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吃饭的事下次再说好了。”
她一身利落军装,齐耳的短发塞进了军帽里,英姿勃发的清爽模样站在夏祁刚床头,让他心生痴恋,呆呆望着她,良久也回不过神来。
如今听她要走,他顿时急了,也顾不上还绑着石膏的双腿,连忙起身拉住温婉的双手,一向傲慢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恳求:“不是才刚来嘛?怎么这么急就要走了?你可还欠我一顿饭,就想这么跑了,我可不依。”
他嬉笑耍赖的样子让温婉无奈,她不动神色收回玉手,挑着眉梢,淡淡笑着:“没想跑,你不是没事了嘛?我在这边又帮不了什么,还不如等你出院了再请你吃饭。”
无视他眼中闪烁的爱恋光芒,温婉依然笑容得体。
夏祁刚看在眼中,深邃黑眸中划过一丝苦涩,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说过,温婉这个女人在部队里是朵霸王花,可要真的要在社交场合,也仍旧是朵牡丹,雍荣华贵的让人炫目。
在众人眼中,温婉无疑是最耀眼的,可在他夏祁刚眼中,她仍旧是当年那个跟在他身后叫他矮冬瓜的小姑娘。
打从他就自卑,他没有殷傅的漂亮脸蛋,没有叶翌寒聪明绝顶的脑袋,长的不但又矮又黑,还死笨,别人看一遍就会的题目,他看五六遍,甚至更多都了解不过来。
大院里真正和他玩的来的朋友没有几个,大家都嫌弃他是笨蛋,可唯独温婉不顾这些,后来他也去部队当兵了,和以前大院里的霸王叶翌寒是越来越好。
好在长大之后,他那个小身板也渐渐长大了,不再是以前招人嫌的矮冬瓜,也像叶翌寒一样长成了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婉婉,在我面前就不要装这些了。”压下心中不断升起的酸涩,此刻的夏祁刚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嚣张冷厉,而是垂眸苦笑:“刚刚电话肯定是和叶翌寒有关,所以你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婉婉,你能不能看看我?这世上还有我夏祁刚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其实当年他并不想去当兵,他的家世权势完全不需要他再去锦上添花,他就是混吃等死也没人敢说一句。
可当年温婉一句怨言也没的就随着叶翌寒一起报名当兵去了,他是不放心,才一起去的。
这么多年下来了,他现在很喜欢这份工作,可即便他已经功成名就了,可还是得不到她一个赞赏的目光。
一如从前似的,不管有再优秀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不屑不顾,只把那个叶翌寒当成了这辈子唯一的宝贝。
温婉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目光清冷寒霜望着面前容颜憔悴的男人,忽而扬唇一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夏祁刚,你别太过分了,我温婉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他那一声声婉婉让她心纠成了一团,很多年前,那个男人不是客套疏离的唤她为了温军长,他只会拽着她的小辫子,婉婉婉婉的唤。
可现在……?
他的柔情蜜意给了另外一个女人,他的欢笑苦涩再和和的女人分享,更可恨的是他现在要娶别人了!
“婉婉,不是我过分!”夏祁刚倏地抬眸,眸光幽深望着面前执迷不悟的女人:“是你太执着了,这世上好男人不止他叶翌寒一个,你为什么偏偏非他不可?我夏祁刚哪一点输给他了?”
说到最后,他语气陡然加重,那双璀璨夺目的黑眸中划过一缕暗沉,似伤似虑,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可偏偏温婉是个硬心肠,她目光冷沉望着夏祁刚,没好气冷哼:“我以后的丈夫可以是任何你,却唯独不可能是你,夏祁刚,有些话我不说,不代表就忘记了,你应该清楚,当年我为什么要和翌寒分手!”
夏祁刚闻言,健硕身躯猛地一颤,他微微抿唇,半响之后才扬唇摇头苦笑一声:“看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消气。”
消气?温婉闻言,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冷淡,心中悄然无声息的冷笑着。
她消气了,那叶翌寒呢?他能原谅这一切。
想到这,她心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这份异样情绪就被她压了下去,她眸光浅淡朝着夏祁刚欢愉一笑:“好了,以前的曾年往事就别说了,刚子,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好的哥们,你瞧瞧,就算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我也一直没和你生气,至始至终都把你当成了好兄弟。”
是啊,婉婉是大度,不然也不会再发生那样错误的事情下,还能没和他生气。
听到这,他憨厚笑了起来:“婉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如此娇憨的话如果被他们团的战友听见了,非得阵阵恶寒。
一向手段冷厉的夏团长居然对个女人能如此,真是天下奇闻。
温婉唇畔边勾着浅浅笑意,笑容不变望着夏祁刚:“好了,下次有空再来看了,我是真的有事,翌寒媳妇找到了,听说外面布满了地雷,我得过去看看。”
本来还笑容盎然的夏祁刚听到这,脸色猛然一变,想也没想就沉声反驳:“不行,婉婉,你不能去,那飞鹰布的雷岂能等闲?要想全身而退可不容易,你一个姑娘家上去凑什么热闹?要是出了危险怎么办?”
不,他不能想象婉婉出危险的模样,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命,她如果真的受伤或者出事,简直比让他死还要难受。
“刚子!”温婉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这个性子,她真是想一脚把他踢开:“我是一名人名解放军,哪里需要我,我就要出现在哪!在部队里,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我想这点你也知道。”
夏祁刚怎么能不知道,他太清楚了,自己手上带了一个团,那些老油条都被他管教的服服帖帖的,可现在真让婉婉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他还真是不放心。
温婉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候夏祁刚已经满身野蛮的扑了上来,死死将温婉抱在怀中,翁声翁气道:“不敢,反正我不准你去,就算你要去,也必须带着我,这种出现危险了,我也能第一时间扑到你身上给你遮挡地雷。”
192 虚伪的小人
192 虚伪的小人
不喜与人接触的温婉下意识推开夏祁刚,她紧皱眉梢,眉宇间划过一抹厌恶,可在听见他低沉的嗓音时,身躯一僵,眸中闪过无数光彩,雾霭氤氲注视着面前眉目明朗的男人,深邃凤眸中幽光浅浅。
她明明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可他还是这般一厢情愿,有时候她真不知道要说她傻还是天真。
“刚子,你不必如此的。”她声音很轻很淡,如一阵微风拂过不带一丝涟漪。
可听在夏祁刚耳中却莫名高兴,他紧紧抱着温婉纤细腰身,孩子气似的将脑袋埋进她腰间,扬唇倔强而笑:“没关系,婉婉,你知道的,在很多年前我就下定决心就好好保护你的,在我心里,我的婉婉是人间至宝,理应享尽世间美好。”
不管外人对这个女人的评价是什么,这都不影响他对她的看法,有很多情感是大小就有的,一如他当年第一次见她一般。
她打小性子就傲娇,别人只看见她喜欢跟男生玩,性子越来越皮,可却忘了这其实也是个女孩子,除了坚强的外表,她其实也是需要人疼的。
可从来他就没有这个机会,既然现在叶伊寒已经决定另取新妇了,那他也没必要再客气了。
温婉唇角颤了颤,任由夏祁刚任性抱着她,她精美面容上闪过一丝恍惚,竟然失了声音。
曾几何时,有一个男人也喜欢抱着她,在她耳边嬉笑耍赖?
一瞬间,她眼中划过无数光芒,但最终却沉寂如海,她好笑似的拍了拍夏祁刚的脑袋,玩味勾唇笑着:“好了,都多大的人了?你还这样,也不怕人笑话?”
这个男人对她的好,她不是看不见,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明明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可却还是这般幼稚,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敢笑话爷?”被温婉推开,夏祁刚不依,还想往上靠,但温婉已经眼疾手快的躲开了。
微微撇了撇唇,他扯着嗓子没好气叫唤:“谁他妈敢笑话爷,爷就把他废了。”
他粗言粗语,不羁粗狂的模样让温婉想到了另一个男人,她抿着红唇,压下心中异样情愫,淡淡吐口:“差不多就得了,我等下真的有事,你就先在这疗养吧,等过阵子出院了再通知我,那顿饭怎么也少不了你。”
见温婉又要走,夏祁刚急了,他扬声大加:“婉婉,你等等。”
说着,他满脸焦急朝着门外喊道:“王猛,你给我进来。”
随着他的叫唤,警卫员很快就跑了进来,他满脸惊诧,望着里面紧张的气氛,心脏跳了跳。
“王猛,帮我拦住温军长。”他脸色阴沉吩咐道,然后拉着被子,杵着拐杖从床上动作爬了起来。
飞鹰是工兵出生,当年在部队里布雷和排雷同样是高手,他怎么放心婉婉一个女孩子家去那种地方?
虽然知道她曾经出色的完成过无数危险任务,可现在真的看着她在他面前出生入死,他真的舍不得,他的女人就应该矜贵享福,冲锋陷阵这种事还是他来做好了。
得到命令王猛连忙挡在温婉面前,他伸出长臂,满脸苦涩住温婉:“温军长,您别为难我,我们团长下了命令。”
团长的话他不敢不听,可温军长也不是好招惹的,要是等下她强行要离开,他也拦不住啊。团长真是病糊涂了,居然让他这个只有三脚猫功夫的警卫员来拦温军长。
温婉微微蹙眉,脸色冷沉似冰,她隐晦的目光从挡在她面前的王猛身上移开落在夏祁刚身上,可却不想他居然这般不爱护自己身体的起来了。
心中划过一丝烦闷,她微微转身,语气含冰:“夏祁刚,够了啊,别太过分,我都和你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搅合什么?”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大惊小怪,她温婉何时惧怕过?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雷,难不成还能难倒她?
再说了,这些年来,她什么样的危险没遇到过?追缉毒枭的时候差点被人玷污,可她不还是挺过来了?
她是温婉,她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懦弱的行为。
夏祁刚却是不放心,他强行站直身子之后,目光冷锐坚定望着温婉,语气冷沉气势:“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要去,必须把我带着。”
不管她以前是如何面对危险的,就现在而言,他却是必须陪在她身边,不然他还配是个男人嘛?
温婉冷着脸,在他坚定无疑的眸光下,她突然有些挫败的移开视线,微微咬唇,半天也说不上话。
这个男人以前一向好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年纪越发,这脾性也越大,尤其是近年,更是倔强的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想到这,她心中无奈一叹,扬唇冷淡吐口:“你真的要去?”
说着,也不等他作答,她轻飘飘的眸光从他绑着厚实石膏的腿上划过,眉目讥讽:“你腿上还有伤,去了做什么?别帮倒忙就好了。”
夏祁刚闻言,瞬间涨红了面容,他抿着薄唇,眸光暗淡,脸色难看至极。
什么时候受伤不好,非得这个受伤,连最简单的保护都做不来,夏祁刚,你真的太没用了。
温婉一直注视着他,见他这般,她心中也不好受,抿了抿红唇,扬唇无奈道:“好了,好了,带你去好了,你让你的警卫员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照顾着你,还有你必须确保扫雷的时候,你别跟着上去瞎搅合,我就带你去。”
这个男人她太了解了,如果此刻她不松口,但今个晚上就都耗在这边了。
听言,夏祁刚黯然的眉宇瞬间一亮,又恢复一贯的清贵明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