。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他缓缓的说,每一句都像是从身体里挤出来那样艰难而沉重。
  我依然沉默。
  我没什么要说的,也不想说什么。做什么他自己会决定,他做的也永远是他自己决定的。也许他并不了解所做的将来会成就一个什么结局,但他就是那种人,想到了就去做,做了就不后悔。即使……要背负他现在还体会不到的沉重。
  我和他不同,我想到了却不敢去做,因为我怕。怕失败,我没有失败的权利,历史不给予我第二次机会。所以我必须想了又想,然后才做。我害怕后悔,我害怕背负我早已经能预料到的沉重。

  64 夜夜夜夜

  东宫,我安静的坐在圈椅里,保持一个固定姿势已经很久了,手指心不在焉的扭着腰带上系的小穗。
  李建成在案前看着朝庭各种公文奏章,他是个好太子,总是尽职尽责的做着他份内的工作。但今天他也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停笔沉思,眼神飘的很远。
  我们都感受到了那种紧迫感,维持表面的平静力量已经消失殆尽,最后的决战已经拉开序幕。
  明天,就是明天,一切就在明天决一胜负。
  我在等,等一个人的到来。
  李建成将手上最后一份公文处理完,伸了个懒腰,看向我。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也看了看他,手指依然神经质的拉扯着已经被我扭的不成样的小穗结。
  “晋?你怎么了?是在担心明天的事吗?”他起身,慢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伸手拉起我的手。
  手指缓缓松开,掌心上一个已经破败不堪的结。
  他从我手心里拿起那个结,慢条斯理的解着。
  “一切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有绝对的优势。他跑不了了。”他把结打开,掳了掳直,然后又开始重新编结。
  我沉默,只看着他一双巧手将结细细编起,然后重新挂在我腰间。
  “殿下,有人求见。”一个黄门太监低头进门,跪在门边禀报。
  我身形一震,手紧紧抓住扶手。感受到我的紧张,李建成伸手拍拍我的手,抬起头。
  “这么晚了是谁?”他问。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一抹窈窕的身影跨进殿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建成愣了愣,站起身挥了挥手,让闲杂人等全部退走。
  来人走近过来,手撩了撩幕离上的黑纱,露出一张绝色华美的俏容。
  “婕妤这么晚来,有什么急事?”李建成问道。
  “太子殿下,我来只为一件事。今日陛下诏见秦王,秦王在陛下面前密奏一本,说太自殿下和齐王殿下秽乱庭掖。殿下不得不防。”姐姐急急说道。
  李建成皱了皱眉,用手指搔搔下巴。
  “秽乱庭掖?他怎么想出这么无聊的罪名来?”
  “陛下听毕大怒,很快黄门太监就会来通知殿下明日提早上朝,在临湖殿一起对质。”姐姐又说道。
  “这我不惧。他无凭无据,血口喷人。明日与他当庭对质,一见分晓。”李建成紧着脸,隐隐发怒。
  “我自然是知道殿下是清白的,只是秦王突然这么做,太子和齐王不能大意,一定要堤防秦王使坏。”姐姐又说。
  李建成点点头。
  “多谢婕妤一片厚爱,建成感激不尽。”
  “太子客气了,太子殿下好就是我们姐妹好。”姐姐看我一眼,笑了笑,撩下幕离上的黑纱。
  “妾身告退了。”姐姐欠了欠身。
  “我送婕妤。”李建成伸了伸手,将姐姐送了出去。
  他回来时,眉依然紧皱,手指搔着下巴,沉默不语。
  我看着他进来,走到我身边停住。
  “世民搞什么呢?竟然去父皇那儿说这种没凭没据的话,难道他死到临头还想喷我一口臭血?明日我便与他当面对质,戳穿他的谎言,让他无地自容,羞愧而死。”李建成愤愤道。
  “当面对质?建成哥,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手紧紧抓着圈椅扶手,冷冷道。
  听了我的话,李建成怔了怔。
  “什么意思?”
  “建成哥。”我伸手招了招。
  他曲腿坐在我身边。
  我看着他,眉心微皱。然后凑到他耳边轻轻说。
  “我的意思是,明天建成哥你见不到陛下了。”
  “为什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瞪着我。
  我伸出一根手指掩了掩他的唇,示意他小声。
  “秦王细作就在东宫,太子不要喧哗才好。”我低低在他耳边道。
  他手一使劲,把我从圈椅里拉出,拥在怀里。
  “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太子和齐王的计划,秦王早已经知道了。”我说。
  “不可能。”他拥着我的手一紧。
  “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
  “晋你既然知道秦王早已经洞悉一切,为何早不与我来说?”他压着嗓子在我耳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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