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吩咐了他们一通话,正待洗漱一番,光涵醒了,看她已经起来,望一眼熟睡的光宇,道:“二哥有没有醒过?”月容一笑:“昨晚醒过一会,也用了粥,今天会好很多。”光涵注意到她面色憔悴,道:“月儿妹妹一夜没睡!你赶紧躺下,余下的事我来…。。”话没说完,刘珏在门外说话:“月姐姐,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刘琨被转移到了隔壁院的一间屋子,屋里被用干净的布幔隔成两间,月容进了外面,在衣服外面又套了一层干净的圆领外袍,戴上一个口罩,用沾了烈酒的湿巾细细擦了双手,然后吩咐两位军医照此打扮,待他们装扮好,带了两人进里间开始手术。
脱得精光的刘琨爬卧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张宽宽的白绫布,白绫布上剪的一个大洞刚好把他的整个腰以上背部露了出来。月容把伤口又清理了一遍,又用烈酒擦拭了刘琨整个背部,然后,开始在刘琨身上穿针走线,两位军医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月容唤了一声:“请两位帮忙撒上金创药粉,若明天伤口有脓,还得拆了线、清创,再缝。两位今天可看清了?” 两位军医这才拿起一旁外壁擦过烈酒的药瓶,一人往上、一人往下细细撒了药粉到创口上。
不知是刘琨运气,还是刘珏遣人打扫得干净,或是军医的金创药好使,刘琨的伤口没有继续发炎,他第三天便醒了过来。而期间,恢复过来的光宇已经跟月容、光涵和刘珏几个细细描述了当日的情形。原来,他和刘琨两人引开追兵之后,被清兵紧追不舍,两人无奈只得逃进沙漠,呆了五天之后才找到路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暂时为重复章!!!!!! 勿买!!!!!!5月21日晚上更换新内容!!!!!!!!!
☆、齐聚
光宇醒来之后,去看了尚未醒来的刘琨,看了他背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又望望自己手腕上的刀痕,心里五味呈杂,一时不禁有些茫然。他醒来之后只是轻描淡写对月容等人描述了自己和刘琨两人的际遇,实际上的惊险情形,是他口述的十倍不止。
那日,光宇和刘琨跟清兵纠缠了半宿,这才甩脱清兵,潜回三人事先约好的碰头地点,见了光元之后三人一刻也不敢停留,骑了马立即往西南方大庆湟源城方向奔驰。谁知清兵行动如此迅速,居然已经封锁了交通要道,只许进不许出!三人越发肯定了月容清国公主的身份,清皇一经发现忘忧籽被盗,立刻便猜到月容还活着,搜捕他们以图釜底抽薪!
而且,很明显清国人知道月容就在湟源城,这西南方向派了重兵防守。三人不敢硬闯,在关口两里地之外进了一家偏辟小客栈住下,晚上准备妥当了去闯关。混战当中,三人声东击西,光元带了忘忧籽出关往南而走,光宇和刘琨则往西直奔。为了牵制清兵,两人把动静闹得很大,成功吸引了清兵的注意。清兵一直对他们穷追不舍,一直追出千里之外居然也不放弃,后来终于在落羽沙漠边缘追上了他们。对方人多势众,光宇和刘琨两人不一会就被隔开了,混战中光宇右胳膊中了一剑,虽然伤口不深,但是行动慢了下来,对方头领很狡猾,立即纠集人手围了上去。
刘琨一看势头不好,一招逼退对手迅速赶过来,可是还是迟了一步,清兵头领一刀已经劈了过来,眼看光宇就要被劈成两半。刘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头撞过来推开光宇,把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大刀之下。对方的刀如期落了下来,从刘琨右肩直拖到左腰。光宇被撞得一个踉跄,眼见着鲜血从刘琨的后背冒了出来,也红了眼睛,一手抱住刘琨,一手狠狠掷出自己的剑,剑深深刺入对方头领的心窝!
光宇趁对方众人被这血腥一幕吓住,挟了刘琨,抢了一匹快马,催了马就跑。清兵醒悟过来之时,两人已经跑出一里地之远。清兵骑了马来追,虽然紧追不舍,但到底失了头领指挥,不知道此行任务的重要性程度;又加上看他们二人毫无装备就跑进了野狼出没的落羽沙漠,想着里面自有狼群收拾了他俩,于是追进沙漠十几里地便退回沙漠外边守着,光宇两人这才得以逃脱。
光宇看清兵放弃了追赶,这才停下来看刘琨的伤口,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凉气,伤口深可见骨,好在没有伤及内脏!这要归功于刘琨那一撞之下,两人都冲出了对方刀劈的直接受力范围,那刀只在刘琨背上拉了一道口子。可是对方功力深厚,就是这么尾劲一拉,也拉出了这么一道惊人的伤口,要是真被劈中,显然自己只有一分为二、尸横当场!光宇回想起来惊出一身冷汗,赶紧给刘琨敷金疮药,可是刚才一阵狂奔,刘琨现在还血流不止,金疮药一撒上去就被冲掉。
光宇无法,只得把他平放到沙石上,用刘琨一直紧紧握在手里的剑割了自己的中衣给他按住伤口,好在沙漠的夜晚很冷,过了不久刘琨的伤口只是微微渗出些鲜血,光宇这才把金疮药给他覆上,然后又割了一些布条给他绑好。折腾了半天,刘琨醒了过来,看见光宇一愣,惨兮兮笑道:“我居然没死么?真是多谢了!”
光宇“哼”一声:“该道谢的是我,话说,我死了你该高兴才对吧?伤口再深半厘,你就真的不用活了!那么不管不顾撞过去,你是心灰意冷了打算自杀么?”
刘琨一笑,低低道:“我死了无所谓,你死了她会伤心。”
光宇一愣,沉默了约一刻,道:“我不想承你的情,所以,我们一定都得活着回去!接下来几天很难熬,你如果不想死就咬牙顶着!”
不过一会就有狼群闻着血腥味寻了来,光宇撒出迷药迷倒一批,然后脱了两人外衣在砂石上一阵揉搓,总算把血腥味去掉大半这才又穿上。两人担心清兵再度回转,不敢在沙漠边缘久留,便根据天上的星星定了方位,两人一马朝着湟源城方向行进。
接下来几天果然很难熬,首先是缺水,其次刘琨有时清醒有时迷糊,光宇发现他开始发烧。于是光宇第二天就把马给杀了,按了迷迷糊糊的刘琨凑到放血的刀口吸马血解渴,又割了马肉供两人进食。第三天,光宇本想迷倒一匹狼放血,谁知昏迷的刘琨中午开始就不断念叨“水,水……”光宇无法,只得划了自己的手腕,让他喝自己的血。晚上猎了狼,两人则一起喝狼血。如此几天,白天放自己的血,晚上喝狼血、吃狼肉,到得出沙漠那一天,光宇自己也迷迷糊糊起来,但心里想着绝不能死,凭着一股毅力支撑,拖着刘琨出了落羽沙漠。也是他们运气,走出沙漠两里地后便遇到几个大庆牧民,热心的牧民带了他们回到湟源城,两人这才得以活着回来。
刘琨醒来之后的第二天,光宇待看望的人走光了之后,又去看刘琨。他走进去的时候,刘琨趴在床上,伸了手正想去摸背上的伤口,光宇忍不住喊了一声:“伤口还没结住呢,你不要命了!”
刘琨不以为然一笑:“我能醒来就说明老天不肯收我,再说,有她在,我绝对死不了!”光宇气结:“真该把你扔在沙漠里喂狼!”
刘琨扭了扭腰,吊儿郎当一笑,道:“你看看我的伤口,她是不是缝得很漂亮?另外,你评评理,她对我又看又摸,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光宇怒瞪刘琨一眼,既而一笑:“你小看她了,她才不是那等拘泥之人。在她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病人罢了!别说就是动了你的后背,就是动了你的全身,再见你之时,她也不会有一丝扭捏!”
刘琨被戳中心窝,敛了笑容,转移话题道:“说到医术,你说,她头脑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这下换光宇笑了:“当然,她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我为什么要跟你谈论我的女人!”
刘琨阴险一笑:“她不是你一个人的!”
光宇也被戳中心窝,脸色阴沉下来:“既然青岩兄能说能笑,证明已经无碍,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的夫人,让她无需再来探视!哼!”一甩袖子走了!
刘琨独自爬卧在床上,再次伸手去摸肩上的伤口,却只是在伤口上方作势抚了抚,自言自语道:“她说了不干净的手摸上去会发脓呢,可不能枉费了她一番苦心!”
刘琨醒来之后的第五天,光元风尘仆仆回来了,他瘦了许多,月容看他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却不是刀伤,而是摔伤。他给月容的说辞是因为晚上也急着赶路,从马上甩下来好几次弄伤的。月容不信,但是他坚持就是如此,也只得作罢,一心一意给他料理伤口。
晚上光宇和光元两人住了一间房,两兄弟交流了一下别后情形,光宇这才知道光元的经历也是一路惊险。光元冲出重围之后往南而去,本打算奔出百里左右就折往西,谁知清国竟动用了飞鹰传信,向南一直往大庆的边境,朝西的路口一律戒严,严密盘查。
光元不敢冒险,一直往南走到齐鄂城东南方向的大豁口,这才寻了机会上山,打算在山里行走两天之后再折回平地。谁知上山的第一天夜里就遇上老虎出来觅食,差点葬身虎口,第二天大雨,视线不清,脚下打滑,竟滚下山崖,幸好那山崖只得两丈,下面只是一个坡度稍直的斜坡。可是这样一来,光元竟迷失了方向,只得在山上等到三天之后的雨停,这才寻了路一拐一拐出山。出山之后才发现,他又回到了齐鄂城一侧。此时清兵的防范重心已经移到大豁口以南,他们没有想到光元居然杀了一个回马枪,一路上盘查松了许多,光元这才得以尽快赶回来。
又过了几天,光宇恢复了生龙活虎、光元也慢慢养了回来、刘琨也顺利拆了线。刘珏派去红土镇接阿葵等人的人马也回来了,月容见到了一直留在红土镇养伤的阿葵、阿金、大石和大河。月容本以为大石已死,没想到还能见到他,心里的愧疚顿时放下,人也轻松不少。光元看月容有了阿葵伺候,便与光宇、光涵两人商议月容的解毒问题,最后,三人决定三天之后给月容服食忘忧籽。
光宇和光宇回来之后,刘战把他们安排了跟光涵、月容住在同一个院子。光涵这些日子牵挂两位哥哥,一直很老实;后来两位哥哥回来,之后一直养伤也是他陪着月容,也是很老实,每晚规规矩矩上床、规规矩矩睡觉。如今两位哥哥都好了,三人也商定了大事,他便动起了小心思,屡次打断光宇的话头,就是不让他提出今晚该谁的问题。
光宇也不恼,这边给光元使了一个眼色,光元便慢慢退到门边遁了出去;那边却拿出一幅画,对光涵道:“这是我从齐鄂城的蓄宝斋淘来的曾祖父当年的那幅凌雪图,你看看,果然不负盛名!”
光涵有点疑惑,但是二哥既然都不着急,他也不着急,便摊开了画慢慢欣赏。光宇慢慢踱到窗边,看月容的影子映在窗上,接着光元进了东厢,不过一会,听见轻轻一声门闩落下的声音,心下微酸;回头看一眼聚精会神看画的光涵,又微微一笑。
光元进了东厢,看到月容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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