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无意中看到和硕郡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朝这边看来。
“喂,和硕郡主在等你呢,还不快过去。当心她误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暖昧关系,那就更不好说喽。”我坏笑道。见我要走,他忙叫:“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话呢?”
“简单,就跟她说,你不好意思送礼,所以就用那个饰物从我这里换了个笑话去。”
“就这样?”
“还要怎样?除非你真能变出个东西送给她。好了,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说完,我招招手,离去了。他的声音从后面追传来:“喂,你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以前听得还少吗?”给了他一句,我施施然离去。没走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郡主唤纳兰的声音,那小子最不擅长的就是哄慰姑娘,难以想像一会儿见了郡主会是怎样一副面孔,想想就觉得好笑。
从纳兰府出来,不多时就到了自家府门口,人还未进门就听见樱兰和雪莲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她们已经很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了,人也变得开朗许多。樱兰总说在这里住着又塌实又自由,迟迟不愿搬回张府,雪莲似乎也越来越喜欢跟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心情渐渐好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不过,廷璐好象有点不大习惯这样的安排,临走前曾小声问我:“你两个妹妹不会一直在我们家住下去吧?”
续集:思念
“你不愿意?”
“也不是,家里多了两个外人,我们多不方便呀。”他小心嘀咕道。我拿眼斜睨着他,他嘿嘿一笑伸手将我拉入怀中抱住,很不舍地说:“要有好多天看不到你了,我不在的时候要把自己照顾好,平平安安等我回来。”
“别乱发伤感了,怕我这个大活人消失吗?”我敲了他额头一记,他叹了口气,紧紧抱着不放,低沉的声音说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塌实的感觉……就算这样抱着你,心也是提着的……以后又要常梦到你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一眨眼,距离廷璐出发已经过去十来天了。有时深夜独自一人时我也会想起他,猜想他这些天有没有累着,是不是也在想我,甚至胡思乱想,他跟海棠在一起会不会早把家里的正牌夫人给忘了。每天每天扳着指头算日子,期待着他踏进府的那一天,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陷入对他的无限思念中了。
“卖糖葫芦,五文钱一串……”
“描金春联,七文钱一副喽……”
“铁指神算,算前生后世富贵姻缘!”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快过年了,街上卖年货的越来越多,年味也越来越浓了。从大榆村视察完我开始漫无目的在街上散步。
雪莲已经搬回张府了。自从张英夫妇得知雪莲怀了身孕,张夫人始终放心不下,便亲自过来接雪莲回家。那天我和樱兰一起送雪莲回去的,张府特意为雪莲的归来办了桌喜宴,还请来大夫替雪莲把脉,问男胎还是女胎,听说似乎是男胎,张夫人别提多高兴了,当下赏赐了很多珍贵药汤帮她安胎。
那天廷玉一直在外面办差,很晚才仆仆归来,回家后直接进了书房闭门不出,我猜他是故意避开这个场面的。趁大家都在前厅围着雪莲谈笑,我忍不住只身来到南院,想来这时候心情最难受的就是他了吧?
烛光将他的背影映在窗户上,他坐在书桌前疲倦的按着太阳穴,仰头靠向椅背,一副很累的样子。恐怕让他感到疲累的不是身体,而是来自心里。
续集:终于接受现实了
我正静静的望着,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樱兰端着茶水来到我身边,“姐姐,我猜你就在这里,姐夫回来了,我把茶水送进去,一起来吗?”
我摇摇头,樱兰笑了一下自已推门进去了。樱兰是个很温柔乖巧的姑娘,谁都不会拒绝这样美好的人儿,我听见廷玉声音低低的道谢:“那边结束了吗……不必送饭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会儿,樱兰从里面退了出来,回到我身边轻声道:“他好象累坏了,脸色很难看。”
我点了下头,等樱兰离开后,我迟疑了一下推开了书房的门,里面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廷玉伏在书桌上沉睡着,兴许是喝多了连我进来都不曾抬头。我细细的打量着他的面庞,最美好的时候似乎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他,那时他眉清目秀,皮肤也有光泽,是个风采翩翩的俊秀少年。如今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使他变得消瘦了,下巴时有青茬隐现,清亮的眸子益发的深沉了。
想到这儿,心里隐隐的疼起来。我从旁边拿起一件外衣,轻轻披在他身上,然后退出房外关上了门。
以前廷玉曾心情低落地问我,看他和雪莲这样的生活我是否会快乐?我无言以对,无论他们是分是合,后果都不是我们乐见的。廷玉悲观地自嘲道:“算了,我认命了,反正也不会有幸福的未来,和谁过不是一辈子,雪莲爱怎样就怎样好了。”从那以后,他真的不再提分手的事是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经常忙于工作很晚才回家。
他这是在借工作繁忙尽量避免跟雪莲相处呢,我叹了口气,偶一抬头,意外的发现某人正站在不远处的酒楼前看着我。廷玉!我微愣,听说他忙于工作三天不着家了,这会儿怎么还不先回家呢?看他的表情分明在等人,我忙小跑赶过去,“二哥。”
“没外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就行了,陪我吃个便饭吧。”
续集:来自前线的消息
他转身上了楼。随来的几个护卫就地找位子休息,我跟着廷玉走上二楼的雅间。他好象有话要说,所以选了个避静的位置,落座后,他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推给我,随口问道:“廷璐不在,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京城这么安全能有什么事。对了,你该回家看看去了。”
“嗯。”廷玉应了一声,“今儿跟一位兵部大人聊了会儿天,听说准噶尔部那边跟俄国接触频繁,有消息说噶尔丹有意大肆购买兵器。你可能不知道,扫平准噶尔部是迟早的事,皇上的心思噶尔丹岂会猜不到,他现在积级备战,估计很快会跟大清有一场硬仗要打。”
廷玉还是第一次跟我这样直接了当的谈国事,我担心地问:“那四格格怎么办?”
“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从她嫁给噶尔丹那天起,她的命运就交给上天了。”
四格格是政冶联姻的一个棋子,这时候女人总是很被动,无法自己掌控命运。“上次进宫听佟贵妃说,四格格来过一次信,听说她在那边过得一点也不幸福……要是皇上能把她接回来就好了。”
“很难说……我在内阁的这几天里经常听兵部大人们私下里谈话军情,说实话,对于噶尔丹,我有种不妙的预感。”廷玉抬起眼,静静地看着我,“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会在交战之前把你带走。”
我心一动,终于明白了廷玉找我谈话的目的,他是怕我被噶尔丹掳走。我淡淡一笑:“没人知道双方几时开战,京城有无数清兵团团把守,想带走我不是件易事。再说,我已经跟廷璐成亲了,他身边也有四格格,也许早就打消念头也说不定。”
“你真这么想吗?”
廷玉唇边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语气轻轻地说道:“男人一旦专情起来是很可怕的,他可以一生一世守着一个承诺,就算死亡也无法让他改变心意。”
续集:才华初露
廷玉唇边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语气轻轻地说道:“男人一旦专情起来是很可怕的,他可以一生一世守着一个承诺,就算死亡也无法让他改变心意。”廷玉仿佛有种感触似的失神了片刻。我怔怔的看着他,心想这可是他的心声?末了,他自失的一笑又重拾话题:“记得那次北巡,在木兰围场的事吗?噶尔丹既然当众向你发下誓婚盟,就表示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你,这是准尔部落世代相传的一个最强的誓言。一旦许下誓婚盟,这就不仅仅是部族首领个人的问题,而上升到整个部族的命运大事。”
有这么严重?我暗自吃惊,从来都没有重视过这个问题。“可是,我已经跟廷璐成亲了,就算许了誓婚盟又能怎样?”
“所谓的贞操在我们汉人的观念里或许是重要的,但准噶尔部落根本不在意这个,噶尔丹只要不放弃,你永远都是他们部落的头领夫人。”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会在意。”我低声说了一句。
“皇上何时征讨噶尔丹还是个未知数,但时间不会太远,木兰,这段时间你要事事小心,出门多带点人以妨不测。听了那些大臣们的话,我也是有点杞人忧天了……”廷玉淡淡的一笑,他关心起人来有时很婆妈的。我点点头:“知道了。多想想总归是好的,以后我会小心的。”
廷玉轻缓的点了下头,端起茶杯喝茶,我犹豫了一下,探测地问:“关于雪莲……”
他的动作僵了片刻,头也不抬的淡道:“说点别的吧。”雪莲这个名字快成他的禁忌了,见他不愿提雪莲,我只好打住话头,转移开话题:“你平常多在内阁大堂里吗?怎么也能知道兵部那边的事情?各部之间不是有单独的议事房吗?”
“我有个朋友在兵部任职,负责整理奏折呈报工作,下面递进来的军情折子一般都要经他的手。我也是从他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的。”
续集:维护四阿哥
“啊?万一是绝密的事,岂不容易走露消息?”我吃惊的问。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每天军情折子有很多,皇上不可能一一拆阅,总要有人负责整理卷宗。”
我愣愣地看着他,脑中突然想起张廷玉之所以功不可没青史留名不就是擅长整理文书吗?在现代来说,那就是首席行政秘书。记得军情递送制度与保密制度还是他先提出来了呢。忽听廷玉补充了一句:“现在奏折呈报制度有点不太健全,早该建章立制了……等我想出一套行之有效的制度就呈报皇上参阅。”
我心喜的连连点头,廷玉的机智才学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我相信你!”
廷玉平淡的表情终于有所缓解,他抬头看向我,眼底间现出几许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宠溺的一笑又低下头继续喝茶。这时,我眼尖的发现他面庞上有几道细小的血丝,象是被人用指甲划伤的。“你的脸怎么伤了?”
“哦,今儿回来前去了趟上书房,偏巧几位阿哥不知为什么事打了起来,太监侍卫们都忙着拉架,我也上前帮忙,结果没留神被八阿哥倒抓了一把。”听他轻描淡写的叙述,我听得直吸冷气。皇子们的架可不好拉呀,万一拉错了,没准日后被谁黑一把。“谁跟谁打起来了?”
“四阿哥和七八两位阿哥。好象是九阿哥说错了话被四阿哥推了一把,七阿哥就急了,上前扯着不放。直到七八个侍卫一起动手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分开。”
“皇子们多了麻烦也多,个个都是天之娇子哪个也得罪不起。”我叹道。
“是啊,爹是他们的汉学老师,被气得脸都白了,狠狠训斥了他们一顿。四阿哥脾气上来倔得很,还给顶了几句,年纪数他大也不说让着弟弟,我气不过数落了他几句。”
“我不赞同你的做法,难道年纪就成了逃脱罪责的理由吗?除非真的是四阿哥错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